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主要的是,陈原将他的巨兽也开出来,鲜卑跑到哪里,他就要带着骑兵追到哪里。
浑河边,鲜卑大军的营帐。
骑兵已经回来,却没人肯下马,都呆呆的骑着战马在营帐周围。
怀仁堡一周,火还烧的正旺,黑烟滚滚,直冲天际。
营帐里留守之人,那些运粮的、打杂的奴隶,还有制作兵器的工匠等,皆是惊慌不已,纷纷收拾东西,在营帐之前来回乱跑,似乎他们马上就要面临灭顶之灾,现在不跑,就再也没有机会。
步度根一脸的烟尘,面带怒容,眼看纷乱的军营,大吼道:
“给我稳住,稳住!”
“是!”
他的亲兵一阵风一般冲进大营,箭一阵乱射,刀一阵乱砍,顿时,地上一片歪斜的尸体倒在薄薄的雪地上。
战场之上,敌前退却是最难的,因为所有人都是惊弓之鸟,只有强压住秩序,才能有机会得以撤离。
如今首要之事,要让鲜卑大军重拾信心,绝不是立马逃跑。
若是现在就跑,尽管跑的快,但是自己就会把自己吓倒,吓的溃不成军。
步度根虽年轻,这些事,也是经历的多了。
步度根一勒战马,站在整个骑兵大队前面。
在他身旁,所有鲜卑重要将领全部围拢过来,紧紧站在他周围。
步度根眼望头顶飘落的白雪,在他身边,白发苍苍的令狐荣,骑着战马,紧紧贴着他。
这老者不光是先锋令狐裘的父亲,更是步度根的谋主。这几年来,全靠了令狐荣,他才在群雄林立的鲜卑豪杰中突起。
如何攻打陈原,如何围困怀仁堡,马邑县等等策略,全是这令狐荣的谋略。
现在,令狐荣同样满脸的忧愁,因为他的儿子令狐裘,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消息传来了。
“报大人,我骑兵还又2357名战士。”
“报大人,我步兵有852人已经尾随骑兵回来。”
“报大人,先锋大将军令狐裘虽受伤,但无有大碍,只是现在眼睛被熏的无法看到东西。”
军情一道道流水传来,虽好消息不多,但是步度根也好,令狐荣也好,似乎都稳了下来。
他们至少还有2000多骑兵在。
“大人,我们虽在怀仁堡受挫,不过我们这里还有2000骑兵,再加上围困马邑县的2000骑兵,还有围困莫家堡的1000骑兵。我们还有五六千人马。
大军尚在,军粮尚在,请大人不必惊慌。这里抢不到的,还有其他地方可以抢。”
令狐荣得知儿子无有大碍之后,心思定下来,立马给步度根出了一个新主意。
一旁鲜卑众将,顿时有了新目标,这里不好抢,其他地方还可以抢,何必非要在此呢。
步度根脸上终于现出笑意,只要军心安定下来,哼,他有5000骑兵,照样能在此地纵横。
陈原即使用诡计能烧死他的步兵,可面对5000骑兵勇士,不,哪怕就是现在的2000勇士,他又有什么办法?
“哈哈哈”步度根一脸的狞笑道,
“好,我们就看一下,下一步去哪里抢,好把我们的损失补回来。”
步度根下令,身边众将领刚要开议下一步的抢劫计划。
这时,一个惨厉的声音道:“他们来了。”
这声音带着十分的惊慌,百分的害怕,还有万分的不可思议。
所有鲜卑人扭头看向怀仁堡,只见烟火丛中,出来一个红色的巨兽,正咆哮着朝这边跑来。
在这巨兽后边,是手披黑盔黑甲,外披红色披风的骑兵战队。
最可怕的当然是那只巨兽,虽只有四五里路远,已经看的清清楚楚。
步度根一脸的惊慌,这巨兽他是听说过的,不过后来据说再也没人见过了。
只要这巨兽出来,任何骑兵,任何勇士,在它面前,都是被屠杀的命运。
“希律律”“希律律”
战马惊慌的叫起来,不断的用马蹄敲击着薄薄的雪地,似乎感受到危险的降临。
令狐荣也是手脚冰凉,突然见到眼前一个从未见过,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庞然大物,竟也是话都说不出来。
“嘟嘟嘟”
“嘟嘟嘟”
步度根清晰的听到那巨兽的叫声,正在他犹豫间,眼看就只能两三里路了。
那巨兽竟跑的如此之快,就是战马也追赶不上啊。
本来已经是惊弓之鸟的鲜卑大军,顿时慌乱起来,步度根连连高声吼叫道:“杀过去!杀过去!”
