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语,又说道。
闻言,纳兰承泽猛地一拍桌子,怒道:“难不成谁还敢造反不成!”
纳兰羲微微摇头:“即便是众大臣不敢,百姓们若是情绪激昂,想必反覆一个朝代还是有可能的。圣上可不能小瞧百姓的力量,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纳兰羲说的结果很严重,纳兰承泽心中不甘:“这结局有皇叔说的这般严重?”
“这必然是纳兰国的丑事,臣想的自然是最坏的结局,但是勾结邻国,卖国家城池,臣想,这定然是会受人指责的。”
纳兰羲的话说的不错,纳兰承泽又低头看着信件,先皇为了能铲除圣清王,不惜出卖国土,与邻国达成协议。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必定会产生国愤。
“皇叔的意思,便是拿宁吕二人当杨太清的替死鬼?”纳兰承泽说到杨太清之时,眼睛眯了眯,一腔怒火中生。
纳兰羲点头:“也能如此。”
“啪!”纳兰承泽猛拍桌子,“这样子不是太便宜那只狐狸了!”
纳兰承泽愤怒,他纳兰羲心中也是愤怒的,眼见着就能揪出杨太清这个老贼,没想到他居然留有这一手,将先皇都拖了出来。
“他手中握着证据,圣上只能妥协。”末了,纳兰羲叹气说道。
纳兰承泽坐在龙椅上看着信件也叹气。一时间,勤政殿里安静了,谁都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杨太师今日去了宫里?”本在府上的卢忠贤听得探子报来的消息,匆忙往杨太清的府上赶,一进客厅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杨太清心情很好的躺在内间的榻上,几个丫鬟正给他按摩各处。
“嗯,去见了圣上。”杨太清享受着女子的柔软手感,眯着眼睛回道。
卢忠贤一听,面上大惊:“杨太师这时候进宫所为何事?难道不怕圣上猜疑?”
杨太清冷哼:“猜疑?老夫是给他送建议去了。”
“嗯?”卢忠贤更加糊涂了,“不知杨太师口中的建议是何意思?”
杨太清不答,抬手挥了挥,遣退了身边的丫鬟婢女,坐直了身子:“老夫是为了南溪暴乱一事进攻求见的。”
卢忠贤眼睛一眨,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看着杨太清。
“哼哼,当然,也是为了给圣上送信而去的。若是能进都督府,告诉乌天寅,他的苦日子要到头了,让他得了自由之后莫要再莽乱行事。”
掸了掸衣摆,杨太清突然说道。
“乌都督的禁足要被解除了?”卢忠贤诧异。
杨太清捋着山羊胡:“当然。”
“圣上为何会解禁?难道因为太师送去的那封信?”
杨太清笑答:“你可知我送的是何信?可是当初老夫为了后路特意留下的。现在看来我当初的做法是极其正确的!”
卢忠贤定定的看着杨太清不再发问了,杨太师说到这里,他大概能猜出杨太师送给圣上的是哪一种信了。
“属下还是想问问,太师出这一招,难道不怕激怒圣上和纳兰羲,反被牵连?”
杨太清走的这一招是个险棋,卢忠贤担心杨太师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哼!”杨太清一听,重重的哼了一声,“新朝初建,社稷不安,国家动荡,你我根基又深,量纳兰小儿不敢再此关头轻举妄动。”
得了杨太清的准话,卢忠贤放心的点了点头,急忙起身告辞,欲想办法往都督府上。
“卢太傅莫要急着去都督府,乌天寅那人头脑一热,便是极其的不靠谱,等过两天再去不迟,省的自乱了手脚。”
杨太清一眼就看穿了卢忠贤的心思,及时的提醒道。
卢忠贤听罢,心中一盘算,低眉应了。
关于圣清王被诬陷一案,纳兰承泽处理的非常的速度,在第二日的早朝上便提了出来。
当他说出,策划圣清王谋反一案的幕后操作者便是刑部大牢里的宁有阳和吕都事之时,堂下众多大臣的神色多样,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
唯有站在首位的纳兰羲,与太师杨太清,太傅卢忠贤笔直的站在朝堂上。
杨太清拢袖站着,在纳兰承泽公布这样一个结果的时候,抬眼瞧了旈帘后的纳兰承泽,嘴角扬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遂又低下头,偏着脑袋瞄向自己身侧后面诧异的大臣们。
纳兰承泽没有给大臣们太多交流的时间,不多时就提出,将犯人宁有阳,吕都事满门抄斩,所有家产全部充国库!
