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我昨晚已经向高富开口了,说兄弟们口袋里没几个钱,让他先交点住院费,但他指着我鼻子骂了一顿,说:事没办好,还想要钱,你当老子是开银行的吗,赏你两百块钱已经是仁义了,你还想要?M的,再不识好歹,老子只赏你两个钢币。”
吴三没瞎说,全是按原话搬出来的,只差模仿高富当时的嚣张嘴脸。
光头好一阵沉默,突然一脚踹在床尾的床架上……
“啊,啊,哎哟,哎哟。”
这能踢吗?自虐吧。
光头痛得翻身弹起,拼命揉着脚指头。
“我艹他大爷的,两个钢币,老子赏两张卫生…巾贴他脸上……”
又是一顿狂骂,骂痛快后,光头挣扎着下床。
吴三连忙过去扶他:“坤哥,要去哪,上厕所吗?”
“厕所你个大爷,出院,没钱住得起吗。”
“……”
很实际的问题啊。
半个小时后,两兄弟搀扶着,一摇一拐的走出了西海市人民医院。
“三啊,这事绝不能就这样完了。”
“我听坤哥的。”
“打不过那混蛋,是我本事不行,这个怂我认,但高富那狗杂种太不道义了,不给钱也就罢了,还要打脸,这个仇得报。”
“怎么报?”
“哼,高富身上见不得人的事还少吗,我俩先盯着他,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他既然打我们的脸,我俩就暗地捅他一刀子。”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啊。
叶凡和沈韵回到店里以后,沈韵在收银台教韩果工作上的事,叶凡则是帮刘妈清理房间、晾床单等。
等叶凡忙完时,沈韵这边也教得差不多了。
沈韵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说道:“韩果,你看要买什么东西,现在去买了吧,叶凡,你陪韩果去。”
“不去。”
“不要他去。”
两人当即表态道。
沈韵没理韩果,先收拾叶凡,冷声问道:“为什么不去?”
“你们女人买东西太麻烦了,左挑右挑,这头晃进,那头晃去,太折磨人。”
“确定不去?”
“不去。”
“那好,一楼到三楼的窗户都擦一遍,走道楼梯都拖一遍,仓库的物品清理一遍……”
“好了,我陪她去。”叶凡满额头黑线道。
沈韵眉头挑了挑,斜瞟了叶凡一眼……这眼神,生动啊,无异于说:我有的办法是收拾你。
叶凡叹了一口气,啥也不说了,而韩果也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实际上,沈韵是怕韩果一个人出门时,光头和吴三又蹦出来找她麻烦,所以让叶凡跟着。
再者,韩果才来西海市,人生地不熟,未必知道上哪里买东西,正好顺便让叶凡带路。
总得来说,沈韵心思细腻,想事比较周全,是操家做生意的一把好手,但不要以为她没性格,真来点事时,她又硬得起性格,拍得下板。
无奈之下,叶凡陪着韩果出了门。
果真和叶凡猜测的那样,韩果左挑挑,右挑挑,而且不是一般的挑,哪怕买支牙刷都要考量好一阵,甚至还看牙刷包装盒上的说明……
在叶凡的理解中,买牙刷不就是看颜色吗,咋还要看这些。
头痛!
中饭两人将就吃了一点,下午又转了快三个小时,两人才回到店里。
沈韵看着已经蔫头蔫脑的叶凡,不由得抿嘴暗笑。
“怎么,难道还把你这个当兵的累着了?”
叶凡横了她一眼,有气无力道:“韵姐,下次再有这种事,你不用问我去不去了,直接告诉我有哪些窗户要擦,哪些地板要拖,我还可以赠送一些附加服务。”
沈韵“噗嗤”一笑,轻骂了一句:“活该。”
但韩果黑着脸道:“韵姐,你下次千万不要叫他跟我一起去了,这是个什么人啊,走十分钟就说肚子饿了,非要我买东西叫他吃,逛一趟街下来,吃了我一两百块,简直是……猪都没他这么会吃。”
“……”
“你还好意思说,你买个内衣花了一个多小时,害得我蹲在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搞得那些女营业员以为我要偷她们的内衣,你知道我有多受伤吗。”
“噗!”