他扬起弯刀,冲着巨兽一指,命令手下的亲兵冲锋。
这是他最信任的亲兵,也是鲜卑大军中最精锐的部队。
这个时候,只有靠他们先稳住阵脚。
毕竟是他的精锐,不可与其他兵相提并论。
他一声令下,500名鲜卑精锐,立马掉转头,要向那巨兽冲去。
500名骑兵,掉头也不是一匹马那样,说掉头就掉头,就在这500名骑兵,刚刚掉头过来,正要冲锋。
那巨兽已经冲杀过来。
漫天大雪中,一只咆哮的巨兽,震的大地山响。
“轰!”
一声巨响,这骑兵最前面的3匹战马士兵,已经与那巨兽相撞上去。
这个时候,只见3人3马,已经凌空飞起一丈多高,空中划出长长的血流,与那漫天飞舞的雪花搅成一团。
“轰轰轰”这3人3马远的飞出10丈远,近的飞出有五六丈远,摔落在地之后,当然死于非命。
“啊”
鲜卑军阵一阵惊呼,刚刚列队好的步度根亲兵,再也不成队伍。
即使有人不怕死,可是战马也从未见过如此庞然大物,早已经吓的四散奔逃。
鲜卑军阵顿时慌乱一团,再也无一人敢在这里逗留,纷纷打马向那河边涌去。
步度根根本管束不住队伍,一脸的阴霾与急躁,却又无可奈何,只得高声喊道:“撤退!”
陈原的巨兽,不管不顾一切,碾压着朝前走,前面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他都是加速加速再加速,只要将那人那马撞上天,给这鲜卑人以无限的恐惧。
让这入侵者,得到他们应该得到的回报。
怀仁堡的骑兵已经跟过来了,刚才相距有2里地,现在转眼之间,韩泰的300骑兵已经来到鲜卑乱军之前。
陈原的巨兽还在他们军中朝人多的地方,尤其是河边冲过去。
可两三千骑兵,沿着浑河边的雪地,已经拉开有七八里地长。
韩泰看时机正好,手中挥舞起明晃晃的马刀,高声喊道:“全部诛杀!全部诛杀!”
身后骑兵同声高喊道:“全部诛杀!全部诛杀!”
韩虎一马当先,冲进鲜卑乱阵之中,他的前面不是骑兵,是刚才从战火中逃出来的步兵,一身的烟熏火燎过的痕迹,衣服有大窟窿小眼睛,头上身上都是灰尘,一个个脸上都是灰灰的烟尘。
眼看身后快马追来,这些人惊慌失措,纷纷高声喊叫,可是,已经晚了。
他们再快也快不过战马疾驰的速度,再逃也逃不过韩虎手中挥舞的马刀。
韩虎弯腰躬身站立马镫上,左手控着马缰绳,右手挥舞起马刀,马刀从上到下晃动,就如一个转动的圆盘锯一般,对着逃跑鲜卑步兵的后背。
战马疾驰,马刀之势,比某个人之力强过十倍不止。
这不是砍死鲜卑人,简直是将他们活活锯开。
第一个是被砍的是个正瘸腿跑的鲜卑人,韩虎马刀一到他身上,那人就倒下。
韩虎还以为自己没砍到他呢,这时疾驰的快马,已经越过这个瘸子,韩虎稍一扭头,就发现这瘸子的左边胳膊已经砍落在地。
雪地上,殷红一片,这个瘸子翻滚在地,嗷嗷直叫。
韩虎微微一笑,右手再次舞动马刀,前面这次是个彪形大汉,却也不敢应战,正一边惊慌失措的朝前跑,一边惊恐的回头看已经追上来的韩虎等怀仁堡骑兵。
韩虎当然也不会手下留情,手起刀落,对着这人的脑袋斜斜的下去,正如平日里训练砍草人一般。
这个彪形大汉,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他的头颅已经滚落一边,腔子里喷出一股热腾腾的红血,然后这腔子晃了几晃,才栽倒在雪地上。
第111章 雪路追击()
浑河边,雪依旧急急的下。
怀仁堡的骑兵也是杀的性起,马快刀利,一个个鲜卑步兵骑兵在他们的马前倒下,雪地上空留一片片血迹。
浑河木桥旁,步度根令狐荣等一干鲜卑将领,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们原以为,即使有那个巨兽肆虐,但鲜卑骑兵毕竟人多,哪怕现在士气低落,对付怀仁堡的骑兵,还是足够的。
“怎么会这样?”
步度根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
现实是,那只巨兽还在北面对着鲜卑的一队队人马碾压,怀仁堡的骑兵在南边,对着鲜卑人也是追杀。
鲜卑人丝毫没有招架之功。
“大人,快过桥,快过桥!”
令狐荣一边惊慌的朝外看,一边喊着步度根,要他尽快到河对岸去。
步度根等人惊慌中听到这老者之言,再不跑只怕性命难保。
急急打马过桥,乱马踏乱积雪,匆匆来到河对岸。
“拆桥!”
“拆桥!”
