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抓过陶明泽的头发,将陶明泽的脸生生的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喷着口腔之中的一股子仿佛几天没有刷牙才会特有的腐气,恶狠狠的骂了起来。
骂了会,感觉这样也没有什么意思,他又故意的将陶明泽的身体剧烈的摇晃了一阵,直看到陶明泽脸上的痛苦表情愈加的浓厚,这才心满意足的罢了手。
“如果不是留着你还有用,你以为你能用这种态度对我?你在我的眼里,和刚才那群野狼,没有任何区别。你知道,野狼为什么会听我的话?因为,它们怕我!”
说到这,训兽师的声音突然的提高了八度,刚刚恢复了一点的狰狞之色又浮现于他的脸上。
“怕我,懂不懂?它们非常聪明,知道如果不怕我,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死吗?呵呵呵呵,嘿嘿嘿嘿,那可是最轻最轻的惩罚。不怕我的结果,死反而是种解脱!”
训兽师的手动了动,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了一片薄如蝉翼的刀片。
刀片的锋口极为的锐利,闪烁着幽冷的光泽,一如现在训兽师脸上的表情。
训兽师将刀片缓缓的放到了陶明泽的脸上,让刀片那种冰冷的感觉慢慢的侵袭着陶明泽坚定的意志。
随后,训兽师的手慢慢的动了起来。
他的动作非常的轻巧,仿佛在做着的是一件很艺术的事。
刀片随着训兽师缓慢的动作,在陶明泽的脸上慢慢的划着,一道深深的血口随着刀片的拖动出现在了陶明泽的脸颊之上。
鲜红的血液随着刀口的划动,从破开的皮肤间蜂拥而出,一行一行的顺着陶明泽的脸,滴到了地上。
一道血口足有五公分长。
这个五公分的创口,训兽师做起来因为动作特别慢的原因,他足足用了将近十分钟。
刀片每划过一个厘米,他都会非常享受的看到陶明泽脸上的肌肉在绷紧,在收缩,在强忍着剧烈的疼痛。
虽然陶明泽在整个过程之中一声不吭,但这根本就影响不了训兽师的享受。
看着别人强忍着痛苦,对于训兽师而言,也有着巨大的愉悦之感。
第一个刀口,五公分长,血流如溪。
划完了第一个刀口,训兽师停了下来,狰狞之中却带着一份笑容,使得他的这份笑容看起来就更加显的狰狞。
“舒服吧?享受吧?刀口破开皮肤的声音,是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几种声音之一!你不会说你听不见这么悦耳的旋律吧?那你就太没有艺术细胞了!哦,对了。我忘记了,你是一个当兵的,几乎我所遇到的当兵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是没有艺术细胞的。”
说这一段话的时间,便是训兽师的中场休息的时间,这段话说完之后,他又开始了第二刀。
均匀、对称是第二个创口的特点。
第一刀是五寸,第二刀的长度也会和第一刀的长度完全相等。这是训兽师的强迫症,他是个追求完美的人。
同样,第二刀开的很慢,刀片一点一点的破开着陶明泽脸上的皮肤。
第一刀为纵,第二刀为横!
这两刀,正好在陶明泽的脸上画出了一个十字架。
训兽师做着这一切的时候,安天伟就在一旁看着。他的心底里烧起了一团火。这团火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烧起来过了。
如果说以前的暴走,只是一个初级形态的话,那么现在的安天伟,一旦陷入到暴走之中,绝对会是比那时的初级形态要高一个层次的暴走。
强压心神!安天伟的嘴唇差点咬出了血。
他的眼睛已经变的一片血红。但是他的身体却依旧趴在那儿一动也没有动。
划完了两刀之后,训兽师四下看了看,这才有些意兴阑珊的撇了撇嘴,朝着荆棘丛里喊了声。
“应该是没有人在周围了。不然这种情况之下,他们那些当兵的早就跳了出来。你也应该出来透透气,天天阴在阴影里,跟个死人差不多!”
