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还想说点什么,正在这时,公孙度和白苍等人已经被侍卫带了过来,也只好作罢。
“下官拜见将军,还好将军来的及时,不然曲阳城中贼寇,恐怕就要逃之夭夭了”公孙度在马上抱拳说道。
皇甫嵩见他有些怠慢,果真如付燮所言,此人狂妄自大,心中有些不喜,只是碍于颜面不好多说什么,沉声问道“束鹿,安乡二城被你攻下,早就断了曲阳的退路,贼寇怎可能安然离去,你此言何意?”。
“将军不知,这个城中的贼首此前已经被我所斩,但是还有更厉害的人物身在城中,此人与冀州袁家往通书信,被我截到了一封,请将军过目”公孙度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布条递了上去。
皇甫嵩用剑一挑接过,展开看了看说道“这袁家乃是八大家族之首,为何会私通贼寇?其中是否有诈?”。
“呵呵呵~~~~将军有所不知,现在各处剿贼的势力,无不收缴黄巾贼寇为己用,他袁家有此做法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要是被他袁家得了曲阳,恐怕对将军对有些不利,所以我一直严加勘查,把他们的来往给掐断了”公孙度得意的说道。
皇甫嵩微哼一声,对于公孙读的傲慢,虽然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面上以露出不悦之色,一旁的傅燮心知此时还不是时机,连忙打岔说道“公孙将军此点做的非常正确,曲阳乃通往幽并之地的门户,绝不能落入他人手中,此次城中见将军大军到来,必定心中惶恐,我看明日之前就会开城投降了”。
皇甫嵩被傅燮一打岔,把公孙度的事放在了脑后,哈哈笑道“如此最好,省得我大军伐城了,希望城中贼寇能识时务,不要叫我多费手脚,好了,众将多日奔波,也已人困马乏,就地扎营休息”。
一声令下,众军士开始安营扎寨,公孙度等人自然随在左右听令。
到了夜间,白苍等人身处帐中,因为高览负责守安乡城,所以此时帐中只有高顺和年少的郝昭等人相伴。
“高教头,你看这曲阳,会像皇甫嵩所说那般投降吗?”白苍心中疑虑的问道。
高顺还没有说话,一旁的郝昭却先哼道“做梦吧,咱们兵围此城多日,一丁点松动都没有,他皇甫嵩刚到,怎可能会轻易投降,再说既然有袁家撑腰,他们更有恃无恐了,我看多半明日连个回信都没有”。
“你为何如此肯定?”高顺好奇的问道。
“你们想啊,如果是你有个更厉害的后盾,会投降一个死对头吗?更别说这个死对头还刚杀了自己的城主,反正要是我的话打死也不降”。
白苍点点头道“郝昭说的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叫你们来商量一下对策,这个曲阳城对于咱们太过重要,要是不尽快拿下,迟则生变”。
“说实话,我还真没什么主意,此城墙高壁厚,还有奇人设计,我看就是皇甫嵩那十万大军,想要攻下也极为困难,死伤过重的话,实在有些不值啊”高顺无奈的摇头叹道。
白苍微微一笑应声说道“我刚才倒是想了一个好主意,就是有些冒险,不过确值得一试”。
“说来听听,要是太过冒险还是算了”高顺见他所言郑重其事,谨慎的说道。
“没事,谨慎些应该不会有问题,他城中之人不是与袁家勾结吗?那咱们正好将计就计,派人个进去假冒袁家之人,骗他开城,如此岂不是胜过大军苦战”白苍呵呵一笑,张口说道。
高顺闻言精神一震,点头刚要称赞,转念一想沉声问道“这个人选,你不会说的是你自己吧?”。
“哈哈~~~~高教头猜对了,此事正需要我这样胆大心细之人才可办成,像高教头这般五大三粗的莽汉,刚进去就会被射成筛子”白苍大言不惭的笑道。
高顺一皱眉骂道“呸,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状态,连事都不记得了,还想逞强,给我老实呆着吧,不过此计确妙,明日我自会禀明皇甫将军,另择人选”。
“哼~~~我出的主意,又不叫我去,你们还把我当小孩呢?”白苍虽然心中不服气,但高顺的话,他也不敢不听,只得老实下来,等明日皇甫嵩再做定夺。
次日一早,大帐之中,高顺把昨晚所定之计上报,皇甫嵩听罢大喜过望,连声称赞。
“好好好~~~~此计甚妙,没想到丁少如此智计过人,真叫我刮目相看啊”。
“那不如就叫我去好了,反正我脸生,他们不会认得的”白苍趁热打铁,请命道。
