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bp；&ap；bp；&ap；bp；&ap；bp；而正是这个男人，后来断绝了她的所有念想，决心为了利益牺牲她。她很想恨他，无奈恨不起来，再怎么说，他都于她有恩。
&ap；bp；&ap；bp；&ap；bp；&ap；bp；而此刻，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利益便能轻易牺牲自己，当他可以毫无顾及地说出让自己来以身作饵，对李谦使美人计后，柳如烟才总算是彻底醒悟了。
&ap；bp；&ap；bp；&ap；bp；&ap；bp；他心中从来就不曾有过她柳如烟的一席之地，他爱的只有他自己，以及他梦寐以求，欲从朱氏手中夺来的秀丽江山。
&ap；bp；&ap；bp；&ap；bp；&ap；bp；潘宁无法直视她的眼神，心虚地移开了目光，转身背对她道：“李谦年少成名，风度翩翩，本就是杭州城中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总比那姓赵的好……”
&ap；bp；&ap；bp；&ap；bp；&ap；bp；“你也不必觉得委屈，左右不过是个死人罢了。此事若成，赵家也不会再纠缠于你，只要你能安然脱身，躲过官府的追捕，日后便是自由之身，与我再无瓜葛。待风头过去后，再寻一清静处落个良籍，嫁个良家，从此相夫教子，过太平日子……”
&ap；bp；&ap；bp；&ap；bp；&ap；bp；潘宁走了，卷袖离开，不曾回头。
&ap；bp；&ap；bp；&ap；bp；&ap；bp；遥望着门外的夜色，远处繁星点点，一颗流星悄然划过天际，眨眼之间，只余一抹残痕，继而又悄然无踪，再寻不到一丝它曾来过的痕迹，如同它从未来过一般。
&ap；bp；&ap；bp；&ap；bp；&ap；bp；也许，这便是最好的结局吧。
&ap；bp；&ap；bp；&ap；bp；&ap；bp；她下意识地抬袖一抹眼角，却发现自己未曾落泪，嫣红的唇角不由浮起一抹苦笑……
&ap；bp；&ap；bp；&ap；bp；&ap；bp；……
&ap；bp；&ap；bp；&ap；bp；&ap；bp；……
&ap；bp；&ap；bp；&ap；bp；&ap；bp；此刻，子衿姐妹俩的房间里，李谦正与她们探讨着一个异常深奥的话题。
&ap；bp；&ap；bp；&ap；bp；&ap；bp；牛郎织女到底多久见一次面？
&ap；bp；&ap；bp；&ap；bp；&ap；bp；“正所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所以说，牛郎和织女其实是可以天天见面的。”李谦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试图推翻那个凄美的爱情故事设定，重塑姐妹俩的三观。
&ap；bp；&ap；bp；&ap；bp；&ap；bp；“呀，少爷你又在讲歪理……”
&ap；bp；&ap；bp；&ap；bp；&ap；bp；子佩忍不住开口反驳，毕竟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说法出自李谦曾跟她们讲过的西游记的故事，以往可没有听过这样“具体”的说法。
&ap；bp；&ap；bp；&ap；bp；&ap；bp；姑且认为少爷知识渊博、见多识广，说的全是真的吧。但是，这样牛郎织女的故事听起来就变得怪怪的了，人小两口一天见一面，那他们这些凡人还有啥好为之凄然的？这故事不够惨啊……
&ap；bp；&ap；bp；&ap；bp；&ap；bp；啪！
&ap；bp；&ap；bp；&ap；bp；&ap；bp；李谦屈指一弹她光滑洁白的额头，瞪眼道：“不许置疑，你读书有我多吗？”
&ap；bp；&ap；bp；&ap；bp；&ap；bp；“没有……”子佩捂着小脑袋，弱弱地道。
