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统帅值是60的话,欧洲人的统帅值就该是70。在海战上的组织能力,叶廷洋对欧洲要表示一定的尊敬。
所以这个时候他打出‘机帆舰队’这张王牌,这既是试探,也是逼迫。
如果欧洲人有信心来一场战斗力发挥正常的大决战,那他们在机帆舰队的问题上的应对就会多多少少的表现出来一些。这会让叶廷洋心里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谱。
至于逼迫,那是源于机帆舰队的机动性和战斗力。机帆船的寻常速度都能赶得上顺风顺水时的风帆船的巅峰时速,只要给了他们足够多的空间,十二艘机帆船会让欧洲人的运输线变得一团糟。
所以欧洲人只能也必须分出舰队去‘制裁’这十二艘机帆船。
今后的叶廷洋会扎好第一狭水道东口的篱笆,然后把越来越多的战舰放出去,也分散掉欧洲人越来越多的力量,直到他手中剩余的力量能够被他充分的指挥调动,叶廷洋才会与欧洲人决一雌雄。
当然了,叶廷洋也在祈求上苍,期望着对面的纳尔逊不会分兵德雷克海峡,去反过来抄他的后路。叶廷洋在麦哲伦海峡的西侧倒是留的有舰队,可是那力量是很小很小的。
大舰队的消息进一步的回馈到陈鸣手中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四月了,陈皇帝正身体不舒服呢。
今年的夏季来的很快,刚刚四月天,太阳就火辣辣的。大地像蒸笼一样,热得使人喘不过气来。陈鸣人都恹恹的。
年纪大了,就也吃不了罪了。昨夜陈鸣让人在床边摆了五盆冰,还自己打开了窗户,结果夜里降温,下了一场小雨,陈鸣感冒了。
到了白天,天一放晴,烈阳再度高照,陈鸣人都要蔫了。
御厨进了一份八宝鸡汤,天气太热了,等他将一大碗的鸡汤连肉带汤全部吃完,额头都起了汗。而因为夜里受了点凉,陈鸣身体不舒服,怕病情加重也不能用冰,这对陈鸣来说特别的难熬。
65岁的人了。年轻时候的强健身体在一点点离他远去。
如果是不忙的时候,陈鸣都要拍拍屁股走人了,离开南京,找地方凉快去。可今年东西方都有战事,每天都有大批的折子抵到他身边,这里头即使很大一部分已经被内阁和太子处理了,陈鸣也需要有个了解不是。
也所以,他现在真的走不开。
不是说帝国就缺少那俩完善快报速递渠道的小钱,而是因为陈鸣离开南京后,会影响到朝廷处理事务的效率,会影响到反应的快慢。
随着气温的回升,俄罗斯已经历经了晚春夏初季节里的泥泞了。冬天的冻土化冻了么,那路比大雪天气都难走,马车走着走着都能陷进去半个车轮。
但是随着西历的五月份到来,泥泞成为了过去式,中俄战争也变得愈发的激烈起来了。
现在大西北是隔三差五的就有战报送到,双方战争的大战还在酝酿中,可是前奏已经变得很激昂了。
而且有消息证明,欧洲人正在酝酿着一股大反击。他们的战场不仅仅是正面,更在于背后。就像陈汉政府大力支持爱尔兰反英武装一样。
而整个欧洲也只有英国人有这个条件,但英国人的背后,那肯定是整个欧洲来付账。
西历五月的缅甸气温已经非常之高,几乎就没有低于三十度的。
原缅甸王国西部的阿拉干某地,一片密集的热带雨林地区。森林里几乎没有一丝风,高大的热带乔木将头顶的天空都遮挡起来,只有非常少的阳光能够透过翠绿色的树冠之间的那些细密的缝隙,投射在积满了腐烂枝叶的泥土上。
随着一块块腐烂的枝叶与泥土被带起,一种奇怪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而且偌大的一片森林寂静的简直诡异。带队的一名黄种人都听不到这儿的一声鸟鸣,只有自己身后那些非常轻的脚步声还能听得清楚。
这是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人数并不多,三十人还不到。全都是东方面孔,更准确一点的说,这些人都是东南亚人面孔,除了那个领头的人。
大队人停了下来,带头的军官把手一挥,两名手持步枪的士兵脱离了大部队,向着前方悄悄的摸了过去。这些人身上全都穿着绿色军装,这是阿拉干士兵的装束,但这些人凶悍的眼神足以让他们与阿拉干那些外强中干的士兵轻松的区分开来。
特别是那带头的军官脖子上吊着的一枚十字架,这就更不可能是阿拉干的兵了,后者可都是佛教徒,特别是带兵的军官。
两名士兵一边向前方搜索前进,一边注意着自己的脚下,那可是有可能会被埋上地雷的。现在他们已经走到了最后阶段,可不能功亏一篑。
他们俩是整个队伍的尖兵,负责为后头的主力部队开道,并担任前哨警戒任务。
几分钟后,剩余的小部队跟了过来,前方的尖兵已经打出了安全的手势。但是这支二十来人的小队伍还是彼此拉开距离,成两列纵队慢慢通过这片静谧的丛林,然后才向前方的河流地带迅速前进。那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一条五米左右宽度的小河,可以轻松的淌水渡过。而只要能够抵达河流的对岸,他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这不是一次轻松的任务。他们在出发的时候有三十五人,就在前进的道路上,陆续被‘敌人’射杀了多人,尖兵还发现了至少三处雷区,使得队伍不得不绕道前进。
只是就在这些队员松了一口气,他们都已经听到了小河水流冲击的声音时,这片原本寂静的森林突然变得喧嚣起来。
“啪啪!”
