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支火枪,三十门火炮,一万把军刀和两千副胸甲的军资,迅速由中国商船上移交到奥斯曼军舰上。然后整艘商船就只装了一批种马和饲料,一半的船舱都还空着呢,就载着谢清高一行迅速的走上回家的路。
俄罗斯固然是服软了。可中国与奥斯曼帝国的军火贸易才刚刚崭露头角。
奥斯曼军队规模很庞大,但是奥斯曼人资金有限,他们对于中国的新式装备只能看着眼馋,那用镗床直接车出来的火炮无论是重量还是性能都比老炮强出一个等级,但他们就是没钱。所以自伟大的苏丹一下,包裹各边疆省督军帕夏、总督帕夏,都对于中国的大批量二手装备很感兴趣,尤其是中国现存量巨大的老炮。这性能比起中国的新锐火炮固然要落后一些,但比起奥斯曼人自己铸造的优质火炮质量还要优过一筹,
比起俄罗斯人的炮火,也只高不低。最最主要的是价格绝对的便宜,这完全是军队规模庞大的奥斯曼帝国最佳的选择。
而军刀和胸甲是奥斯曼人自己搞西式骑兵用的装备。
陈鸣并不知道后世网上有个论调,强大的奥斯曼骑兵之所以越来越差,频频被人吊打,就是从他们抛弃过去的传统,大搞特高西式骑兵训练开始的祸根。
现在的陈鸣可不知道上辈子的网上还有这个论调,而他就算是知道了也照样会大卖特卖军刀和胸甲给奥斯曼,还有对于骑兵部队越来越的短铳。
奥斯曼帝国就是个肥肉,从长远上考虑,他们越弱,对于中国就越有好处。
说真的,现在就已经崛起的中国,还真不需要奥斯曼人再过一百年才沦落为欧洲病夫,他们现在就来一场重病才是最好的。
地处天方的奥斯曼帝国有着悠久的骑兵传统,后者在奥斯曼军队中也有着的地位。只不过近百年中他们的骑兵一次次被欧洲人打爆奥斯曼帝国的骑兵部队不可抑制的走上了向敌人学习的这条路,就像他们现在的陆军一样。
只要奥斯曼人还需要胸甲,中国就可以大规模的、廉价的供应给他们,只要奥斯曼人拿得出金子,或者用优秀的种马支付也可以。
但是在中国,包括陈鸣在内,在最初对胸甲骑兵的迷信消褪之后,就纷纷察觉到西式墙式骑兵的不足和不方便之处。对比这种正面进攻中冲击力暴强的冷兵器部队,中国的新一代骑兵却越来越像是骠骑兵了。
因为中国庞大的疆域先天上就决定了拥有巨大局限性的胸甲骑兵的地位的滑落,对比这种需要混合多兵种配合作战的墙式骑兵部队,中方更希望自己的骑兵是一支可以单独作战,长途奔袭,包括下马步战的‘传统骑兵’俄国哥萨克式的骑兵部队越来越受中国骑兵部队的喜爱。
或者说纪律性的哥萨克式轻骑兵部队,没有了胸甲,能够灵活的应用火器,可以下马列线战斗,也可以排出整齐的骑兵方阵。这才是中方眼中的完全骑兵!
中国骑兵不去分什么骠骑兵、龙骑兵、猎骑兵、胸甲骑兵、火枪骑兵,中国的环境和地理情况决定着他们只需要一种综合型的标准骑兵。
横向比较,哥萨克式的俄罗斯骑兵是最最恰当的。
从中国与奥斯曼帝国建立起的外交联系之前,中国就已经开始陆续的引进阿拉伯马、印度马,以及欧洲战马了。混合着他们在战争中得到的顿河马,以及中亚的马匹和中国自身所拥有的蒙古马,新式战马就从它们的血脉中培育而来。
……
沿着熟悉的海路,顺着被印度洋在夏季西南季风的‘顺时针’帮助下,船只很顺利的抵达了印度,在孟买做了补给和释放了大炸弹以后整个孟买都要被英法开战的消息给炸翻了天,不管是英国人还是法国人都神情呆滞。一些刚刚还是亲密商业伙伴的英国人和法国人,转眼就成为敌对国了。或许这艘中国商船还没有抵达马六甲,这个聚爆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印度。然后船只顺着印度西海岸而行。他们要绕过印度版的天涯海角科摩林角,经过锡兰,然后直穿过孟加拉湾,抵到靖海群岛【安达曼】,那之后这消息就可以用飞一样的速度传回国内了。
科摩林角印度大陆的最南端,素有印度的“天涯海角”之称。以科摩林角为界,印度的海域可划为三部分,东边为孟加拉湾,西边是阿拉伯海,南边是浩瀚无边的滔滔印度洋,三股巨大的海水在此汇合,形成了令人叹为观止的‘三色海’奇观。
在21世纪,科摩林角因奇妙三色海和独特的地理位置每天都吸引着无数的游客。可是在古代,这个被印度人称作“地之终点”和“天之尽头”的地方,却是印度大陆两千年来的圣地地方一座湿婆大神的神庙所在。这个被无数印度人遵奉的神灵可是赫赫有名的毁灭之神。兼具生殖与毁灭、创造与破坏!
