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协助禁卫军搜查锦衣卫百户过来,一见城门口站着的高常学,立即上前,两脚踢掉高少爷两边的禁卫军,怒喊道:“大胆,竟敢碰高少爷,都不想要脑袋了吗?”
又对着高常学作揖道:“下官见过高少爷。”
高常学斜着眼睛抖了抖衣袖,也不和他虚道:“速度让他们让开,本少爷要即刻进京,耽误了我干爹的事情,都仔细你们的脑袋!”
“是是是!”锦衣卫百户闻言,忙喝开把守的官兵,让高常学的马车队驶进了兰都。
这是唯一一次,江心言很高兴高常学能进来车厢内。、
26 你讥我讽乐无穷()
兰都是顺利进来了,可是她该怎么脱身呢?兰十四他们是不是也要对高小太监毒药加威胁?
随着马车缓缓的晃荡进了城,江心言脑袋里飞快的想着脱身的办法。
见马车一直往前走去,却还是不见兰十四和罗一过来救她,心下有些担心了,兰十四不会趁机把她丢掉了吧!
车厢里非常的安静,只听得见高常学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江心言此时脑中有些乱了,因为兰十四迟迟不出现,她该如何脱身?
“姑娘。”安静的车厢里,高常学油腻腻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把正在认真思考方法的江心言吓得心里微微一震。
“大人。”随即,江心言就摆正身体,勉强一笑的低头应道。
“呃……”高常学动了动袖子。眼见着一会儿就要到府上了,他可不能把这个女人带回去,若是被干爹知道,又得数落他一阵,这般想着,高常学又再次开了口,“姑娘,在下还有些事情要办,不便带着姑娘。所以,只好委屈姑娘先屈身客栈,等在下办完事,便来接姑娘一同回府上,并且一定替姑娘医治眼睛。”
高常学特地加重了“一定”二字,他觉得这个许诺,对江心言是个不错的诱惑,足以让她乖乖听话。
果然,江心言笑的很是开心的点了点头,高常学心中顿时觉得自己还是很有谋略方面的才能的,区区一句话,便能让一个女子完全信服于自己。
他立即唤来下人,把江心言带下了马车,又是将刚才一番许诺说了一遍,才放下帘子离开了。
离开高常学的马车,江心言心里那个舒坦啊,大口的呼吸着兰都街头的空气,可真是新鲜,舒服,以洗涤呼吸道里油腻腻的猪蹄味。
“姑娘,走吧,客栈不远,就在前头。”高常学留下的下人语气可真不客气,江心言听他的声音,都能想象出他现在的面目表情。
主子品行不好,他的下人你能指望好到哪里去呢?江心言想想也作罢,不和狗腿子一般见识。她现在很高兴,一是不用自己费力就从肥猪手那里脱了身。二是,在大街上,她有很多办法可以摆脱这个狗腿子。
被高常学的下人带着往前走了一段路,许是到了闹市区,正赶上要吃饭的点,街上的人还是挺多的。
江心言在人群里不断的被撞到,脚下便缓缓的慢了下来。走在前面的下人有些不耐烦了,猛地一拉江心言的衣袖,江心言一个踉跄,绊到旁边一位路上的脚上,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就在她忍不住想要骂人的时候,身子忽然被人抱起。
一眨眼的功夫,地上便没了江心言的身影。下人反应过来回头寻人,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哪里还有那女人的影子。
盲人,没有了视觉,其他感官便变得极其的灵敏,甚至连第六感都强于一般人。
“罗一,是你吧?”江心言笑嘻嘻的开口问到抱着自己逃离街头的男人。
“嗯。”果真是罗一的声音,江心言的一颗心终于是踏实了下来。兰十四还是有良心的,没有丢下她不管。
其实江心言有些冤枉兰十四了。随着高常学的马车队,有惊无险的进了兰都后,两人趁机快速的离开了车队,脱了身上劫来的护卫服后。两人又找了处暂时安全的地方。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便速度的让罗一去救出江心言。
罗一把江心言带到了兰十四之处,刚落下脚尖,兰十四就开口说道:“姑娘竟然毫发无伤啊。”
呸!一听兰十四这欠扁的话,江心言在心里重重的呸一声,面上不露半点的问道:“那你希望我哪里被伤着才好呢?”
兰十四只笑不语。
片刻又说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罗一,你去一趟元庚元大人的府上。”
罗一低眉一应,几步便没了踪影。
罗一离开后,兰十四随意的找了块地坐了下来,见江心言一直呆站着不动,说道:“江姑娘这是马车坐多了,不累?”