先是两声双管手枪的射击声,然后,就是密集的步枪射击声。几乎是同时间,一枚火箭弹落到了空无遮掩的小河边,在这片茂密的热带雨林刚刚变成战场的时候就轻松的结束了这场战斗。
“啪啪啪,啪啪啪”
遭到伏击的这支小部队立即就地卧倒,开始用手里的武器进行反击。但他们的射击也只来得及扣动扳机了,火箭弹爆炸升腾起来白烟就彻底笼罩了他们。
河流很窄,但河流岸边却没有生长起一株株高大的侨木。火箭弹这种东西在雨林中的作用很有限,因为高达密集的树木会遮挡住它的射击线路。但是在这条小河边,火箭弹的威力得到了完美展现。
当火箭弹升起的白烟消失,一群如同雪人一样的士兵沮丧的站在河边。
为首的那名军官狠狠地抓下了帽子,而随着他的动作,胸前大片的白粉末落了下来,露出了他胸口上的那一抹红点。早在火箭弹爆炸之前,他就已经被埋伏的射手给击毙了。
第一千一百零三十七章 民恐分子()
现场的丛林深处突然响起了尖厉的口哨声。
然后,丛林中一阵梭梭的声音传出来,一支二十人的小队伍从树林中钻了出来,这些人也都是一副东方面孔,只是肤色更黄,而不是遇伏的那波人那样的黝黑。
眼睛较大,脸部轮廓较浅,至少比之被伏击的那波人轮廓要潜。但比之那波人的首领,那个五官扁平小眼睛的金永泰来,轮廓又要深上一些。
一场‘遭遇战’戛然而止。演习么,这又不是真正的厮杀。这只是一场军事演习!
而且很显然,作为裁判官的英国人对于这场演习中遭到伏击的一方的表现非常的不满意。
“你们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你们根本就不应该把所有人都拉到河边!这里没有高大的树木为你们提供掩护”
一名英国上尉军官把带头的金永泰骂的狗血喷头,一脸吐沫星子。
“好了,这场演习,南越二队遭到全歼,任务失败!回去之后,你们队所有的队员做俯卧撑两百次,长跑一万米!”
拿着一个用铁皮卷成的喇叭,英国上尉叫的挺愤怒的。金永泰用那他不怎么标准的英语向英国上尉承认了错误。在看到目的地后,他确实放松了。然后拐回头来就向着自己身后的的队员们大声喝骂着,最后拿起口哨吹了一声,宣布返回营地。
营地就在这条小河附近,半个小时不到,金永泰就带领全体队员回到了营地。那些‘战败’的队员老老实实地去做俯卧撑和长跑,而金永泰则走向了办公室,向南越大队的大队长汇报了今天的演习情况。
这是一个至少有一百公斤的大胖子,在炎热的雨林中,他甚至都走不了一华里,人就会累瘫在地上。可是这都挡不住这个大胖子成为南越大队的no。1,因为他身上流淌着南越南阮的鲜血,因为他有一个法国籍的教父叫百多禄。
这或许就是唯一让英国人感觉到不完美的地方吧。法国人出现了。
但不管怎么说,阮福景是一个打小在西方文化的熏陶下长大的孩子。
在英国人这些年搞起的南越大队、吕宋大队、爪洼大队、苏门答腊大队等等当中,阮福景是血统最最高贵的人。他的父亲阮福映那是第八代广南阮主武王阮福阔之孙,阮福滦与阮氏环的第三子。阮福阔逝世时候,遗命三子阮福滦继位。但第十六子阮福淳却因权臣张福峦篡改遗诏,得以继位,年仅十二岁。阮福映当时仅有四岁,与父亲阮福滦被一同幽禁在宫中。
可以说,阮福景是南阮王室的嫡支血脉。在原本的时空中,阮福景的老爹阮福映就在南阮被阮福淳、张福峦搞得‘国破家亡’之后,重整山河,一统了分裂数百年之久的南越。
百多禄最初是在金边柬埔寨活动,后来到了河仙镇,因为编纂了法越辞典和越南文的教义问答,在广南声名大作。但是河仙镇是中国人的地盘,自从莫天赐跟中国人的政府搭上了关系以后,百多禄在河仙的处境就大大受到了限制,百多禄的选择是到广南国的国都富春(今顺化)去,然后靠着一口相当流利的越南语,跟广南王室搭扯上了关系。并且利用自己的关系从马尼拉运作了一批三百支火枪和四门的大炮的军火,交易给了广南,由此成为了广南王室和权臣张福峦的座上宾客。
