《逆唐神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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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唐神谋-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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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手中的砚台抡到半空,却被安金藏死死地抓住了。

    安金藏冲他使着眼色,看了看紧闭的窗户,小声在他耳边说道:“阿瞒,小心隔墙有耳!”

    李隆基气得浑身发抖,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李隆基才终于将手中的砚台放了下来,颓然坐在了席上,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说道:“都怪我太大意了!太大意了!”

    “也怪我,如果留在东宫陪着你,兴许……”安金藏自责地说道,“现在情况如何?”

    李隆基一攥拳头:“还能如何!你知道姑母要让仙瑶认武攸止为父么?”

    “武攸止?太平婆家的人?”

    “没错,是她丈夫武攸曁的弟弟,很多年前死了。她说祖母在时,武攸止有个女儿被接入宫中,景龙时候死了,要仙瑶顶替她的名分……”李隆基咬牙切齿地说。

    “啊,要仙瑶姓武?!这怎么可以!这么一来……”

    “自武三思之后,朝中反武之声越来越高,如果仙瑶跟了武姓,我要娶她为正室,比她原来的身份更难了。”

    “不是更难啊,阿瞒,是几乎不可能……如果你娶了武家的女儿做太子妃,这个人就是将来的皇后,现在朝中怎么会容许第二个姓武的皇后……”安金藏紧蹙着眉头,暗恨着太平这招实在太狠毒了。但是李隆基接下来的话,带来了更加糟糕的消息。

    “这还不是最可恨的,可恨的是,现在从我父亲到天下子民,都知道我将娶王家之女为太子妃,我若告诉父亲,这个人原本是仙瑶,就是犯了欺君之罪了!”

    “难怪一夜之间,你的婚事人尽皆知!”

    “她是要借这事,将我赶下太子之位。”

    安金藏的心中,无数想法飞速盘旋着,自言自语着:“事情棘手,但咱们不能着急,一定可以有解决的办法……一步步来,一步步来……”他喃喃着,仿佛这样能让他的脑子冷静下来。

    “阿瞒,既然事已至此,我们先把太平安插的眼线揪出来!”

    李隆基一听,沉声不语。

    过了一会儿说道:“东宫的人,多数是我从王府中带来的,想来不会……”

    安金藏的耳畔似乎再次响起了那日他过来时候听到的恼人的敲打声,随即对李隆基说道:“王府中的人自然信得过,但那些修缮东宫的工人呢?”

    “那是钟绍京带来的,不至于……”

    “钟绍京自然是信得过的,但不代表不会有人浑水摸鱼,咱们得找钟绍京好好问问了。”

    ……

    日落时分,钟绍京行色匆匆地到了东宫。

    来找他的不是东宫的普通侍者,而是他的好友刘幽求,他就知道这事不一般。

    李隆基坦陈地向他说了原委之后问:“绍京,工匠之中,可有令人起疑的?”

    钟绍京听了,惊讶地说:“太子是说有奸细混在工匠之中?!若真是如此,是我的失职,请太子责罚!”

    李隆基立刻说:“若要追究,我是东宫之主,要责怪也是第一个怪我,你不必过于自责,为今之计,是先找出公主的耳目。”

    钟绍京听了,感激莫名,立刻回想着:“修缮宫苑的匠人都是严格审核过的,论理不会有身份不清的人。但是,听太子这么一说,有一个人,或许可疑……月前有个木工突然死了,新招了一个,从今日晨间到现在,还没见过这个人,我正奇怪,太子说奸细一事,倒是让我不得不怀疑了。”

    “得赶紧把这个人找出来,若是父亲知道姑母在我东宫安插眼线,想必不会像现在这样信任她了!”李隆基立刻说道。

    安金藏却没有作声。

    李隆基转头向他:“金藏君为何不说话?”

    安金藏不乐观地说:“只能说先找找看吧,这个人如果突然消失,不是知道自己即将暴露了,就是太平公主知道,今早皇上一召见你,你就会知道她刺探你消息的事,如果她猜到这个,就会知道人证如果被你找到,她就会很被动了……”

    (本章完)

第263章 不完美的对策() 
    又是一个皇城的雨夜,没有公共照明的古代,后半夜没有了月光,用浸透了油蜡的纸包的灯笼,在雨中飘摇仿佛随时会熄灭。

    安金藏穿着蓑衣和大队的人马站在渭水河边,在极有限的光线下搜寻着。

    “快一点找!水流越来越急了!”夜色中,万骑营的葛福顺大喊着。

    安金藏同样焦急地等待着,上一次在这样的雨夜,还是许多年前,被来俊臣追捕的时候,一切恍如昨日,却已经是此一时彼一时,许多人都已经随烟尘而去了。

    日间全城搜寻钟绍京所说的那个失踪的匠人,最后查到清晨时分,有人在渭水之上的风雨廊桥上斗殴,其中一人遇刺坠入河中了。

    按样貌形容,仿佛就是那个失踪的木工。

    所谓斗殴,看来不过是个幌子,而这些,又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安金藏觉得,这是太平的报复,处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种明目张胆的杀人灭口,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挑衅,因为对于这个眼线,太平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他,但是她却要让人看见,让人知道这个人死了,不,确切地说,是让李隆基和安金藏知道,这个人死了。

    终于,冒着被冲走的危险搜索尸体的将士传来了好消息:“找到了!”

