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唐神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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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唐神谋-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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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澡堂?安大哥说的可是浴堂?”

    “浴堂澡堂,一个意思,就是有热水,可以洗澡的地方。”安金藏听钟离英倩说知道有浴堂,心想着,这大唐还不错,至少冬天能洗个热水澡了。

    但是钟离英倩听了,又笑了:“安大哥你又犯糊涂了,这浴堂怎么可能是咱们能去的地方,只有皇家的人才能用的。”

    “那你们冬天要洗澡可怎么办?”

    “冬天咱们不洗澡啊。”

    “啊……”

    钟离英倩看着一脸沮丧的安金藏,话锋一转:“不过,你可是在太医署,要洗浴就不难。”

    “嗯?在太医署和洗澡有什么关系?”

    “浴身,乃是治疗瘙痒脱皮之症的,只需我开个方子即可。”

    安金藏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整个冬天不洗澡,身上能不痒吗?竟然被你们当成病来治了。”

    “正好安大哥元气大伤不久,英倩再给你的浴汤里加几味调理的药……”

    就这么着,一个大木桶被搬进了安金藏的病房,热水哗哗地倒进了桶里,伴着蒸汽,房间里弥漫着草药的香气。

    一切都好了,安金藏看看左右那两个人和钟离英倩,就看着他,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们不走,我怎么脱衣服洗澡?”安金藏笑着说。

    钟离英倩却一本正经地说:“安大哥你重伤初愈,我得照顾你,留你一人洗浴,我不放心。”

    “哎呀,我没事儿,这多不好意思!”安金藏还要客气。

    那俩小侍童就上来开始扒拉他的衣服了。

    “哎哎哎,别呀,我自己来!”安金藏躲闪着。

    “那些公主王爷,若是沐浴,也是这般有人伺候的,安大哥不必害羞。”钟离英倩说着也上来帮忙。

    三个人追着一个安金藏在屋子里绕圈圈。

    看来这被人伺候也是有代价了,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停!”安金藏双手挡在身前,“好吧,我同意,你们俩留下。”他指了指两个小侍童,然后看着钟离英倩,“妹子,你还是先回避下。我知道我大周朝的姑娘热情奔放,但是我脸皮子薄,接受不了……”

    不知怎么的,钟离英倩大概觉得安金藏这样子很好笑,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那行,英倩出去了。”

    说着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在浴盆中,安金藏拨开药渣,借着水面终于大约看清了自己的长相——高鼻深目,两片薄唇,还真是个帅哥的长相。

    也是,如果不是因为长得帅,再加上“道德楷模”的光环效应,就凭着几句歌词,怎么能入得了上官婉儿的法眼?安金藏苦笑了一下。

    ……

    在长安城的最南边,高耸的明德门外,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靠在路边。

    头发花白的狄仁杰从马车上下来,拱手对送行的人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诸君就送到这里吧。”

    曾经的一朝宰相,如今被贬彭县,前来送行的寥寥。

    彼此道别之后,马车在凛冽的北风中缓缓南行而去,目送的人也陆陆续续返回去了。

    和长安城的繁华不同,城外野郊,四野无人,只有路边齐人高的枯草中,偶尔惊起越冬的麻雀。

    马车行进了大约一里,停了下来。

    枯草丛边,有个人正在等候着狄仁杰的马车。

    这个人大冬天穿着破布衣衫,一顶蕃帽随意戴在头上,是看守御史台那个弃尸坑的“老头儿”,只是,脸上的污泥擦干净了,白发也不见了,看样子,也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

    “恩师。”那人对着马车鞠了一躬,“此去彭泽县,吉凶未卜,让学生陪您去吧。”

    狄仁杰掀起了马车的帘子:“这次委屈你了,守着那尸坑这么多时日。”

    “这是学生应该做的,只不过终究还是没有帮上忙。幸好恩师没有看错人。”

    “此去彭泽县,为师心中有数,你不必同往。如今,长安城更需要你。”说完,放下了帘子,马车一路继续向南而去了。

    (本章完)

第21章 澡豆儿和羊肉() 
安金藏坐在浴桶里,感慨着自己的伤口奇迹般地就这么痊愈了,比现代动手术都好得快,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穿越命硬还是古代人都比较皮实。

    热水的蒸汽一上来,浑身暖和,头顶冒汗,他才感觉到自己不光是背上痒,头皮也痒得很,用手一挠,手指都差点缠在头发里。

    后知后觉,忘了自己现在是长头发,而且来了这么多天,别说是洗头发了,梳头都没有。

    想想自己从御史台被拖出来,臭烘烘的顶着一头乱发就去见了武则天。

    武则天竟然也没说什么,也是蛮神奇的一件事情了。

    “额,你们有洗发水么?”安金藏一边挠着越挠越痒的头皮,一边好奇着,“你们这么长的头发,平时怎么洗干净?”