皇甫嵩呵呵一笑,摆手说道“丁老头把你交给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交代,我看此事还是另则他人吧,不过此计事成的话,这个功劳算你一半”。
高顺白了他一眼,幸亏皇甫嵩不敢冒险,不然就是拼死也要拦下此事,凭他刺史府教头的身份,想必皇甫嵩还要卖点情面。
“丁少此计实是大有可为,我观现在城中还无动静,只怕也不会出城投降了,我决定就用此计,不知各位有何人选,可一一说来”。
众人哑口无言,虽然计是妙计,但总要有人实施,这个曲阳城中,藏龙卧虎,谁知道进去之后会出什么事,一时间帐中寂静无声。
皇甫嵩大为不满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养尔等多时,为何现在顿步不前?”。
正在众人手足无措的时候,突然帐外一人说道“要是没人敢去的话,不如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好了”。
此人话音刚落,只见傅燮面色大变,吃惊的看着迈步进帐之人。
第一九七章 沮授接令入曲阳()
“哦~~~~~~~~原来是公与,这些日子没见到你啊,你去哪了?”皇甫嵩见进来之人,正是失踪多日的沮授,满怀关切的问道。
此人虽然对自己多有不敬,又有些狂妄自大,但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用计往往出奇,再加上大汉每年失踪的官员多不胜数,只要有正当理由,消失一段时间,地方官还是可以理解的。
沮授满面的风尘,用手抹了抹汗笑道“下官因家中突然有些变故,所以没来的禀报就回去了一趟,还望将军见谅”。
傅燮见沮授没有直言当日之事,心中稍安,心道“此人为何去而复返?能逃得性命,还敢回来,真是不知死活”。
他心中所想并不妨碍其他人继续说话,“哪里的话,你看本将是那种不通情理之人吗?回来就好,刚才你所说之事,可是真有此意?”皇甫嵩一摆手,如此棘手的事,巴不得有个人来完成呢,现在沮授愿意去,皇甫嵩还能责怪?
“下官言出必行,此计我也觉得甚妙,而且施此计者最好是个生面孔,在下到将军帐下不久,正是合适人选”。
“嗯~~~~说得对,既然公与愿意去,那最好不过,可有什么要求吗?”皇甫嵩点头问道。
“为将军办事,哪里还图什么回报,不过在下却有一物相求,而此物也是此计的关键所在”。
皇甫嵩好奇的问道“公与所言何物,不妨说来听听”。
“就是将军的将符,有了此物,我定可骗的贼寇开城,到时候将军只要长驱直入便可”沮授胸有成竹的说道。
“不可啊将军!!将符乃大军调动之根本,绝不能交于他人之手,稍有不慎,就有旦夕之危,沮授此言其心可诛,将军决不能答应!!”傅燮一听沮授之言,立刻惊的背脊一栗,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沮授与自己的恩仇,恐怕就是皇甫嵩也被他恨上了,现在讨要将符,有何心意不难查明。
傅燮正考虑要不要把之前的事禀报給皇甫嵩知晓,因为如果皇甫嵩真的头脑一热,把将符交给了此人,恐怕大祸顷刻间即到。
之见皇甫嵩皱了皱眉,沉声说道“行军之时,最忌遗失军符印信,我军根本,不可轻动,此事我万万不能答应,公与还有没有别的代替之法?”。
沮授叹了一声回道“听说贼人当中,有个善谋者,如没有确信凭据,恐不会轻易中计,如果将符不可轻动,最少也要有一件可叫贼人相信之物,不然下官也不敢冒然前往”。
皇甫嵩沉思了片刻,应声道“公与说的也有道理,性命攸关,敌我双方都不可能大意行事,这样好了,我就赐你一支金令,此乃将符以外最高令箭,足可叫贼人相信了”。
傅燮神色一变,刚想要说话,皇甫嵩一挥手道“好了,我意已决,尔等休要多言,现在公与敢冒险前往,我又何惜一支令箭”。
沮授心中暗叹一声道“皇甫嵩也算是难得的将才,只不过为官日久,身边又有小人蛊惑,心神已经不明,不然的话,大汉江山如何会这般不堪”,心念至此,也只得无奈叹息。
傅燮见皇甫嵩主意已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自己绝不敢冒这等风险,再说金令虽然通行无阻,但绝无令行禁止之功效,调配兵将除了将符,其他一概无用,就算沮授心有奸计,光凭一支金令,也休想得逞。
“那就多谢将军了,有这支金令,应该也足够骗的贼人开城了,如此,我这就动身,将军敬请候我佳音便是”沮授上前接过令箭,金令也不过就是一块手牌,只是上面刻画不同,而且每次出征都会替换花样,绝不会重复使用。