    尸体被桥下镇水的石犀挡住了,没有被冲走,甚至这一点,安金藏都怀疑也是刻意为之,太凑巧了。

    这具他们花了大力气打捞上来的尸体,只能说明那个泄露东宫机密的眼线已经死了,却对于解决如今东宫的危机无济于事。

    大雨中,大家看着仰面躺在泥水里,被泡得发白的尸体,一筹莫展。

    直到天明时分才回到东宫的几个人,看到殿内的灯还亮着。

    仙瑶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应该是等了一个晚上。

    李隆基一见立刻奔了上去,搂住了仙瑶的肩:“你有孕在身,怎么可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赶紧进去。”说着护着仙瑶往寝殿走去。

    看到这一幕的安金藏几多感慨,不解风情的仙瑶,不知不觉竟也成了坐等爱人到天明的女人了。

    他正想着,眼睛余光所及,墙角廊下,另有个人站在那里,和他一样,巴巴地望着李隆基与仙瑶离去的方向,即便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安金藏都能看到她眼中的泪光。

    这个人,是菱儿。

    安金藏悄悄走了过去,还在独自出神的菱儿并没有察觉有人走近。

    “你也在这等了一个晚上了?”安金藏在她身旁说道。

    菱儿猝不及防,赶忙擦着眼泪要逃走,却被安金藏拦住了:“有几句话,我想和你说。”

    菱儿惊讶地望着安金藏:“对我?”

    安金藏点了点头……

    ……

    无论是李隆基亦或者安金藏,都没有心思补觉。

    安金藏没有出宫,坐在廊下,等在凉飕飕的雨后晨风中,他来了大唐这么久,最喜欢的就是这天明时分渐渐苏醒的皇宫,昨日的一切已经过去,今日的奔波还没有到来,是最清净的时候。

    “阿欠!”安金藏打了个喷嚏,身后忽然有人说:“可别着了凉了了。”

    安金藏一回头,原来是刘幽求在身后。

    刘幽求现在是中书舍人了,搁在现在,算是个很大的领导了。

    不过在安金藏的眼中,他依旧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破蕃帽。

    “怎么,不回你的土屋,守在这里,是不放心吗?”刘幽求一屁股在安金藏的身边说道。

    安金藏搓了搓鼻子:“这事关乎阿瞒和仙瑶,说不担心,肯定是骗人的。”

    “关心则乱呐,三郎很少犯错,但仙瑶这事,他操之过急了些。”刘幽求直言着。

    安金藏没有答话,但他心中认同刘幽求的话,只是心在不是评价之前的事情的时候,人无完人,就算是李隆基,也不可能一点错误都不犯的。

    “眼下,太子妃什么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保住阿瞒的太子之位,还有仙瑶腹中孩子的名分了。”安金藏沉重地说着。

    刘幽求听出了这话的微妙之处:“你的意思,是要委屈仙瑶了吗?”

    “不是委屈,是没有办法。仙瑶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可以做到的。我倒是担心阿瞒,在太子妃这件事上就可以知道,他对仙瑶的感情匪浅,恐怕……”安金藏忧心忡忡。

    刘幽求拍了拍安金藏的肩膀:“若是要我一起说服三郎,尽管说。”

    安金藏却转头看着坐在身边的刘幽求语重心长地说:“此事还是我一个人来比较好,处理这种婚姻问题我比较在行。何况……此事的对策并不会尽如人意,将来如果阿瞒有什么怨怼,我孑然一身,被埋怨也就算了。你现在仕途正走得顺利,不能让他心中对你有什么不满。”

    刘幽求听了,不由得心中感动:“怂货,我欠你太多了,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跟着三郎,也就不会有今日了。”

    安金藏听了却笑了:“怎么突然说这些客气话了?要这么说,我还欠你一条命呢!还记得那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差一点被武三思的刺客杀了,要不是你及时出现,就没有现在的我了。”

    刘幽求用玩笑话掩饰着自己真实的感情:“可不是么,你看,咱俩倒像是真的一对儿了。”

    安金藏推了一把刘幽求:“你这不正经的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改,都当了大官儿了还是口无遮拦的。”

    两个人正说着,李隆基从殿内出来了,见到他们两个人坐在廊下,走上前问着:“你们都没回去在这儿作什么?”