训兽师的话刚落音,荆棘丛便是一阵摇动,果然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的掩饰物特别多,浑身上下枝草几乎将所有的部位都遮住,连眼睛的部位都是从头顶之上倒垂而下的枝草间偶露了一道缝隙才能看的见。
他的手里抱着的是一枝长枪,长枪竟然也是周身披挂着厚厚的掩饰物,根本就看不清枪的型号。但是从枪身的长度判断,应该是那种远距离大口径的狙击步枪,火力应该很猛。
安天伟血红色的眼睛盯着两个站在陶明泽不远处的人,他缓缓的深深吸了口气,再悠悠的吐出来,这才将眼睛重新的凑到了瞄准镜前。
十字架的准星对准了那个浑身都是掩饰物的家伙。
一声带着消声器的闷声枪响之声传了出来,只有一声枪响!但是,倒下的却是两个人。
那名浑身披挂着掩饰物的狙击手和训兽师几乎是同一时间倒了下去。
只有知道安天伟身手的人才会清楚,这是安天伟的枪口微移的拿手好戏。
其实开了两枪,但因为两枪之间的间隔时差太短,听上去就像是只开了一枪一样。而倒下去的却是两个人。
从藏身处站了起来,安天伟拎着m107,快速的走到了陶明泽的身前,抽出腿上绑着的军匕,一挥手便直接割断了那条吊着陶明泽的细绳。
毫不迟疑的,安天伟又跳到了另一名队员的面前,依法炮制将细绳割断。
陶明泽原本就已经极为疲惫,见到了安天伟到来,一直强撑着的那份坚持于瞬间几乎就塌了下去。随之塌下去的还有他的身子。
安天伟快步上前,一把扶住,将陶明泽缓缓的平放到自己的腿上。
“老大,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的!”陶明泽的脸上被划出了两道创口,此时一笑,竟然显的十分恐怖。……2s+13838863……》
第1524章 真的是个雏()
71_71061“当然会来,怎么可能不来?”安天伟的心里一阵刺痛。 '800'
他从陶明泽的表情里读的出来,其实陶明泽并不希望他来。虽然求生的本能在潜意识里盼望着能得救,但是理性之下,陶明泽何尝不知道这是一个陷阱?
陷阱是为了引更多的同袍上勾,如果因为救他而牺牲了更多的战友,那么他将一辈子良心不安。因为他将来的生活,便如脸上划出来的这个血腥十字架一般,永远会背负在心里。
好在,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结果。
“你休息一下。我给你要点利息回来。”安天伟的神色骤然转冷。
刚才的两枪,对付狙击手的那一枪,是一枪致命;而对付训兽师的那一枪,则稍微打偏了那么一点。现在的训兽师只是一个受了重伤的人,但还不至于送命。
安天伟不想训兽师这么痛快的死。
正如训兽师所言,有时候,死亡对于一个人而言,反而是一种解脱。不曾想,训兽师的这句话才说了没有多少时间,就会反过来报应在他自己的头上。
训兽师的意识此时还非常的清醒,只是身体受了重伤。安天伟的那一枪根本就没有对准训兽师的脑袋,只是对准了他的身体。
躺在地上的训兽师,此时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全是满满的恐惧之色。
因为他看到了阴沉着脸,双眼像是暴怒的野狼一般变的血红的安天伟,正一步一步的朝他走来。在安天伟的手里,还握着那把军匕,正在闪着寒芒。
安天伟一步一步走的极为有韵律,伴随着这份韵律,训兽师发现,他内心里的那份恐惧竟然随之而更加强烈。
“咚!”这是安天伟站定时,训兽师的意识里响起的声音。
而在外界,其实安天伟只是那么平淡的走过去,又平淡的停下来。
“别……”训兽师的嘴唇哆嗦着,但是却只能发出这么一个字节。
因为安天伟一手掐住了他的喉咙,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再将他的身体拖着,一步一步往回走,直走到了陶明泽的身边。
安天伟将训兽师往地上一扔,再将陶明泽扶起来,将自己手里的军匕往陶明泽的手里一塞。
“你想怎么做都可以。这里不会有任何人看到!”安天伟说道,眼神同时朝着那名被解救的队员看去。
队员会意,立即重重的点头。
因为训兽师和狙击手的主要精力都集中于陶明泽的身上,这名队员倒是没有受到什么虐待,除了一双拇指像是已经被细绳割断了一般,别的地方基本就没有受什么伤。
队员的战力有损,但战损不大。点完头之后,这名队员非常识趣的向一边跑去,这是主动去放风和警戒去了。
场中的活人,只剩下了安天伟陶明泽和已经丢掉半条命的训兽师。
陶明泽握住了安天伟递过来的军匕,吃力的站了起来,身体还摇晃了几下。
前面他对自己身体的透支太过于厉害,以至于现在这个时候,他的精力已经只剩下不到原状态的十分之一。
有这十分之一便足够了,他能用这十分之一的体力,将训兽师活剥好几遍了。
“你说死亡反而是解脱,我对你的这句话非常的赞同。”陶明泽恨声道。
他脸上的伤口还在淌着血,整张脸几乎完全被血包裹住了。除了那双愤恨的眼睛。
“别……”训兽师又是只说了一个音节,便被安天伟一脚重踢打断。
在安天伟的一脚重踢之下,训兽师的身体在地上滚了好几个滚,正好滚到了陶明泽的面前停下。
陶明泽蹲了下来,冷冷的看着刚才还非常有艺术细胞的训兽师。
当兵的确实没有艺术细胞,不知道该怎么精准的判断出创口的长度和精度。但是,当兵的人有力气!
