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提凤朝韩炜一拱手说道:“末将遵令。”
韩炜朝她点了点头,栾提菲薇一声令下:“出发!”
大队人马护送着车驾便往信都而走。
韩炜目送车队而走,心中又想起了袁谭、袁熙,这二人不除,他也是寝食难安。
即刻问道典韦:“那袁谭兄弟可有异动?”
“没有什么异动,据说整日里饮酒作乐,时而出城围猎。”典韦回禀道。
韩炜听后这才安心,可孙礼又说道:“将军,昨夜时分,无忧宫有马车出动。末将上前盘问,说是倒夜香的。检查车上之后,发现三个大桶。其他到没什么。”
沉默片刻,韩炜眉头一皱,“不好,老典、德达跟我速去无忧宫。文若,你带众人先回署衙。”韩炜即刻说道。
他敏锐的觉得这可能是袁谭、袁熙要借机逃走。
韩炜携二将抵达无忧宫,典韦前去叫门。
管家开门以后,典韦说道:“骠骑将军要见你家二位公子,速速前去通传。”
那管家听后,急忙往里通报。
少时,一名侍女前来,正是那日迎接韩炜进无忧宫的那位,名叫解语,侍女们都叫她语娘,是无忧宫内的侍女总管,也是刘忧儿心腹丫鬟。
见到韩炜,她便跪伏于地说道:“将军,我家公子宿醉未醒,还请将军见谅。”
“哦?两位公子全都酒醉了?”韩炜显然不信。
“今早去叫门,大公子不曾应声,我等不敢打扰。”解语说道。
韩炜听罢,就知道情况不对。朝典韦、孙礼使了眼色,三人就往无忧宫里闯。
管家正要阻拦,却被解语叫住。
韩炜跟刘忧儿是如何来哉,解语一清二楚。还是不要阻拦为妙,只好由着韩炜。
在侍女的引领下,韩炜三人直接到了袁谭所居的院落,只见房门紧闭。
典韦急促的拍门呼唤,却丝毫没有动静。
他转身看向韩炜,韩炜点了点头。典韦一脚便把房门踹开,进到屋中查探一番。
很快,典韦再次出来,说道:“将军,房内空无一人,袁谭确实跑了。”
孙礼脸上顿时一阵变颜变色,单膝跪地说道:“末将失责,甘受惩处。”
“起来吧,这不怪你。只是要高看袁谭一眼了,竟能存身于夜香之中。可谓忍辱负重,颇有卧薪尝胆之风。”韩炜脸上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怒容。
孙礼刚刚起身,只见袁熙醉醺醺的摇晃着来到了院中,口中醉言醉语说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呀!韩家小贼,我告诉你,我大兄已经跑了,跑了你知道吗?你有本事去擒他呀!他在我叔父那里,怎么?你以为能把袁氏连根拔起吗?小贼,你痴心妄想,哈哈哈哈。”
说完脸色又悲伤起来,背靠身后的柱子瘫坐在地上,呜咽着说道:“母亲,我就这么的不堪吗?兄长,你竟然也弃我不顾。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言毕,便嚎啕痛哭起来。
孙礼失职,让袁谭逃脱。
正好心里不爽,见到袁熙对韩炜无礼,一个箭步过去,提剑架在了袁熙的脖颈,呵斥道:“竟敢如此无礼,我砍了你!”
韩炜玩味的看着袁熙,笑而不语。
对于袁熙的疯言疯语,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他只想吓唬一下袁熙。
袁熙恐慌着看着孙礼,又见韩炜也不阻拦,顿时吓得一头冷汗,口中央求道:“将军饶命,你不能杀我。看在我母亲的面上,你也不能杀我。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继父。”
韩炜听罢,眯缝着眼,看着惶恐不安的袁熙。
心中闪过一丝杀意,口中淡淡的说道:“动手。”
孙礼手中利剑划过了袁熙的脖颈,鲜血顿时涌出。
袁熙吃惊的看着韩炜,用手指着韩炜说道:“你竟敢对我如此。”
第230章 清河崔家()
见到此情此景的侍女们,顿时惨叫起来。
典韦抽摘下背后大戟喝到:“莫要慌乱,否则杀无赦。”
这些侍女们也很惜命,遂即安静了下来,蜷缩在一起不敢再次声张。
韩炜见局势稳定,身形一闪,便蹲在了袁熙身边,用手扶着袁熙的肩膀,而后平静的说道:“你知道的太多了。放心把,我会按照诸侯之礼将你下葬,到了地下见到你父亲,替我向他问好。”
袁熙嘴唇颤颤发抖,不甘的望着韩炜,旋即断了气,而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若是袁熙不提刘忧儿的事,韩炜也想留他一命。
可惜了,韩炜是绝不会让他跟刘忧儿的事传扬出去。
孙礼此时也问道:“将军,真的要按诸侯之礼下葬吗?”
