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霸了京师之后,韦康见时机成熟,便对董卓说了自己想要弄死韩遂的计划。
当年赵云侵扰河东,董卓对韩家可谓恨之入骨。立即承诺:“元将若能除掉韩遂,某家表奏你为凉州牧!”
当然,这一切都是韦康早有预谋。他不但上面讨好董卓,在下面他也早就将王国收买成自己走狗,暗中为王国提供兵粮,在汉阳郡积蓄力量。又想以马腾为突破口,韦康认为韩遂之所以能平定西凉,马腾当为首功。马腾就没有野心?他就甘心只做韩遂的部下?韦康不惜重金,他让王国大肆收买李相,李相如作为马腾的丈人,自然是最能玉成此事之人。
这才又有了王国要与马腾结亲的事件,可惜韩炜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凉州汉阳郡,这里可以说是马腾的地盘。汉阳太守也是马腾所举荐的,正是同族的马玩。马玩常年游弋与韩遂马腾之间,可谓左右逢源。但打心底里,他更倾向于马腾。所以,他来做这个太守,自然再合适不过。
马腾虽然挂着凉州别驾的职务,算是凉州第二号实权官职,但是一山难容二虎。所以,马腾自己要了陇西太守的官位,离开了武威。韩遂也知道,自己的兄弟想要属于自己的地方,便把陇西拱手相送。
汉阳、陇西都是凉州大郡,各方面发展也算凉州前五。韩遂能给马腾两个郡,也算慷慨。
可现在的汉阳郡的上下官吏基本已经被王国腐蚀,上到太守马玩,下到一个守城的士卒,都吃了王国大大的好处。王国若是振臂一呼,不敢说做到三军应命。最起码,能把整个汉阳郡的官衙体系搞的瘫痪。当然,王国只是暗中行事,而明面上做此事之人,正是马腾的丈人,李相如。
马腾也多次被妻子李氏吹了枕边风,每一次所言,皆是韩遂坐享其成,马腾是个傻子,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云云。自然,也少不了奚落韩炜插手马云禄婚事的行为。
李氏歇着眼说道:“韩家的小子,也管得忒宽了些。咱们家中之事,他也要管?”
马腾不悦道:“妇人之见,休得胡言。你不曾见过赵子龙,可比什么王国强上百倍。”
“哼,我父亲给你家闺女说亲,你不领情。人家一个外人,不消一封书信,你就听之任之。当年韩孟炎藏起了騄儿,我看你连屁都没放不是?你一个安西将军,他才是个校尉,你都要看他脸色,真窝囊!”李氏翻着白眼,看着马腾。
马腾被这般数落,骤然怒道:“滚,那是我的女儿,用不着你操心!”
李氏见马腾发火,冷哼一声,讪讪离去。
马腾坐在公子椅上,婆娑着椅子扶手,想起韩炜,不由得连连咂嘴。心中暗道:这妇人虽无知,可说得也确实在理。韩文约父子一日胜似一日,一年强似一年。可我们父子呢?唉。
当年韩遂跟马腾,疆场厮杀,整日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头都别在裤腰带上。那些年光景,倒也没让马腾有什么二心。可现在不同了,看着韩遂权势熏天,马腾自然也不甘寂寞了。
这个年月,哪个有志男儿大丈夫,不是想要醒掌杀人剑,醉卧美人膝?
第77章 一个阴谋的开始()
韦康如期而至到了汉阳,王国在自己的府邸接待了他。
“主公此次前来,那韩遂命不久矣。”王国给韦康满上一杯酒。
韦康笑了笑,摆摆手:“莫要说笑,这韩文约岂是泛泛之辈,哪里会轻易除之?更何况,马腾若不与其反目,实难成事。”
王国又说道:“如此说,那马腾才是重中之重了。”
“不错,马家军精锐之师,放眼整个西凉,除了韩炜所部,便是他们了。”韦康喝了一杯酒之后,说道。
“可如之奈何呢?在下愚钝,还请主公明示。”王国问道。
韦康叹了一口气,说道:“唉,马腾与韩遂情谊深厚,若想离间,势必登天。除非有什么契机。”
“契机?契机?”王国来回踱步,思量着。
良久,他开口说道:“主公,韩遂嫁女之事算不算一个契机呢?”
