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连连的爆炸声映红了东天的半边夜空,爆炸声从大沽口方向传来,奎安心痛如绞。
军粮城的清军正在北逃的泥泞的道路上缓慢的行进着,奎安携带了十二门最高的大炮,他为每一门火炮准备了十二匹马来拉。每一门炮都是马拉人拽,在大雨哗哗的情况下,在一片泥泞当中,艰苦的向着北方前进。
军粮城的清军全部都是八旗兵,‘忠心’远比大沽口清军要纯粹的多。大雨之下,道路泥泞,不管步骑,行进速度都不快,至少不会把十二匹马拉拽的大炮们给甩下。马匹长声嘶鸣,奋力的支着后腿在用力拉曳,赶马的人挥舞着马鞭,大声的吆喝,滚得和泥猴子一样的清军炮兵挤在马车两侧,也在拼命的推着轮子。
鄂科恩燃烧了自己照亮了军粮城。
当奎安听到回信,说鄂科恩马上就要北上突围时,他知道这对于自己乃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所以他果断的抛弃了军粮城,向着芦台镇逼去,过了芦台镇就是遵化了,那里还是满清的天下,他部还有一线生机。
一阵隆隆的炮声过后,一枚枚开花弹疾快的穿出白色的火药烟雾,也穿过漆黑的夜幕,在天空中化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伴随着一声声尖锐呼啸,降落在仓惶的清军队列当中。
天上的雨刚刚停下,复汉军就出现在了奎安这支部队面前,他此时刚望到芦台镇。
长长的尾啸音似乎还在耳边回响,“轰轰——”的爆炸声就在清军队列中传出。超过五十门轻重臼炮的急射,那炮弹落得真跟下雨的一样密集。
轰轰的响个不停!
每一团浓烟腾空升起,都会有几个或是更多不幸的清兵死伤流血。这一刻,整个天地仿佛都在爆炸声中颤抖……
奎安胸腔里的空气好似凝固了一样。望到芦台镇的喜悦消散一空,眨眼中他就从九天之上坠入了十八层阿鼻地狱。
空气中飘扬着淡淡的腥味,这是血的味道。
清军有火炮,但是他们的十二门火炮这个时候连拆卸都还没来得及完成,士兵们疲惫之极,从昨天夜晚到今天下午,这支清军没有吃上一口热饭,只在一处废弃的村落里歇了俩个时辰。还不敢点火,怕被复汉军发现。
复汉军的火枪兵出现了,U看书(ww。uuknshu。)以奎安的眼光来看,这些军队明显不是主力部队,不论是阵列还是排枪射速连八旗新军都比不上,怎么回事复汉军的精锐呢。
但是本就被隆隆炮声吓得魂飞魄散的清军依旧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清军已经是尸横遍野了。
“上刺刀,全体上刺刀。”一个个子不大的军官大声吼叫道,同时手中高举起了军刀。
“弟兄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啦,随我杀啊……”又一个军官高声叫道。
“虎虎虎……”不知道多少人齐声呐喊着。
在三月十五日夜和三月十六日的清晨,双双选择向北突围的大沽口清军和军粮城清军,在不同的地方相同的全军覆没。主将鄂科恩和奎安,死!
大沽口炮台遭受了全面的破坏,但大沽口到北京沿线水路,是彻底贯通了。(。)<;!……fg_yw……>;
第492章 进北京城;血祭崇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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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九日清晨,一杆杆赤色的战旗飘扬在北京城上。冯廉手下的一万五千士兵【不算第三师所属】全部聚集在永定门城外,天刚刚亮,大批的复汉军就从各城门涌入,占据着京城内外城的各座城门和要地,双方更替了城防。而更有一支骑兵在昨天就已打马向圆明园奔去。
“呜呜呜……”
十点钟,角声吹响,已经被冯廉挂上了红绸,路面铺撒了黄土,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永定门上,一个个挺身竖立了复汉军将士,严肃的脸容上也绷不住的浮现着喜悦的笑。长手们的长上都缠着大红的绸缎,呜呜长鸣声告诉的人,正主到了。
首先奔过来的近卫旅将冯廉那一万五千军士兵和中低级军官全部领到城外那本是复汉军自个的宿营地里安置,北京城被复汉军全面接受,冯廉的手下虽然对复汉军完整接收北京城有大功,可还是要细细的辨别后才能放心的来使用。陈鸣没李存勖那么大的胆子,魏博牙兵这样的货色刚刚投降,就敢从中选拔五百人他们骑白马使用银枪,称‘银枪校节督’,充当自己的卫兵。他胆小!
现在陈鸣连亲自冲阵的兴趣都没有了,他的胆子真的在变小。
“跪!”