沮授本来也没想真的就能拿到将符,得了这支令箭,也足够自己用计的了,揣在怀中,心中稍定,不由得扫视了一圈帐内之人。
傅燮不用多说,仇视的目光极其明显,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不过自己只要离开,恐怕他再也没这个机会了,公孙度还是那般眼高于顶,根本就没看自己一眼,举手心中冷笑一声,此人虽有才干,但就这心胸,恐怕难以成事。
突然间一道目光叫他惊醒,朝视线方向看去,只见开笼寨主白苍正在为眯着双眼,笑呵呵的看着自己,不禁心中一愣,暗道“此子双目中似有思量,此计就是他想出来的,难道自己的用心,被他看破不成?应该不会吧~~~~”。
沮授虽然被白苍救过一命,但事关重大,要把风险减到最低,心中盘算了一阵呵呵一笑上前说道“丁寨主,好久不见,今日之计沮授定会尽力完成,好叫丁少不失此功”。
“呵呵呵~~~~沮授先生的本事,在下当然信得过,丁某就在这里预祝先生此行马到成功”白苍呵笑着抱拳说道。
沮授观他言行之间,没有异常之色,心中暗道自己可能多心了,面上松弛下来也抱拳回礼。
此时计议已定,众人只是商讨了一下细节,从帅帐中出来,众将官分头行事,而沮授挑选了一匹骏马,独自出了军营,朝曲阳城赶来。
“将军,沮授此去,下官不慎放心~~总感觉什么地方有问题,将军还是小心为妙”傅燮留在帐中,向皇甫嵩进言道。
“有何不放心的,大军在我掌控之中,就算他失败了,也不过身死城中,难道还能凭一支令箭飞出去不成?咱们还是要配合一下公与行计,传我将领,大军朝曲阳推进五里,摆出攻城姿态,也叫城中贼寇知道,我皇甫嵩不比他袁家差,哼,想找靠山,我皇甫家就是最好的!!”。
傅燮见他意气风发,也不好说些丧风景的话,只得口中称是,领命下去调兵遣将了。
沮授从军营出来朝曲阳赶路,两地相距不过二三十里,总不好径直冲过去,不然岂不暴露了自己是从军营方向过来的。绕了一段路之后,在山林中穿梭了近半个时辰,这才赶到了曲阳城下十里之地。
擦了擦汗,沮授看着远处模糊的城头,心中冷笑一声,这帮废物竟然敢在城中如此肆无忌惮,真是胆大包天,皇甫嵩也不是易与之辈要是直接攻城,恐怕就在再坚固,也坚持不了多久。
定了定心神,刚要策马向前赶去,突然远处一阵马蹄之声,沮授心中一惊“难道被发现了不成?自己已经表现的天衣无缝了才对啊~~”。
马蹄声从远到近,非常之快,刹那间已经出现在了视野中,沮授眉头一皱,刚要躲藏的他,竟然迎了上去。
“丁少!不在营中,为何尾随在下至此?”沮授心中惊疑,皇甫嵩阵营中,最叫自己看不透的,就是这个丁少爷了,此人虽然年幼,但是心机却不比任何人差,实在是捉摸不透。
白苍停下马来,呵呵一笑应道“沮授先生此去必定孤单,在下特意来相陪啊~~~嘿嘿嘿嘿~~~”。
“嗯~~~~~丁少这是何意?难道不信任在下吗?”沮授哪里会相信白苍的话,防人之心不可无,谨慎的问道。
“先生误会了,本来我出此计,就是想自己来做,不过高教头阻拦,我也不好当面冲撞他,这不是,还是被我偷跑出来了,先生放心好了,我觉不会给你拖后腿的”白苍嘻笑两声叫道。
沮授现在终于明白了,看来还真的是自己多心了,此子虽然心计才智颇深,但为人经验阅历太浅,又心实意诚,对于自己信任之人毫无戒心“唉~~~~~真是难得啊,由此可见,他身边之人是多么的诚心对他,毫无诡异之徒”。
沮授一时间也被白苍感染,此子如此胸襟,照此下去,恐怕成就不可限量啊,自己怀才不遇,一生所等,不就是这般英主吗~~~~~真是可惜啊,希望日后但有机缘再说吧”。
强行收了心神,沮授面上露出一丝愧色,对白苍说道“丁少为人宽厚,沮授深受感动,不过此行实在太过凶险,丁少还是不要去的好,等我归来之日,定去看望丁少”。
白苍虽然亡魂失忆,但心智还在,沮授刚才眼中一闪而过的愧色被他看了个真切,心中不由得起疑暗道“沮授先生不过去行此妙计,为何会对我心中有愧呢?难道还有其他目的不成?”
二人四目相对,一时间倒是寂静了下来,正在这时,突然前方一声大喝“什么人?竟然在城外徘徊,给我抓起来,肯定是奸细”。
说话间,树林中冲出一队军士,把沮授二人包围在中央,为首的将官一声令下,一排冷森森的长矛对准了二人,只要稍有动作,马上就会被刺的千疮百孔。
白苍二人不由得心中一惊,各怀心事的他们,被人摸到了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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