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垦了一万五千二百亩地,打算在下半年把镇上的田亩数量扩大到三万亩,以力争尽快做到粮食自给。”只要印第安人不再来捣乱,一俩月后收获的粮食大概就够安平镇食用的了。新开垦的田地虽然会有些生,可到底是人均十五亩的,达到粮食的自给自足,还是很有把握的。
刚刚被任命为北美洲垦殖银行邓国分行行长的郑彦,站在地势起伏的田野上,听着身后的秘书说话。他是来视察的,这些移民手中的贷款全都转移到了垦殖银行了,作为从母体上剥离出来的新生产儿,垦殖银行究竟能发展到哪一步,他拿个做了中原银行十年总裁的老爹也说不准。
郑彦已经三十四岁了,可能做到眼下的位置,可不是完全依靠着他爹的面子,他自己也想在美洲这片空白的白纸上留下自己的一番大作。
先前他在贸易银行任职,负责的是乐浪省某府的贸易信贷,连续三年获利100万华元以上郑之伦脸上大有面子。这一次垦殖银行的诞生,郑彦就靠着自己的业绩和他老爹的人情网络,走上了邓国分行一把手的位置。
安平镇在郑彦走访的一系列边境村镇中,情况算是好的了。要知道这里拢共居民也不到1100人,一万五千二百亩田地,人均都十五亩了。这真的是很多‘边区’所达不到的水准!
虽然这个人均田亩数量比起东京、汉津的移民来还差很远,但不要说他们下半年还准备再开辟一万五千亩耕地,只说眼下的这一万五千二百亩土地,只要照料的好,到明年,土地再生,也能种出一千来人吃上一年的粮食。
只是移民们吃饱肚子只是各国最最基本的追求,长远一点的目标是让他们富裕起来。
依照美洲六藩国的自然条件和人口数量,这地方的农民真的没有不富裕的理由。
因为地广人稀啊,因为人均土地多啊。除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土地外,还有公家的官田可以租种,不仅签约年限长,田亩数也大。
而且美洲这里已经在慢慢推广诺福克轮作制了,就连本土的大小农场,还有那一个个军民股份公司,那都开始运转这种制度。
因为这种打洋人那里传来的方法,对于农业的发展的的确确有重大的推进作用。
在西历的16世纪末和17世纪初,随着英国同欧洲大陆贸易往来的日益频繁,芜菁、忽布、三叶草以及甘蓝、花椰菜等作物纷纷自欧洲大陆传入。芜菁是中耕作物,它便于消灭杂草,在一定程度上可代替休闲地的作用,它还可以为牲畜的冬季饲料。三叶草和其他豆科牧草,既可用其根瘤固氮培养地力,又为牲畜优质饲料。这些新作物的推广种植在英国传统轮作制下的敞田内是困难的。例如把收获后的田地当作全村牲畜放牧地的传统,就不利于冬季牧草的栽培。而随着英国圈地运动的开始,大范围内的敞田变为圈田,新作物的种植面积愈来愈大,从而促进农作制的变化。
到了18世纪初,一种称作诺福克轮作的四田轮作在英国境内迅速的推广开来,逐步替代了原先的三田或两田轮作。在诺福克轮作制下,田地第一年种小麦,第二年种块根作物,主要是芜菁,第三年种大麦、燕麦等,大麦等作物收获后秋季种植三叶草或其他豆科牧草,以便在第五年再种小麦前,地力得以恢复。
这种制度对于保证耕地肥力、提高粮食产量具有的意义。
陈汉内阁为什么会这般坚定果决的推行诺福克轮作制?那是因为这种制度在英国已经给出了完美的答案。诺福克轮作制的推广给英国农业带来深远的影响。首先,它大大提高了英国农作物产量。以英国的小麦为例,到1735年前后,每英亩产量提高到20蒲式耳。
这1蒲式耳约等于45斤,1英亩有比六华亩稍微的大上一点点,也就是说英国人的农业水准,一华亩也就150斤。这个数据还真的有些难堪。
可是就这么一个有点寒酸的数据,比之英国人旧式的庄园制下的单位小麦产量都足足提高了一倍呢。在17世纪60年代以后的100多年间,英国小麦不仅可以自给,而且出口量逐渐增加,从18世纪初的每年约6000吨,增加到七年战争士气的每年超过5万吨。
其次,这种轮种模式还促进了种植业和畜牧业的有机结合。芜菁和三叶草等作物的种植,使牲畜有了比较可靠的冬季饲料来源,为牲畜过冬创造了有利条件,从而可以避免以前那种在秋季宰杀牲畜的做法。种植业与畜牧业的有机结合,同时促进两者的发展,形成“更多的牛,更多的肥料;更多的肥料,更大的收成;更大的收成,更多的牛”的良性循环。
