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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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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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她拍了拍胸口,还真深吸了两口气。

    若她是为物悲,为己喜之人,那魏瑾泓便是不为物悲己喜人了,他听后只颔首,一言不发。

    待等到手中信写毕,他出了门,找家中男丁商量事去了。

    等他回来,赖云烟忍不住问他,“明天要出去打猎?”

    魏瑾泓点头,“除夕夜还有几天,赖三他们身手好,想来也来得及。”

    “来是来得及,可要能找得着野物才好。”赖云烟也知附近能活着跑东西被他们抓了个遍了。

    “明日他们一起出去,再往深山里走走,许是有收获。”

    若说日子无聊,一天等也不过是天黑天亮,若说有趣,其实每一日都有所期盼,有所希翼。

    翠柏走后这天夜里,赖三赖绝带着儿子和易文易武这两个药奴捕了只认不出是什么野物回来。

    易文这师兄弟俩说能吃,赖云烟便放了心。

    大年三十那晚,吃食不是很是丰盛,但火上有药酒,桌上有肉食,主仆几家一起平平静静守了岁,这年已算是众人过得为安逸一个年了。

    大年初一那天,两个丫环为着她们小姐炸了一大碗鱼干,让她就药酒喝,赖云烟捧着碗乐呵了半天,分给了孩子们一些,剩下就和魏大人分着吃了。

    过不了几天,翠柏回来,带了魏瑾荣家大小双来了,这次翠柏带来了世朝一封信,信中世朝说了自己挺好,又问道了父母身体事。

    翠柏悄悄跟魏瑾泓报,“大年那夜,公子叫了我去问话,老奴看着,那眼眶都红了。“

    魏瑾泓听了久久无声,过后淡道,“他有他路要走,我们所能做也不多了,这事你无需跟夫人说。”

    “是。”

    回头魏瑾泓说起他们儿子,只是温和地与赖云烟说,“找翠柏问起你我身体好不好,他还是挂念我们。”

    赖云烟点点头,“下次写信给他,让他别挂念我们了,他也知他娘是个不喜亏待自己性子,好好顾着自己就是。”

    魏瑾泓“嗯”了一声,就此揭过。

    **

    魏瑾荣家大小双呆了一个来月,其间夫妻俩亲自教他们,大双喜向赖云烟问问题,小双则规规矩矩听魏瑾泓吩咐每日练字背书。

    两人回去后,魏瑾荣问他们学了什么,大双说,“回来之前族伯母说,我若是能一顿吃得了三碗饭,那就多吃半碗,撑着点没事,能吃得下就撑下去,若是下顿没得吃了,还能顶顶肚子。”

    魏瑾荣一听,就知像他那个长嫂说话,好笑问大儿,“你明白族伯母话里意思?”

    “有一点点明白。”魏世双点头,“族伯母意思是现年景不好,力所能及之余还要多做一点,便是撑着了也无妨,总归消化得了。”

    魏瑾荣哈哈大笑,问小儿,“你学了什么?”

    魏小双因出身命格有点趋凶,一直没承族里排“世”字,就叫小双,意指跟兄长同脉受他福泽之意,听父亲问后,他道,“族伯让我每日沉下心日练千字,偶尔跟我讲讲经书,那些我都曾听老师讲过。”

    “练字?”

    “是。”

    “光练字?”魏瑾荣疑惑。

    “也不是,还练武。”魏小双想了想道,“只是每日只有半个时辰。”

    “爹,这个我问过族伯母,”魏世双笑着说,“族伯母说,现世道乱人心乱,有着一份好定力,比能吃饱肚子都强,因这种人往往能活到后,练武就妙了,以后族兄给族人分吃了,小双脚步,人又是小,族兄若是少给了,那都是丢他人!”

    魏小双猛点头,拍着手笑着道,“对,对,族伯母就是这样说,族伯父听了也笑了,还点了头呢。”

    “还点了头?”魏瑾荣抚须。

    “是。”回话是魏世双,他靠近他父亲,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魏瑾荣听罢摇了头,见小儿子亮着眼睛看着他,他不由笑了,问,“这是作甚。”

    小双不好意思摸脸,“族伯母说,爹问了我们这么多事,她也想听听您是怎么说,让我报给她。”

    “就几十个日,就这么听她话了?”魏瑾荣拉了儿子身边坐下。

    “她对我极好,”魏小双看着父亲甚是认真地道,“她把吃都给我,自己不吃,冬雨姑姑把做给他们吃配酒小肉干送来一走,她就把吃都留给我们,跟强叔他们说不一样,她不会随意骂人,不会任意处罚人,她也没有对族伯父不敬,她给族伯父洗手,族伯父有日乏了靠了桌上打盹,她没叫下人,给族伯父盖了她身上解下来狐裘,还去另一边端来了那么大那么大火盆过来放到了他脚边,那火盆大哥说,比我还要重,还很烫。”

    魏小双比了一个大大圆,很认真地跟父亲说,“真,她对族伯父可好了,族伯父烫脚水,她都要亲自试呢。”

    魏瑾荣听了,比刚从大儿嘴里听到族兄对长嫂百依百顺还惊讶,“竟有这么好?”