沈韵和韩果笑得花枝乱颤。
随后,沈韵拉着叶凡和韩果商量明天见高富的事情。
“你说让他赔多少钱合适?”沈韵问道。
“当然新车是多少钱,就让他赔多少钱。”叶凡说道。
“那不可能,你上午没听佘健说吗,赔点钱走走过场,哪可能赔辆新车的钱。”
“那就九折吧,最低八折。”
“你跟谁较劲呢。”
沈韵瞪了叶凡一眼:“我都不计较这钱了,你还算得这么清楚干吗,这事得趁着佘健出面的时候,把事情了结了,不能再拖着,更不能再把事情闹大。”
“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你愿意了结,高富未必会愿意了结,你越是放低姿态,他则是越牛…逼哄哄的,所以,听我的,最低八折,他如果不答应,我就先砸了他那辆保时捷。”
沈韵一阵头大,摆了摆手道:“好了,五十米外,你呆那边凉快去。”
“……”
(本章完)
第14章 我很仁慈了()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沈韵带着叶凡去参加饭局。
说实在的,沈韵真有些不想带叶凡去,至于原因,很简单,就是怕这犊子再惹出事来,但隐隐的,沈韵又没有安全感,所以一番挣扎下,还是带上了叶凡,大不了等会让叶凡在大厅等着。
而沈韵也是这样做的。
两人到了佘健订的“春满楼”酒店后,沈韵让叶凡在大厅等,自已进了绰号“江南”的包厢。
佘健和高富都没有来,沈韵一人在包厢等。
十多分钟后,佘健先到,随后高富搂着赵曼姗进了包厢。
呵,高富进房间后,瞟了沈韵一眼,冷哼一声,粗鲁的拉开桌边凳子,一屁股坐下后,敲着桌面喝问道:“怎么连茶都没有一杯,服务员,你还傻杵在那里干吗,赶紧倒茶啊,不想开店了是吧。”
这架式,是想来个下马威吗?
服务员最怕的就是这种公子哥,连忙上来倒茶,但佘健已端起了桌上茶壶,清洗过茶杯后,一边给高富倒茶,一边浅笑道:“高少,别这么大的火气嘛,这杯茶,我来给你倒。”
新华区的老大亲自倒茶,这面子算是给足了。
高富可以在服务员面前摆谱,但不会傻到和佘健摆谱。
他忙屈指轻敲桌子,以示谢意后,皮笑肉不笑道:“佘老大,你这不是让我难堪吗,哪能让你给我倒茶。”
“没事,今天好歹我是中间人,而高少又肯给我面子过来吃饭,我已经很高兴了。”
几句客套话过后,佘健示意服务员点菜。
“高少,让服务员给你推荐几个菜吧,这里我来过几次,口味还不错。”
佘健话音才刚落,高富随即摆了摆手:“不用了,你就挑你们店里最贵的菜上,把桌面摆满就行了。”
服务员一愣,下意识的看向佘健,实在是因为从没碰得过这样点菜的,一时搞不清高富是不是在开玩笑。
但服务员这眼神落进高富眼里,立即让他不爽了。
他扭头凶狠瞪向服务员:“怎么,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要不要你们老板过来听一听?”
服务员脸皮直跳,忙小心翼翼的应允道:“听懂了,听懂了,我这就下单,十分钟之内上菜。”
“站住。”
高富喊住服务员:“你真的听懂了吗,那你给我说说,我刚才是怎么说的?”
臭德行啊,欺负服务员也这么带劲吗,还能再嚣张点吗!?
服务员真心紧张了,努力想了一下,忐忑回答道:“老板的意思是,挑最贵的菜上,把桌面摆满。”
“那你给老子说说,准备上什么菜?”
“我们店里最贵的菜是几道主打菜,还有野味山鸡,我等会让厨房一样做一份……”
“滚,老子是让你上最贵的菜,谁让你一样做一份了,你就给老子做那样最贵的菜,先做二十份,二十份摆不满的话,就给老子再加二十份,听明白了吗?”
“……”
二十份……一样的菜!?
