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道:糟糕,不知这是韩炜麾下哪一员大将?
秉着输人不能输阵的原则,严纲拍马向前,问道:“来将通名,某枪下不死无名之鬼!”
麴义不屑一顾的冷声答道:“先登,麴仲节!”
严纲心中一紧,人大名,树大影,麴义之名可谓天下无人不知。
河东之战大战董旻与飞熊军,一战扬名。先登营可谓骑兵克星。
严纲不敢怠慢,急急下令:“白马义从,准备御敌!”
麴义持枪遥指严纲:“省省吧,别做无谓的牺牲。”说完,钩镰枪朝天一指。
再看山谷上方密林之中,旌旗林立,一千先登锐卒纷纷现身,手持落英连弩瞄准了谷中的严纲等人。
“你敢轻举妄动,便叫你知道什么叫做连弩狂涛。”麴义呵斥道。
此时白马义从之中有人搭弓引箭想要先下手为强射死麴义。可就在同一时间,“嗖嗖嗖”数十支弩箭袭来,这义从顿时落马身亡。
麴义看看了那死了的白马义从,笑道:“哈,严纲将军,叫你的人老实些。你射术超群,想必也知道弓与弩的区别。不要以为弩用机括,装填缓慢。我告诉你,这是落英连弩,一箭五矢!所以,对射这种天真的念想,还是趁早打消了吧!”
严纲自然知道落英连弩的厉害,旋即对身后白马义从下令:“所有人,不得妄动!”
而后又问麴义:“尔待怎讲?意欲何为?”
麴义桀骜不驯的说道:“你若胜了我,便放尔等离去。倘若不胜,格杀勿论。”
此言一出,包括单经在内的所有人都满脸的惊愕。
这也太狠毒了,连投降的机会都不给吗?
如此一来,众人的性命就全部交给了严纲。
严纲自诩手段不弱,见多说无益,便先发制人,率先攻向麴义。
只见他一合阴阳,抖了数朵枪花,双腿一夹马腹,径直冲向麴义。
麴义面对严纲的突然发难,也早有心理准备。手中一横钩镰枪,迎上严纲。
严纲手中铁枪丝毫不敢怠慢,攻势异常的凶猛。
麴义则见招拆招,封挡招架。看那样子是在摸索严纲的招数套路,也有避其锋芒的意思。毕竟,此时的严纲以命相搏,风头正盛。缓一缓,才是正解。
比武正是如此,有绝招肯定要留到最后用。当然也有例外,诚如吕布、赵云、马超、典韦这些无双之将,一出手就是绝杀。因为他们有一击必杀的实力。
像严纲这种凝气两三成的武将,还是要循序渐进才好。
麴义比严纲高出至少两重境界,换句话说秒杀严纲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因为严纲多少有些回光返照的意思,加之麴义擅长剑盾步战,所以麴义不敢掉以轻心。
二人焦灼之中,麴义钻个空子竟然翻身下马,严纲见状如此,旋即大喜。
严纲调转马头,冲向麴义,但见麴义不躲不闪,等着严纲冲锋。不为别的,就为抓一个契机。
白色骏马嘶鸣而来,麴义全神贯注盯着冲锋而来的一人一马,待到要撞上自己的时候,麴义知道他要抓的机会来了。
只见麴义施展墨家神行步,陡然一侧身,左手玄武盾运足气力朝马头一送,伴随着一声闷响,严纲的战马悲鸣一声,轰然倒地,尘土飞扬。
严纲伴随着战马倒地的慌乱,心中暗道:吾命休矣!
严纲眼前弥漫着尘土,他看到麴义垫步拧腰往前一跃,手中长剑海底捞月,往下一探,就划过了自己的脖颈。
顿时,鲜血迸溅,严纲气绝身亡,死不瞑目。
漫山遍野响起喝彩之声:“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一边喊,一边往山谷中靠拢。
白马义从们见严纲阵亡,一个个眼珠子都红了,可看到了刚才那被射成刺猬之人,只好隐忍不发。
麴义手持剑盾,来到单经身边,来回打量。
单经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双目紧闭,咬牙切齿说道:“麴义,有种给爷爷来个痛快的。”
麴义冷笑道:“呵呵,你还不配我动手,滚回易京,告诉公孙老贼早早投降。否则骠骑将军大军亲至,定叫易京鸡犬不留。”
单经听罢愣在原地,再看麴义拿剑一拍他的马屁股,喝道:“滚!”
