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赶紧去请太医,王进、赵豈两个又把宗泽还在宿太尉家里的事说了。
闻焕摆手道:“没事,那人我知道,他不会对宗汝霖如何,你们两个赶快离开,不要让人抓到了。”
王进、赵豈也知道厉害,急急的走了。
闻焕章坐卧不宁的等到太医立刻把人引了进去,那太医看了道:“这大人看着虽然严重,但只是被火烧了,我这里有治疗烧烫的膏药,涂了就没事了,倒是这孩子,他是风寒入肺了,我先给他开一幅药,若是喝下去,今天晚上退热,那就还能一救,若是不能,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闻焕章点头道:“沈太医只管开药就是了。”
那沈太医就把药给开出来了,然后道:“我明日自然还会再来,闻主薄不必着急。”说完自行去了。
闻焕章看人走了,就找了两个小厮给凌振上药,然后要又找了一个老仆妇,给带着那孩子,然后通知了石秀。
王勇待得那地方,除了石秀谁也不让进去,而石秀能进去,也穿了一身从头到脚一体的大衫,头脸都罩在里面只留着嘴在外面,看着就和活鬼一般。
听到凌振找到了,石秀立刻通知了王勇。
王勇正在弄着火药,听到石秀的回报,不由得叫道:“谢天谢地!”急忙就从地室里出来,到了凌振的屋子里。
才一进去,就听见凌振不住的长吁短叹,王勇就走到他的庄前,看看这个趴在床上的男人,就见他生得一张瘦脸,两只眼睛里透着一股灵气,但是这会又被哀意给掩住了,就在那床上,自怨自叹,全不理会看他的王勇。
王勇抽了抽鼻子,道:“这是被火药炸伤的吧?”
凌振有些惊异的看着王勇道:“你……你怎么知道?”
王勇点了一下凌振向身上的药,道:“虽然被药味给盖住了,但是里面火药气还是很重的,只要常年和火药亲近的人,都会嗅出来的。”
凌振激动的看着王勇,也抽了抽了鼻子,道:“你……你……在弄火药,你是……做鞭炮的吗?”
王勇一笑道:“这么厉害的东西,做鞭炮,你不觉得太浪费了吗?”
凌振派动的都坐起来了,道:“是啊,我小时候,家里一个下人家的孩子瞒着他爹放爆竹玩,别人一只手拿着一一个放,他逞通非要两手各拿一个,然后用嘴含着香去捻,没想到两个弄不过来,点了这个再点那个的时候,就炸了,他的脸、手臂都被炸没了,那个时候我就觉想,那就那一点药面,就能有这么大的威力,要是把它能打出去,专一的打那些指定的敌人,那不是就能战败辽军了吗,所以我就我啄磨起来这个了,这么多年,我一天不停的研究着这个东西——凌振把左手伸出去——我这手都被炸飞了三个指头,只剩下下优厚指和中指了,现在调配上就不方便了。”
“这回又是怎么被炸得啊?”王勇听得饶有兴趣的问道。
凌振长叹了一声,道:“我制出了一种新得火药,没想到被人一脚把装药的盆给踢飞了……。”
王勇惊呼一声道:“这是哪个二B干得啊?”
凌振长叹一声,道:“也不能怪他,我儿子病了,他让我马上去看儿子,我却……唉!”
王勇心道:“这完全就是那种没有抛弃一切的科学家啊,怪不得大家都凌振被浪费了,这古代没有人知道他的价价值,所以才会如此。”
王勇想了想道:“我有一个构想,就是铸一个大铁管子,把弹丸放在了里面,然后在弹丸后面装药,借用火药的威力,把弹丸打出去……。”
王勇先前说得时候凌振还只是听着,到了后来竟然呼息急促,双目涨红,一伸手抓住了王勇的手叫道:“我作过,我作过!”
王勇也惊震看的看着凌振的道:“你……你真作过!”
凌振点头道:“我用这么粗的管子……。”凌振比了一下,道:“但是弹丸打出去之后,那管子就炸了,只是那弹丸的威力,竟然比刀都要可怕。”
王勇一笑道:“你那个算什么,你想想,我们要是做出这么粗的管子,放上这么大的弹丸又会如何?”
凌振看着王勇比划的斗大的管子,脑袋大的弹丸,不由得整个人都哆嗦起来了,这会儿子他都不去管了,抓着王勇道:“那要怎么做?”随后又急忙解释道:“我不是偷师,你就让我看看就行。”
王勇嘻嘻一笑道:“我还不能让你偷师……。”
凌振不由得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王勇接着道:“我要把这些都教给你,你你学吗?”