    侍童立刻从边上端上一个托盘,上面黑乎乎几颗像羊屎一样的东西。

    “这个?”安金藏怀疑地拿起了一颗,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钻到了鼻腔了,“你确定这是洗头发的?”

    “此乃澡豆,郎君随意取用。”侍童点点头。

    “什么东西做的?”

    “蓬灰与皂荚揉搓而成。”侍童脸上略有些纳闷的神色,仿佛在说这人不会是傻子吧,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

    “皂荚我倒是知道,蓬灰?是利用了碳的吸附作用么?”安金藏暗暗想着,看来古人还是挺有智慧的。

    这算是安金藏来到唐朝之后最舒坦的一天了。

    洗完热水澡,钟离英倩就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碗进来了。

    一股扑鼻的肉香传来,安金藏才知道自己有多饿——自从能进食之后,吃的都是粥,难怪那天走到弘文馆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一张矮桌放在床榻上,安金藏迫不及待地接过了筷子,看着一满碗的肉汤:“这是羊肉?”

    “自然是羊肉,黄芪羊肉汤,可温补食疗。”

    “这么客气,竟然请我吃羊肉?!”作为一个南方人,羊肉少说也得几十块钱一斤。

    但是钟离英倩却诧异地看着一脸稀奇的安金藏:“安大哥,我们日常所食的不都是羊肉么?何来客气一说?”

    “啥?你们不光冬天都有羊皮袄子穿,平时还可以可劲儿吃羊肉?”

    “安大哥你好生奇怪,如何连如此家常的事都忘了。我们自然是吃羊肉的,不然是吃什么肉?”

    “猪肉啊,牛肉啊,你们都不吃的吗?”

    “哎呀,猪肉倒是偶尔可以吃到,可牛肉是万万不能吃的,屠杀耕牛可是很重的罪。”

    “敢情在咱们这里,羊肉是主要肉类?”安金藏听了可乐坏了,羊肉可是他最爱吃的,就是平时觉得太贵,舍不得吃。

    说着,二话不说,拿起汤勺舀了一口羊肉汤,鲜香可口,立刻又呼噜呼噜喝了好几口:“妹子你这汤熬得真不错,比前些天问我吃的那些粥强多了!”他由衷赞叹着,索性上手捞了一块羊肉出来,这“绿色有机”喂养的羊肉,果然味道相当不错。

    “安大哥,你若喜欢吃,我可以常去你家给你做。”钟离英倩抿着嘴唇说。

    “我家?哦,你是说单位宿舍是吗?也不知道我那宿舍有没有厨房的。”

    “单位宿舍?”

    “就是在弘文馆里上班的,是不是有个地方可以大家一起住的?”

    钟离英倩听了,笑了:“安大哥可还是把自己当成一个乐奴么?那是仆人住的。你现在升任校书,官从九品,怎么能再住那样的地方了呢?校书都是有赁宅的。”

    “赁宅是什么?”

    “是朝廷专为五品以下的官员安排的住所,虽然地方不大,但也算有个自己落脚的地方,租金还比外面的便宜。”

    “租金?这房子还要我自己租么?”

    “赁宅,顾名思义,自然是要租赁的。”

    安金藏暗暗纳罕:原来这古代做官,还要自己掏钱租房子的,那还是原来自己考上的那岗位不错,好歹有三年单位补贴的免费房子住呢!

    “安大哥放心,你那俸禄,租个赁宅是不在话下。”钟离英倩笑着,略带着羡慕。

    “我记得你说你这个医直,也是九品的,怎么,咱俩的俸禄还不一样么?”

    “看来安大哥还不知道,这弘文馆校书虽说是区区九品,可大家私下把这官位成为‘京中最美职’,不仅俸禄比寻常九品的高许多,而且,乃是青年才俊梦寐以求的入仕捷径。”

    “嗯?为什么这么说,不就是去弘文馆修古籍么?我还担心我水平不够干不好这活儿呢!”

