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连提棚死了,匈奴的单于死了!”
陈原身后那一百多护卫他的步兵,这时才赶到这里,眼看农都尉骑着战马,正炫耀他的战利品。
顿时,这一百多人,同声高呼:“虚连提棚死了,匈奴的单于死了!”
高喊声中,手中的苗刀却丝毫不停,直接舞动着,冲着已经傻眼的匈奴骑兵,进行最后的冲杀。
远远的山坡之上,邢艳闭上眼睛,嘴里念叨着:“邢家在天的亡灵,你们都看到了,匈奴的单于,造反的大部落首领,虚连提棚已经被杀,我们大仇终于得报了。”
一旁的王柔也是眼睛紧紧看着陈原,嘴里念叨着:“果然英雄出少年!”
天色眼看黑下来,陈原杀完虚连提棚之后,这里的匈奴人再无抵抗的能力,纷纷做了刀下之鬼。
这时,西面一阵大乱,一个斥候飞马跑到陈原面前道:“农都尉,韩泰将军已经杀了匈奴的2000骑兵,带着队伍,正向这里赶来。”
韩泰能杀到这边,证明西面已经没什么匈奴人了。
“传我命令,向离石城进军!”
陈原高声命令道。
战场形势急转直下,现在西面还有这里,匈奴人几乎都几乎被荡平,还有的匈奴人,就是离石城到这段山谷,还有离石城北那些阻拦陈原骑兵车兵的匈奴车队与骑兵。
不过,这里匈奴大败的消息,传到那里之后,那里也再不会有反抗的力量。
大军杀向离石城,整个河东的西河郡,就全部被陈原控制。
此战,终于算是到了最后收尾阶段。
第166章 邢艳打算()
天色虽黑,山谷里火把急如星火,跟着快马,宛若一颗颗流星,急急向前。
火光飞驰,杀声震天。
一队队人马汇聚成人潮,向着离石城方向,快速向前奔涌。
王柔心情激荡,带着百余人的护卫,跟在陈原的大军后面,掩护着邢艳等人,同样向着离石城方向进军。
队伍走在山谷之间,前面一阵阵的杀声不时传来,火光在前面来回闪动。
刚才陈原飞马上前,箭雨中一刀斩杀虚连提棚,依旧在他脑海里回荡。刚才只顾着激动,竟没仔细看到陈原是如何一刀将虚连提棚毙命的,哎,他现在竟是感觉有些遗憾。
王柔曾作为护匈奴中郎将,以前也是有权调动千军万马之人,认识的勇将如云,可能像陈原这样猛的却是寥寥无几。
但是像陈原这样,为打下西河郡,各方布局调动,最后陷匈奴人孤城难守,不得不撤兵,而必走山谷小道,他又在这里埋伏下重兵,完全把握战场的主动,让匈奴人只得按自己的规划走,这样之将,他却是第一次见到。
这是个帅才啊。
王柔边走边感叹道。
不过亲眼看到虚连提棚等一干人被陈原一刀毙命,王柔还是感觉心里美美的。如今这里,最大的部落休屠各,只要虚连提棚一死,就再无战心,下面只需趁胜追击,一举就能将西河荡平。
匈奴不再危害并州,王家在并州又能重新站稳脚跟,只要跟朝廷知道王家在这些日子里的作为。王柔,王泽两兄弟再次官复原职不再话下,哪怕是再升一级,也不是没有可能。
有了陈原这个帅才,王家才能再次立下大功,想到这里,王柔探头向前张望,他知道陈原带着队伍正在前面山谷里,扫荡者最后的匈奴残兵。
王柔等人都是步行,看着身旁的邢艳,同样身披着皮甲,手上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马刀,紧咬着嘴唇,不停地向前张望。
虽是女流之辈,却是胆大非凡之人。
邢纪有个好女儿啊。
王柔心里感叹道。
王柔的护匈奴中郎将府与邢纪的太守府,相隔80里左右,两家地位差不多,走动也算频繁。
对于邢战邢艳兄妹,他一直当自家子侄看待。
不过,想到邢艳与陈原之事,王柔终是心里有些不安。
邢艳逃难到马邑县,又辗转到平城,然后自愿给陈原作妾,希望陈原有朝一日能够出兵西河之事,他是早已知晓。
可是,据他所知,陈原对邢艳并不算多上心。
以一个太守之女,居然跟人家作妾,这个人还不算什么大人物。
他想到这里,就觉得隐隐约约自己对不起邢纪似的。
不能让老友之女如此委屈。
不过,另一方面,陈原的原配莫凝雪之父莫幽又跟他曾是同窗,他还真不能帮的多了。
治一经,损一经。
那样就是人家眼中的笑话了。
但是王柔还是要关心邢艳之事,他感觉总要给邢艳一点帮助,才能弥补某些愧疚之心。”
“艳儿,走路辛苦吗?我从前面给你找一辆匈奴人的马车吧?”