受惊的战马载着单经绝尘而去。
麴义又对几百白马义从说道:“本来尔等都要死,可骠骑将军爱惜尔等性命,都跟着本将军去河间大营吧。”
第241章 白马义从()
麴义俘虏着几百白马义从返回了任丘。此时,韩炜已经到了。为的就是看看三国首屈一指的轻骑兵。
得了韩炜将令的麹义,遂来到战俘营,对众白马义从言道:“所有白马义从听真,速速集结。”
虽说是战俘营,但跟别家的大有区别。因为韩炜爱兵如子,三令五申不准虐待俘虏。包括食宿都跟自己麾下兵卒几乎没什么区别,只是限制了自由,只能待在营地里。
所以这些白马义从也并没有太过排斥麴义的命令。
不大一会儿,白马义从纷纷集结完毕。
为首的义从名叫杨登,字朝旭,辽东人氏,三十岁上下。在白马营也是元老级别,充任司马一职。义从们除了听从严纲的命令以外,就是他了。
杨登朝麴义拱手施礼,说道:“将军,白马义从集结完毕,共计四百七十人。”
麴义点点头,说道:“晌午过后,骠骑将军要检校尔等,速速整理仪容,把你们白马营的精气神都拿出来。”
杨登连连点头,准备着手安排。
麴义叫住他:“等等。”再看麴义一摆手,身后兵卒把白马义从的兵器铠甲抬了过来。
杨登受宠若惊,说道:“将军,我等皆为战俘之身,这兵刃铠甲……恐怕不妥吧?”
麴义连连摆手,笑道:“哈哈哈哈,不妨事,尔等还能反了不成?尽管拿去!哦,待会儿都给我饱餐战饭,然后去马厩把尔等的坐骑认领了。这可是你们的好机会,若能博得骠骑将军欢心,前途不可限量。”
杨登这才心安理得,心中大喜过望,跟麴义再次施礼之后,便安置去了。
麴义也带着亲卫离开了战俘营,路上身旁的亲卫伯督麴五儿就问:“将军,这白马义从虽然名声在外,可他们的手段也不曾见过啊?骠骑将军为何如此另眼相待?”
麴义拍了拍麴五儿的肩膀,说道:“手段如何?晌午之后便知分晓。骠骑将军安排了他们与虎翼营演武操练,你明白了?”
“真刀真枪的厮杀?”麴五儿又问。
麴义点点头,说道:“不错。别忘了,他们毕竟还是俘虏。想要获得骠骑将军的真正的青睐,不把真本事拿出来岂能作数?”
书说简短,晌午过后,韩炜带领一众文武来在任丘大校场之上。
点将台之上韩炜正襟危坐,文东武西分列两厢。
武将有冀州大都督赵云,龙骧营校尉典韦,虎翼营校尉王双,再加上先登营校尉麴义。
谋士有骠骑将军治事长史荀彧、将兵长史董昭、军师祭酒荀攸、主薄田畴、田豫。
如今的韩炜已然是文武俱全,不在像凉州之时文武比例失衡。
校场之上,四百七十名白马骑士,也是一个个人似猛虎,马赛蛟龙。由于公孙瓒本身就是个美男子,麾下白马义从的骑士也都必须长相标志,虽不能人人都是美男子,但最起码不能长得丑。
四百七十人,皆是相貌俊朗的男子,外穿皮质铠甲,内衬白衣。清一色的白色骏马,一个个手持长枪利矛,马鞍桥下挂着强弓跟箭壶。
杨登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肃声说道:“白马义从军司马杨登杨朝旭,拜见骠骑将军!”
身后白马义从也是都整齐划一的齐声喊道:“我等拜见骠骑将军!”
别看只有区区四百余人,但声音之大,响彻云霄。
韩炜起身,龙行虎步来在点将台前,放声喝道:“都起来吧!”
杨登这才带人起身,肃容而立,听韩炜如何安排。
韩炜又说道:“久闻白马义从威震幽燕,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把诸位叫来,只为一件事。那就是演武操练!王双何在?!”
王双急忙起身,躬身道:“末将在。”
“将虎翼军带入校场!”韩炜说道。
王双下了点将台,翻身上马,肃声喝到:“虎翼,入场!”
只听得校场外,一阵阵战马嘶鸣,紧接着奔腾之声骤起。须臾间,虎翼轻骑整齐划一的跃马来至大校场,而后井然有序的列成了方阵。
只见王双来至队伍的最前方站定,单臂上扬,虎翼卫纷纷下马,给韩炜见礼。动作之整齐,一个人相仿。
杨登打眼观瞧,这虎翼营。只见得将士们头顶虓虎盔,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眼鼻,身上是虎头吞兽锁子甲,简约轻便,内衬黑色短衣,下身没有甲裙摆,更适合骑乘。手中丈二的虎贲长戟,多少有些仿照天龙破城的样式,不过份量却轻上许多。坐骑都是清一色的黑色骏马,马鞍侧方挂着一张张牛角长弓,箭壶之内插满了雕翎羽。
杨登见虎翼营之军容,心中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暗暗称赞:这就是骠骑将军的虎狼之师呀!
