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老家伙立即上书假意弹劾何刚和卫重了,逼着朕自打嘴巴。”
“难道妾身可怜的内侄允儿就任由国子监那些人欺负吗?”王玉秀哭了起来。
赵鼎伸手抱着王玉秀,道:“莫哭。朕心里很清楚,他们是冲着朕来的,岂能让爱妃和王允委屈了?”
他转头对石森道:“石森,立即以王贵人名义拟旨两道,一道是王允赢了的,一道是王允输了的,由你亲自见机宣旨。”
他不好出面,只能假借王玉秀的名义,但由石森宣旨,又代表他的态度。
“爱妃,此事之后,王允就不要取国子监了,到皇家书院吧。”赵鼎对王玉秀道。
王玉秀收泪,立即下拜谢恩。
皇家书院顾名思义就是真正的皇家子弟读书的书院,在那里读书的是真正的皇子公主。声誉虽比不上国子监,但那可是陪太子皇子读书!
赵鼎扶起王玉秀,笑道:“你进入宫中侍候朕也有几年了,过几日,朕正式册封你做嫔妃。”
他说着这些话时,心中暗恨地道:“这群老家伙,朕不是那么软弱可欺的!”
(本章完)
第89章 羞愤欲绝()
虽然许仙提前大半个时辰交卷,但出于公平公正,祭酒苏文没有立即审阅许仙的试卷。
两个时辰终于到,王允被收了试卷后,呆呆地坐着好一会儿才站起来,他还有三分之二的题目没做。
王允站起来后,知道自己惨败,想逃走,但是却被拦住了。
“王允,你还不能走,试卷还没审阅。”洪应沉声道。
王允脸色惨淡,在众人瞩目之下,低头道:“我承认输了,不需要审阅。”
说完,他低头要逃离这里,逃离无数嘲笑的目光。
岂料,洪应仍拦住他不给他离开。
只听见洪应无比严肃地道:“不行!这事关何大人和卫大人的声誉,你必须等祭酒他们把你和许仙的试卷审批完毕,得出令所有人信服的结果才行!”
见洪应如此刁难,王允不由气血上涌,威胁道:“现在已经放学,我姑姑王贵人在宫中等着见我,耽误了我与王贵人见面时辰,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众人闻言,无不动怒起来。
要知道,儒家极尊师重道,王允竟敢当众威胁老师,大逆不道!
“原来你是仗着王贵人信口雌黄,肆意污蔑何大人和卫大人两位朝廷命官!”洪应毫不畏惧,正气禀然道,“别说耽误你和王贵人见面,纵然王贵人亲至,我洪某人也要还何大人和卫大人清白!”
同时,其他士子纷纷指责起王允来:“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竟敢对老师如此不敬!”
“我们国子监没有这等败类!”
“强烈请愿将这种大逆不道的败类赶出国子监!”
……
一时间,王允被千夫所指,脸色涨红发紫,恨不得掩面逃跑。偏偏洪应等人拦住不给他离开,让他站在那里被所有学子批判痛骂。
国子监外,石森带着两份旨等候进去的时机。
这时,探子从国子监内出来,向他汇报道:“都知监大人,王公子已经交卷,但根据属下看见的情况判断,王公子很可能落败。而且王公子想离开,却被拦住。”
石森颔首一下,对左右道:“进去宣旨。”
他转身登上马车,马车启动,往国子监大门驶去,后面拥簇着一大群宦官,浩浩荡荡,排场很大。
石森等人本来就在街道的转角处,动身后不一会儿就到了国子监大门前。
“都知监大人驾到——”一个小宦官高声大叫道。
国子监大门的门卫以为是圣旨到,吓得慌忙往里面跑,通知祭酒苏文等人。
老祭酒正在和另外两位德高望重的博士当众审批许仙和王允的试卷,听到门卫叫声,放下笔问道:“石森?是要宣圣旨吗?”
“小的不知道。他们只叫‘都知监大人驾到’。”门卫道。
老祭酒苏文转头对国子监主簿徐浩道:“徐浩,你去迎接都知监进来,让他在会客堂等着。”
石森是皇帝赵鼎跟前使唤的官宦,经常转达圣旨,但他不过正四品官。既然不是转达圣旨,区区宦官当然不配他堂堂正三品的祭酒出门迎接。
在他看来,派个正六品的主簿迎接已经很给面子了,国子监这么神圣的地方,岂是阉党随便来的地方?