&ap；bp；&ap；bp；&ap；bp；&ap；bp；“那不就行了！”李谦一副‘真理在我手中’的得意嘴脸，贱兮兮的笑道：“所以说‘尽信书不如无书’，故事也同此理，我们在听的同时，也要学会自主独立的思考，明白了吗？”
&ap；bp；&ap；bp；&ap；bp；&ap；bp；门外，听着李谦在屋内说教的话语，孙茂挠了挠头，禁不住犯起了嘀咕：“真的是这样的吗？这才是真相？牛郎织女……一天见一次？”
&ap；bp；&ap；bp；&ap；bp；&ap；bp；屋里，子佩撇撇小嘴，一脸委屈地道：“可是……”
&ap；bp；&ap；bp；&ap；bp；&ap；bp；“可是这样故事就不够凄美，不够梦幻了是吗？”李谦投去一个‘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很了解你想法’的眼神，看上去非常的欠扁。
&ap；bp；&ap；bp；&ap；bp；&ap；bp；“对呀！”子佩点点小脑袋。
&ap；bp；&ap；bp；&ap；bp；&ap；bp；“对什么对，对你个头！”李谦手中拢起的折扇轻轻一敲她脑袋，“你才多大？身子骨都还没长开呢，就整天期待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知道吗？什么情，什么爱，男男女女的，不健康！”
&ap；bp；&ap；bp；&ap；bp；&ap；bp；“……”
&ap；bp；&ap；bp；&ap；bp；&ap；bp；“好了，看你现在这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子，应该是不害怕了吧？”
&ap；bp；&ap；bp；&ap；bp；&ap；bp；子佩摇头，她现在哪还有什么好害怕的？一个好好的故事被少爷就这么给毁了，她心里正纳着闷，不知道为什么故事会变成这样子了呢，又哪还有心思去想方才做噩梦的事情？
&ap；bp；&ap；bp；&ap；bp；&ap；bp；“那就行了，本少爷也得回去睡觉了，拜了个拜！”
&ap；bp；&ap；bp；&ap；bp；&ap；bp；李谦话落扭身便走，挥一挥一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姐妹俩愣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时间陷入了沉默状态……她们还在思考那个非常深奥的问题。
&ap；bp；&ap；bp；&ap；bp；&ap；bp；牛郎织女，真的是一日一见？
&ap；bp；&ap；bp；&ap；bp；&ap；bp；李大官人洋洋得意，看来古人大都比较单纯好骗，以后尽量多多忽悠，能忽悠一个算一个。不想，才刚顺手关上房门打算离开，却是听到了里头传来少女的一句抱怨，令他险些一头栽倒。
&ap；bp；&ap；bp；&ap；bp；&ap；bp；“人家长得也不小了呀……姐姐，你的还没人家大呢！哼，少爷凭什么说我小啦……”
&ap；bp；&ap；bp；&ap；bp；&ap；bp；……
&ap；bp；&ap；bp；&ap；bp；&ap；bp；……
&ap；bp；&ap；bp；&ap；bp；&ap；bp；回到自己的房间，李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就是睡不着。
&ap；bp；&ap；bp；&ap；bp；&ap；bp；没办法，作为一个衣食无忧的阔少爷，又有香皂生意为他带来源源不断的收入，关键是他还当的甩手掌柜，平日里压根儿就不需要干啥活，只管吃饱了睡，睡好了吃，跟养猪似的，夜间失眠并不奇怪。
&ap；bp；&ap；bp；&ap；bp；&ap；bp；平时，每当晚上失眠的时候，他都喜欢找屋里唯一的活人孙茂聊天……当然主要都是他在说，对方在听。
&ap；bp；&ap；bp；&ap；bp；&ap；bp；也正因此，孙茂才能从他口中学到那么多与众不同的词汇，近墨者黑啊！
&ap；bp；&ap；bp；&ap；bp；&ap；bp；于是乎，李谦再一次的起身，披衣来到外间。