王柔轻声开口道。
“王叔,我现在并不累,前面都还在打仗,我们这样跟着走,并不算累。比起前面还在浴血奋战的农都尉他们,我走路又算得了什么?”
王柔笑着点点头:“哦,果真是懂事的孩子。艳儿,你怎么看待农都尉啊?”
灯火闪动,邢艳的眼睛一亮,这才是王叔问的重点。
邢艳一下子有很多话要说似的,似乎话太多,一下子堵住了嘴巴一般。
“农都尉,他他”
邢艳又想了好一阵,才接着说道:
“农都尉对人很好,凡是来雁门郡的太原郡的,他都千方百计想方设法,让人安顿下来,让他们能在此地立足,能够真正生存下来。
但是,有时候,他又非常狠。你看对匈奴人,对鲜卑人。他连投降都很少讲。凡是与他为敌的,他一定要杀个人家人仰马翻,到最后,都会后悔与他为敌。
我听人说,他曾说过,人若犯我,他必百倍还击!你看他对敌人,都是如此,从来也没有因为他们求饶而放过他们。”
王柔有些尴尬,邢艳也马上意识到自己说的好像有些不太上路了。
因为半年前,匈奴人还曾经想再投降,中间就是找的王柔,结果就是陈原拒绝。
不过,邢艳还是接着说下去道:
“对于那些做恶之人,对于那些对我西河郡之民犯下累累血债之人,我觉得农都尉这事做的对。要让那些恶徒罪有应得。他们以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今天也是他们该得到的报应。”
王柔一直知道陈原对敌一向非常心狠,从不打算放他们一马。
用陈原自己的话说,他们选择了做恶,就得有作恶后被清算的准备。
王柔理解邢艳此事如此看重,那是因为她家里面百余口全部死在离石城匈奴人的刀下。
对于匈奴人任何的宽恕,都不会被她所接受。
而陈原此举,却刚刚好,让她特别的满意。
其实陈原之举动,在儒家大行其道的汉朝,简直是离经叛道之举。
大汉朝对外施以仁政,若不是如此乱世,陈原早就被朝廷中的那些大佬发落。
可是如今的并州,陈原虽官位不高,但是势力却大。王家、郭家默不作声,就再也没人管他了。
王柔本想此战之后,要跟陈原说一下此事,至少不能让朝廷挑出毛病,要不然,要想升官,那可就难了。
可是,邢艳如此看重陈原这一点,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过想想邢艳一家所遭受的苦难,他也不多说什么,心里却是更多的内疚。
“艳儿,将来你跟农都尉之事,你可有什么打算?”
一向自信要强的邢艳,又是一段长长的沉默。
“农都尉跟我谈公事多,谈其他事甚少。”
邢艳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王柔心里已然明白,陈原对邢艳并不因为她长的好看,而对她又什么特别的表示。或者邢艳并没有感觉到陈原对她有什么特别的情意。
王柔点点头道:“艳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太多委屈。”
“谢过王叔,请王叔多多成全。”
“你放心,你父不在,我怎么能让你受委屈。”
王柔点点头安慰道。
王柔又问些邢艳关于邢战还有陈原的其他事,一边走,一边说着。
这时,东方破晓,清晨的薄雾笼罩着长长的山谷。
前面离石城的黄土墙已然出现在眼前,城墙外,陈原骑着他的枣红马,正在高声地吩咐着什么,像是安排入城之事。
邢艳和王柔这时也来到城外。
邢艳看着熟悉的城墙,鼻子一酸,再次留下泪来。
离石城,家人们,我们终于又打回来了。
邢艳心里喊道。
她再次看看那个英雄,陈原,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
她眼睛一下蹬的溜圆,她赫然见到,膝盖上有两寸高的地方,一直弓箭正插在的大腿上。
虽不再流血,可马裤上,也是血迹斑斑,不像别的地方,是别人的血。
那里,却是陈原受伤流的血。
也许一夜行军,竟无人发现。
“农都尉,您受伤了。”
邢艳大声惊呼道。
第167章 陈原受伤()
陈原感觉大腿上,一阵阵钻心的疼痛,直彻心扉。
他睁开眼,仔细看看四周。
这是一个大大的房间,房间内灯火通明,中间还生着火红的炭盆。角落里一张大床,他正躺在床上。
床下居然铺着虎皮的褥子,上面盖着厚厚的丝绵绸缎被子。
陈原从床上坐起来,仔细回想前面发生的事情。
他带着队伍杀到离石城下,离石城本已是空城。