徐浩拱手应了一声是,然后叫上几个人,去大门迎接石森。
王允也听见门卫的叫声,以为救星来了。
却说石森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大动静,正要恼怒时,看见徐浩领着五六个人从大门出来。
“都知监大人,老祭酒有请。”徐浩拱手道。
石森脸色一阵难看,一言不发地放下车帘,闷哼道:“进去!”
马车进入国子监后,一路上静悄悄的,在徐浩引领下,走了好一阵子,终于停下。
“都知监大人,到了,请您下车进屋用茶。”徐浩的声音传来。
石森本来就纳闷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掀开车帘一看,发现马车停在一个院落大门前,门前门内静悄悄的,根本没其他人。
“本官要见你们祭酒,你将本官带到这里是何用意?!”石森脸色发黑地喝道。
徐浩拱手作揖道:“祭酒大人交待,让下官迎接您到会客堂招待,他老人家正处理着一件紧要事,暂时无法分身接见您。”
“你们、你们竟敢怠慢我?我可是带着旨意到来的!”石森大怒斥道。
徐浩脸色一变,道:“下官该死,不知道您是来宣读圣旨的。下官马上去通知国子监上下前来接旨。”
说着,他立即转身快步离开。
石森吓得急忙叫住:“等等!”
徐浩停下脚步,转身回去,看着石森,等石森说话。
“那个,不是圣旨。”石森道,“是王贵人的手谕。”
徐浩似是长长松了一口气,语气有点抱怨道:“吓死我了,还以为是不小心怠慢了圣旨。”
顿了顿,他对石森道:“都知监大人,您先请下车驾进入厅堂喝茶歇着,下官再去向祭酒大人禀报您的来意。”
他说着,对都知监大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本官要立即见你们祭酒!”石森恼怒地道。
徐浩答道:”下官立即去向祭酒大人汇报。”
说着,他立即转身要离开。
石森叫道:“不需要了,你直接带本官去!”
“都知监大人,下官没这个权力。”徐浩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道,“祭酒大人正在处理一件事关我们国子监的紧要事,他老人家只吩咐下官请您到这里招待。不过,都知监大人着急,下官愿意尽快请示。”
石森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了。
他虽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但品级差苏文一大级,根本没有直接见苏文的权利。另外,他明面上传的是王贵人的手谕,同样没有权利要求苏文立即赶来接旨。
除非是贵妃的手谕。
徐浩明显领会祭酒苏文的意思,就是拖着石森,不让石森有机会介入许仙和王允的比试。
可怜王允左等右等都没等来石森解救。
这时,两份试卷已经审批出来,许仙的试卷被评为甲等,王允的试卷被评为丁等。
丁等是最差的成绩,意思是不及格。
虽然将许仙和王允的成绩大声公布出来,所有人哗然。
“这就是贡生?居然考了个丁等,连附生都不如。这里面肯定有黑暗内幕!”众士子大声叫起来。
所有人都对王允投以鄙夷的目光,不吝言语讥讽,王允羞愤欲绝,偏偏又不能落荒而逃。
啊!
他突然大吼一声,吓得离他比较近的人慌忙后退,以为他要行凶。
噗——
只见无数鲜血从王允口中狂喷不止,当真是吐血三升。
最后,王允倒地,彻底昏迷过去了。
(本章完)
第90章 县主唐婉容()
却说王允不堪羞愤,吐血昏迷,国子监众师生几乎没有同情,反而认为王允罪有应得。
“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必须要他当众道歉,承认自己污蔑了临安知府何大人和江南道学正提督卫大人!”
“对!必须道歉了才能走!就他这不学无术,还妄想临安府的小三元,简直不知羞耻!”
“必须赶出国子监,我们国子监不能让这种不学无术、不知廉耻的败类玷污了名声!”
……
如果王允这时候醒过来,只怕要当场气死掉了。
许仙在人群中淡淡地看着地上的王允,知道这个王允基本上彻底毁了,但这些都是其咎由自取,他没有任何良心不安。
祭酒苏文让人将许仙和王允的试卷张贴到公布墙上,然后当众宣布,许仙的才学确实高出王允许多,许仙才学人品兼优,当之无愧临安府童试小三元案首。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许仙身上,许仙毫不怯场,他彬彬有礼地向四周拱手作揖,感谢大家的支持和正义。
众人看见许仙器宇轩昂,态度谦和,再加上许仙才学过人,不畏强权等等,一时间对许仙印象大好。
这日不过是许仙报到第二天,整个国子监师生都认识了他,无意中树立了名声。
对于王允,国子监明显不能放着不管,祭酒苏文派人将王允抬起救治。
没过多久,王允醒过来,但人却痴呆发傻了,估计没有一段时间修养不能恢复。
而这时石森终于来到现场,看着痴呆发傻了的王允,他象征地询问一下,然后直接带走了王允,没有宣读任何旨意。
祭酒苏文等人离开后,众学子纷纷围着许仙,向许仙自我介绍结识,其中不乏国子监乃至汴京的风云才子。
许仙素来不孤高,送上门的朋友人缘,岂会拒绝?