&ap；bp；&ap；bp；&ap；bp；&ap；bp；古人的房间布局，其实多是一整个套间为一间房，不单是外间里间，特别是大户人家的男子，两边还有耳房可作为书房，空间非常宽敞。因此，李谦虽与孙茂同睡一屋，但实际上相隔的距离并不近，相当于各自睡的是两间单房。
&ap；bp；&ap；bp；&ap；bp；&ap；bp；“还没睡吧？起来聊会儿呗！”
&ap；bp；&ap；bp；&ap；bp；&ap；bp；“……”孙茂无奈，这人老喜欢半夜不睡觉找人瞎侃，为什么别人家的少爷都没他这毛病呢？
&ap；bp；&ap；bp；&ap；bp；&ap；bp；多半是惯的，打一顿就好了……
&ap；bp；&ap；bp；&ap；bp；&ap；bp；不知为何，孙茂总觉得这位年轻的进士很欠揍，有时聊天，他说着说着就能让人生出痛扁他一顿的冲动。
&ap；bp；&ap；bp；&ap；bp；&ap；bp；譬如他刚才哄骗那俩小丫鬟的话题。
&ap；bp；&ap；bp；&ap；bp；&ap；bp；聊天必须找话题，李谦知道孙茂不会是那个主动挑起话题的人，于是便主动开口道：“今晚一笑楼的那个剑器舞，你觉得怎么样？”
&ap；bp；&ap；bp；&ap；bp；&ap；bp；“不怎么样。”孙茂不屑地撇了撇嘴，回答得简洁干脆。
&ap；bp；&ap；bp；&ap；bp；&ap；bp；“……”李谦无语，这人……冷场王啊，老喜欢把天聊死。
&ap；bp；&ap；bp；&ap；bp；&ap；bp；“你会么？”
&ap；bp；&ap；bp；&ap；bp；&ap；bp；“不会。”担心会受到李谦的鄙视，孙茂便接着解释道：“她们那个只是花架子，也就你们这些文人会觉得不错罢了。”
&ap；bp；&ap；bp；&ap；bp；&ap；bp；“哦？”
&ap；bp；&ap；bp；&ap；bp；&ap；bp；“真正的剑舞，讲究一个身法，非习武之人，是舞不出精髓来的。”
&ap；bp；&ap；bp；&ap；bp；&ap；bp；“何谓精髓？”
&ap；bp；&ap；bp；&ap；bp；&ap；bp；“这个嘛……正如你们文人所说的‘百兵之君’一样，剑在我们武人看来，同样可称为百兵之首，但我们，是用它来杀人的！”
&ap；bp；&ap；bp；&ap；bp；&ap；bp；“既是杀人之器，首先便要注重一股气势，一把趁手的武器，落在习武之人手里，便仿若有了生命一般，即便是只做观赏性的挥舞，也远比普通人要强上许多，不具备身法的人，初剑的速度，挥剑的力度和角度都是不同的，尽管只是些轻微的偏差，在我们眼里都是漏洞百出……”
&ap；bp；&ap；bp；&ap；bp；&ap；bp；李谦成功带起了话题，一说起武艺方面的事情，孙茂就变得好为人师起来，一开口就再也停不下来。
&ap；bp；&ap；bp；&ap；bp；&ap；bp；“此外，你有没有注意到，她们的下盘？”
&ap；bp；&ap；bp；&ap；bp；&ap；bp；“没有。”李谦摇头。
&ap；bp；&ap；bp；&ap；bp；&ap；bp；孙茂轻哼一声，继续道：“她们下盘不稳，剑舞得也是轻飘飘的，绵软无力，毫无气势可言！”
&ap；bp；&ap；bp；&ap；bp；&ap；bp；“大道理谁不会说？”李谦不屑地嘁了他一声，“听好了，我也给你好好上一课！”
&ap；bp；&ap；bp；&ap；bp；&ap；bp；“剑道的最高境界，是为人剑合一！何谓人剑合一？即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真正的剑道高手，飞花摘叶皆可伤人。大道至简，花哨的招式总归不如实用的技法，精要无非快、狠、准三字，混世魔王程咬金知道吧？人毕生只练三板斧！陆小凤认识吗？一招灵犀一指便能走遍江湖！小李探花听过没？右手飞刀就能排名兵器谱第三，第一次用左手，就杀掉了排第二位的上官金虹……”
&ap；bp；&ap；bp；&ap；bp；&ap；bp；“……”