这个案件是当今圣上登基以来,最为重视的事情,现在案件已破,堂下大臣皆听出了纳兰承泽语气里对宁吕二人的愤怒,齐齐的下跪,直呼“吾皇英明。”
跪在地上的杨太清与卢忠贤偷偷相视一望,两人笑得奸诈不已。
待快到退朝起身之时,纳兰承泽好似刚刚想起来一般,又突然对堂下说道:“对了,将乌天寅乌都督解禁吧,案件已结,惩罚便也不需要了。退朝吧。”
84 满门抄斩()
纳兰承泽退了朝堂,多年的官场嗅觉,让堂中的大臣们却都驻了步。
众大臣纷纷向圣清王祝贺,圣清王一边回谢,一边拿眼角余光看杨太清。
只见杨太清原本无笑容的脸庞突然就堆满了笑,往纳兰羲这边走来。
“呵呵,恭喜圣清王沉冤得雪,想必日后定能平步青云。”杨太清笑的一脸狐狸模样。
众大臣见杨太师近前,纷纷退却一旁,纳兰羲面朝着杨太清,也回以狐狸的笑:“多谢杨太师的吉言。”
一说一答,其他无话,朝中大臣见此情形。皆是不明而喻,都结伴的往殿外走去。
卢忠贤也上前喊了一声“杨太师。”
杨太清回首,又转过来对纳兰羲说道:“老臣先行告退了。”
纳兰羲噙着笑:“杨太师请。”
纳兰羲目送着杨太清和卢忠贤远去的背影,笑脸立即冷了下来。一股浊气从鼻中喷出,心道,杨太清啊杨太清,你不仅是只狡猾的狐狸,还是只狡诈的兔子!
圣清王的案子算是有了个结果,官场上打诨的众人,总能从微妙的气氛里看出一点端倪。那刑部的宁有阳和吕家老爷子早就已经被刑部拿下来,若是两人便是幕后的主谋,哪里还用等到今日结案?
虽然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他们不知道,但这事必定是遇到了什么大阻碍,不然圣清王本人怎么会这般平静的就接受了这样的审判?
但是,任他们怎么去猜测,这件案子已经是定了,圣上已经说了,刑期就定在明日午时三刻。
“什么!满门抄斩!”正坐在窗户下沐浴阳光的江心言,猛听得殿里的宫女说今日宫中的大事时,当她听到刑部大牢里的宁有阳和吕都事要在明日午时三刻满门抄斩只时,惊讶的一下子跳了起来。
一旁讲话的宫女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回道:“回,回姑娘的话,是满门抄斩。”
“那就是说案子结了?诬陷和追杀圣清王的就是宁有阳和吕家?”
宫女点头:“回姑娘话,结了。”
江心言的反应很是激烈,这让伺候在旁的宫女们有些不知所以,几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的雾水。
江心言突然的这般紧张,是因为听到宁有阳要被满门抄斩,她第一反应便是想起了宁有阳的女儿,宁清茗。
若是满门抄斩的话,岂不是连宁清茗也要被砍头?
一想到这个,江心言就觉得心痛,宁有阳有罪有错,斩了他那是罪有应得。可是宁家的其他人并没有参与这件事情,甚至还是靠侠女心肠的宁清茗,圣清王才得以拿到证据。这样的一位好姑娘,怎么可以因为父亲的牵连而被处以死刑。
“这样不公平。不公平!”从刚才一直悲伤着一张脸庞的江心言突然愤慨起来,唬的身旁的宫女们一个激灵,互相望了望,心有灵犀一般的轻着脚步往外走去。
江心言闷在内间想了许久,放在腿上的手是蜷了又松,松了又蜷,良久才猛地站起来,猛点着脑袋自语道:“不行,我要尽力留下宁清茗一条性命!”
江心言是行动派,说到就要执行,况且,既然想救宁清茗,那就要抓紧去,从现在到明日的午时三刻,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
“可是找谁救清茗呢?圣上?”刚刚想喊宫女进来,江心言突然又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
对呀,她想去救人,又不能学别人劫狱,总得找人帮她才对。
圣上是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不为别的,只因为圣上是这个国家最高领导人,他有着对宁清茗的生杀大权,找他是最直接,也是最可靠,最快捷的方法。
她决定去试试。
“来人呐,我要出门。”江心言拿好主意便付出了行动。
宫女听江心言说要出门,都挺意外的,因为平日里的江姑娘是从不迈大门的主儿,今日却主动说要出门,岂不是很新鲜。
但江心言没有想到,她这一次出门居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简单。
先是宫女们听闻她要出门,留下两人替自己更了衣服,另外两人跑去禀报皇后娘娘,说是得了皇后的批准,江姑娘才可以走出偏殿。
江心言虽然心里不乐意,但是这怨也只能在心里发发。
好在皇后娘娘的速度还是极快的,没过多久,去禀报的宫女就回来了。
“姑娘,皇后娘娘准了。”去禀报的宫女回道。
“皇后娘娘有没有问我要做什么?”江心言一边理衣服,一边问道。
宫女摇头:“皇后娘娘没有问原因,只说姑娘一人在宫里走动,只怕不太安全,拨了一名有功夫的太监来保护姑娘安全。”
呃?派人监视,皇后娘娘也和康妃一样了吗?只不过皇后娘娘和康妃的不同之处便是,康妃用在暗里探听信息,而皇后娘娘则是公然的派出一名太监监视自己。
刚刚说到太监二字,便听见自己身后有说话声:“小的见过江姑娘。”
江心言闻言回头,笑眯眯的回道:“公公客气了,不知道公公姓什么?”