很大程度上就反映出了印度人对于科摩林角的直观感受。
死亡、灾难之中孕育着生机和希望。
对于航海人来说,这样的鬼地方是一个船员都深恶痛绝的所在。虽然科摩林角与好望角的恶劣相比只是一个‘温和’的小弟弟,然而谢清高依旧对这里深恶痛绝。
不过谢清高并不害怕,对比失事率居高不下的好望角,科摩林角真心小儿科多了。
当年的郑和船队都能通过这里,没道理他们就通不过。那个时候中国人把科摩林角称呼为甘巴里。至今科摩林角所属的帕德玛南巴普兰王宫里还保存着中国明代商人赠送国王的两把黄花梨木椅子,历任国王都十分喜爱它们。其中一把放在迎客厅,自己坐着迎接贵宾,另一把放在议政厅。中国铁锅也很在这里的沿海地区流行,当地人称这种铁锅为“秦尼查提”,在当地语言中,“秦尼”指的是中国,“查提”是炒锅的意思。帕德玛南巴普兰王宫的皇家餐厅尽头,还排列着12个中国菜缸,据说是郑和赠送给国王的礼物,釉面依然光亮照人。
当然在西历1498年,达伽马绕过好望角到达印度古里的时候,印度已经没有中国船舶的踪影。
谢清高所乘坐的这艘船有一个十分具有讽刺性的名字和平。
一口气向奥斯曼帝国运送了半个师武备弹药的船只竟然取了如此一个完全相反的名字,实在是很有趣。
和平安稳的渡过了科摩林角,然后了马纳尔湾,接着就一头扎进了印度与锡兰之间的保克海峡。该海峡东北与孟加拉湾相连,西南与马纳尔湾相通,全长二百七十里左右,最窄处宽仅一百三十里,海峡中有断续小岛,像是一座桥。
“该死,风浪越来越大了!”
谢清高早就收起了笔记,根本无法写下去,船只摇晃的像一个喝醉酒了壮汉。他们很可能碰到飓风了。谢清高再一次感受了渡过好望角时候的滋味,满载几千吨的大船在波涛间被人抛来抛去,如同一个玩具木船一样被人随意的摆弄。
外头的风声就像鬼嚎,剥开船窗,迎面吹进来的疾风叫人呼吸都困难。
“看情况可能会不妙啊……”谢清高的脸色很难看,因为外头的风浪太高大了。
潜意识里感觉到危险的谢清高动作麻利的将必要的东西都做了收整,就是在为最坏的情况做准备。
大海上航行就总有遇到倒霉的时候,这个时代海难失事的几率很高,且眼下他们运气还非常糟糕的在夜间遇到了飓风。
这是海上航行的人们所最不愿意碰到的情况。
碰上飓风,再熟练的老司机也有翻船的时候,真的是哪怕有稍微的不慎就会酿成一场大祸。而他们现在的船只还不是便易操纵的中国式帆船,而是操纵复杂的西式帆船。
谢清高都能听到马匹的惊叫。
“谢大人,准备好了没有?”敲门声响起的同时,护卫队长熟悉的声音也响了来。
谢清高踉跄的把门打开,内里门外两张脸全都透着苍白和隐隐的恐惧,这大海上要是沉船了,真的是连跑的地方都没有。
“是飓风吗?”
“绝对是飓风。”
“船长有平安度过的把握没有?”
“船长说尽力,要我们做好求生准备。”因为谢清高的特殊身份,他们可以说是整个船上最最尊贵的人,他们的安全也是最要保护的。
很快那护卫队长就提着一串葫芦跑了回来,四个葫芦拴在腰上,船真的沉了的话,那就听天由命了。
“外头还有羊皮囊。”船员们已经在努力的吹气了。
在护卫队长的帮助下,谢清高带着两个大箱子,腰缠着四个葫芦,摇摇晃晃的出现在甲板船舱。
就在他要去询问船长的时候,船身突然的剧烈的摇晃了一下,幅度要比一次都要大。
“我听到了声响!”很剧烈的声响,谢清高的精神更紧张了,他刚才真的听到了咔嚓一声破裂声,而他的这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轰隆声就传了过来。整个船舱就像地震了一样,人在这一刻都身不由己的滚做了一团。
天啊,船只向左偏了起来。
“桅杆断了,快去砍桅杆”
谢清高晕头转向的还没有做起来,他心头充满恐惧,要是整艘船来一个大翻盖,的人一个都逃不出去。就见这是几个船员已经站起身子,拉开一旁的器械柜,从中取出斧头,然后踉跄的冲出了舱门。
这就是海员的生活。U看书ukanshu。co)他们为什么拿钱那么高?为什么没到岸上就花天酒地?