    安金藏给刘幽求使了个眼色:“破蕃帽儿,有些话,我要单独和阿瞒说,你先回去吧。”

    刘幽求明白他的苦心,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昨日李隆基已经雷厉风行地将东宫之中稍有可疑的宫人全部退掉了。现在又是清早,刘幽求走后,此时只有李隆基和安金藏两个人了。

    “金藏君,你要和我说什么?”李隆基问着,心想着,有什么话是刘幽求也不能听到的。

    (本章完)

第264章 辜负() 
    “不可以!”李隆基的声音在清晨的东宫格外响亮,惊得原本躲在矮树丛中的燕雀扑棱棱惊慌飞走了。

    “阿瞒,这是我能想到的最两全其美的法子了。”安金藏坚持不懈地说服着。

    “什么叫两全其美?!你这不是遂了姑母的意吗?”李隆基还是生气了,冲着安金藏说道。

    安金藏却据理力争地说着:“不,你姑母的意,是要让你失去太子之位,甚至让你失掉性命,不是让仙瑶做你的妾室!”

    “仙瑶只能是我的太子妃,她是将来的……”李隆基差一点说出了口,他想说的是,她是将来的皇后。

    安金藏耐着性子劝着:“你的心我懂,我是仙瑶的少主,论感情,如父如兄,怎么会忍心看到她受委屈,但这时候不是讲感情的时候……”这话安金藏一说出口,自己忽然心惊了一下,这番话,似曾相识,多年前,在公主山庄的竹林小院,他也曾经和太平说过同样的话——现在不是讲感情的时候。

    他知道李隆基能懂,也能做到,只是这个过程太痛苦了。

    “你叫我如何向仙瑶开口?”李隆基眼中隐隐闪着泪光。

    由于他的早慧和英明,几乎让人忘了,他还是不过二十出头的翩翩公子,何况是难得的至情至性的人呢?

    “我,没关系的。”他们身后,忽然传来仙瑶的声音,和李隆基激动的情绪相比,仙瑶脸上依旧是淡淡的,只是和从前不同的是,她的脸色显得格外苍白,不知道是因为一夜没有休息的缘故还是情绪使然。

    总之对于安金藏来说,仙瑶这样淡定的表现并不是什么好事,就和人喝酒会不会上头一个道理,反倒是李隆基这样什么都表现出来的,多半没事。

    李隆基一见仙瑶出来,立刻回身护着她:“你怎么又起来了,刚不是睡着了嘛?”

    “听见你的声音了,你很少这么大声说话。”仙瑶说着,没有一句花哨的话。

    然而正因为如此,李隆基更加心疼了:“如果我连你的名分都争不了,我还做什么太子?”

    “你要做太子,只有你做太子,将来做了皇帝,才能帮安国把大食人和西突厥赶走。”仙瑶看着李隆基,坚毅地说。

    尽管她这么说着,但是安金藏还是仔细地看到她垂下的手在不易察觉到地颤抖着,以她的功夫底子,这样的颤抖绝对不正常。

    但是,还有第二步他没有和他们说,这比起让仙瑶做妾室更加残酷。

    安金藏知道没有时间可以拖延了,他一咬牙,说道:“在皇上那里,我们还有个王氏的太子妃没有交代……”他说着,可以感受到李隆基的震颤。

    他只是看着仙瑶,什么都不说,反倒是仙瑶用着坚定的眼神支持着他,默默无声。

    “阿瞒,如果没有这个太子妃,他们依然可以做实了你欺君的罪名……”安金藏讨厌自己说这样的话,却又无可奈何。

    “可是根本没有这样一个人。”李隆基说着,仿佛是最后的挣扎,给自己拒绝这个主意一个无力的借口。

    “有的。”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菱儿带着莫大的决心似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我是王家的女儿……我可以顶替仙瑶姐姐。”

    李隆基的眼神迅速瞥向了安金藏,那一瞬间,安金藏从这眼神中感受到了太多复杂的东西,那是克制、猜疑和惊愕的杂糅。

    “是你让菱儿这么说的?”李隆基的语气中带着质问。

    “是的。”安金藏没有否认,“不过确切地说,是菱儿姑娘自愿的,我只是征求她的意见。”

    “胡闹,我已经对不起仙瑶了,难道还要辜负另一个女子不成?”李隆基脱口而出。

    而这句话,菱儿听得真切,不由得失落地垂下了眼帘,他这话的意思很明确,所谓辜负,不就是说即便是成婚也是有名无实,而更让她失落的,是在他的口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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