&ap；bp；&ap；bp；&ap；bp；&ap；bp；孙茂听得一脸懵比，不明觉厉。虽然感觉云里雾里的，但见他滔滔不绝，说得一板一眼的，想来应是见识过才对……问题是，这么多的高手，为何自己基本都没听说过？
&ap；bp；&ap；bp；&ap；bp；&ap；bp；“除此之外，还有用毒高手欧阳峰……”
&ap；bp；&ap；bp；&ap；bp；&ap；bp；李谦说着不由一愣，似是想起了些什么，忽然问道：“对了，你说，会有人对我下毒么？”
&ap；bp；&ap；bp；&ap；bp；&ap；bp；“用毒？”孙茂认真想了想，继而摇头道：“是有这个可能，但很难得逞。”
&ap；bp；&ap；bp；&ap；bp；&ap；bp；“这却是为何？”
&ap；bp；&ap；bp；&ap；bp；&ap；bp；“逃不过我一双法眼。”他对此十分自信。
&ap；bp；&ap；bp；&ap；bp；&ap；bp；李谦却是不太放心就这么把生命安全托付在他身上，万一这哥们也和自己一样喜欢吹牛呢？
&ap；bp；&ap；bp；&ap；bp；&ap；bp；“你能发现所有的毒药？什么鹤顶红，曼陀罗，断肠草……”李谦一张口，就罗列出了一堆电视中的著名毒药。
&ap；bp；&ap；bp；&ap；bp；&ap；bp；“……不能。”
&ap；bp；&ap；bp；&ap；bp；&ap；bp；孙茂看出了他的不信任，当下只好解释道：“你说的那些，有些我听说过，有些没听说过，应该是异域之物。不过，我们锦衣卫办案多年，所见最多者也无非就是砒霜、牵机等寥寥几样，而砒霜若是渗入酒水茶水，量足一眼便可看出，渗入食物也可以银针测之，牵机则不会快速致命，解之轻而易举……”
&ap；bp；&ap；bp；&ap；bp；&ap；bp；李谦见他说得言之凿凿，心中已然信了个七八分，但又对‘银针试毒’这样的经典桥段抱持怀疑态度。
&ap；bp；&ap；bp；&ap；bp；&ap；bp；由于担负着保护李谦的重任，随时可能会出现突发情况，所以孙茂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和衣而眠。此刻见他仍然怀有疑虑，便探手入怀，取出了一小包东西。
&ap；bp；&ap；bp；&ap；bp；&ap；bp；“这是什么？”
&ap；bp；&ap；bp；&ap；bp；&ap；bp；“砒霜，也就是你所说的鹤顶红。”
&ap；bp；&ap；bp；&ap；bp；&ap；bp；他说着打开纸包，并起身去倒了一杯茶水回来，然后当着李谦的面倒入那些白色粉末，搅匀，最后放到了李谦的面前。
&ap；bp；&ap；bp；&ap；bp；&ap；bp；李谦端起茶杯仔细一瞧，还真与干净的茶水有些不同，不如原先的清澈，有些浑浊，水中飘着些许沉淀物。
&ap；bp；&ap；bp；&ap；bp；&ap；bp；不过若是不留意的话，他还真有可能会忽略掉这些细节，但想来孙茂这种老江湖应该是比较留心的，这倒是不用太过担心了。
&ap；bp；&ap；bp；&ap；bp；&ap；bp；“砒霜不易藏于水中，通常下毒之人会将其混入食物，可通过银针来查出。今夜送入雅间的食物，我在门外都测过了……”孙茂说着便取出一根银针，放在茶水里一搅，再举到李谦眼前。
&ap；bp；&ap；bp；&ap；bp；&ap；bp；李谦凝神一看，银针果然变黑了！
第149章 酸腐文人（）
翌日一早，张复亨果真就遣人送来了请柬，‘热情’邀请李谦于三日后，即本月初十，赴怡然居参加他发起的那所谓的‘诗会’。
对此，李谦自然是一口回绝，过后便不再理会了。
巧的是，柳如烟也紧随其后派了人来传话，邀李谦午后一同游湖。不同的是，这回李大官人倒是非常爽快地就答应了，使得孙茂心里来回不停地暗骂他重色轻友，有异性没人性……
李谦才不管他的腹诽之语，一到午后便高高兴兴地赴了约。
没办法，他平日里确实无事可做，赵鹏一案的最后一个环节，也只是在暗地里交由许杰在紧锣密鼓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