陶明泽将军匕拿在手中,握的紧紧的,盯着剩下一口气的训兽师,一动不动的盯着。
训兽师眼里的恐惧更甚。但他却已经没有了更多的力气求饶。
安天伟给他的那一枪,直接穿透了他的肺叶,再偏一丁点就直中心脏,真就成就了他的解脱。
训兽师虽然未死,但离死也不远了。可惜的是在死之前,安天伟希望这个浑淡是带着深深的恐惧去死的!
所以,他将军匕交给了陶明泽之后,便冷冷的静立于一旁。
陶明泽脸上的这个血腥十字架,在以后的日子里,将会陪伴陶明泽的一生,那是一个心结。这个心结最好就现在解开,否则,时间积累的越久,心结结的越死,想要解开这个心结的代价也就越大。
有仇报仇!在这片山林里,训兽师视所有人为野兽,那么他自己本身也就是一个野兽,对付野兽就应该用对付野兽的办法。
“他不是个人,而是一只野兽!”安天伟刻意的提醒了一下陶明泽。
陶明泽紧紧握着军匕的手有点微微的颤抖。
这是安天伟留给他的一次机会,但是这个机会他需要用到吗?
虽然安天伟已经将那名队员支走,而且陶明泽也百分之百的相信,就算是他在这里做了什么十分残忍的事,自己的战友也绝对不会出卖自己。
虐待战俘是要受到审判的!在日内瓦公约已经普及的今天,他的这一刀如果下去,也许心结解了,但是却可能要背负起另外的一层心结。
陶明泽的内心激烈的冲突着,以至于他血糊糊的脸上,竟然能看的出来神色在变幻不定。
“他是野兽!”安天伟低吼了一声!
陶明泽也许不善于虐待一个垂死之人,是因为他受到的教育都十分的正统。
但是,在野外,在山林之间,那样的正统对安天伟而言不值一提。对付野兽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也变成一头野兽。
陶明泽的内心冲突越来越激烈,他的身体在这样激烈的冲突中,微微的发着抖。他紧紧握着军匕的手,也变的不稳定,军匕的匕尖也随之抖个不停。
“啊!”陶明泽突然的暴喝一声,将手里的军匕高高举起,眼睛猛然瞪的很大。
高举着的军匕他是用双手抱着的,可以想见他原本在这一匕之上应该注入的力量有多大!
但是,高高举起的军匕在空中停住,陶明泽却怎么也刺不下来。
安天伟内心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也许,想要转变一个人的观念,远远的比训练一个人的体能要难的多的多!
安天伟可以在一瞬间完成思路的转变,转变之后的他,看到在地上躺着的训兽师,必然只是一头垂死的野兽。可是陶明泽却不同,他看到的,不是野兽,而是人。
安天伟没有阻止也没有再次提醒。
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也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既然退一万步讲,将来这里发生的事可能被外人知道,但那又如何?他从来都不是个将自己的属下拿出去填坑的人。
有责任,他自会扛着!就看陶明泽能不能自己做到野兽的程度。
高举的军匕在空中僵持着,陶明泽猛然之间身体一蹲,随着下蹲的这个惯性,高举着的军匕被他重重的扎了下来。
训兽师此时脸上的恐惧反而消失不见,替代之的则是一幅解脱的神情。
还以为这个被他划成大花脸的士兵会像他们自己人一样,将他大卸八块,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也经历过了战场杀伐之人,竟然连痛快的结果像他这样的人,做起来都这么艰难。
甚至于,有那么一刻,训兽师的内心里是存满了对陶明泽的嘲笑!
这种妇人之仁,对于作战单元而言,毫无意义。
这还是一个新鲜粉嫩的雏!训兽师的心里松了口气,至少,他可以解脱,并不需要带着那份恐惧死去了。
甚至于,他如果能出声的情况下,不介意再给这个鲜嫩的小雏加点料,让他动手能够果断利索些。
训兽师在陶明泽身体猛烈下蹲的时候便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神态也变的极为安然。
来吧!训兽师心里乞求着。
“噗……”很沉闷的一声响。
军匕齐柄没入!
陶明泽像是经历了一场无以伦比的疲劳战一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抱着军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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