    “好,比这还好,”魏小双说到这里,眼里有着羡慕,“爹你去看了就知晓了,以后我讨媳妇,也要过像他们这样日子。”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魏瑾荣忙掩了儿子嘴,抱着甚不解世事儿子摇头道,“你还小,懂不了太多。”

    不说现下,以前长兄长嫂之间,可万万是担不上一个好字。

    像他们,能好到哪里去?

    顿了一下,他还是忍不住问什么话都说小儿子,“那你族伯父呢?也什么都对她好?”

    “好,好,好得不得了,你问哥哥,族伯父每日清早都会为伯母梳发呢,我们还去偷瞧过一次,”说到这,魏小双呵呵笑了,“不过被抓了。”

    他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看着父亲,“不过爹爹莫担心,族伯父族伯母亲没罚我们,还召我们进去说了话呢。”

    “他们卧房里,四处有很多张画,每一张画上伯母都栩栩如生”魏世双插了话,说到这声音也静了,“我听冬雨姑姑说,伯父每日都画,若是看得仔细了,就会发现每张画上伯母服饰都不同,她哪天穿哪套,他就画哪样,就是哪日穿了一样衣裳,那发也是不同。”

    魏世双说到后头,屋子都静了,魏小双则摸着自己衣袖椅子上坐得挺直,想坐成像他伯父那个样子。

    这时,听得有些痴了魏瑾荣叹了口气,“也算是苦甘来了。”

第 210 章() 
待到春来;天气也没温暖多少,赖云烟见树林树木都不发芽,颇为苦恼;与魏大人道,“这气候若是变了;吃物怕是难寻;你叫世宇与文师傅他们多商量商量;想想对策。”

    “自然。”,无弹窗

    天气不对劲;夫妻俩都无心呆暖屋了;都会跟着仆从往山林间走走。

    易文易武两兄弟这才发现野外;夫人懂得不比他们少;除了不识有些从外表看不出毒物外,一般草木她都有判断;也知哪些角落会长什么树,哪儿长哪类草。

    回头他们问柏管家,翠柏拍了其中一人头,与他们道,“老爷书房里书,她都是瞧过,她那里瞧过,老爷还未必瞧过,当年西行,她屋里地志有上千册,你道她懂不懂那么多?”

    待到赖云烟颤颤危危拉弓,还能射到几只跑得甚还能飞野鸡后,易文易武这两个仆又瞠目结舌了一翻,万般不解就夫人那腿都站不稳箭术,也能射中山林中身手敏捷野鸡。

    “夫人会算,”带仆人跟没见过世面似,翠柏也是好笑,指点他们看,“你看她箭,都会往野鸡跑方向前面一点射,野鸡呆笨,不会躲闪,当然会中箭。”

    “这个也能算到?”易文还是发傻。

    “夫人那是什么眼界力,”翠柏淡淡道,“若这点本事都没有,她如何带出任家。”

    易文易武转念一想任家赖家,还有夫人魏家威信,便瞬间就觉得夫人这些本事理所当然了起来。

    而赖云烟一回头,勉力拉弓手要痛上七八日,这些事,下人们当然是不知。

    相比赖云烟把丛林探险当春游,魏大人就要认真得多,半月下来,他带着下人就找上一种能吃树枝出来,那树枝压出来水又甜又浓,可以做庶糖,还有几种判断能吃小东西,但现只是初步判断,能不能结出他们所想要果子,还待一段时间看它是怎么长。

    如此忙碌了一个来月,这时春末春意才浓烈了起来,身上厚裘也可以脱下来了,换了薄袄裳,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赖云烟这也发现自己头疼比以往少得多了,那银白头发好似也没有平时那么白了,现还带点灰。

    魏大人日日盯着她按时吃药,还是有所成效。

    当然,这也跟她一到入夜就能睡下,一整夜梦都不会一个也不无关系。

    赖云烟以前心重,每日夜晚辗转难眠,现一躺倒就能睡下,豁达到了魏大人偶尔想起这事,都要多看她几眼。

    她现其实比前世还让他感到意外。

    **

    衣裳穿得少了,天气也没那么冻了,外面是打得不可开交起来。

    这气候变得太多,早前魏瑾泓信中,赖云烟也夹带了一封信给魏世宇,信中让他别花那么多力气打仗了,多去找点吃,比跟人逞凶斗狠强,至于挑畔,只要没犯到门上来,就别去搭理了,要不了来年,这些人就要饿死了。