法国人早在十七世纪时就对中南半岛虎视眈眈,西历的1687年,法国人以援助逞罗为借口,派兵1400人来自印度来暹,其领兵军官乘机窃取了一部分暹罗军队的指挥权,法国的传教士力劝国王拍那莱改奉一神教,以便操纵暹罗的内政。他们还野心勃勃的企图在曼谷和墨克驻扎法印军,激起了暹罗朝野上下的强烈反对,结果导致战争爆发,一神教和法印军队损失惨重,被完全驱逐出了暹罗境内。而到了百年之后的18世纪晚期,打赢了北美战争,报了七年战争时候的一箭之仇的法国人是要卷土重来,打算在广南国重开‘天地’。
而当时法国人最最顾忌的就是中国人。
因为广南这里距离中国太近了,河仙镇又同中国勾搭上了关系,法国如果对广南渗透,难保上升期的陈汉不会横插一刀。
当时的法国驻华使臣佩里埃很赞同在距离中国近的位置上谋取一块完全属于法兰西的土地,因为要战胜,或者说是遏制中英贸易的发展,至少不是被英国人远远地抛在身后吧,这是为了法兰西未来商贸利益考量。
然后法国人就同广南不清不白的扯捞了起来,即使期间有段时间被迫断绝了官方联系,可私下里他们两边是一直没有断绝关系的。即使南阮来自北方的威胁在中国的协助下被大大消减之后,广南政权与法国人也依旧藕断丝连。
也正是因为这种关系,在广南灭亡的时候,阮福映父子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百多禄跑去了南洋,然后又乘船前往了欧洲。
只不过法国大革命和拿破仑战争的爆发让阮福映依靠法国的想法变成了妄想,不过没有了法国,英国却收留了他们。
阮福景在两年前来到阿拉干,而南越大队更在此许多年前就存在了。至于过去南越大队训练出来的人手都到哪里去了,那是一个很显而易见的事情。
反正眼下的这批士兵已经被英国人集训了三年了。依照着中国人在南洋的部队训练纲目,坚持训练,并且在后者的基础上做了新的延伸。以金永泰的眼光来看,这样的军队比之寻常的朝鲜驻军已经强出了很多了,但很明显,南越二队并不是阮福景手中的王牌。
作为朝鲜氏族子弟,金永泰原本是陈汉国防军中的一员,但一场‘一神教案’改变了他的人生。金永泰从一个国防军人迅速转变为乐浪省严加通缉的罪犯。
这个家伙是扒船逃到的南洋,然后接下的几年里,他成了一名经验丰富的国际杀手,作案达十余次。他甚至在江南杀过人,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在几千人的众目睽睽之下,近距离击毙了两名召开集会的地方咨议局议员,并且在人群当中扔炸弹,制造混乱以方便逃脱,却致使五十多名现场观众在慌乱中被踩死踩伤,影响极其恶劣。
这家伙在被陈汉的国安和情报部门追的走投无路的时候,连赖以藏身的杀手组织都被警方破获,连根拔起,金永泰就只能奔逃到了英国人的地盘上了。然后他丰富的‘人生历程’就被英国人一眼看中,‘主动’加入了现在的队伍。
不加入就是死,金永泰显然很在乎自己的小命。
虽然他对英国人的这种小打小闹很不以为然,这种暗地里的阴招也就是骚扰一些陈汉地方上的秩序,根本动摇不了陈汉的统治基础。
南越是如此,吕宋、爪洼、苏门答腊也是如此,就连朝鲜这个金永泰的老巢,他都不认为打出‘李氏’的旗号来就能真正的号召朝鲜人起来反抗陈汉。
这些年里,移民乐浪、安东两省的汉人早就是朝鲜人的好几倍了。很多年轻人,甚至就是三十出头的金永泰这辈人,那都不会再写朝鲜文字,甚至不会讲朝鲜话了。
这样的朝鲜青壮一辈人,还能指望他们念着‘李氏’的好吗?
阮福景的话全部都是在放屁,也就是到了最后他才道出了两句有用的料:
“金队长,今天下午的训练取消了。你马上去一趟因帕尔,那里有人等着见你。”
阮福景将一份书面命令交给金永泰,然后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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