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炜抽出腰间龙兴剑,对荀攸说道:“公达在我与老典身后躲避,不可轻举妄动。”
但见荀攸,也是抽出利剑,声音丝毫没有畏惧的说道:“将军莫要小看在下,剑术虽然拙劣,但却不愿躲躲藏藏,此非大丈夫所为。”
一众黑衣剑客剑拔弩张的盯着三人,这些人训练有素,见机弩暗箭没有得手,便有序的将三人围了起来。
此时,韩炜三人已经下了坐骑,背靠背三面拒敌。
为首一人,正是祝奥,他一抖手从背上抽出长剑,剑锋趁着月色泛起阵阵寒芒。
“韩孟炎,你走不了。”话音刚落,一剑袭来。
三人迅速散开,躲避剑锋。
不出所料的这一剑正是奔着韩炜而来。
这一剑速度太快,虽然典韦能捕捉到祝奥的身形,但想再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毕竟,这祝奥的身法十分敏捷。
可韩炜就不一样了,平时对阵马超的伏波惊鸿剑,那速度也并不亚于这一剑。
他沉着冷静的攥着剑柄,用力往外一荡,便将祝奥这一剑架了出去。
借着皎洁的月光,韩炜惊讶的看到了祝奥的剑。
只见一团光华绽放而出,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而清冽,剑柄上的雕饰如星宿运行,闪出深邃的光芒,剑身上月光浑然一体,象清水漫过池塘,从容而舒缓,而剑刃就象壁立千丈的断崖,崇高而巍峨。
韩炜心中赞叹一番,口中喝到:“端得一柄好剑!”
“哼哼,果然是骠骑将军,见识不凡。能死在纯钧之下,你死也瞑目了。”祝奥阵阵冷笑,说着再次疾风一般的刺出数剑。
第234章 蚀骨阴风祝公道()
韩炜万分不解,像这种春秋上古名剑,怎么会落在这种人手中?
不过转念一想鬼丰杨阿若的湛卢,韩炜也释怀了。
由不得韩炜思量,这一次祝奥刺出的几剑让韩炜十分难受,根本无法硬接。
下意识施展自己惊人的速度,往后退了一丈有余。
祝奥一击未中,而后说道:“好身法,你是童渊的弟子吗?”
他岂会知道这惊人的速度是韩炜跟赵云、马超此等高手切磋磨炼而来。
加之韩炜施展的是凤栖梧桐,祝奥脱口而出,有此一问。
祝奥跟杨阿若一样,都不自量力的作死挑战过童渊。
一样,自然一样。祝奥一样惨败!
不一样的是祝奥的理由不是以武会友,而是要为师父王越出气。只因为江湖中流传的王越输与童渊半招。
韩炜没有回答,典韦抓住机会祭出飞戟,直击祝奥后脑。
祝奥一个侧翻,躲了过去,发现衣领被那飞戟划破,肩膀顿时一道血痕。
祝奥一头冷汗。当他听到铁器划破风声嗡嗡作响之时,便起身空翻,可还是晚了。
“韩炜交给我,尔等给我拖住这个莽夫!”祝奥对四周的剑客下令道。
一时间,黑衣剑客列成阵型便将典韦围在了中间。
典韦再厉害,处理起来这一群剑术高超的黑衣人也需要时间。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就是这个道理。
典韦被围困,自然全力而为,痛下杀手。蚁多咬死象,就算一脚一脚的踩蚂蚁,还要浪费些时间。
转眼间,典韦已经身中数剑,同时死在他铁戟之下的也有十多人了。
见典韦被困,祝奥也冲向了韩炜。
韩炜只觉得这人的剑法与杨阿若极为相似,都带着狠毒。
不同之处便是杨阿若的剑法属于明显的阴毒,你可以感觉的那种明目张胆的威胁,从而下意识提放。
但这个人,却是暗藏杀机,隐而不露。可谓防不胜防,当然依旧带着难缠的暗劲,让韩炜掣肘。
韩炜苦笑,心中思索着:娘的,跟王越的徒弟还真有缘啊!这出招路数跟史阿完全两个概念。
祝奥跟史阿比,更胜一筹。
韩炜得了这个结论。
如果说史阿的太阿剑算是大巧不工,接招之时宛若面对千山万岳;那祝奥的剑招便放佛蚀骨的阴风,阴损狠毒直入五脏六腑。
二人交手过程中,这阴风时而呼啸而出,总能打韩炜一个措手不及。
加之王越的传承十分注重力道,所以祝奥驾驭剑术的完美程度跟马超、赵云都并驾齐驱。那蚀骨的阴风,是连绵不绝的,恐怕连赵、马二人都要全力以赴。
韩炜面对这种阴毒剑法也不是头一次,虽战过杨阿若,但这次他还是陷入完全被动的境地。
韩炜唯有闪、闪、闪。因为只要还手,便会被刺上一剑,好像与大战杨阿若之时同出一辙。
陷入窘境的韩炜,苦不堪言。
再看看典韦的境况,叹了一口气。因为典韦还没解决完杂鱼烂虾。