江心言撇头:“不想和某些耍心计的人坐一起。”
兰十四讪笑,江心言这是在记恨自己威胁她的事吧:“我只是让姑娘坐下歇歇,可没说要和江姑娘坐一起。”
听听兰十四这淡淡的语气,却能让人挑起心中的火,愤愤的席地而坐,江心言抿紧双唇,拒绝和兰十四说话。
看着江心言愠怒的面部表情,兰十四反倒觉得有些开心,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说道:“江姑娘的子平术学的不错。”
还在一旁气呼呼的江心言听他突然夸起自己来,吃惊的抬了抬脑袋,“望”了“望”天。
兰十四见她仰面朝天,不解的问道:“在看什么?”
“看看会不会突然下雨。”江心言如实答道。
嘴角肌肉微微抽了抽,兰十四心道我这难得夸人一次,你倒关心起天气了。
“难道江姑娘还会‘看’天相?如何,可会下雨?”
江心言“认真”的“看”了一会,咧嘴回道:“只要兰某人不突然转性,就不会下雨。”
兰十四立即茅塞顿开,合着江心言又是看天,又是下雨的,是在拐弯抹角的说自己呢!夸她一次反倒被她暗讽了,他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受。
见兰十四不说话,江心言心里岂是一个“爽”字能形容的,总算被她反击了一次。
两人相对无言的又坐了一会儿,江心言有些不放心了,开口问道:“罗一怎么还不回来?”
“不急。”兰十四倒是淡然平和的很。
江心言她可没有兰十四这份从容,有些心急的问道:“不会出事吧?”
兰十四不回答,把江心言一颗心一直吊在半空。
跟着兰十四的这一路,她江心言的心脏就没有在胸腔里好好过过几天好日子。
提心吊胆的等了一炷香时间,兰十四突然站起来,道:“有人来了!”
江心言还吊在半空的心脏猛地“突突”的擂了起来,整个人也从地上跳了起来:“有人发现我们了吗?”
27 就这么完事了?()
循着兰十四的声音,江心言下意识的躲到了他的身后,兰十四摇头道:“不是,是罗一回来了。”
江心言从其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疑惑道:“罗一?”
兰十四把江心言从身后拉出来,整了整衣服背手等着来人。
果然,不多时,有脚步声走了过来。
“爷,元大人之子元溪来了。”罗一率先走上前回道。
“拜见兰大人。”一个陌生的男音在旁边响起,江心言暗中感叹,好一个洪亮的魅力男音。
兰十四抬了抬手,正欲说话,忽想起站在他一旁的江心言,微侧身说道:“可否向江姑娘借点地方说话?”
江心言撇嘴,不甘心的往后退了几步,声音里透着不满:“如此可行?”
兰十四眉角微挑,勉强答道:“勉强可以了。”
什么叫勉强可以?兰十四这是在防她啊,要让自己退远一点,不能直说啊,江心言鼻子里轻轻一哼,又往后退了两步才停了下来。
“满意了吧?”她昂头问道。
兰十四眯着眼睛点头:“如此甚好。”
许是这一路上,兰十四与江心言这种对话互动渐渐增多,罗一已经习惯了。但现场有一个人他已经完全看呆了,那就是元溪。
元溪本是驻守纳兰北部边境的一名少年将军,前些日子突然被皇上召了回来,常听自己的父亲提起面前的兰大人。
不苟言笑,沉着有谋略,私生活检点。这是他父亲对兰大人的评价,可现在他看见的是什么场面?兰大人身旁何时多了一名女子,且敢如此大胆的对兰大人说话?
心中虽疑问,目光却不由的在江心言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不管这女子和兰大人是何关系,他觉得这大胆的女子很是有趣。
“元大人何在?”兰十四的问话拉回了元溪的目光。
他答道:“家父在府中。”
“做何事?”
“家父收到重要情报,正欲去拜访乌都督。”元溪如实回答。
兰十四动了动潭水深的眼眸,点头,沉声问道:“福禄大师何在?”
元溪抱拳低首,压低声音回道:“属下正是前来带兰大人过去。”
“嗯。”
一番话毕,元溪领着兰十四主仆二人,以及江心言,往延古寺所在的寺庙,小心的赶去。
走至一半,江心言有些气喘吁吁,低声问道兰十四:“今日又是去哪家小姐的闺房?怎的还需要爬山啊。”
兰十四回头喝斥:“闭嘴!”
江心言看不见兰十四凝重的表情,只当其嫌自己啰嗦,干干的抿了抿唇,真的不再言语。她哪里知道,现在去往的延古寺,早在几日前就被皇上下令封了起来,寺庙里所有的和尚,连同方丈福禄大师都一起被送进了大牢,关起了禁闭。
其实,这便是当朝首辅大学士杨太清的一个计,当初为兰十四治疗箭伤的那名大夫,逃出了林子,又向朝廷禀报了被劫持一事。得知兰十四一行人要来兰都找福禄大师解毒,便事先扣押了延古寺一干和尚。
他要等着,等着有人在七天之内来劫狱,他便来个瓮中捉鳖,将清王其余同党一并抓住!
