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震惊不已,叹道:“早就听闻公孙瓒乃残暴无情之辈,今日听闻,果然如此!”
韩炜也是颇为感慨,再次老生常谈的在心中说了那句: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本以为公孙瓒命不该绝,不成想却没有任何改变。
思量过后,韩炜召来杨登,让他收编了白马义从,公孙瓒所部兵卒暂时编入冀州营。
自此,雄踞幽州的霸主公孙瓒,将星陨落。剩下的便是乌桓人、公孙度、高句骊了。
第260章 陈琳作赋,张辽挂帅()
时光荏苒,又一年年初,幽州地界连着下雪,天寒地冻。
韩炜在范阳犒赏三军,大宴群臣。长安也来了人,带着天子诏书特来劳军,皆大欢喜。
酒宴之上,其乐融融。韩炜看了看众文武,心情大好。
此次出使幽州劳军之人,乃是尚书台的陈琳,陈琳字孔璋,也是历史上著名的建安七子之一,才学出众,出口成章。
说起陈琳也跟韩炜有着不小的渊源。想当年,袁滂金殿之上为韩遂平反,那奏本正是出自陈琳之手。换句话说,陈琳间接的还是韩家的恩人。
因此,韩炜得知是陈琳前来,对其也是恭敬有加,让其坐在自己下垂手。
陈琳年纪不小,五十多岁,满脸慈祥,体态健硕,此时正与荀彧叔侄谈笑风生。
韩炜开口道:“孔璋先生,请酒。”
陈琳听罢,急忙起身:“将军,请。”
对饮之后,韩炜笑道:“想当年,先生一本奏书与家父洗清冤屈,炜时刻铭记于心,却迟迟不能相谢重恩。来来来,再敬先生。”
陈琳再次恭敬起身,又是一饮而尽,复端坐原位说道:“将军神武,平靖幽燕。老朽不才,作赋相赞。”
韩炜听罢,示意全场肃静。
陈琳这才又开口:“骠骑将军于易水之阳,以讨瓒焉。
鸿沟参周,鹿箛十里,荐之以棘,为建修卤,干青霄,掘深隧,下三泉,飞云梯,冲神钩之具,不在孙吴之篇、三略、六韬之术者,凡数十事,秘莫得闻也。乃作《武军赋》,曰:赫赫哉,烈烈矣,于此武军…………
其攻也。则飞梯临云,行阁虚沟,上通紫电,下过三垆。蕴隆既备,越有神钩。排雷冲则高雉,烈炬然则顿名楼。冲钩竞进,熊虎争先。堕垣百叠,敝楼数千。炎燧四举,元戎齐登。
若乃清道整烈,按节徐行,龙姿凤峙,灼有遗英。南辕反旆,爰整其旅。胡马骈足,戎车齐轨。白队方置,天行地止。干戈森其若林,牙旗翻以容裔。”
一赋作罢,满场喝彩。
韩炜听后,并不吃惊。因为他知道,这《武军赋》乃是陈琳为袁绍讨伐公孙瓒大胜之后而作。如今再次出现,正是合情合理。
宴会在群情振奋之中进行的格外热烈,韩炜万分的开心,打眼观瞧一众文武,无比满意。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与众人推杯换盏,喝了个酩酊大醉。
翌日,冀州牧郭嘉亲自前来,相贺幽州大捷。
韩炜接待了郭嘉,二人说不完的话,相谈甚欢。
叙完闲言,又谈正题。韩炜对郭嘉说道:“奉孝,再过几日我欲出征白狼山,乌桓一日不平,寝食难安呀。”
“将军且去,幽、冀二州自有在下与文若支应着,权且放心。”郭嘉再不似当年那副放荡不羁尊容,取而代之的是沉着稳重。
韩炜笑了笑,说道:“此次,我意由张文远为主将,奉孝意下如何?”
郭嘉问道:“可是温侯的心腹爱将,张辽张文远?”
韩炜说道:“嗯,正是他!古之召虎者!不过,文远初到我麾下,恐难服众,故而让他立功扬威。哦,奉孝以为何人可任军师?”
郭嘉不假思索的说道:“田子泰可当此任。”
五日之后,军中大帐之内。
军议开始,张辽丝毫不怯场,大胆发表观点。
张辽说道:“平冈独木难支,无法据守。自光武皇帝建武年间以来,众条官道破败断绝近二百年了,只剩下唯一一条路,昨日探报,那塌顿派遣重兵扼守要,今番兵发柳城,恐怕势比登天!”
早些年前,原北平郡治在平岗县,可从卢龙塞直通柳城。在公孙瓒接手幽州的时候,北平郡郡治就迁移了。
田畴极其熟悉幽州地理,听闻张辽所言,接着说道:“文远所言也不见得,如今正值雨季,纵使塌顿不占据要道,那条道路也走不通。”
众将不解,看向韩炜。
韩炜看了一眼田畴接着说道:“但凡雨季此处便常常积水,浅处不能通行车马,深处又载不动船只。”
马超脾气急,不耐烦的说道:“那咱们就干瞪眼吗?”