当然,也有许多士子围在公布墙前观看许仙作答的试卷。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有士子看见许仙在按照试卷题目要求所做咏梅诗,不禁失声惊叹起来。
原来,许仙将宋朝林浦的《山园小梅·其一》写了出来。
这首诗可是咏梅经典,传承千年而不衰,难怪士子们惊叹。
士子们重复咏念《山园小梅·其一》这首诗,越发觉得妙不可言。
末了,他们不禁纷纷佩服地感叹道:“盛名之下无虚士,临安府小三元果然非同凡响!”
许仙与王允在国子监进行才学比试之事在当晚便在汴京传开了。
本来,许仙和王允相对于汴京这座京城而言只是无名小卒,人们不会关注。
不过,事情发生在国子监就不一样了,而且是祭酒苏文亲自做仲裁。
“那个许仙胆子有那么大?竟敢与正受宠的王贵人内侄儿起冲突?”
汴京的小道消息传播路线极多,而且很快。当天晚上,就已经有人在饭前茶后议论了起来。
“可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不过,据说那个许仙是为了提携他做案首的恩师临安知府何刚和江南道学正提督卫重清誉,才怒而与王贵人的内侄儿对质,是个难得的忠义之人。”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这句诗怎么样?”
“妙极了!”
“这句诗可是那个许仙在才学比试时即场所作!临安府小三元案首当之无愧!”
……
许仙与王允才学比试之事不断地飞快传播,而且传得有鼻有眼,仿佛亲眼所见。
第二天上午,消息传进了一座长公主府。
“郡主、郡主,喜事,大喜事!”穿着宫女装的小坠满脸兴奋地冲进唐婉容的书房。
只见唐婉容已经恢复女儿身,而且穿着一身华丽的宫装,仪容万千,优雅高贵,美如仙子。
唐婉容将玉手中的千金难买的孤本《万草堂夜谈》放下,转过绝美的俏脸,淡淡地道:“何事?”
小坠看着自家郡主这般淡漠神情,心里很不好受,自从自家郡主离开从沐阳书院回来后,整个人就变得郁郁寡欢。
“郡主,这件事情您听了一定会高兴的。”小坠说道,“那个癞蛤蟆身败名裂了!”
“哪个癞蛤蟆?”唐婉容俏脸上露出几分疑惑问道。
小坠立即道:“就是王贵人的内侄王允啊!听说,他不仅身败名裂,而且已经变得痴呆发傻了!如此一来,您就不用嫁给他了。”
唐婉容闻言,提起了精神,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一些。”
原来王家虽还没正式向长公主府提亲,但唐婉容和王允的婚事却几乎是板上钉钉。因为这事是王贵人在背后推动,皇帝赵鼎也有几分意动,准备明年开春赐婚。
她虽是郡主,从小享受尊贵富足,但也付出了自由。婚姻这事上,连她父母都不能做主,更不用说她自己了。
“昨天下午,王允和许公子在国子监发生冲突……”小坠准备巴拉巴拉地说起来,但立即被唐婉容打断了。
只见唐婉容美目突然恢复几分神采,道:“等等,你说许公子,是不是许仙许汉文?”
“就是他,郡主您在沐阳书院的同窗好友。”小坠说道。
唐婉容不禁深呼吸一口气,将娇躯坐正,认真地道:“你把事情经过仔细说出来,不要有遗漏。”
“是,郡主。”小坠应道,然后将她听到的消息完全告诉唐婉容。
末了,小坠道:“现在啊,汴京大街小巷都在吟唱‘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这句诗。许公子不愧是临安府小三元案首,刚到汴京就名扬汴京了。”
唐婉容微笑道:“他本来就才华横溢,诗词之道对他而言易如反掌。”
“郡主,那个王允已经身败名裂,甚至痴傻了,皇上应该不会再将您赐婚给他了。”小坠激动地道。
她也不喜欢王允,她是唐婉容的贴身宫女,如果唐婉容真的被赐婚给王允,她也会被一起嫁过去,未来肯定逃不了给王允暖床铺的命运。
所以,她除了为唐婉容激动,也为自己感到高兴。
唐婉容美目也不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