此时,他突然想起了玉乙再传授赵云剑诀时说的话:“正一阴阳剑法,乃吾宗门的内家剑法。习之不易,须身心剑三位合一;动之则分,静之则合,刚柔、内外、虚实、静动、松紧、圆方皆为阴阳之根本。阴阳相济合一,剑法方能大成。”
须臾间,韩炜好像顿悟了。
祝奥以阴毒逞强,韩炜便任由他施展。
祝奥之剑法在阴阳之中属阴,韩炜便也以阴化解。而后再以借助此力,阴阳相继还以颜色,可谓借力打力,以柔克柔。
祝奥只觉得韩炜出招之时,也夹杂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暗劲。
手中的剑也是毫无章法可言,但细细琢磨,发现韩炜隐约跟自己的剑法如出一辙,可又不是完全一样。
一时间,祝奥觉得像是自己在跟自己交手,苦不堪言。
但祝奥并不放弃,每每韩炜出剑,祝奥便以数倍的暗劲还击。
可这正中下怀,暗劲就如同画了一个圆,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这里。
而他看韩炜的剑法从来没有想要伤到自己的意思,只是在一味的化解暗劲。
祝奥心中鄙夷着韩炜这种不能伤人的剑法,同时又全力施为,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压制韩炜。
就这样,两人剑锋交错,又战几十个回合。
韩炜只觉酣畅淋漓,十分期待再次与祝奥过招,这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感觉让他上瘾。
可祝奥就很难过了,这完全就是他自己跟自己叫劲,体力消耗的极其严重。
每当他焦急着要一剑刺死韩炜的时候,但偏偏韩炜也能朝他发动致命的一剑,若不是他剑法造诣颇为出众,能及时躲过,恐怕就被韩炜刺死了。
祝奥心中暗骂:人言韩孟炎麒麟降世,今日算见识了,还真他娘的邪性。
祝奥喘着粗气,茫然的望着韩炜,不甘心的问道:“这是什么剑法?难道你跟随过王越习剑?”
带着刚才对韩炜身法的疑问,以及现在对阵的剑法,祝奥恶狠狠的盯着他。
韩炜此时也明白了,他自己领悟的剑法像极了后世的太极剑。
但他并没有提及,只是说道:“此乃我门中的内家剑法,名曰:太极剑。”
祝奥听后,心中也释怀了。
于此同时,街头传来了阵阵马蹄之声,还有人高喊:“骠骑将军休慌,在下郭图,奉州牧之命特来驰援将军。”
而街的另一头,也是传来阵阵人仰马嘶:“王双(孙礼)在此,狗贼休得猖狂!”
援军来了,韩炜三人都是长舒一口气。
典韦起脚踹飞一名黑人剑客,声如洪钟的喊喝道:“子全,严守街口,莫要走了贼人。”
此时,王双已经跃马杀至切近,手中流星锤接连砸死了数名黑衣人。
待他举目四望,一眼就看到到祝奥,华啠龁}铁链作响,抖动马缰就向祝奥冲来。
韩炜也看准时机,也是趁机发难。谁料,那祝奥早就有所防备,竟然飞身一跃上了房顶,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韩孟炎,来日放长,他日再见,定然取尔项上人头。”
“随时恭候祝大侠客!”
第235章 新任冀州牧()
三日之后,韩炜被刺之事闹得沸沸扬扬。
信宫之内,韩炜刚刚睡醒,上半身缠满了绷带,披着大氅,斜靠在床榻之上。
吴普正替他把脉,周围郭嘉、赵云、马超等一众文武全都到场了。
韩炜乐呵呵的说道:“些许小伤,还让诸公都亲至信都。”
众文武躬身施礼,齐声道:“还请将军多多保重身体。”
“承蒙诸公挂心,无甚大碍。”韩炜笑着摇摇头说道。
马超横眉竖目的冷哼一声:“哼,兄长稍安,我这就去问问袁尚那厮是何居心!”
无巧不成书,门外王双来报:“将军,冀州牧求见。”
马超一伸手,“仓朗朗”玉具宝剑出鞘,迈步就往门外走去。
“超弟,不得无礼。”韩炜唯恐马超一剑砍了袁尚。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袁尚一只脚跨过门槛之后,便被七尺玉具架住了脖子。
“将军,这这是何意?!”袁尚吓得不知所措。
跟随袁尚而来的亲卫也是纷纷拔剑相向。
这一下子,可热闹了。
典韦、赵云为首的一众武将纷纷抽出了佩剑。
郭图见状,即刻呵斥袁尚亲卫道:“放肆,骠骑将军面前岂可妄动刀兵?!”
袁尚也是颤颤巍巍的说道:“快,快把剑都收起来。”
韩炜玩味的看着这场面,咳嗽一声说道:“咳咳,都是自家人,都给我收了兵刃。”
马超一抖手,玉具归鞘,而后质问道:“袁尚小儿,我兄长如何遇刺,你心中不清楚?”
