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吧。
张宏林不知道,李耀宗今天不能不高兴。因为昨天他提心吊胆的回到家中时,惊奇的发现自己的爷爷奶奶来了。哈哈哈,这下子一切就不成问题了。他可是爷爷奶奶的宝贝孙子,只要这两个大靠山在,他爹他娘摸都不能摸他一下。而且今天来学校的时候,发现自己校服兜里还多出了两张十元的钞票,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他爷爷奶奶给的零花钱……
两喜临门的李耀宗怎么会不高兴呢?
“传球!快给我球!”
篮球场上李耀宗大声冲着队友吼着。他的位置不错,已经篮下的他身边没有人张牙舞爪,大手在面前如蜘蛛爪子般挥舞着。
如他所愿,队友也看到李耀宗站的位置不错,双手用力一推,篮球呈一条直线地飞到李耀宗的身边。李耀宗接住球,转身正要出手,却发觉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一个张宏林。张宏林的个子比他要矮一点,可弹跳力却比他强得多。只是箭在弦上,惯性下李耀宗已经不能不扔了,虽然面前有人阻挡,他还是仓促将球抛出手,刚出手的篮球还没过头顶就让张宏林一巴掌扇飞了。站在后面的几个人蜂拥朝球飞落的地点奔去,经过一番群殴般的场面,篮球被对方控制了,李耀宗和他的队友只得拼命朝自己的半场跑去,准备阻挡对手上篮。
“臭球!李耀宗你投的什么球!”
“明知道老张跳的比你高你还投?”
“李耀宗你个大卧底!”
队友们一边回跑,嘴里还气愤地怪责李耀宗,也难怪他们这么生气,现在场上比分他们以三十六比五十四分落后,本来可以缩小差距的,给李耀宗这么莽撞一投,现在又要考虑如何防止对方扩大比分了。
蓝队控球队员冲到罚球线里面,见前面只有红队【李耀宗队】的一名球员防守,而且防守球员距离自己有二半步距离,于是毫不犹豫的起跳,高举着篮球,手腕一抖就将它抛了出去,红队队员正在后撤中,见对手跳起来了,身子一倾做了下阻拦姿势却已经来不及再跳起,只能眼睁睁看着篮球划了一道弧线,在球筐上弹了几下还是进筐了。五十六比三十六,领先二十分了。
李耀宗和他的队友有些蔫了,眼看这一节体育课马上就要结束,自己还落后这么多比分,想要扳回来可真太难了!
“哔哔……”
“各位同学集合,大家集合!都不要再玩了,马上到操场我们班的位置上列队!学校有紧急通知!”
有些不死心的红队正在组织进攻,体育老师突然吹响了口哨,接着就见他们班的班主任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场地边,面色有些发红的对着操场里面正在游戏玩闹的学生喊道。
作为一名有着二十几年教学经验,八年前就被抽调到成均公学高中部的数学老师来说,周贤武对学生的感情是很深的。可他知道,在朝廷面前,他个人的力量是微乎其微的。而且值得幸运的是,朝廷要在全国中高中和高校展开的只是军事训练,而不是要他们真正的去当兵。
说真的,陈汉的各级新式学校学院在成立之初的时候,那一所所学校施行的全部都是军事化,那些学生列队的速度和整齐一点也不比正规军队差。但是时代不一样了,陈汉发展到今天,全国的各所院校里,除了那些军事、警察学府外,其余的民事院校的军事色彩早就一点点的淡化到微不可查的地步了。
倒是一些中小学,每学期开学之前先来一旬的军训,这一传统还被他们给保留着。特别是一些贫困山区的学校。
操场上的男女学生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莫名其妙转头望向班主任。但是服从老师的命令是学生的第一天职。不管是成均公学还是别的其他学校,老师的地位都相当高的。这个时代的中国可不想21世纪的中国父母,老师打骂学生在父母的眼中那是天经地义,“孩子不听话了,该打打,该骂骂。”这是老师家访的时候经常能从学生家长口中听到的一句话。
所以学生们很快就按照顺序——个头高低排成整齐的四列横队。
“向右~转,起步~跑……”
与此同时,成均公学的各个班级教室里已经乱成了一团,老师上了半节课被突然叫走了,临近下课时回到教室,第一句话就是到操场列队集合。
学生们发出兴奋地叫喊,女生的尖叫更是刺耳的锐利,整个成均公学仿佛遇到了地震,一个个教室门打开,学生如同蚂蚁一样一窝蜂的从里头涌出来。
女生的尖叫声,男生的起哄声在成均公学的上空回荡着。李耀宗进学校已经有一个班年头了,在他印象中,这样乱哄哄的场面还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就算是平常的操场集合升国旗,也没这样过。