服务员傻了眼,如果不是领班特意交待过这包厢的客人很尊贵,她真怀疑高富是哪家竞争对手派来挑场子的。
哪有这样点菜的,一个菜,二十份……
不止服务员发懵,佘健和沈韵也有些发懵,两人先前的理解也和服务一样,以为是挑最贵的菜一样来一份,哪知道高富竟是一道菜猛着上。
这不是摆明了找茬吗?应该是知道事后肯定是沈韵买单,所以使劲折腾着。
沈韵脸色难看起来,忽然开口道:“服务员,就照高少的意思办,先做二十份,摆不下的话,就把碗堆起来。”
“……哦。”服务员匆匆跑了出去。
而高富勾着嘴角怪味冲沈韵冷笑了一下,扭头同佘健聊起来,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都是些没营养的场面话。
十分钟不到,服务员上菜了。
那场面,八个服务员,每人手里端着一个脸盘大的碗,一长溜进了包厢。
桌子是八人小聚的餐桌,并不算大,六碗摆下,就已经摆满了,剩下的两碗只能往上码。
两分钟不到,又是八碗进屋,接着往上码,随后又来四碗……
呵,整整二十碗摆下来,足足码了三层,盛况空前啊。
店面的经理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了,跟着最后一班服务员进了屋,本来是想来摸摸情况的,但还没来及开口时,已被高富一句话轰出了门:
“都给老子滚出去,关好门,没老子的允许,谁他M的敢进来,老子就叫人砸了这店。”
嚣张啊,当真是嚣张得没边了。
店面经理还能说什么,只好领着所有服务员退出房间,关上门。
这时,高富叼上一根烟,让身旁的赵曼姗点上,狠狠吸上一口后,半眼着眼睛道:“菜也上了,外人也出去了,佘老大,有什么事就说吧。”
“高少,你今天似乎不准备给我面子,那我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佘健淡淡道。
“佘老大这话就见外了,我既然来了,当然就是奔着佘老大的面子来的。”
“那好,那我就说两句吧,你和沈韵店员的事,我已经听沈韵说过了,那小子打了你,是他不对,但高少也带人砸了小韵的车,算是一来一往,但总的来说,沈韵只是一个附带关系,高少可以收拾那小子,但没必要砸沈韵的车吧,高少,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听到佘健的话,沈韵脸色大变,这分明是要把叶凡卖了的节奏啊,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难道佘健就准备这样调解吗?
沈韵脑海内念头飞闪,忽然想到了上午的事,那时,佘健就毫不讲情面的当着叶凡的面让自己把叶凡退掉,后来叶凡骂了一声“艹”……
沈韵突然明白了什么,佘健已经因为这声“艹”而惦记上了叶凡,这是要借刀杀人啊,好狠的毒蛇。
她突然很后悔找佘健,也突然明白:佘健这种人,不该靠近,应该离得越远越好。
但这时,总不能就这样让佘健把叶凡卖了吧。
她正准备表态时,高富已怪笑道:“佘老大,你这话我不爱听啊,难道狗咬了人,我不该找养狗的人吗,难道要我咬狗一口吗?那车,是我带人砸的,我没砸沈韵,就已经很仁慈了。”
仁慈!?
尼玛!!!
(本章完)
第15章 动作会很粗鲁()
听到高富既然以没砸自己为仁慈,沈韵气得七窍生烟,当即就想怒起发飙,但佘健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只好生生忍了下来。
实际上,佘健也没料到高富如此不识抬举,竟然还扯出了“仁慈”这种调调,当真是大开眼界啊。
“高富,开玩笑可以,但玩笑开过火的话,那就不叫玩笑了,那叫玩火。”佘健森冷说道。
一分钟之前还喊高少,现在直呼名字,佘健明显是拿态度出来了。
高富哪会听不出其中的三味,但他真不敢跟佘健叫板,所以一笑:“佘老大,我哪敢在你面前玩火,那不是给自己找难受吗。”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佘老大最好是不要掺和这事,就让我和沈韵以及那狗杂种去折腾就行了。”
“笑话,你当我佘健跑到这里来是跑龙套的吗,你总不会想扫我的面子吧。”
佘健眼睛一瞪,几分戾气便浑然天成,真有些吓人。
可惜高富没看他,冷峭笑了笑后,掏出手机,径直拨打起电话。
这是玩哪样?
电话通了。
高富按下免提,换了一副嘴脸,亲热叫道:“干爹,你不是有事找佘健吗,我现在刚好和他坐一起,你跟他说几句吧。”
说完,把手机搁到佘健面前的桌子上。
佘健眉头微皱,低头一看手机,当看到显示屏上的“宋学军”三字时,眉头顿时跳了跳。
宋学军,新华区公安分局的副政委不就是叫宋学军吗,难道是他,他是高富的干爹吗?
佘健在西海市混了这么多年,因本身“行业”的关系,所以对西海市公安系统领导的名字都非常的熟,甚至熟到了知道其从政经历,有什么爱好,大概是什么性格,以及家里有几口人等等。
这算是精通业务吗?应该算吧,他吃的是一口不干净的饭,哪能在这方面不多点心!?
佘健身心一紧,也换了一副面容,毕恭毕敬和对方打招呼道:“是宋政委吗?我是佘健。”
“佘健啊,我是分局宋学军,现在有空吗,我刚好有点事要找你。”
“有空,有空。”佘健忙点头应允。
“那过来坐坐吧,我在富海茶楼。”
“好,好,我马上过来。”
沈韵看着佘健那堆着假笑的腰子脸,以及像见了亲爹一样的态度,心不由得一沉再沉。
实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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