“嗯,本将军自然要言出必践,你负责此事,一应开支报备辛佐治。”韩炜负手而立,边说边走。
当走到解语身旁之时,韩炜又说道:“解语姑娘,你知道如何跟公主殿下禀报此事吗?还有,非礼勿视,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请将军放心。”解语镇定的说道。
毕竟跟随刘忧儿多年,什么阵仗没见过。若不按韩炜说的做,那无忧宫不知道要多少人被灭口。
韩炜点点头,大袖一甩,扬长而去。
解语此时叫来几个心腹,对她们说道:“今日大公子院中所有尖叫之人,统统缢死。若是走漏了风声,咱们一个都活不成。”
同时,孙礼也叫来无忧宫的管家,去安置袁熙的后事了。
至于袁熙的死因,对外言讲便是行刺韩炜失败,畏罪自杀。
外人看来袁熙之死,内中情形自然见仁见智
话分两头,郭嘉也到了清河国,准备会会清河第一大望族,崔家。
如果说豫州是第一大州,那么冀州便紧随其后。
就各方面来说,冀州和豫州都是稍有差距的。但并不大,相较而言,豫州假如是文化的殿堂,那么冀州就是东汉最大的财源。
其世家对于参政的欲望是与豫州不相上下的,但相较于对文化的执着和掌控,冀州世族更喜欢的是真金白银。
所以,冀州的本土望族都会经商,而且几乎都是以垄断经济的方式。这样,只要打压其经营的生意,便可抓住其命门。
世家大族之间都知道,韩炜从不杀人,但你只要不听话,他有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方法,让你的生意做不下去。
为了加快控制冀州的步伐,郭嘉亲自赶到清河,如期见到了崔氏族长,崔琰。
而崔琰也知道如今袁绍大势已去,冀州的天变了。
眼前的郭嘉正是致使此次变天的主要角色之一,只在韩炜一人之下,更何况领军师祭酒一职,乃韩炜麾下头一号实权人物。
崔氏乃冀州第一大士族,可追溯到春秋时期,在春秋时乃齐国公卿之一,可谓世代为官,直到东汉也是如此。
这一代佼佼者,正是崔琰,现年三十二岁,别看年纪不大,但也继任了族长之位。
他年少时性格朴实,言辞迟钝,喜好击剑,崇尚武功,族中长老皆不看好他。可没过几年,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二十三岁时,乡里按规定将他转为正卒,才开始感慨发奋,研读论语、韩诗。
到了二十九岁时,与公孙方等人结交,到郑玄门下求学。
可好景不长,学了没有一年,徐州的黄巾军攻破了北海,郑玄与其弟子到不其山躲避兵难。那时买进的粮谷十分缺乏,郑玄只好停止授学,辞谢众学生。
崔琰既被遣散,又到处都是盗寇,西去的道路不通,于是周旋游历,开阔眼界。游遍青、徐、兖、豫四州,向东到过寿春,向南也几乎到了长江、洞庭湖地区。
自离开家乡四年后才归,从气质到才华有了质的飞跃,这才被袁绍看重,征辟为官。
崔琰的身份也在族中变得举足轻重,而在家族的声讨声中,崔琰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袁绍,赋闲在家,读书抚琴。
袁绍大败亡故,前任族长崔世崔巨业也困于信都,崔氏经营的产业在冀州几乎全部面临关张歇业,若不讨好韩炜,那崔氏势必走向衰败。
因此族人们惶恐至极,几名长老这才想起了崔琰之言:“袁本初庸碌,必败无疑。”
可再想归附韩炜恐怕不可能了,只因整个崔家都曾经大力支持过袁绍。
但又看到了韩炜对各郡豪族的态度,让崔家的长老们再次看到了希望,遂当机立断废了上一任族长崔世,把崔琰扶上了位,成功的与袁氏断绝了一切关系。
崔琰也明白大势所趋,正要派弟弟崔林前去面见韩炜,不想郭嘉竟然亲至。
郭嘉此行只带了王双与五百虎翼锐士相随,可这足以让崔氏一族正视了。
整个清河国文武官员都知道这两人在韩炜帐下的意义,郭嘉为军师祭酒自不必言,而王双跟随韩炜比郭嘉还早,乃韩炜的亲卫统领,力战诸羌,屡立战功,名声在外。
又在冀州打的这几仗也是让人印象深刻。
这都不是关键,关键在于郭嘉对崔琰说的话:“骠骑将军有言在先,冀州上至州牧,下至县令,一众文武官员都会从冀州本土选取。当然,其一自然是影响力,其二是真才实学。”
这很明显,影响力是什么?
