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成王败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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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成王败寇-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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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试案首一般都是在第一场正考之中诞生的,今年的县试很有意思,正考唯独他一人能够过关,也不知道作为主考官的知县大人是怎么想的。

    吴帆徽的内心有喜悦,但更多的是思考,县城之内的五大家族,贺氏家族的力量是最为强大的,去年和前年的县试案首,全部都是贺氏家族的子弟,今年眼看着这县试案首就要花落吴家了,难道贺氏家族会眼睁睁看着,而不采取任何行动吗。

    当然吴氏家族也是有实力的,特别是身为举人的吴缅清再次出任族长之后,加强了与县衙之间的联系,毕竟刚刚从县丞的职位上面致仕,对官场很多东西都是熟悉的,吴缅清能够很好的与县衙的官吏沟通,在这个方面,除开贺氏家族有此实力,其余几个家族都是不行的。

    所以,吴帆徽身为吴氏家族的子弟,就算是成为了县试案首,贺氏家族也不好明面上展开攻击,只会在暗地里施展手段。

    吴帆徽想到更多的,则是知县大人的态度,连续两年的县试案首都是贺氏家族的子弟,今年知县大人大概是不愿意这样做了,想着能够选拔人才了,不过知县大人这样做,会不会引发家族之间的博弈呢,大概知县大人不会考虑这些问题的。

    一般来说,各县县试案首,都会毫无悬念的通过府试,获得童生的资格,且能够参加在西安府举行的府试,延安府知府马懋才,肯定会给各县知县这个面子,都是两榜进士,都是有学识的同僚,平日里就有着不少的联系,这等的事情上面,还是要关照的。

    由此可见,一旦吴帆徽成为了县试案首,通过府试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吃力的将凳子搬出来,等候在县衙门口的吴庆超,马上走上前去,一把扛起了凳子。

    “谦珏,要快点回去,族长在四海楼专门订下宴席,酉时开始,你我都要去的。”

    “爹,族长是不是因为我过了第一场正考,设立的宴席啊。”

    “也不完全是这件事情,这么多年了,族长说了,这么多年过去,家族眼看着衰败下去,现在正本清源,家族得以继续延续,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摆酒庆贺也是应该的。”

    吴帆徽点点头,什么家族正本清源,其实就是因为他成功通过县试第一场的正考,而且是唯一一个通过第一场正考的,接下来家族就要指望他成为本届县试的案首,为吴氏家族扬眉吐气,所以在四海楼设立宴席,一则能够对外表明态度,若是有人想着暗地里做文章,吴氏家族绝不会答应,会拼到底,二则吴缅清再次出任族长,家族又经历了那么大的事情,急需有一件事情来鼓舞家族士气,他吴帆徽通过了县试第一场正考,就是最好的契机和证明。

    四海酒楼的宴席,吴帆徽和父亲吴庆超是一定要参加的。

    昨日在厢房,吴缅清的一番教诲,让吴帆徽内心别有一番滋味,他也知道吴缅清这样做是有目的的,任何人做事情都是有目的的,这要看是善意还是恶意的目的,吴缅清所做的一切,从目前来看是善意的,无非是想着为了吴氏家族的振兴,作为吴氏家族的子弟,他吴帆徽也不能够说没有一丝一毫的责任。

    唯有这种以亲情关系形成的纽带,才能够真正的长久,打断骨头连着筋,一笔写不出两个吴字,要是在这些事情上面过于算计,恐怕最终算计到的是自身。

    这方面吴帆徽以及想开,只要有能力,多为家族做一些事情,未尝不可,只是拼却性命和前途去做,他还是不干。

    回家之后,吴庆超将凳子放在了堂屋的中间,王和翠也是用干净的帕子仔细擦干净了凳子,这让吴帆徽很是奇怪,凳子是用来坐的,放在堂屋中间干什么,难道还要供着。

    “谦珏,这个凳子,我要保存下来,这是家中的宝物。。。”

    “爹,没有必要,凳子是用来坐的,要是我参加县试没有凳子写字,趴在地上写了,难道还要将那一片的土地供起来,就算是您想着供,都没有机会。”

    “这你就不知道了,家族里面有这个习惯,族长当年参加县试用的凳子,都存了好些年了,族长当年也会县试案首啊。”

    吴帆徽眨眨眼,他终于明白吴庆超为什么这样做了,原来这里面的含义不一般啊。

    穿戴整齐之后,父子两人朝着四海楼而去。

    女人是不能够参加这种宴席的,这是规矩,吴帆徽也明白,尽管他有些不舒服。

    管家正在四海楼的门口等候,看见吴庆超和吴帆徽两人,连忙笑着迎上来了。

    这个管家比以前的那个管家,明显要强一些,至少见过世面,知道如何应对事情。

    吴帆徽就感觉到,管家脸上的笑容,看上去就要亲切一些,几乎没有什么谦卑的味道。

    走进雅间,吴帆徽看见了坐在雅间的众人,都是吴氏家族的长辈,这次的雅间是套间,外间权当暂时歇息和等候的地方,里间才是吃饭的地方。

    所有人都坐在雅间的外间。

    “庆超,谦珏,你们来了,好了可以入席了。”