远远的,在亲卫旅和近卫旅余下兵力拱护下的复汉军大都督,太子殿下陈鸣,出现在了冯廉的眼中。冯廉知道陈汉的规矩是基本上废除了跪礼的,但在陈鸣距离永定门还有三五百米远时,他还是高呼一声,自己和背后军中剩余的中上级军官数十人,哗啦啦的跪倒了一地。
以最虔诚、恭顺的姿态,来表达自己最大的臣服。
“驾……”微微踢了下马肚,陈鸣看着眼前一撮人头顶冒起来的一根根气柱,全都无一例外的向着自己倾斜来,内心里给冯廉的办事能力点了个赞。真的很赞,竟然把中高层清理的如此干净整洁。
“诸君起身。”
陈鸣骑马抵到冯廉等人跟前,静了片刻,朗声说道。眼睛在一干人头顶上俯视着,冯廉手下一万五千人的队伍,现在军中的中高层武官总数竟然只剩了不到三十人,清理的真心够干净。
要知道,这二十多人里有一些可是直隶的文官。纯粹是武官的估计能有二十人就不错了。
“诸位,
过去种种无须追思,明日将来才更加。人,是要向前看的。”
“向前看,就有了努力的方向,就有了奋斗的目标,人生才不会迷失。我曾经听过一句话: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这句话非常精练,也很有味道。
人这一辈子,当官也好,为民也罢,未来的成就都是自己给的,追加的只不过是别人对你的看法。”
“别以为弃离满清了就抬不起头来,这个世上能给你们盖棺定论的只有时间。”时间才是人生的答案。“人生是很简单的,做了决定就不要后悔!”
虽然这些人表面都想当镇定,但在陈鸣来到他们跟前的时候,一定心涌澎湃吧。看看他们头顶的气柱,几个不知道是不是胆子特别小的人,简直就要消失了。
陈鸣招呼冯廉到身边来。“你们占领北京这两日表现的不错,我军能半点无损的接受北京城内外,你们是立了大功的。”清军的胆子很大,蓟州的惨案陈鸣已经拿到了确报,守备一师汇同广东陆军一师和山东陆军一师已经向着蓟州和遵化攻杀去。陈鸣的答案是:此战清军——蓟州的清军上下,遵化的清军上下,一个都不用留。
“过几天,我会亲自为立功官兵授勋颁奖!”
陈鸣完全没有想到蓟州惨案会发生,清军之前都很乖乖的,哪里想到人性是这么的善变?早知道如此,天上就是下刀子,他也派部队攻夺了蓟州、遵化,扫荡关内了。
现在后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能是血债血偿。
而有了这一对比,现在虽然空荡荡可却完好无损的北京城,才更有意义。冯廉的功劳才更被看重!
空荡荡的北京城,空荡荡的紫禁城。前呼后拥下,陈鸣一路安然的走进了皇宫——紫禁城。
此刻北京外城,靠近永定门的一处院子里,两个留着细辫子穿着便装的人无呼吸的扑倒在地上,一个人肚子上被捅了七八刀,断裂的肠子都滑了下来,鲜血流淌了一地,口鼻上留着一个清晰的五指印。这是被人出其不意的捂住了嘴,然后迅速吃刀子的。另一个脖子耷拉在头上,是打背后直接给拧断了脖子。
一个二十来岁的汉子正从井里打水清洗着血迹,然后他还要把这两具尸体扔进井里。
“真是两个二货。大清都要完蛋了,还他娘的要去打黑枪。找死啊!”那人一边忙活着,一边骂骂咧咧。口音带着一股关外味道。
“你们想死,老子可不想死。”出身东北打牲丁的德海现在不愿意去冒一丝儿的风险,他就想老老实实的活着。满清在北京城留下了十个线膛枪射手,每一个都是八旗新军中精中选精的神枪手。
德海的枪法占不到这十个人的前筹,可他肉搏身手却绝对是第一。打牲丁的日子不好过。德海家的人丁又多,就尤其如此。常年在山林里猎食寻物,锻炼出了德海一等一的好身手。
他是这队神枪手的联络员,十个人分成五组,散步在永定门到内城各处,德海从昨天下手,先就搞定了领队,然后余下四组八个人被他陆续的解决掉。这个期间德海光从各人手里收出来的金银细软就有几千两。
“二货。”随着两声噗通,德海冲着井口再狠狠吐了一口吐沫。什么东西啊,脑子被驴踢了是,放着好日子不会过。这手边有了银子,把辫子一剪掉,往地方上一去,那就是新朝的良民了。
先过两三年的苦日子,等风头过去,手中有了那身份证,再把金银细软挖出来,那就是财主了,吃香的喝辣的,娶个媳妇生一堆娃,舒舒服服的过下去不是很好么?
偏偏一个个都死心眼。大清朝有什么好?没到让人玩命的时候,德海怎么没见上头平白无故的给自己几百两银子啊?