袁尚连连赔笑:“孟起将军,息怒,息怒。这祝奥的剑馆确在信都,可并非在下致使,苍天可鉴。”说完,二指朝天又道:“若有半句虚言,天地不容!”
马超冷哼一手,环抱双臂,不再搭理袁尚。
韩炜此时开口道:“显甫,我相信你。”
“知我者,将军也。”袁尚躬身施礼。
“子全,看座。”韩炜吩咐道。
待袁尚坐定,韩炜又说道:“诸公车马劳顿,权且歇息去吧。我与显甫叙叙旧。”
众文武鱼贯而出,只留下了韩炜跟袁尚二人。
“将军,祝奥行刺,罪恶滔天,在下定会派人严加查办此事。”袁尚义愤填膺的说道。
韩炜摆了摆手说道:“不必显甫劳心劳神,我已经知晓是何人所为!”
“哦?将军英明,愿闻其详。”
“不过审配、高干人等耳。”
袁尚倒抽一口冷气,起身施礼说道:“在下这就下令缉拿二人。”
“哈哈,显甫稍安勿躁,坐,坐。”韩炜笑着说道。
袁尚坐如针毡,显得很不自然。
韩炜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瞒显甫说,这冀州确是好地方,人杰地灵。我入信都后,不动干戈,也未曾伤害任何对我有微词之人,对百姓,更是秋毫无犯。怎奈却遭此厄运,真乃,时也,命也。”
袁尚额头渗出汗珠,连连拱手:“请将军治我驭下无方之罪!”
“显甫也不必如此,又不是你要害我,只是那些宵小之辈罢了。”韩炜说道。
袁尚起立,单膝跪地说道:“请将军放心,我一定严惩审配、高干。”
“也罢,二人文武才干,有目共睹,我就不再计较了。”韩炜摇了摇头。
袁尚接着说道:“将军宽宏,亘古一人。”
韩炜笑了笑,又言道:“谬赞了。可今日走了祝奥,他日会不会还有张奥、李奥?我若真有什么差池,这信都恐怕又要遭受涂炭之苦。你也看见了,我兄弟马超性如烈火,此番行刺之事虽然不是显甫授意,但孟起却要杀你而后快。这内中境况,显甫还要思之、慎之呐。”
袁尚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韩炜接着说道:“人生在世,白驹过隙。显甫过不是要谋富贵尔,使袁家子孙免于贫乏。这冀州牧的印信与你乃是引火烧身之物,不如放下执念,多置良田美宅,为后世子孙立下偌大家业。我在予你美艳可人若干,到时娇妻美眷不计其数,日夜饮酒相欢,以终天年。你我之间,两无猜疑,上下相安,岂不美哉?”
韩炜说完,面带笑意,盯着袁尚。
袁尚见韩炜已把话讲得很明白,再无回旋余地。
此时韩炜已牢牢控制着冀州大权,袁尚别无他法,只得俯首听命,表示感谢韩炜的恩德。
袁尚离去之后,郭嘉、荀彧等谋士纷纷入内问询。
韩炜笑道:“我已按照诸公的意思,把话说给了袁尚,且看他如何打算?!”
众谋士听后,相视而笑,频频点头。
袁尚回府之后,长叹一声。郭图显然已经看出了端倪,这一路上,郭图都看袁尚垂头丧气,无精打采,他估摸着应该是韩炜跟他说了什么。
“主公,骠骑将军与你所言何事?!”郭图问道。
袁尚愁眉不展的将韩炜的话,如此这般的告诉郭图。
郭图咬牙切齿的说道:“审配、高干,竖子耳!若不是二人,那韩炜岂能如此言讲?!”
“先生,为今之计,如之奈何?!”袁尚显然已经知道,自己问了也是白问,说话是一点儿底气都没有。
郭图连连摇头,说道:“主公,韩炜麾下将领皆已进城,城外驻扎着数万精锐,如今恐怕是大势已去了。”
“唉,罢、罢、罢。明日先生便带着印信,去交予韩孟炎,让我从此逍遥快活。”袁尚释怀的说道。
郭图也是苦笑着点头,他也无计可施。
而就在交出印信的第二天,审配、高干一众人等,逃出信都,投奔幽州公孙瓒处。袁尚也是捏了一把冷汗,还好已经把州牧印信交了出去,否则韩炜定会拿这件事做文章,再来祸害自己。
数日之后,韩炜伤愈,在信宫正殿召集群臣议事。当然,朝中一切也安置妥当,该有的诏书也有了,都是天子授意的。
荀彧拿出诏书,宣读了新任冀州牧的人选。这个人,正是郭嘉郭奉孝。冀州别驾由沮授出任,治中为辛毗,冀州文官依次分封下去。又有赵云出任冀州大都督,总督冀州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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