杨太清在大牢内外增加了不少的锦衣卫,又派乌天寅乌都督一起协助,他坚信,七日之内,纳兰国将会来个翻天覆地的大反转!
在兰十四眼里,杨太清是只比狐狸还要狡诈百倍之人,杨太清虽说野心勃勃,但他做事却心思缜密,滴水不漏。除了派重兵把守住了大牢,他还遣了些人,围守住了延古寺。
所以,兰十四一行人上山极其的小心。
他本是不想带着江心言一起上山的,奈何江心言眼睛不好,又随着他们走了一路,早已显在杨太清一伙人的眼中。万一把江心言留在山下,被对方捉了去,兰十四不敢保证,江心言能封得住她自己的嘴。
江心言知道的太多,他不得不提防着,所以认真的想了想,还是决定带上了啰嗦聒噪的江心言。
几个人在山间谨慎出行,元溪带着众人七拐八绕的在树林间,膝下的雪渐深,地方也越幽深。罗一走在最后,将众人的脚印遮掩掉。
江心言跟在后面累的背后都出了一层汗,就在她叫苦不迭之时,元溪止了脚步,回身说道:“这里是延古寺的墓林,平时是禁止人出入的。从这里下去,藏有一个密室。”
说着,弯身拿开一株枯枝,扫了扫地面的雪,竟然露出一个环盖。
几人随着元溪进了环盖内,走过一层层环绕的石阶,终于到了一处宽敞平坦之处。
密室里有颗用来照明的夜明珠,在密室正中摆着一张石床,上坐一位僧人,白眉长胡,老态龙钟模样,捻着手中的佛珠,正口中念念有词的打禅。
“福禄方丈,兰大人来了。”
元溪上前,在其身边轻声开口。
本在打坐的福禄大师闻言,住了手中的动作,停了经文,睁开眼睛下了石床,径直走到兰十四面前就要行礼:“老衲见过兰大人。”
兰十四淡淡一笑便免了福禄大师的礼。几人也不再说话,兰十四跨步走到石床边上坐了下来,解开衣服坦露出受伤的背部。
福禄大师上前,细细看了一番,心中便有了数。
“兰大人,老衲开始为您解毒了。”福禄开口提醒道。
兰十四只是平淡的“嗯”了一声,算应了。
江心言被罗一与元溪带离了密室,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她便听见福禄大师起身,中气没有原先那般的足,有些喘息的说道:“兰大人,毒已经解了,老衲留下的伤口不影响平日的活动,这瓶药丸是用来清除体内的余毒,服用三日即可。”
江心言等人回到密室之中,只觉得血腥味之重,室内的温度竟也上升了不少。
江心言咋舌,解毒就这么完事了?兰十四不是一般的能忍,流这么多血,哼都不哼一声的。
兰十四整理了一番衣服,站起来接过药瓶放入怀内,看着福禄大师问道:“大师这是要去何处?”
福禄大师回道:“回大牢去。”
兰十四闻言眨了眨眼睛,看向元溪求解。
元溪立即解释道:“回兰大人,杨首辅得知大人身中箭毒,且正往兰都寻福禄大师解毒,便以清王余党之罪封了延古寺,抓捕了全寺的僧侣。”
“那福禄大师为何在此处?”江心言突然插嘴问道。
“老衲是刚从大牢过来,特来此处等候兰大人的。”福禄大师施礼回道。
28 腹黑的家伙()
听福禄大师这么一说,兰十四瞄了一眼元溪,心中已经知道了大半。恭敬的朝着福禄大师回施一礼,道:“大师受苦了。”
福禄大师“呵呵”一笑,笑声洪亮又透着一股安定:“杨首辅只是拘禁了老衲,延古寺是先皇下令修建的寺庙,老衲又是先皇亲点的方丈,又有先皇的圣旨在,量他一个做臣子的也不敢对延古寺怎么样。兰大人不必担忧。”
话余,又伸手从怀中将一长布袋掏出,道:“兰大人,借一步说话。”
江心言以为福禄大师和兰十四会走远些说话,没想到,兰十四和福禄大师脚步移都没有移,倒是元溪和罗一拉着她走远了。
这古人说话怎么就这么难理解呢!
兰十四见三人走远,施一礼说道:“大师请讲。”
福禄大师将手中的长布袋递于兰十四,两眼闪着晶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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