不过这样也好,其他的人都死了,他更安全了,宝贝也更多了。以后的日子也会过得更舒坦了。最多有八旗女奴被发卖的时候,发发善心赎出来几个,也算给大清朝尽心了。
德海突然的想到如果自己赎人的时候寻上两个身份高贵的……
这个想法他之前是从来没有的,可是在永定门里悄悄看了街道上过的复汉军大兵,他觉得满清真心没希望了。昔日的主子成了奴才,昔日的奴才成了主子爷……,德海脑子里想到了自己在八旗新军时候的营官安隆的夫人。
那天他去给自己的营官安隆祝寿,他枪法好么,给安隆挣了不少面子,安隆过寿的时候特意给他下了帖子。德海第一次见到了那女人,听说也有三十二三了,但望之比石头胡同的王家媳妇还要年轻。王氏那小娘皮,可还没二十五呢。
德海脸上泛红,身子里突然鼓起了一股燥热,眼睛迷离,对于自己将来的日子也更加的有盼头了。
陈鸣并不知道在他所看不到的角落里,三月十九这一天还发生了这般的故事。
从永定门一路开到了紫禁城。
站在前,陈鸣打量着这个满目朱红的皇城正门。除了缺了一个太祖的画像,以及左右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其他的似乎没什么改变。这里可是上辈子全中国知名度最高的几座建筑之一啊!
“传说李自成攻进京城后,在承天门前弯弓搭箭射向承天门匾额上的“天”字,可惜没有射中。其下属以宽慰他的口气说:“有天命者任自为。”意思是李闯王是有天命的,不必在乎这一箭准不准。李自成却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是在说他没有天命,勃然大怒,要杀了这个下属,之后被人劝解开。鞑子入京后可能听说了这则逸闻,故而将“承天”改为“天安”。”陈鸣笑着对冯廉说。
后者神色一愣,显然是没想到陈鸣这个时候会说这样的话:“回殿下,此皆是谣传也。满清入主中原,虽然轻松之极,席卷万里江山如是水到渠成,但当年李定国、郑成功、张煌言、闯军余部犹存,各地反清之义士亦层出不穷,承天门被李闯焚毁,先是重建,然后顺治八年时大规模改建,乃更名“”,取“受命于天,安邦治国”之意。”
“杀我生灵数千万,老天爷如真的有眼,岂会将天命授予彼辈兽类。”清廷重不重生民陈鸣不需要去说,反正是频频在城门宫名上大做文章,该新的名字,也是叫人醉了。
踏过金水桥,陈鸣长驱直入太和殿。
近卫旅和亲卫旅,几千士兵散布在紫禁城的每一个角落,太和殿周遭更是簇拥着有数百人众,再加上陈大伟带领的侍卫队,将陈鸣周边围得密不透风。可是从太和殿的汉白玉台阶上俯视看下去,空荡荡的很。
闭目在大殿前,陈鸣的脑子里似乎凌乱的记忆不住的泛起,有上辈子21世纪的,也有初到清朝时候的。
自己的父母怕是万万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会有君临天下的一天,陈家祖坟真的要冒青烟了。浩荡的历史长河就此扭了个弯,然后还会在岔道上越行越远。
中国近代历史上那屈辱的一幕幕在他眼前是如此的清晰,而陈鸣现在能够保证,未来的中国绝不会再受列强的欺辱,而只会是中国来欺辱别国。
那些相对于这个时空的国人根本没有发生的事情,他自己的心底却遗忘。
不遗忘,就意味着背负。而太重的负担也是能把人压垮的,但是陈鸣不能倒下。近代史上那无尽的屈辱他要好好的来清算一遍,先易后难,先近后远。
比如朝鲜,比如日本。朝鲜他都不会留,日本又怎么会轻饶呢?
把小鬼子的天皇变成日本王,更或是倭王,这就是很有成就感,而且也不难的事。这个时候的日本还是德川幕府当家,日本人对于天皇可没有必死的效忠之心。复汉军折辱天皇,德川幕府或许表面上会坚决反对,甚至不惜与复汉军大打出手,但内心里未尝没有幸灾乐祸的心思。日本肯定会蹦跶,狠狠地蹦跶,也正好让陈鸣抬起巴掌来狠狠地抽几下小鬼子。不如此怎么能解恨呢?还有日本的那个九州岛,也要改名。
对比吞吃掉整个朝鲜,蹂躏日本的尊严似乎更让陈鸣心里快慰。是日本对中国造成的伤害太沉痛太深刻了,蹂躏日本的自尊,调教日本的奴性,反而比吞吃了日本更让陈鸣觉得爽。否则他还要跟日本人一个国么,一这样想他都觉得恶心。
重开天朝上国,再造盛世华夏。陈鸣相信自己能真正的把中国带到世界的最巅峰,然后捏老美,扇英法,收拾南洋的猴子,把那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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