韦康眼前一亮,急忙问道:“哦?你且道来。”
王国笑道:“韩遂之女名叫韩烟儿,婚期将至,要嫁于金城阎家。可马腾之子马休却对其极为倾心。在下以为,这便是绝好的契机。”
韦康听后大笑起来:“哈哈,这可是天赐良机呐!便从此处大做文章罢。”
韩烟儿,跟韩炜同父异母。自幼跟在母亲身边,韩炜也就在幼年时见过寥寥数面,自从韩遂搬到了武威居住,就再也没见过这个妹妹。
而在武威这些年,马腾跟韩遂两家多有走动,也就促成了两家孩子的结交。
马休、马铁、韩烟儿三人也是从小玩到大,可谓青梅竹马。但马休却一直喜欢韩烟儿,也多次表白,皆被韩烟儿婉拒。
随着时间的推移,韩烟儿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美人儿,马休的单相思更加严重了,每次见到韩烟儿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韩烟儿年芳十六,正是出嫁的好年华。马腾也话里话外向韩遂提过亲,可都没有得到韩遂的准话。久而久之就淡忘了。皆因韩遂夫妇都不看好马休,毕竟是看着长大的,马休过于粗暴,长相也酷似马腾。换句话说,马休长得有些像羌人。
又一年光景,韩烟儿十七岁了,对于这个年代来说,已经是大龄剩女了。韩遂夫妇过于挑剔,但眼看女儿嫁不出去,也上了愁,他们甚至开始考虑马休。
马腾回了陇西,而马休主动提出要留在武威看宅子。马腾夫妇心知肚明自己儿子是为了什么。最后决定让老三马铁留下,也好有个照应。
无巧不成书,恰逢阎忠来武威汇报工作。
谈完正事,酒席宴上韩遂问起此事:“德孝,你族中可有青年才俊?”
阎忠精明的很,微微一笑,说道:“明公可是为令千金忧虑?”
韩遂点点头说道:“知我者,德孝也。不错,烟儿都过了谈婚论嫁的年岁了。”
阎忠又说道:“我那族兄有一子,名阎行,字彦明。武艺超群,精通兵略,现在金城郡任贼曹从事,不知明公意下如何?”
韩遂大喜,说道:“善。如此,德孝这个月老可是当定了。”
阎忠也是喜道:“能得明公垂青,幸甚至哉。”
就这么简单,韩烟儿的婚事算定下了。这也充分体现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影响力。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马休的坏事传来了,韩烟儿出嫁之事宛若晴天霹雳一般,把马休击了个正着。
那能不知道吗?韩府喜气洋洋,张灯结彩的,大红绸缎连着整个院墙围了一圈。
起初马休根本不愿相信,最后马铁硬拉着他来韩府门前观看。马休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看着那红绸缎整个都是绿的。
马休负气而走,来到勾栏瓦舍寻欢作乐。这可把马铁高兴坏了,因为自己的兄长从来不酗酒狎妓,也不许他这么做。今天可算开了洋荤了。
马休日复一日的买醉,逐渐囊中羞涩,可小小勾栏院哪里敢得罪安西将军之子?
马休醉醺醺的说道:“这些胭脂俗粉,都,都给老子滚了出去。”
老鸨子赶紧把“女儿们”带了出去,又好言相加:“公子,您看能不能赏下些银钱?奴家也好给您安排上好的姑娘。”
马休拍案而起:“哼,老子是谁?”
“这还用说?您是安西将军的公子呀!”老鸨继续陪笑。
马休傲然一笑:“知道便好,那本公子还能欠你的不成?上酒,上美人儿,快去。”
老鸨连连点点头:“哎,哎。”说着,老鸨嗤之以鼻的关门而出。天下哪里有这等好事?免费吃“鸡”?老鸨子可不会做赔本买卖,自打马休没钱以后,她就敷衍了事。不过也不敢轻易得罪,所以姑娘是最差的,酒也是掺水的。
不过,人总有转运的时候。诚如马休马二公子。因为终王国终于来找他了。
王国也是下了血本,他竟然高价买下了这处勾栏院。只为了更好观察马休,寻找机会。
龙渴想起长江水,人到难处想宾朋。也不是马铁不管亲哥哥,只是马休花钱如流水,总不能让他把家给败光吧?要是马腾知道,还不扒了他的皮?
王国终于获得了机会,他推门而入,缓缓坐在了马休面前。
马休一抬头,诧异的问道:“你,你是何人?本公子的酒跟美人儿呢?”
王国知道他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一脸正色的说道:“我是救你的人!”
马休淡然一笑:“救我?呵呵,你怎么救?”
“助你抢回韩烟儿!”王国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郑重其事的说道。
果然,马休激灵灵一个冷颤,就直起来身子。盯着面前这个素未谋面的男子,他心中所想被此人看破,不过,这不是正合心意吗?