    “那只是面上的,你回头去了就知道了。”钟离英倩话里有话笑盈盈的。

    ……

    穿上浅青色的官服,再次踏入弘文馆的大门的时候,安金藏的心境和上次来的时候大相径庭了。

    但是,在人人羡慕的目光中,安金藏满脑子想着的,却是怎么逃走。

    按照安金藏的理解,这算是他来弘文馆上班报到了。

    只是不知道,他现在的领导是谁,不管是谁,千万别又是个女的。

    他心里默默祈祷着。

    带路的,把他领到了学堂东侧的一处书房。

    书架前,一个身材高挑气质儒雅的男人出现在了安金藏面前,只见他头戴着进贤冠,身穿绯色官服,须髯轻飘,年约四十出头,仪表堂堂的样子。

    看着穿官服的架势,安金藏知道,这大约就是他在弘文馆的领导了,是个男的。

    “这位就是如今执掌弘文馆的宋学士。”带路的太监细声细气地提醒着安金藏。

    “宋……”安金藏脑子里搜索着,不知道是哪个宋学士,心想着,既然是管着这么重要的地方的人物,史书上应该留下过他的名字才对。

    “宋之问!”太监没好气地在他耳边小声说着,显然关于安金藏言行古怪的传言,在底下的人之间已经流传开来了。

    宋之问?安金藏只知道小时候读唐诗三百首的时候知道过这名字。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安金藏脱口而出,看着眼前红光满面的宋之问,恍惚想起来这名句是他写的。

    不过,他眼前的宋之问却不明白似的……

    (本章完)

第22章 竟然可以出宫了() 
书房的气氛有点尴尬,安金藏自我怀疑着,本来想套个近乎,难道这两句诗不是这家伙写的吗?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宋之问喃喃重复了一遍这两句,“不错,就是意境未免凄凉,你初登仕途,说这个不太吉利吧?”

    “安校书,宋学士可是深受皇上青睐的大才子啊,你可得跟着宋学士好好学呢。”领路的太监说着。

    听到这奉承话的宋之问脸上露出了笑容,只是这种得意的笑容,打破了安金藏刚才第一眼看到他的良好印象,这种笑容很腻,不像个诗人有的气质。

    “你是个胡人是吧,这校书的位子给个胡人还是第一次。”宋之问言语间,对“胡人”一次词多有些鄙视的意思,“既然皇上看中你,你就好好学。这宫中皇上钦点的人不止你一个,这其中,也不乏外放离宫的。”

    安金藏听宋之问的口气,外放离宫应该算是表现不佳,被淘汰了。他这话,按照现在领导的说辞就是:年轻人就算你现在有点成绩,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还得跟着我好好干,不然给不给提拔还不一定呢。

    如果安金藏在现代的时候多留心点历史八卦,他就可以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宋之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而此时在安金藏面前志得意满摆着架子的宋之问也不会想到,很多年以后,在凄风苦雨的汉江边上,他会再度想起眼前这个年轻人第一次见他时候吟诵的这两句诗,才会猛然惊觉,这诗是如此贴切地能表达他那时的感受。

    安金藏的优势,是在他二十岁血气方刚的外表之下,已然是那个懂得收敛锋芒的三十岁男人了,听着宋之问那样令人不舒服的开场白,虽然心里嘀咕着,这摆架子的新领导看起来不咋地,但是面上还是不露声色地应承了下来。

    安金藏天生对人的特质很敏感,仿佛有本分类名单放在心里似的。

    而只是这么个照面,他已经把宋之问的名字,放在那无关紧要的一栏里了。

    按照他的总结,这类喜欢对着年轻人摆谱的老男人,一般外强中干,不足为患。

    而宋之问的表现,每一条都符合安金藏对他“外强中干”的判断——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干而在他的面前刻意表现得很忙,说不上几句话,就开始在书房的书架前忙着翻着翻那,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根本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那学生就先出去了?”安金藏看着已经不打算继续和他谈心的宋之问,说。

    “好好好,先安顿了再说。”宋之问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安金藏从弘文馆出来,那个带路的太监还在。

    安金藏发现自从那天夜里去宣政殿见武则天起,给他带路的,一直都是这个太监。

    虽然有时候说话腔调怪怪的——这也难怪他,是个太监么。

    不过,已经好几次,都提点过安金藏了。

    比如刚才告诉他,对面的人是宋之问,还帮忙说了几句吹捧的好话。

    “公公怎么称呼?这两天辛苦你帮忙带路了。”安金藏对着正埋头带路的太监说。

    “小的高延福,叫我阿福就可以了。”

    “阿福,我们现在是去哪儿呢?”

    “已经拜见过宋学士了,现在杂家带校书去您的赁宅看看。”

    安金藏抬头看了看日头,估摸着他们是在朝着南面走着。

    一路两人无话,默默徐行。

    但是,这长长的宫道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一样,安金藏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觉得日头越来越高了,才能感觉到时光的流逝。

    好在安金藏这会儿换上了一双官靴,鞋底比他之前那双破麻布鞋子厚多了,走起来省力了不少。

    “我说阿福,咱们还得走多久呢?”安金藏忍不住问着高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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