种植业与畜牧业的有机结合,促使农业结构发生变化,即从种植业为主转变为种植业和畜牧业并重。历史上英国第一次工业革命以后,工业迅速发展,城市人口大大增加,对农产品的需求不断增长,则更进一步推动农业技术的改进。
陈鸣需要学习的自然不是英国人那超低的亩产量,他只是要学英国人的这种耕种方式。
在欧洲那种相对粗糙的农业生产方式下,这种轮种制度都能让之的粮食产量大大提高,那么没道理换到中国更加精细精心的农业生产方式了,就不管用了。
这种方式的优点是让村民们在保证粮食收获的同时,可以饲养为数不少的牲畜,以尽量获取更多的经济收入,毕竟牛羊可比小麦之类的粮食作物更卖得上价。中国本土的官府在征农税的时候,如今已经是以收取现金为主,基本上不再收取实物税收了。这对农民是有益的。
而且就像英国人流传的那句话一样,在这个农业肥料基本上靠积肥的年代,喂养更多的牲畜也可以让要他们获得更多地肥料,使得明年种植谷物时土壤变得更加肥沃。对于较为贫瘠的土地,这种轮作制度的优越性比肥沃的土地还要高,农作物的产量提高比率也会更高一些。而且,平日里收获的农作物秸秆和牧草之类的,比如上文提到的芜菁、三叶草和国内已经大面积种植的苜蓿,这些东西都可作为牲畜的饲料,配合上青贮技术,在冬季的时候也不至于出现草料短缺的状况了,更不至于用宝贵的粮食来喂养牲畜,以免牲畜们在冬季时节掉膘太多。
虽然战争已经快要开始了。
郑彦的耳朵还是很灵敏的,更不要说他爹郑之伦了。朝廷准备在美洲跟西班牙人再打一场,这消息在陈汉高层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
但他不觉得西班牙人有大规模反攻的可能性,特别是邓国所接壤的佛罗里达。
要是蔡国、徐国,这还有可能被墨西哥的西班牙人反推,可是邓国,佛罗里达这儿的西班牙力量太弱太弱了。
说真的,郑彦都不怎么理解西班牙人的选择。
难道就因为吃饱了,所以对北美没有太大的**了?佛罗里达多么好的地方啊,放眼望去,仅是平地,气候温暖,土壤肥沃,水源充足,完全是发展农业和殖民的天然福地。可是西班牙人愣是拿到手里那么多年了,都没有正儿八经的好好开发一次。
就连着密西西比河口地带的法国人,也是在这个世纪初才来到这儿。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这么优越的条件,这么好的土地……
郑彦这一次出来走走,就是要确切的了解一下邓国的‘地方’状况。等到接下来战争打响了,这军事上的物质需求必然会进一步刺激这里的农业、畜牧、渔业和果林等方面发展,不管移民们能不能把确切好处拿到手,至少他们的欠账、贷款会被抵消。
郑彦在考虑着自己是否能让垦殖银行活跃活跃,多放些款子下去底下的人‘未雨绸缪’,以便在未来的战争时期,争取到更大的好处?
只是这事儿他还需要跟邓王好好地商量商量,邓王现在也很缺钱的。
战争就要来临了。战前的‘准备’,邓王也要有所表示,只是郑彦这里是垦殖银行,不是母体中华银行。
第九百二十五章 浑水摸鱼的葡萄牙人()
李伟东隐蔽地接过葡萄牙水手放在他手心的几块金币,然后慢吞吞地带着身后的检查小组,登上了刚刚下锚在停泊在润州港口的葡萄牙籍商船阿维拉,开始检查船舱内装载的货物。 要看书·1kanshu·
中西矛盾现今愈演愈烈,整个美洲都被战争的阴云所笼罩着,但是同头疼的西班牙人不同,巴西的葡萄牙人可是很乐意看都中西战争的再度爆发。
中葡之间商贸的频繁往来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么。
在中国于西属美洲殖民地间的走私生意越来越难做的时候,巴西却主动的对中国打开了一丝门缝。
以东海岸的润州和欣泰为两大中心,中葡之间的商贸得以迅速的发展。
葡萄牙在美洲的殖民地主要是巴西。巴西是一个有着农牧业传统的殖民地,这里的粮食和奶制品、肉类,在供给欧洲的同时,也为葡萄牙人了的收益。
同时葡萄牙人也从欧洲运输来了大批的手工业产品和器物。巴西这块殖民地一直以来就都是这种‘简单’的商贸循环。
但是就在这种简单的商贸周转中,巴西却积累了巨大的财富。
伴随着英国和葡萄牙对葡萄牙殖民帝国的进攻,远东殖民地的大面积丧失巴西在葡萄牙内部体系里的地位越发。时到今日,这里已经成为葡萄牙殖民帝国的中心,就像之前的东印度对于荷兰一样,巴西积存了来自葡萄牙的黄金、宝石、甘蔗、咖啡和谷物等。葡萄牙更在此进行了黑人奴隶的贸易,为巴西贡献了不少混血儿的同时,也让巴西的开发进度大大的加快了。