    吴庆超脸上带着笑容,有些受宠若惊,没有开口说话,吴帆徽整齐站立,给众人鞠躬开口说话了。

    “父亲和谦珏来晚了,劳烦族长和诸位长辈等候,在这里致歉了。”

    吴缅清脸上的笑容更甚,微微点头开口了。

    “谦珏,家族今日能够在四海楼设宴,这里面有你的功劳,常怀谦卑之心,常为敬业之行,常思责任之德,这乃是读书人之根本,不管身处何位,能够做到这一点,都是不简单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

    进入里面,吴缅清亲自安排座位,他自然是主座,左边的座位空下来,其余的长辈依旧年龄依次就坐,吴庆超自然是坐在最末了。

    吴缅清坐下之后,对着依旧站在一边的吴帆徽开口了。

    “谦珏,来,你坐在我的旁边,今天你就不要推辞了,酒宴上面,你要给家族之中的诸位长辈敬酒。”

    吴帆徽没有推辞,走到吴缅清的身边坐下。

    管家没有上桌,这是家宴,让四海楼的伙计来招呼是不行的,故而管家亲自执掌酒壶,给每个人倒酒。

    管家还是有数的,尽管吴帆徽坐在吴缅清的左边,但他还是最后给吴帆徽倒酒。

    吴缅清站起身,举起了酒杯。

    “诸位,请举起酒杯。”

    所有人都站起身来了,举起了酒杯。

    “去岁腊月,我回到家中,本想着看看连续三年的灾荒,是不是会给家族带来重大的影响,谁料到遇见这么多的事情,我也留在了家族,再次出任族长,这几个月的时间以来,得到了诸位大力的支持,这杯酒,我表示对诸位的感谢,我们满饮此杯。”

    这一杯酒喝下去之后,管家迅速为众人倒上第二杯酒。

    吴缅清没有坐下,众人也没有坐下。

    “这第二杯酒,是为家族逐渐的兴旺而喝,况氏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就不多说,谦珏此番县试,能够通过第一场正考,而且是唯一一个通过的,这就是我吴氏家族兴旺的象征,诸位和我满饮此杯,一来对谦珏表示庆贺,二来也为了我吴氏家族未来。”

    吴缅清再次喝完,众人也跟着喝完了。

    吴帆徽只有十四岁,这个年纪,要是放在几百年之后,基本是严禁饮酒的,可在这个时代还是有些不一样,尽管男人十六岁才算是真正的成年,有资格举办成人礼,但士大夫家族以及有身份的家族,一般都将通过了县试和府试的少年,或者是十四岁的少年看做成年人了。

    穿越之前,吴帆徽是能够喝酒的,而且酒量是很不错的,几百年之后的烈性酒,比现如今的酒要厉害很多,毕竟酿酒的技术进步了。

    不过今天他就算是一头牛,也不可能喝下那么多的酒,他需要给每一个长辈敬酒,而长辈会回敬,对他表示祝贺。

    不知不觉,吴帆徽喝醉了,但是一直到喝醉,他都没有任何失态的举措,只不过离开四海楼的时候,由吴庆超扶着离开。

    吴缅清一直都在关注,喝酒是最能够表现一个人的品行的。

    吴帆徽的表现,让他完全放心了,吴氏家族真正的兴旺,就在此子身上,不过他也清楚,吴氏家族决不能够勉强此子,否则适得其反。

第四十五章 面复() 
崇祯十二年三月十七,米脂县县试最后一场面复考试,即将开始。

    一共二十人参加面复,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将全部通过县试,参加六月份在延安府进行的府试。

    面复的内容主要包括两个方面,其一是贴经,也就是考试默写和背诵四书五经,其二是策论,也就是政见时务,面复不是很复杂,难度也不是很大,譬如说贴经,摘抄四书五经之中的段落,主要就是《论语》之中的段落,写出或者读出前面的一句两句话,考生将后面的全部背诵或者默写出来,完全正确就算是过关。