只待他带着队伍耀武扬威进城,他的西河之战,才算圆满画上句号。
正当他安排队伍进城之际,身后刚刚赶到的邢艳一声惊恐的叫喊,一声“农都尉,你受伤了”竟把所有人的目光从城墙扯向陈原和邢艳。
再后面,陈原虽是主将,大胜在即,即使手下弟兄,也不允许他骑马进城了。
城下顿时混乱不堪,一群人将陈原从马上抱下来,有人急急去叫来军中的医匠,有人护卫着陈原进城。
最后还是王柔维持着进城的秩序,安排着后续的事情。
再后来,陈原只记得自己被送进一个帐篷里,然后不知是困的,还是伤重的厉害,竟是迷迷糊糊,只记得当时疼的厉害,比现在的感觉还有疼上十分。
他仍记得当时嘴里一团麻布,医匠才从他的大腿上将那箭头拔下来。
想到这里,陈原又佩服起这个时代的关羽,那才是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刮骨疗伤,竟还能一边下棋,一边刮骨,真真才是真英雄。
自己与之相比,简直差的太多了。
想到这里,陈原苦笑一声。
回想起中箭的事情,陈原似乎还能想起就是斩杀虚连提棚之前,当时有几只箭同时飞向自己,自己感觉腿上一紧,并没有特别的感觉。
可是后来,从腿上拔下箭头,即使他昏昏沉沉的,他还是记忆犹新,那种痛,真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痛彻心扉。
他真的不是那样的英雄,他在这个时刻,和普通人一样,也是痛的难以忍受。
咯吱一声,门响了一声。紧接着轻轻的脚步声响,陈原抬头一看,只见邢艳还是穿着一身白狐裘的大衣,手里捧着一个铜盆,正从外面走来。
她看陈原正看他,连忙道:“农都尉,您醒了。”
说着话,脚步加快,将铜盆放到炭火上,一手扶着陈原从床上坐起,一手从一旁取过靠枕放在陈原身后。
陈原还有些迷糊,很多事还是稀里糊涂,只好先从邢艳这里问起,随问道:“邢艳,怎么就你一人在这里,昨天进城之后,到现在都有什么要紧事,你可知道?”
灯光下,看人虽不是很清楚,陈原注意到邢艳也是一脸的倦态,不过看到陈原醒来,眼神中还是泛起亮光来。
邢艳微微一笑,伸出手,斜着身子又帮陈原重新盖了一下被子,头发飘散在陈原面前,一股桂香直冲心扉。
安顿好陈原,邢艳才扭头笑道:“农都尉,你在这里已经三天了。”
“什么,三天?”
陈原没想到小小的箭伤,竟是这等厉害,竟能让他卧床三天。
“这三天,最大的事,就是农都尉您受伤。”
陈原摇摇头。
邢艳连忙道:“还有河东的西河郡匈奴反叛的部落全部被杀,光战马收拢有1万多匹,上好的据说也有8000匹,还有1千多战马是匈奴人配有马镫的。匈奴人在王庭的钱财也被王柔叔叔派人找到,共有1万两千多万钱。匈奴人撤走的时候,也带有抢劫来的黄金有一千多斤。现在全部被王柔将军管护着。
从匈奴人手上抢来的牛羊更是无计其数,现在不少当做军中军粮,全军上下,都受了封赏,都在说跟着农都尉不光能连打胜仗,每人还能发财。就连我们西河民兵,每人都得到不下10头牛,百只羊呢,那些战功更大的,更是多的没地方存放,最后还是送到我哥哥这里”
邢艳开心的回忆起战利品,似乎这财富多的花不完似的。
他们所打之地,匈奴人加起来也就五六万人。
一万多战士,每个人所得,也是一笔不小的家产,平日里即使5年也挣不来的财富。
陈原微微一笑,为什么游牧民族打劫是其生活习性之一,这种财富得来实在太过容易,就像赌场上猛然赚的一大笔钱一般,让你心理一下激荡起来。
再想收手,实在太难了。
可对于陈原,这些都不算什么。他最看重的还是战马。
并州并不缺战马,只要有了足够多的骑兵,多少好马都能找来,问题是匈奴人的8000上好战马,不必怎么训练调教,拉上去就能直接用,这对陈原实在太难得了。
这笔横财来的令陈原都心动不已。
说完战利品,邢艳又讲起西河之战之后,军中纷纷传言,农都尉陈原如何手提马刀,骑着枣红马,犹如流云一般冲进匈奴人的队伍里,马刀一挥,瞬间无数匈奴人倒在马下。就连虚连提棚和须卜众,也是被陈原一刀斩杀他们两人如何如何。
陈原听者邢艳转述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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