它就如同一头巨大的奶牛,不断地为葡萄牙王国着宝贵的**。
只是这个时候的葡萄牙人还不能感受到中国的威胁,至少在中国夺取墨西哥之前,葡萄牙人是不会正视来自中国的威胁的。中国虽然收回了日本,还近乎用强抢的手段夺走了他们在东印度群岛的殖民地东帝汶。
如今葡萄牙的很大精力更是都留在了欧洲,西班牙王国这个老对头竟然跟一直来的敌人大不列颠人结盟了,如此的变化让葡萄牙人很警惕。
而减轻这种压力,葡萄牙人就万分期待着中西战争的再一次爆发,那么这样一来,西班牙人就再也不是威胁了。
就在几年前,巴西内部爆发了一次起义,很难说这场起义是受了法国的影响,还是受灯塔国的影响,虽然起义被镇压了,首领人物都被送上了绞架,但葡萄牙的统治阶级还是很受震动的。
要知道,随着东方殖民利益的丢失,葡萄牙人殖民地的经营重心就改向了巴西的,巴西的优越生存环境也吸引了大批葡萄牙人前去定居,在本世纪初期,葡萄牙防止本土人口不断流失流失,约翰五世都下令禁止葡萄牙人移民。
这么深厚的根基,巴西依然爆发了起义,这不得不让葡萄牙本土的上层统治阶级警醒。所以他们都万分希望周边爆发战争,这样葡萄牙的外界威胁和压力必然大大降低,他们也可以趁机审视一下自身。 要看书 ·1kanshu·
“上好的铜块、铅块和锡料,这全是免税的战略物资。好吧,巴尔德斯先生去处办理手续,然后在码头着卸货吧。我得恭喜你做了一笔好生意,现在这些物资的行情非常好,你这次赚大了。”李伟东小组的人随便抽检了一些货箱后,立刻朝一名年约四十的葡萄牙商人笑着说道。
强大的执行力是保障、遵循制度要求的最大依靠。
在陈汉本土,如此之受贿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但是在美洲,在润州,这种情况不仅发生了,而且相当的普遍。
一句话,李伟东不仅自己下水了,他还把自己伸手的检查小组给拖下水了。
在陈汉本土,因为海关人手充足,检查小组的人员配置都是不定的,今天你和张三、李四一组,明天就会跟王五、赵六一组,这在很大程度上就制约了受贿贪赃的可能性。
但是美洲这边就不同了。首先,这里的海关人手就不够。
人手不够,制度就只能简约化,那么出现漏洞的地方就会很多,可供钻营的漏洞也会很多。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上头管的不严。
这些海关上的大小人物那全都是从本土海关总局中分流出来的,他们在本土的时候敢不敢这样呢?吓死他们。可是到了美洲,这么快就沾染了如此习性,这可绝不仅仅是人的贪婪。那东京和汉津的海关人员作风可还都保持如一呢,润州就已经坏了?
一大原因就是上头约束的不严。
上头的人自己带头就将一些规定给破坏了。那下面的人自然就有样学样了。
美洲的六藩国国王的威望、权势,可跟他们的老大哥陈皇帝不一样。陈皇帝是一言而决人生死的主,可美洲这六个藩王的下属中就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利益和关系了。而当政治制度中掺和进了人情和利益,那就别像‘制度’再完美如初的进行下去了。
‘人情’这个东西先天上就腐蚀了藩国高层,底下的人这么干也就不为过了。只要不明目张胆的,一些小马虎也就马马虎虎了。
“我倒希望上帝能够给我更多的一些好运气我能在战争开始之前,多跑几趟你们这儿。”巴尔德斯的脸上满是笑容,这是一种一番‘辛苦’劳动后终于得到了令他满足的回报的笑容。
铜料、铅块、锡块,不仅在中国人这里是战略物资,就是在欧洲都是紧俏货。他在里约热内卢张罗这么满满一船东西,可是费了好一番精力的。只是中国人给出的价格值得他这般绞尽脑汁。
铜、铅、锡是美洲的中国人急需的战略物资,常年高居零关税贸易品目录的第一页。港口处的官员将这些物资计重称量完毕后,很爽快地开了票让巴尔德斯先生船长到贸易中心内提货。
这是一种以物易物的票据。只能在润州港使用,不远处的欣泰都不能用。
上面写着持票人的货物价值,等于是说巴尔德斯的这批货是被润州海关给官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