那便是冀州本土望族的影响力,所以言外之意就是说,诸如清河崔氏这样的大族都是有机会任职冀州高官的。
至少在崔琰看来,目前郭嘉来此,话里话外表达的意思,这清河太守之位是稳稳握在手中了。
当然,前提是整个崔氏都要跟韩炜低头。
据崔琰所知,邺城韩氏,也就是韩馥的家族。那也是冀州本土比较大的家族,现如今已经归附了韩炜,并且族中之人皆被征辟。
代表人物有韩珩,现在已经是魏郡长史。
当然,韩家的归附是因为韩馥被朱汉杀死以后,韩家一蹶不振。
若韩馥不死,那冀州牧的大印还要物归原主。其他的实力稍弱的家族,不用说自然是像墙头草一般倒向韩炜,对韩炜是马首是瞻。
崔琰不止一次想象,有朱汉杀韩馥,会不会有什么张汉、李汉来杀自己?
更何况又想起了下葬没几天的袁熙,他才不信韩炜那一套,袁熙之死绝不是偶然。
在对郭嘉表示了自己的归附以后,他亲自将郭嘉送出了城门。
心中着实不安,调转马头往前往城中一处宅邸。
他要找一个人问询心中的不安,而这个能给他心理安慰的人,便是他的恩师郑玄郑康成。
第231章 大儒郑玄()
郑玄,表字康成,当世的经学大儒,受天下士子敬仰。
在马日磾去世之后,郑玄便成了文坛的魁首。就连诸如卢植、蔡邕这样的大儒,也会尊称郑玄一声“郑君”。
他本是北海人氏,当年孔融参加讨董联军,北海的黄巾余党再次啸聚,战火也波及到了不其山书院,而这些黄巾军却十分尊敬郑玄,对不其书院秋毫无犯,但弟子们担心郑玄安危,生怕黄巾军出尔反尔,遂保着他投奔了在清河的崔琰。
孔融对郑玄特别尊崇,返回北海之后平定叛乱,他一面为郑玄修葺故居庭院,一面再三派人敦请郑玄回郡。
可郑玄此时已经在清河过上安逸的生活,不想在劳师动众了。
对于崔琰的到来,郑玄显得漫不经心,崔琰跪坐在一旁滔滔不绝,可他却逗弄着怀里三岁的孙子郑小同,对崔琰所讲充耳不闻。
花甲之年的郑玄,彷佛对世间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他如今只看重家人。
半个时辰过去了,崔琰叩头不起,郑玄这才将孙子交给了侍女,对崔琰说道:“韩孟炎,乃存三德。一曰正直,二曰刚克,三曰柔克。嫉恶如仇,平康正直;征战四方谓以刚强取胜,刚克也;心怀苍生谓和柔而能成事,柔克也。今番冀州各郡望族为何皆归于其下?试问世间谁人不惜命?季珪,老朽明白你心中所念,不外乎家族延绵昌盛,你只要本分做人,那韩炜为何要为难崔氏一族?”
崔琰听罢,醍醐灌顶,旋即叩谢说道:“多谢恩师解惑。”
郑玄对汉室是忠心的,对军阀割据是痛心的,他在注释群经时总是神化君主,要求地方诸侯服从君主,把封国的财富贡献给天子。
而韩炜如今的所作所为在郑玄眼中正是如此,征伐冀州那是有天子诏令的。
可不得不提,袁氏一门把持朝政多年郑玄却是深恶痛绝,再加之当年他的独子郑益恩被黄巾围困,袁绍近在咫尺却不发援兵,导致郑益恩战死沙场。
人,终归是人。免不了七情六欲,郑玄内心深处把丧子之痛潜移默化的转嫁给了袁绍,他恨袁绍。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对韩炜格外的推崇。
从侧面来讲,郑玄就没有私心吗?毕竟他默认韩炜替他报了儿子的仇。
人心这玩意儿,谁知道呢?
还有便是数月之前,蔡邕来信诚邀郑玄参加未来金城书院的落成仪式,还带来了韩炜所作的诗:山中书院有人耕,不问山名与县名。为问黄巾满天下,可能容得康成公。
郑玄看后对韩炜另眼相待,期待跟他的见面。而如今的他一心只为治学,不想在被俗世的一切搅扰。
崔琰解惑完毕,遂与郑玄告辞。
郑玄突然说道:“老朽想去凉州一趟,季珪安排一下。”
“恩师意欲何为?凉州苦寒,恩师年岁已高,不可长途跋涉。”崔琰关心的说道。
郑玄听闻此言,心中老怀大慰,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平淡的说道:“凉州金城学府落成,蔡伯喈盛情难却,不去反倒不美。加之蔡伯喈、黄承彦都在,老朽不可不去,权当会晤故友。至于这幅老骨头嘛,倒还算健全,去趟西凉不妨事。”
崔琰无奈,他不能忤逆老师,只好安排人准备郑玄的凉州之行。
随着韩炜拿下了清河,安平国被围在了中间。
崔琰最先响应号召,出甘陵,兵发安平国。巨鹿太守如今是张郃,带着大戟士也是兵临城下。
郭嘉也是坐镇博陵,负责这一次的围城战略。
目的再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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