就是因为他们的行业是冒着生命危险的行业,他们的小命很可能在下一趟出海的时候就像一粒渺小的尘埃飘落进浩渺的大海中了。
就这样的天气,在外头举着斧头看着桅杆的船员,说不准一个大浪拍过来,人就全没了。
海员真的是一个勇敢者的职业。谢清高透过窗户看着外头那几层楼高的巨大海浪,就算明知道桅杆折断下来,拖着船身,船身整个就要翻了,他也没有冲到外面的勇气。
人生三大苦,撑船打铁磨豆腐。海员名列榜首。长年的风吹日晒雨淋,穿行风浪间,随时都有翻船丧命的危险。喝江海的水,吃住在船上,长期下来身体都会受到惨重的影响。而且往往孤舟漂泊海天之间,除了同样是海员的同伴,够孤单和寂寞。
对于他们来说,大风大浪的博击是每天都有,没有冒险的精神和超乎寻常的意志千万不要选择这一行。可海员给人的印象除了勇敢和生活艰苦外,再有就是堕落。水手和堕落几乎是分不开的。
谢清高之前虽然也知道海员为什么会在岸上码头如此的放浪形骸,长期枯燥单调的生活,使他们在短时间的靠泊时间内,容易放纵自己压抑已久的,花天酒地,纸醉金迷。
但他可以理解,却难以容忍。他并不喜欢船员。
只不过今天他变了,看着甲板上努力的一个个船员,“妈祖娘娘保佑,只要今天庇护弟子渡过此劫,弟子一定再也不看不起海员了。”谢清高现在真的很怕啊。
“海员要给力啊!”
第630章 朱濆()
风向东南,肆虐了半个晚上的飓风已经远去。被狂风暴雨摧残了半夜的和平的主桅杆断裂,次桅杆也断裂,的风帆全部落下,整艘帆船都变成了一个秃子似的。但幸运的是他们最终熬过了昨夜的危险,经受住了大自然的考验,成功的看到了今天早晨东方跃出海面的那轮太阳。
这是那么的美丽。
谢清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一轮朝阳,也真正的第一次从朝阳上体会到了什么叫蓬勃的生命力。
帆船随着海水缓慢移动,总体方位是向着锡兰。
船长招呼着船员尽可能的修补船只,并且悬挂小帆,加大动力。
然后在两个小时后,他们看到了一片绿色的陆地,但也可能是一个大的岛屿。
昨夜那狂暴的飓风竟然将他们吹得偏离航道那么远,足足向南偏了几十公里。但不管怎么说,东向偏南,那片绿色的大地就在朝着他们招手。人都欢呼起来。靠了岸,这艘船就能进行大修补了,虽然这损毁的实在有够严重,迫使船长都改变了目标转向锡兰岛西部的科伦坡,那是荷兰人的地盘。
和平要正规的船厂进行修理,主桅杆和次桅杆,这已经不是船上的木匠和铁匠就能完成的事了。甚至他们还想着在这片陆地上通过土著联系到荷兰人,用金钱向荷兰人求助。
这能更加度。
左前方还发现了一个小岛,可也有人认为那是沙洲。保克海峡中经常能够看到这种水深极浅,或者是直接露出海面的沙丘,在深蓝色的海洋背景上,非常醒目。
船只远远地躲开沙丘,向着更大的陆地靠近。
然后到了上午十一点钟的时候,船员发现这儿的水深正在变的深浅不一。
有的有三十尺,有的则只剩下十五六尺。人都在祈祷着船只能够顺利靠上岸边,而不是在浅水区无奈的搁浅。
但和平的好运气却似乎已经用尽了,就在他们眼看着驶到海岸的时候,和平触礁了。那是一片白色的岩石,应该是珊瑚礁,正好卡着和平。
船员用铅锤测量了一下船艏水深,只有四米不到。而船只周遭最深的地方是船尾的部分,足足有七米。
此处距离海岸线只有短短的四里地远。
“放下大艇。”
船上的船员们开始忙碌起来,谢清高看着他们或是降下风帆,或是放下大艇、小艇,划着船测量周边的水深。发现就在船尾的右侧距离一个船身的位置的水深猛地提高到了十米以上。
船长让人用缆绳系着铁锚和锚链下到那里,但是没什么用,船还是卡的死死地,一动也不动。
船上开始的抛弃杂物,将压舱石和一些死掉、受伤的马匹清理出来,还有饲料、铁器和一些用不上的食物,全都抛弃,尽可能的减轻船只的重量。
这个期间船底并没有进水,但是要知道,当涨潮到来的时候,船只会进一步撞击上礁石的,到时很可能船底就会漏水。
高朝位来临的时候,船长再度试着将船拉起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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