令狐荣又急忙下令道。
并排三座木桥,全部一拆了事。
木桥一拆,步度根回首望去,大概只有500余骑兵跟了过来。
这时的他已经慌了心神,一脸迷惘的问令狐荣道:“老人家,现在我们就跑吗?”
“传令对岸,命我剩下的骑兵集中起来,跟他们拼了。”
令狐荣顾不得头上的积雪,咬牙切齿地对着步度根建议道。
步度根慢慢心定下来,命令手下,再次吹起悠远的牛角号,对着河岸剩余的千余骑兵发着号令。
韩泰发现面前的鲜卑人重新集结,他一声令下,手下的队伍按照什为单位,排成队列冲杀。
这正是他们最近训练的根本,个人的武勇,远远比不上整齐的队列。
所有骑兵排成一列横队,先是徐步前进,骑兵一边朝前压,一边射出手里的弓箭。
战马不疾不徐,踏着白雪,踏踏声响,箭只整齐的射向对面刚刚集合起来的鲜卑骑兵。
眼看离鲜卑人只有50步,韩泰高声喊道:“向着前方敌人——杀!”
大队人马冲锋,压着鲜卑人步步退向河边。
眼看只有20步,队伍变换队形,一支队伍,变成三支队伍。
“杀!”随着一声呐喊,马冲刀砍,将鲜卑人冲的溃不成军,有些人甚至已经吓的跳进冰冷的河里。
第一支队伍冲完,第二支,第三支立刻跟上来,将鲜卑的大队分割成几块。
然后,韩泰一声高喊,第一支队伍,又转头冲杀回来。
来来回回砍了三次,在他们面前,只有一地的鲜卑人尸体,再也没有活着的鲜卑队伍。
步度根眼望这惨景,这怀仁堡骑兵竟是这等强悍。一旦排成队厮杀,凶狠竟是10倍于刚才。
先是威风凛凛的气势,然后分割,然后逐个诛杀。
这一队队怀仁堡骑兵过后,雪地只留下一地的碎尸红血。
“我们走吧。”
令狐荣打马到步度根面前道,
“再不走,只怕他们马上就来了。”
步度根举起弯刀,想对着河对岸发狠,终究叹口气道:
“我们先走。”
再不走,那边杀完,终究会过河的。
到时候,即使想逃,也是难了。
步度根还是懂的这个道理的,一声令下,带着最后500骑兵,冲入茫茫风雪之中。
陈原眼看着步度根带着一帮鲜卑人过了桥,然后将木桥拆毁。
他现在还不能追,他要先将这里,彻底打扫干净,然后再去追他们。
一群骑兵,没有粮草,一路又荒无人烟。
即使不打他们,他们自己也得先打起来。
陈原开着他的大货车在雪地里来回碾压着最后的鲜卑骑兵,而韩泰也一队队的对着河边的剩余鲜卑残兵扫荡。
直到中午时分,这里终于寂静下来。
这时,宋宪等人也出来打扫战场。
陈原将这里之事委托给宋宪等人处理,他和韩泰等骑兵,稍事休息,吃过午饭,让韩泰等人全部换马等等。
一个时辰之后,一切准备就绪。
陈原开着他的大货车,韩泰带着骑兵,过了河,然后冲入茫茫的风雪,在步度根所行的路后面开始追赶他们。
陈原跟韩泰商议,陈原在前面追,韩泰在后面不必紧跟陈原的货车。
陈原的目标就是去恐吓如惊弓之鸟般的步度根。
韩泰呢,要控制住行军速度,不可因大雪让战马和骑兵受损。
两人商议清楚,陈原上车,车子启动,急急冲入风雪里。
再说步度根,现在是申时,也就是下午3点多的时刻。
漫天大雪依旧飘洒,饥寒交迫,人困马乏,道路难行,后有追兵。
这就是步度根的现状。
跑了40多里地,他跑不动了,马也累的吁吁直喘。
更可怕的是,他只带骑兵跑出来,粮草都留在浑河边的大营里。
人不得吃,马不得喂。
下午申时,步度根停下队伍,刚好大路南边,雪虽半尺厚,可枯草几乎半人深。
他停下队伍,先将战马去啃雪地中的荒草。
步度根吓的魂飞魄散,急令队伍再次急跑。
陈原并无意直接将他们全都这时解决,这里离马邑县虽不到200里,一百五六十里地还是有的。
他只需在后面紧紧跟着他们,让他们吃不得,歇不得,就能将这群逃难的骑兵摧垮。
骑兵最快的冲刺速度也就60公里每小时。
不过这样的速度能跑10分钟,就是他们的极限。
步度根等在前面急急的跑,陈原将车速开到刚好能逼迫他们冲刺的速度。
本来他们就很疲惫,尽管马吃了草,可是没有料,等于是营养根本没的补充。
刚跑了有10里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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