此时,韩炜再次开口了:“白马营的弟兄们,此次演练真刀真枪,虽说有些残忍,但唯有如此,本将军才能知道你们之中谁是精锐。自然,实力孱弱的必定会被淘汰,从而丢了性命。不愿当孬种怂包的,都出个声儿,让我看看尔等的气势!”
杨登听闻,急忙卯足了精神,高声喊喝:“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紧跟着,四百七十名白马义从的眼中皆是闪烁着激情,心中的犹如燃起了熊熊烈火,再一次齐声喊道:“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这是白马义从独有的口号,一时间情义、勇猛、团结等诸多字眼都浮现在他们心中。
韩炜很满意,接着说道:“好一个苍天可鉴,白马为证。今日战死者,家眷本将军养之!”
这种残酷的演练,确实有些不人道。
但韩炜已经下定决心重建白马义从,就像当初的闇月司,最初的一批人注定是牺牲品。现在白马义从也是一样,不经过残忍的考核,是不可能在韩炜军营立住阵脚的。与其备位充数的要一些战力不强的兵马,还不如宁缺毋滥追求精兵悍卒。
正应了那句话:兵不在多,在于精。
第242章 大校场演武()
白马义从对上了虎翼卫,自是一场凶杀恶战。两方人马皆是目光如电,死死的盯着对手。
韩炜放眼望去,发现虎翼卫的方阵是五百人,即刻说道:“虎翼营,撤下三十人。”
方阵最后的三十名虎翼卫调转马头,出离了大校场。如此一来,两方人数持平,才算得上是平分秋色。
黑白两色,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着韩炜一声令下,大校场之黑白两色顿时混为一谈,宛若阴阳鱼太极图一般,那黑白漩涡不停旋转起来。喊杀声响彻天地,萧杀之气弥漫整个大校场。点将台上的众人,看得瞠目结舌,心惊胆战,好一场势均力敌的厮杀。
白马踏乾天,黑虎跃坤地。白马义从精神抖擞赛蛟龙,黑虎禁卫威风凛凛似猛虎。枪如林,锋芒毕露,出枪要夺命。戟似山,当凌绝顶,探戟不留情。人仰马嘶,血染校场。赞赞赞,壮士英烈同归于尽。叹叹叹,龙争虎斗无可奈何。
王双手持长刀战上了杨登,二马交错盘桓,杨登手中长矛也不示弱。刀枪来往,十几个回合过去了。王双只觉得这杨登的境界比自己弱上一层,可他却比自己敏捷。
王双暗道:这家伙有点意思,倒是小觑他了。也罢,看我一力降十会。
思量间,手上长刀加重了力道,要再给杨登施加压力。
杨登突然间就觉得王双刀劲骤增,每每招架,只震得双臂发麻。心中不宁之下,被王双抓住契机,打落马背。杨登手中长矛脱手,就地翻滚之后,一个鲤鱼打挺,双手顺势从腰间横向抽出两柄短刃。
王双一看,也不欺负他,旋即跳落马背,要与杨登步战。
杨登见王双下马,心中大喜,真乃正中下怀。
一双短剑握在手中,可谓左右逢源。挑、点、拨、劈、撩尽显短兵刃灵巧的精髓,两个手腕内外旋转,分取王双上中下三路要害。时而忽左忽右,时而身前身后,时而斜刺里刁钻的角度杀出,迅捷如豹,灵敏如猿,双刃起落,收放自如。
王双此时已然是满头大汗,他哪里见识过这种偏门的招式?转瞬之间,周身上下已经被刺伤诸多处,疼的王双呲牙咧嘴。
点将台上,韩炜已然坐不住了,仔细的看着杨登的手法,心中暗自称赞:这身法端得厉害!
想到此处,问道身旁赵云:“子龙,这杨朝旭身法如何?!”
赵云也是频频点头,说道:“步战身法堪称一绝,只是子全不曾遇上,故而不敌与他。”
“若你对上他,如何?”韩炜又问。
赵云笑了笑:“见招拆招,二十回合将其拿下。”
二人议论着,再看大校场之中,杨登进退转身,纵横侧翻,皆在一条直线上,打的王双节节败退,看来是要使用杀招了。
须臾间,杨登身子一低,竟然穿裆而过。再一纵身,双腿盘在王双的腰间,两柄短剑交叉锁住了王双的脖颈。
如此,胜负已分。
但听杨登高喊:“虎翼卫听着,放下武器!”
虎翼卫们见到王双被擒,纷纷愣在原地。白马义从也勒住马缰,纷纷往杨登处靠拢。
王双大喝一声:“呔,杨朝旭休要乱我军心,给老子一个痛快!儿郎们,莫要管我,给我杀!”
军令如山,虎翼卫纷纷一带马缰,跃马挺戟意欲再次冲锋。
点将台上韩炜见双方各有死伤,也知道王双的暴脾气,那是宁死不屈。可关键是在这么打下去毫无意义,实力不济的弱者此时已经尽数被杀,剩下的都是精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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