当然他也能表示理解,因为他觉得学校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这段不学习的时间可是天上落馅饼样的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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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霸气侧漏的中国皇帝()
大操场上人声鼎沸,红旗依旧高高的飘扬,各班也飞快的在各自的位置上排整齐了队伍。成均公学学生的素质是很高的,班与班之间并没有你多占位置,我少了地盘而吵吵不休。的班级很快就排出了一个50X50+的大型方阵。
成均公学总共就这么多学生,每个班最多四十八人,少的只有四十二三人,一个阶段5个班,从学前班到高中,一共十二个阶段,全校学生也只有两千六七百人。在这个时代,这已经很多了。
全校师生组成了同一个大方阵,从铃声响起到列队结束,时间还不到20分钟。但这样的用时已经是很多的了,这要是刚刚建国那十年,十分钟都用不了。每次学校的大集合,那每个班一个列队,行动之中就仿佛是一支支正规军在集合。虽然那个时候成均公学的学生数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多,两三千人的大学校,在那个时候是想都不敢想象的。
没有人说话,操场一片肃静。虽然每一个学生,甚至是一些老师都对此感到诧异,但还是没有一个人擅自说话,包括小学部和学前班,人的目光都看着高台上。
张宏林和李耀宗各自差不多高,俩人在站队时也排在前后。和在场的学生一样,俩人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也感到莫名其妙,张宏林更多是因为这要占用课堂时间了而暗自高兴,李耀宗却还在因为自己班内部的篮球比赛【体育课】被中断而郁闷不已。当然这更大的原因是因为他们队落后的分数太多了,连厚着脸皮说自己队会在剩余的时间里还能搬回来,结束的时候还未到,谁赢谁输尚未定论的话都说不出口。
二十分的差距,太大了。
很快,成均公学的现任校长叶邦伟就出现在了台上,但他不是一个人,身后跟着学校的多位高层,最的是,这当中还有一个穿着军服的陌生军官。而看那军官的军衔,很多学生都惊奇的很,竟然是一名将军。
叶邦伟是满面笑容,今年四十六岁的他在原时空的历史上是默默无名的。但是在这个时空里,他却是陈汉立国后涌现出的国学大师,年纪刚刚三旬,就‘名满天下’了。因为他给新儒家彻彻底底的找到了自己赖以生存生长的‘根’!
陈汉自未建国时,对于儒学,尤其是理学就加以打压。等到陈鸣大力主张的西方科学在中国的土壤上显出威力来之后,以理学为根本的旧儒就彻底的玩完了。
这一过程中,儒家新学,也就是‘新儒’的影响力是不住增大。但是它也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面对科学这一事物变得完全无力抵抗。
千千万万的新儒可不愿意看到已经退化成一门学术的新学彻底蜕变成人文理念,然后就被束之高阁。那么该怎么办呢?
当时的中国本土,糅合东西学说于儒学一体的学者绝不只是三两个人。而是一大群,一大批。中国国内还是有太多太多放不下儒学的人在。甚至不少人还都相当的有名望。
但世界已经不同于以往,工业发展的成果,众人可见。事实胜于一切的滔滔雄辩。
儒学想要有出路,新儒想要不重蹈旧儒的覆辙,那不仅要解决掉儒家最大的一个问题——务实,更要把生产力的发展融入中来。
一直以来,千千万万的新儒之人的‘研究’之路都是如何把工商司法科学等等的一切都融入进新儒学,他们是还没有放弃过去儒家为‘天下师’的逼格。
很多人一面心痛旧学的末路,一面在继承传统学说的基础上,尝试将中西两种文化进行衔接。更多的新儒之人,在打着拟古、溯根的名义,肆意曲解科学定理,将其牵强附会地与中国儒学的传统学术相联相系。一时间,有关西方自然科学与中国儒家‘勾勾搭搭’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学术界皇宫里的陈鸣是目瞪口呆。后来这群儒家学子眼看一个儒学都要兜不住了的时候,就毫不迟疑的把道家、佛家,先秦百家,一切有能兜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甚至提出了‘西学中源’。让陈鸣目瞪口呆额同时,不得不大叹‘文人无齿’,感叹后世的‘砖家叫兽’不是师出无门。