    策论更加的简单,知县大人询问一些问题,老老实实回答就可以了,只要不说反动的话语,不出现明显的错误。

    县试的面复,其实是为即将到来的府试做准备的,让通过了县试的考生熟悉一下府试的流程,如此能够更好的应对,毕竟府试正规一些,至少需要糊名了。

    面复在大堂后面的厢房进行,知县大人在厢房等候,考生听候县衙礼房司吏点到名字,出列之后,跟随礼房典吏,绕过大堂,前往后面的厢房。

    面复的时候,知县大人直接接触考生,其余人不得进入厢房打扰,经过这次面复之后,县试案首名字就出来了,会在翌日一大早张贴到县衙外面的八字墙上面。

    吴帆徽进入到县衙,来到大堂前方的院落等候,其余的通过第二场或者第三场考试的考生,也是在这里等候。

    刚刚站立,吴帆徽就感受到了不一样的眼光,他对参加县试的考生不是很熟悉,吴氏家族参加县试的十二名考生,唯独他一个人有资格参加面复,其余的全部都淘汰了,几天之前在四海楼喝酒的时候,族长吴缅清曾经在他的耳边说起了此事,估计这是知县大人平衡县内家族之间关系的结果,既然吴帆徽可能成为县试案首,那么其他的吴氏家族子弟,若是没有特别的才华,就不要想着得到照顾了。

    吴帆徽来到县城大半年的时间,多数的时间都是在吴氏学堂,与外界几乎没有什么接触,也不认识其他学堂的学生,后来家人搬迁到县城,其大部分时间更是呆在家里。

    再说县试之前,吴帆徽默默无闻,在家族之中没有什么地位,也不可能与外界有多少的接触,这让他更不可能认识什么人。

    参加面复的考生名单,张贴在衙门内部的照壁上面,吴帆徽仔细看过这个名册,他的名字排在第一,第二名和第三名都姓贺,应该是贺氏家族的子弟,第四名姓李,第五名姓刘,第六名姓王,第七名到第十名同样姓贺。看见这个名册的时候,吴帆徽的内心有一些悲哀,也有少许的愤怒,有关明末的诸多历史记载中,他记得零星的评论,那就是明末个科举考试已经逐渐显露出来重大弊端,那就是寒门难出学子。

    士大夫家族的子弟,因为诸多的先决条件,的确能够好好读书,接受良好的礼仪教育,这些教育让他们更加的突出,寻常人家的子弟是比不上的,这种现象从一定程度导致寒门难出学子情况的出现,但这样的情况,应该引起各级官府的重视,从一定的程度上帮助那些愿意苦读的寒门学子,让他们也能够出人头地。

    面复的顺序是需要抽签决定的。

    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之中,吴帆徽第一次走到礼房司吏的面前,抽取了第一张便签,他没有刻意的去挑选,而是拿起了第一张便签。

    司吏当着所有考生的面,打开了第一张便签。

    上面写着“壹”,吴帆徽居然抽到了一号。

    其余的考生忍不住低声议论了,县试的面复,可不比几百年之后的比赛,抽到一号是运气背的表现,面复的一号是最好的,这里面有先入为主的概念,知县大人见到的第一个考生,印象肯定是最深刻的。

    更加关键的是,吴帆徽是唯一一个县试第一场正考过关的考生。

    这是不是运气的眷顾。

    吴帆徽可没有这样的想法,他清楚这一切都有可以安排的意思,二十张便签是按照顺序摆列的,若是他有着赌运气的成份,上去之后在便签之中找来找去,从中间抽取一张,那就可能失去第一个参加面复的机会,唯有处变不惊,泰然自若,顺其自然,才能够把握运气。

    尽管只是县试之中的面复,谁能够说不是对考生心理的考验。

    就连礼房司吏,都用不一样的眼光,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

    抽签完毕,所有的考生在院落按顺序站好,司吏开始点名核实。

    点名完毕,典吏站出来,开始宣读面复的要求,无非就是仪态端庄、认真回答问题等等要求,面复完毕的考生,径直离开县衙,不允许在县衙继续逗留,更不允许与尚未进行面复的考生有什么语言上面的交流。

    典吏宣布完毕,司吏再次开始点名。

    “吴帆徽,随典吏去面复。。。”

    进入厢房,吴帆徽发现,知县大人居然背对着自己站着。

    “考生吴帆徽见过知县大人。”

    “不错,第一个参加面复,本官没有看错你。”

    卢为标转过身,看着吴帆徽,脸上带着笑容,这让吴帆徽有些嘀咕,这算是哪门子的面复,整个就是闲谈的气氛。

    “吴帆徽,是不是做足了准备,参加面复啊。”

    “考生的确做了准备,不过是不是做好了准备,还要等候知县大人的考究。”

    卢为标哈哈大笑,明显是高兴的。

    “我一直都很是注意你,气质不错,不亢不卑,落落大方,两次见到本官,没有丝毫的紧张,不简单,本官主持县试三次,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考生。”

    “那是考生愚钝,不知道知县大人的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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