“小的姓福。”那皇后宫里派来的公公答道。
江心言记下了,待衣服理好,又开口道:“福公公,可以走了吗?”
福公公低身道:“一切听姑娘的。”
“那走吧。”说着,江心言就在宫女的搀扶下往殿外走去。
紧随其后的福公公突然说道:“回姑娘的话,皇后已经派了撵子等候在殿外。”
闻言,迈着步子的江心言停住了,她可忘不了上一次坐轿子回宫,被皇后的爹拦下的悲惨事件。
“替我谢谢皇后美意,我在宫中,自然要守宫中的规矩,这撵子还是不用了。”江心言笑着谢绝了。
福公公抬头望了江心言一眼,并不多嘴,只是低声应了应,又紧跟着江心言一起出了偏殿。
“姑娘这是要往哪里去?小的好带路。”福公公问道。
江心言道:“既然如此,还请福公公替我带路,圣上的书房怎么走,我找圣上有急事容禀。”
“是!”福公公一愣,万没有想到这位江姑娘是要去找当今圣上,亏的皇后娘娘英明,将自己派在了江姑娘的身旁。
------题外话------
亲们周末愉快,小龙及时来更新了,希望亲们喜欢,还有神算娘子明天的风云录,日更万字哦,亲们可大饱眼福啦。小龙厚脸皮提醒下大家,看完记得收藏哦。
85 要救人()
福公公在前面替江姑娘带路,江心言则在宫女的搀扶下走在其后。反正她瞧不见路,也不用去记路标,索性一边往前走一边在脑海里思考一会儿面圣之时,该说些什么话。
她知道皇宫很大,她也知道也许会走上一段时间的路,但走到她腿都快发软了还没有到,她就恨不能理解了。
难道是自己这些日子松懈下来,体力跟不上了?江心言吃力的想着。
好在没过多久,福公公便停了下来,说道:“回江姑娘,前面就是圣上常呆的勤政殿了。”
江心言点头,“谢谢福公公的指引。”
“姑娘说这话折煞小的了。姑娘且在此处等等,小的上前去通报一声。”
江心言应了,站在原地等着福公公回来。
福公公是小跑着过来的,刚刚站定就回道:“姑娘,今日见圣上,怕是见不成了。”
江心言一听,心里一“咯噔”,忙问怎么了。
“守殿的小太监说,圣上下了早朝就出宫去了,勤政殿回都没有回。”福公公回道。
江心言懵了,这可真是赶巧了,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圣上出宫了?
“小太监可有说圣上去了哪里?”江心言急急问道。
福公公道:“小太监说了,圣上连勤政殿进都没进,只是派人来说了一声,让人看好殿,若是有人过来,让来人先行回去。”
江心言一听,脸上神色一凝,咬着嘴唇转了转心思。圣上不知去了何处,这可如何是好?眼瞧着立马快到正午了,这离明日的午时三刻又近了一步。
江心言站在原地心急如焚,一时间不知所措,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突然传来的脚步声。
“站在勤政殿门外所为何事?”突然响起的男人声音让陷入迷茫和焦虑的江心言吓了一跳。
“奴婢(小的)叩见圣清王。”倒是江心言身侧的福公公和小宫女反应迅速的跪地行礼。
纳兰羲的眼睛好似常年凝着寒冰融不开一样,总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只见他一双眼紧紧的盯着发呆中的江心言,对跪地的奴才,只是随意的“嗯”了,摇了摇宽大的袖子,示意两人起身。
“为何杵在这里。”话是对太监宫女说的,眼睛却已然看着江心言。江心言此时已经回过了神,转身便向纳兰羲施了一礼。
“难得见江姑娘出后宫,莫不是来找圣上的?”纳兰羲的双眼冷意直射,只因为他心里不舒服,突然的不舒服。
江心言站直了身子,说道:“回王爷的话,民女的确是来找圣上的,只是偏遇圣上出宫,正准备回去。”
纳兰羲抬眼望了望勤政殿的殿门:“出宫了?”
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