但叶邦伟的主张却恰恰于此相反,他剥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奇奇怪怪’,紧紧扣着‘内圣外王’这一儒家的立宗之本,其核心思想是仁和礼。
仁就是以“爱人”之心推行仁政,使社会成员都享有生存和幸福的权利;礼就是用“正名”即道德教化的方法建立社会的道德秩序,使社会成员对自身的社会地位都有稳定的道德认可和道德定位。
社会成员普遍享有生存和幸福的权利,就没有造反作乱的必要;社会成员普遍认可社会的道德秩序,遵守符合自身具体情况的道德规范,造反作乱就没有道德依据即没有意识形态基础。社会成员既没有造反作乱的必要,又没有造反作乱的意识,社会就可以长治久安。所以新儒学从理论上算是一种超越社会形态和阶级形态的社会统治方略和社会学说。可以用各司其责,各尽其力来简单的理解。
仁和礼的关系是仁礼一体。不讲仁只讲礼,礼就不会被社会成员普遍认可,就会遭到反对;不讲礼只讲仁,社会成员不受道德约束,就会由思想上的无政府状态引发现实中的无政府状态——这个词是从西方传过来的。所以新儒学的‘仁和礼’是不可分的。
而具体的实践上,叶邦伟扣着的就是孟老夫子的‘民贵思想’了,民贵而君轻,把“民”置于学说的中心。这是叶邦伟的一次大冒险,但显然他赌赢了。
而旧儒所推崇的三纲五常,君君臣臣那一套,叶邦伟也做了新的解释,“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内涵一方面是:君守君道臣守臣道,父守父道子守子道;一方面则是:君守君道是臣守臣道的前提,父守父道是子守子道的前提。所以,在居上位者违背仁和礼的时候,居下位者是可以采取积极的或消极的手段来维护仁和礼的。那就像孟子对魏惠王说的: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
大体的一瞧,叶邦伟所主张的这些思想并没多少是他自己独立想出来的,很多方面都是之前一次次大辩论的时候就被报纸公开刊载的。但难得的是,叶邦伟把这一切都系统的组合起来了,而且剥离了很多很多的‘奇淫技巧’。
最最的是,打着‘复古’旗的叶邦伟在刚刚发出自己的声音的时候,并没有遭受到陈鸣的雷霆一击,这也就是说‘民贵思想’朝廷是认可的。
十年沉浮,叶邦伟从一介新人走到了一介儒宗,从‘名满天下’走到了‘誉满天下’。他没有走进官场,而是在学界立足了脚跟,并且在三年前成均公学的老校长刘文退休之后,被应聘为成均公学的校长一职。
叶邦伟,的学生都认识,公学的校长么。但叶邦伟身边的将军就没有人知道了,陈汉代表的将军那一个个都可以说是国之干城,可是南京城里不仅仅有代兵的将军,大都督府里光主事的,手握实权的将军都有好几十个、近百人,那些没什么实权的就更多了。鬼知道眼前的这个是从哪冒出来的啊。
杨芳站在校长的后头,在叶邦伟转过头去审视底下的学生方阵的时候,杨芳心里头却还在为马上就要开始的一波演讲担忧,自己可别漏词了啊。
他今天来不是别的,就是通知成均公学展开军事训练的事情。这并非仅仅一个成均公学的事情,而是整个陈汉都要推广的一件事。
皇帝五天前已经下令征召三十万人入伍了,这可不是个小数字。而现在,从今天起,全国的大中小学校,都要在每学年中抽出一个月的时间来展开系统的军事训练。
就像刚刚建国的时候那样,那个时候的学校体育课就是军事训练课,学生打闹玩耍都是在攻占敌人阵地,都是在拼刺刀。现在是和平时代,军事色彩早已经从民事学校的身上退去多时了。
每年一个月的军训,视年龄大小训练科目和强度,像高中生,那已经可以打枪和练习拼刺刀了。
杨芳就是大都督府新设的军训局的局长,当然这是他的兼职。
而之所以杨芳这么个实权将军亲自来到成均公学宣布命令,这不是因为公学的地位特殊么。这里要是被火箭弹排上一遍,陈汉八成的权贵家庭都要失声痛哭。
叶邦伟对于朝廷做出的这一决定是理解的。他是新儒学派的代表人物,人虽然官场,消息却灵通的紧。俄罗斯的亚历山大一世拒绝了议和,这大西北的战事还要打下去啊。而且奥斯曼还派人来告援,当今皇帝已经决意跟俄罗斯人打到底了。
这征兵也好,下令全国大中小院校展开军事训练也罢,那都是在做出一个样子。让陈汉内部的,也让外面的欧洲人都看清楚,他陈皇帝的决心和霸气。
打就打,不打是孙子,老子还怕谁吗?
叶邦伟他还知道一些一般人所不知道的事情,比如陈皇帝对奥斯曼帝国的求援,那不仅是给钱给物,还准备了一支兵马真的要赶往奥斯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