“此话当真?你能助我抢回烟儿?”马休两眼圆睁,清晰看见眸子里布满了血丝,盯着王国问道。
王国再次肯定的点点头,而后又说道:“只是,令尊那里……”
马休一拍胸口:“你放心,我绝不会把你说出去。若此事可成,我便与烟儿远走高飞。”
第78章 韩遂与马腾(一)()
金城郡,允吾县。
阎家也是金城大户,娶亲自然是热闹非凡。更何况阎忠也是金城郡中第二号实权人物,不管是各方面都需要讲排场。而阎忠作为媒人,也是阎行的长辈,自然是站在阎府门外喜迎宾客。庞德、郝勇、袁涣三兄弟也是前来祝贺,连贾诩也来了,还带了厚礼。
一时间,喜气冲天,其乐融融。
城郊外,迎亲队伍也是缓缓而行。
韩家自然有送亲队伍,韩遂的意思是先让韩烟儿住在榆中,毕竟有人照顾。事先接到书信的赵雨,吩咐任清风夫妇开始着手安排,当然赵雨作为大嫂,也是忙的不亦乐乎。
榆中县外密林里,马休跟王国早已埋伏好了,此次带来五百剑客,都是凉州的游侠儿,敢打敢杀,听说此次是抢亲,一个个都觉得挺有趣,况且王国出的价钱很高。
待韩烟儿一行人路过,马休给王国递了一个眼色,手中长枪紧紧攥着,一带马缰就冲了出去。身后五百人纷纷响应,冲了过去。双方短兵相接,这五百剑客痛下杀手,招招狠辣,剑剑封喉。一转眼,就有十余人丧命。
而马休已经成马车里把韩烟儿抱了出来,韩烟儿顿时不知所措,可瞬间就明白了过来,怒道:“马休,你太放肆了。快放我下来,我……”马休化掌为刀,将其打昏,放在马背上掉头就走。
当马休绝尘而去的时候,发现了韩家跟阎家的家丁死伤无数,心中就觉得猛然一凛,暗道:这王国怎么回事?不是说了不伤人性命马?
可思量间,岂容得他马休多想,是非之地,岂可久留?
王国见马休离去,便对周围的剑客们说道:“留活口。”
剑客们将剩下的家丁们驱赶在一起,而后等待王国下一步命令。
王国见状,对这些家丁说道:“我等是安西将军的曲部,奉了马休公子之命前来,告诉阎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
说完,便带着人离开了。
家丁们从慌乱中醒悟,即刻分为两拨。韩家的人自然去榆中,阎家的人返回允吾。州牧之女大婚,却出了此等天大的事,若是通报晚了,后果不堪设想。
自然是榆中先获得消息,家丁慌不择路,进了韩府就高声呼喊:“大管事,任大管事。”
任清风闻声而至,看着这家丁不悦道:“哼,都这些日子了,怎地还是大呼小叫,这是榆中侯府,不是闹市。”
“大管事,不好了,大小姐被劫走了!”
任清风顿时脸上变了颜色,抓住这个小厮的衣领,问道:“你说谁?烟儿小姐被劫走了?”
这家丁点了点头。任清风扔下她,即刻给赵雨禀报。
赵雨听后,眉头紧锁,吩咐任清风下去,让他不要张扬。即刻对云贵霜说道:“霜儿妹妹,此事事关重大,还劳烦你亲自跑一趟,前去追贼,不管是不是马休公子,先拿了人再做商量。”
云贵霜岂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即刻点了点头,对赵雨说道:“姐姐请放心,小妹自有分寸,这就先走一步。”
赵雨看着云贵霜离去,心中盘算了一会儿,对任秀儿说道:“秀儿,吩咐下去准备车马,我要去见贾诩先生。”
任秀儿即刻去准备了。
赵雨临危不乱,还能主持大局,可谓赵家人的本色,不愧为赵云的妹妹。
而阎行这里,也是得的了消息。他一时间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马休小贼,欺人太甚!我阎彦明,与你不共戴天!”
即刻吩咐人披盔戴甲,备马抬刀。点齐了族兵,誓要刀劈马休。这可是夺妻之恨,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阎忠早就在门前恭候多时了,见到阎行策马而来,他耸立马前巍峨不动,泰山崩与前而不乱。
阎行见叔父拦马,即刻紧紧的勒住了嘶缰,问道:“叔父意欲何为?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阎忠摆摆手,正色说道:“儿啊,你糊涂呀!快快下马,听为叔一言。”
阎行自有丧父,几乎是被阎忠带大的,他对阎忠极为尊敬。无奈,只好翻身下马,洗耳恭听。
阎忠双手背负身后,说道:“此间之事,另有蹊跷。那马休虽与韩烟儿有些情愫,但他绝不敢如此行事。我以为,这件事定然是有人暗中挑唆,要引起韩、马两家不和。所以,咱们阎家就决不能被卷入其中!彦明,你明白否?”
阎行哭丧着脸,捶胸顿足的说道:“叔父,可这夺妻之恨……唉,不行。”说完,再次翻身上马。
阎忠抓住马缰,又说道:“此事已成定局,所谓覆水难收。以韩凉州的心胸,绝不会轻易跟马腾善罢甘休的。你这痴儿,就莫要再生是非了。否则,悔之晚矣。我这就去一趟榆中,先见君侯夫人,而后再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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