田畴一摆手,侃侃而谈献上一计:“非也,大道不通,自有小路可行。如今丘力居病故,塌顿继任,而其不能服众,各部小王皆各自为战。那塌顿兵锋甚猛,正要兵进无终,算算行程恐怕今时正在徐无山中,趁他进不能进,退不得退之机,我军悄然出卢龙塞越过白檀险要,绕道塌顿背后,兵驻徐无山下。而后配合无终兵力,前后夹击塌顿,到时塌顿必败无疑。”
韩炜击节称赞:“子泰高才,就依此计而行。”
军议完毕,韩炜即刻命人放出风去:“正值夏季酷暑难当,且道路不通,姑且等到秋冬两季再行进军。”
并且在唯一的官道上树立起木牌,乌桓斥候巡视此处,摘下牌匾带回了柳城,如今柳城由汗鲁王乌延执掌,又有公孙范、公孙越兄弟二人从旁襄助,可谓如日中天。他早就想铲除塌顿,好接任丘力居之位。
待见到此牌匾之时,便向公孙越问计:“将军自小在汉邦成长,依将军之见,此事可是韩炜之计焉?”
“多日前,就听得细作来报,说韩炜下令军队休整,如今看来此言非虚。想必是那小白脸无计可施了吧。”公孙越言道。
公孙越哪里有什么真知灼见?一个莽夫罢了,岂会看穿韩炜的意图?
乌延听罢,眼珠子滴溜溜乱转,遂言道:“既然如此,那塌顿此次出征,岂不是天助我也?咱们只要扼守柳城,让那塌顿自生自灭即可。今夜十分,便可起事,将军意下如何?”
“末将等为汗鲁王马首是瞻。”公孙兄弟急忙附和道。
可二人此时心中也是另有打算,只要一步步瓦解掉乌桓内部,到时候控制整个乌桓所部,而后带领人马再次杀回幽州,重掌幽州大权。
乌桓人内忧外患,岂能不灭?
塌顿此时正带领军队穿行徐无山中,他万万也想不到,自家后院起火。山路难行,又多猛兽毒虫,整个队伍行军极其不便,只能走走停停,行军速度异常缓慢。
而韩炜跟田畴兵分两路,韩炜带张辽前往无终,以拒塌顿。
田畴带领麴义一行人马走小路绕过各方险要,来至塌顿后方徐无山脚下,断其退路。
历经数日艰辛,塌顿所部终于出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狂喜,塌顿即刻下令三军休整,准备来日兵进无终。
依山安营扎寨之后,塌顿刚刚吃饱喝足昏昏沉沉准备睡去,就听营外号角声悠扬,紧接着一名亲兵闯进大营,神色慌张的说道:“大王,张辽……张辽营外叫阵!”
第261章 徐无山前斩狼王()
白狼王塌顿岂是凡夫俗子,自然处变不惊,狠狠的握拳捶向桌案,谩骂道:“韩炜小儿,张辽匹夫,欺本王太甚。来人,披甲抬刀,准备应战。”
金鼓齐鸣,号角声阵阵,响彻天地。两军摆开阵仗,各自呐喊助威。
但见张辽持刀立马,身背后赫然是长刀林立,寒光烁烁,这些斩马长刀是特地为对付乌桓铁骑所制。
张辽放弃了刀骑兵的想法,现在呈现在眼前的皆是步军。毕竟手下军卒不可能都像张辽一般刀法精湛,骑在马背之上,这刀的长度实在是太容易误伤友军了。
再看张辽仪表堂堂,剑眉英目,韩炜更称其为:“古之召虎”。
出自《诗?大雅?江汉》所咏:“江汉之浒,王命召虎”。
身披鱼鳞锁子甲,内衬灰色战袍,背后披风随风飘荡。手持一柄长刀,由韩炜嘱咐冶铁作坊特地为其量身定做,这刀重五十斤,长七尺,刃长三尺,柄长四尺。
又有韩炜亲口命名,名曰:问天。座下宝马乃是乌孙良种,三种毛色相交,灰中带黑,黑中有白,四蹄飞奔起来,宛若一片灰色乌云被雾气笼罩时隐时现,名曰:灰影,又叫:云雾绝尘。
张辽提刀打马,来到阵中,抬手点指对面塌顿,厉声喝到:“那名叫塌顿的蛮子,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再看塌顿面目狰狞,披头散发,身高丈二,猿臂狼腰。额头上扎着白狼尾的毡帽,身披白狼裘大氅,内衬护心甲胄,下摆罩着狼皮裙。
手持狼牙大刀,刀背形如狼牙,直而不曲。坐骑乃是乌桓无双的神驹,叫做:赤骅骝。周身毛色赤红如炬,那气势堪堪追得上赤兔胭脂兽,也是万中无一的宝马良骥。
塌顿心中窝火,自然是从骨子里发狠,也不跟张辽废话。抄起掌中狼牙刀就冲向了张辽,借着赤骅骝神速,疾风迅雷之间就来至张辽面前,刀法纯熟,毫不拖泥带水,劈、扎、撩、绞使得是面面俱到。
张辽也不甘示弱,他是用刀的大家,塌顿岂能占得便宜?提起陌刀也是基础的防守招式,格、拦、推、架如臂指使,一时间塌顿的攻势迎刃而解。
就这么打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张辽也不主动反击,频频防守,为的就是让塌顿心中急躁。
塌顿使尽浑身解数,刀刀发狠,招招致命,却怎地也拿不下张辽,如此正中下怀。
他岂知张辽心中算计?