    这时他们接到回信,魏世宇信中回道不攻防守也是难事,但还是派出了人,轮回去深山找可用之物。

    这年春天没过多久就直接暴夏,昨日还是薄袄,今日就是夏衫了,隐居之地也不再复前日平静,这信是两三天就来一封。

    这昨日信使才送了一封说皇帝病重事,这一天,云谷里又来了信,说叛军中瘟疫横行,很多人身上起了像尸斑一样东西,皮肤溃烂而亡。

    “这些人一路困苦而来,能有几人身上是不带病,吃他们肉喝他们血人又能好到哪里去?”赖云烟看过后,推开了手边茶杯,手撑着头淡淡地说,“叫世宇封谷罢,离这些人远点,如若见着这些人千万不能靠近,云谷四周如遇这些人尸体,必要抬远烧。”

    “世宇已做了防范。”魏世宇把看过信纸给她。

    赖云烟看过,知道这些事魏世宇已提前安排好后,她舒了口气,脸上也有了点笑,对魏瑾泓道,“比你当年强。”

    “嗯。”魏瑾泓淡然点头。

    过不了几天,外面又送来了信,说岑南王病了,想请他们一见。

    赖云烟想了想,决定去探望一下这位往日盟友,魏瑾泓也决定一同前往。

    他们这次花了挺长时间,才悄无声息地到了岑南山祝王府。

    他们提前打了招呼,进了祝王府也没弄出什么动静,等内屋见到岑南王夫妇,互相行过礼后,赖云烟见着岑南王满头灰白头发便道,“您怎地也头发白了?”

    岑南王摸着头发哈哈大笑,指着便是悄行也依然衣冠整洁,双目矍铄魏大人道,“你当人人都与他一样?”

    祝王妃笑着望了魏大人一眼,也对赖云烟笑道,“魏大人不催老。”

    赖云烟笑着点头,“那是我伺候得好,是不是,魏大人?”

    魏瑾泓清咳一声,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这看得岑南王夫妇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

    岑南王是小病,这次是借病请他们夫妇来商量事情。

    “如今这局势,想来你们夫妇心中也有分寸,”寒暄过后,岑南王坦然道,“我知道魏家现不归你们管,但我想魏家,你们现下还是说得上话罢?”

    魏瑾泓颔首,“您说。”

    岑南王听了眼睛一闪,道,“瑾泓,你可比以前直接多了。”

    祝王妃听了边上淡淡一笑,道,“王爷,魏大人不绕圈子,您便也别绕了。”

    听得赖云烟嘴角一翘,看向好友,眼里全是笑意。

    “多嘴。”岑南王掉头,拍了拍王妃手,没有怪意地责怪了一句。

    有了王妃话,岑南王开口就直接多了,“我听说你派人送了三千流民往昆南山那边走了?”

    魏瑾泓听得一顿,浅颔了下道,抬头往边上看去,正好看到妻子看向他眼神。

    “昆南山离西地近三百里之处海上有一处小岛,岛上树木甚多可宜住人,可打捞鱼虾为生,便差世宇让人带了他们过去,但那个地方太小,养一千人尚好,三千人还是多了。”魏瑾泓前头后尾都说了个明白,说完又看了她一眼,见她朝他笑,便放下了心,转头专心看着岑南王,“您意思是?”

    “我要那三千人。”岑南王这次相当直接。

    “上战场?”

    “是,我缺兵。”

    “不行。”魏瑾泓摇头,“来了也是死,那些流民找着了活路,也不会听话来打仗。”

    “你说也不听?”

    “不会听,”魏瑾泓心平气和地与岑南王道,“魏家只是带了他们找了一个地方,怎么活下来是他们自己事,现下活了这么多人也是他们自己努力,王爷就是勉强,也勉强不了那么多人,到时也只是多竖了一个敌。”

    “你也知,皇上现病入膏肓了,死之前,他会后反扑一次”岑南王说到这眼色深沉,“这些时日你路上,想来这件事你可能还不知晓,皇上打算带兵亲征。”

    “亲征?”魏瑾泓有点愣。

    “是,亲征。”岑南王淡淡地道。

    皇上这是打算为儿子江山死战场了,有他亲征,再有几国兵力身侧虎视眈眈,这次他是真正大难临头了。

    听到亲征,赖云烟也愣了,往祝王妃看去。

    难不成这次只打祝王府?他们出来几日,也没跟云谷那边有什么联系,但看这架势

    见赖云烟看来,祝王妃朝她轻轻地颔了下首。

    见赖云烟看王妃,岑南王也知她之意,便道,“这次只冲我一人来,魏家现下势力太大,而且离得远,皇上同时吃不下两家。”

    而他也知魏家不便派人帮他,因魏家局面也不比他容易多少,所以他只借那远草地三千人,而不是魏家人。

    “借还是不借?”岑南王再问。

    魏瑾泓看了妻子一眼,见她点头,与岑南王道,“不好借,您得去他们谈,魏家只能其中牵一次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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