张辽虚晃一刀,佯装诈败,拔马就跑,塌顿见张辽败势已显,心中大喜过望,面带冷笑,催马追赶。
心中暗道:张辽啊张辽,不想你也有今日,待我斩了你,以壮声势。
张辽见塌顿追来,生怕马蹄飞快,把塌顿远远甩在身后,遂俯下身子,轻拍灰影的马脖子,有意让灰影慢些。
毕竟宝马良驹,通灵通意,但见灰影载着张辽,时快时慢,塌顿每每追上,就又被甩掉。
眼看塌顿就要出刀,不想张辽突然加速,一刀斩空。
这来来回回一顿折腾,不但塌顿心中火急火燎,恶气难消。连那赤骅骝也连连打着响鼻,不停嘶鸣,觉得被戏耍了一样。
就这么两人两马,你追我赶多个时辰,一直从山下,追到了徐无山上。
张辽有意想用拖刀计,可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因此,也就一直僵持着。
说到拖刀计,不得不提关羽关云长,盖因这是他的绝技,三国小说中也就记载了他总共用过一招半。一次是古城会力斩蔡阳,那半次是取长沙战老黄忠。
说半招的原因是黄忠举刀招架,他座下战马老迈,吃不住关羽力道,率先卧槽。这一卧槽,反倒救了黄忠一命,所以就算半招。
而拖刀计只是一种马战技巧,任哪个战将都会使,只是关羽用的炉火纯青,所以才会说是关羽的独门绝学。
拖刀计实乃佯装拖刀败走,做出连刀都提不动的样子引敌将来追,敌将此时肯定是喜出望外,以为胜券在握,致使其掉以轻心。
等到敌将追到身后趁敌不备之际,忽然回身以自身为轴,挥舞刀做圆周运动的横劈。由下往上劈在拖刀计中也有,但是很少,因为成功几率很小。
大多数拖刀计都是横劈,因为武将都是骑在马上,根本无法闪躲,唯一的方法就是用手中的兵器格挡,但是结果只有两种:一是连人带武器被砍成两截;二是武器成功招架,但是身体会从马背上摔落。
所以这拖刀计成功的要素促成很难,最关键的便是诈败要以假乱真,其次是要抓住准确的时机攻其不备。可一旦中计,大罗金仙难救,这一刀过来定会身首异处。
张辽现在就是没有好的契机,才会僵持这么久。
就在张辽也急躁的时候,他忽然看到前方有处断崖,顿时心中便有了定计。
再次躲过塌顿的猛攻,就往悬崖而去。塌顿一见张辽往悬崖而去,不由得心中更加坚定斩杀张辽的信念,立即跃马而追。
说时迟,那时快。
须臾之间,塌顿就追上了张辽,眼看张辽就要到了悬崖边缘,塌顿心中一阵激动,心道张辽是必死无疑,遂举起手中狼牙大刀就准备刀劈张辽于断崖之前。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张辽突然悬崖勒马,紧接着一带马缰,云雾绝尘驹骤然一转身,唏律律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再看张辽手中陌刀紧攥,朝着塌顿就刺了过去。
问天刀刀锋凌厉,刺穿空气,带着罡风就朝塌顿胸前而来。
塌顿此时正高举双臂,要力劈张辽,再想收住招式,自是为时已晚。但听得“噗呲”一声,陌刀三尺长刃穿胸而过。
塌顿两眼布满血丝,双目圆睁带着不甘的眼神瞪着张辽,张辽嘴角浮现一丝笑意,那意思是看谁笑到了最后。
而后攥紧刀柄,狠狠一转,将陌刀抽出塌顿胸口,紧接着鲜血迸溅,血光溅了张辽一脸。
塌顿手中狼牙刀“哐啷”一声,掉落地面,激起阵阵尘埃,看着自己被刺了个透心凉,口吐鲜血,仰面朝天的往后倒了下去,跌落马背。那赤骅骝见主人骤然倒地,嘶鸣一声,就要飞奔逃走。
张辽见状,不由得骂了一声:“好畜生,哪里走?”
说完,轻夹马腹,灰影往前一跃,便追上了它,二马并辔,但见张辽一伸手便抓住赤骅骝的马缰,口中说了一声“来”,一翻身便骑在了赤骅骝的马背上,赤骅骝才脱束缚,岂会再次乖乖束手就擒?
四蹄来回踢腾,左右盘桓,想把张辽摔落马背,张辽一见赤骅骝难驯,心中起了争胜之心,再次骂道:“畜生,还治不得你了?”
双腿一用力,夹住马腹,双臂一抬,手里攥紧马缰,与赤骅骝较力起来。
毕竟是乌桓神驹,张辽也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驯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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