凌振先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王勇,随后就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跪在地上,向着王勇磕了三个响头,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王勇本想阻止,但是仔细想想又任凌振拜了,拜完之后,哈哈一笑道:“你先和我走,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你儿子这里有太医照顾,你不用担心。”
凌振没心没肺的道:“料也无妨,就跟着王勇走了,两个人手拉着手去了那地室。
也不知道宗泽还有后来出马的闻焕章是怎么和宿太尉说得,这件事就那么过去了,宿太尉封锁了消息,一点都没有传出去。
时间推移,渐渐就到了五月初四,明天就是端午节了,王勇和凌振躲在地下,一直没有动静,嘉王赵楷一直都相信王勇,还不怎么样,宗泽、闻焕章、李山、王进、赵豈几个人可是急了,都凑到了嘉王府里,就在嘉王的书房里等着。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赵豈急得不时的向着那后院探头探脑,嘀咕道:“他们究竟什么时候出来啊?这也太慢了!要不……我去叫他们一下?就问好了没有。”
王进斥道:“你还是好生坐着吧,那日在凌振他们家里你还没有闹够啊?我听说凌振都拜扈小官人为师了,那里面的东西只能比凌振他们家的更厉害,你不怕死就去。”
赵豈无奈,只得耐着性子坐下,将到三更,这会赵楷也有些坐不住了,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守在地室门前的石秀突然叫道:“他们出来了!”
随着话音,地上的铁板被小心的顶了起来,王勇和凌振脸上都没有人色了,相互扶着出来。
赵楷急忙迎了上去,叫道:“元韶,可是……。”
王勇点头道:“大事就矣,你让人下去,把东西搬上来,记住,轻拿轻放,进去的时候最好是光着脚的。”
赵楷连连点头,李山已经把人叫了过来,凌振看着他们,放心不下,道:“师父,您先去洗洗吧,我在这里看着他们。”
王勇知道劝也劝不得,点头道:“那你小心。”说完抓了一个小太监让他带着自己去洗漱了。
几个小太监下去,一会的工夫抬下来十六个大腿粗细的纸筒子,凌振一再吩咐着:“小心,小心,千万不要碰了!”几个小太监让他说路都快要不会走了。
十六个大粗筒子抬上来,众人都过来,看新奇,那上面有1、2、3……这样的古怪苻号,李山有些好奇的道:“这是什么啊?”拿手去指,一旁的赵豈叫道:“还指,砰!”吓得李山一下跳了开来,他可看见了,那天凌振来得时候,后背都是烂得了。
大伙都笑,凌振笑道:“这个没事,只要不碰到明火,不摔了就没事。”
几个人说话的工夫,王勇回来了,指着那十六个大筒子道:“殿下,明天夜里,官家不是要去游艮岳吗,您就的把这个献上去,等到这东西展示完了,你再和官家说明,这个就是你运来的东西,只因为运来的时候是原料,要组装起来,可是这东西不易保存,易毁易坏,所以在没有打响之前,您不敢说。”
宗泽听得皱眉,道:“贤侄,这东西当真那么有用吗?”
王勇笑道:“老叔,您还不信我吗。”
宗泽想想,点头道:“你倒是做事稳妥。”
赵楷看着那十六个大筒子,为难的的道:“可我不会弄啊。”
王勇笑道:“这个东西,你会弄我也不敢让你弄啊。”他四下看看,石秀明白他要干什么,道:“凌振去洗漱了。”
王勇点点头道:“一会凌振来了,让他跟着您进宫,让他来弄。”王勇又贴到了赵楷的身边,小声道:“这凌振是人才之中人才,以后您会知道他的用处的,这会千万不要让他被别人夺了去。”
赵楷点头道:“我知道了。”
王勇看看,道:“那没我什么事了吧……我……。”他话没说完,赵楷一把将他抓住,道:“我不管你有多少理由,这一会你必须和我同去。”
王勇想想,联金灭辽就要提到日程了,自己现在插入朝廷都有些晚了,若不能阻止,还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好生想办法应付接下来的事情,想到这里点头道:“好吧,我和你同去,不过我既然和你同去,那就要搞一点花活。”
赵楷道:“什么花活?你只管说,我来做。”
王勇摆手道:“这个你不用管,我自然来弄了。”
大家都一夜没睡,这会看到东西了,都心里有了底,于是各自在王府里找地方睡觉,反正五月节休沐,大家无事,不过也不是都有这样的好命,赵楷要进宫,闻焕章要陪着王进、赵豈要去站班,倒是宗泽没事,也留在了王府之中补眠。
众人睡到了下午,起来吃了东西,然后准备起来。
开略略有些暗的时候,赵豈匆匆赶来,说是道君天子已经起程去艮岳了,王勇立刻骑马去艮岳外面等着,而李山而则带了小太监,听着凌振的指挥,就向着艮岳而来。
道君天子是个爱玩得,端午之日,他点了几个亲近的大臣,还有太子以及虽然被参得体无完肤,但还是很受重的嘉王前往艮岳游玩。
车辇到了艮岳之后,道君皇帝看到虽然还没有完全修完,但是已然美伦美奂的艮岳,不由得兴致勃发,道:“诸位爱卿,我们就这么走进去,夜游艮岳,你们以为如何?”
蔡京、王黼两个暗暗叫苦,道君皇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文艺青年,他长年踢球、打马,虽然没有勇力,但是身体素质和运动员差不多,走这么点路,一点都不成问题,可是他们两个就不行了,走下来能累死他们两个。
但是天子有意,谁敢不听,几个人人只能同声应诺,一齐跟着向艮岳之中走去。
这艮岳山都是太湖石、金丝木,奇草、异花,夜晚来游,别的倒也罢了,但是那奇石影影响绰绰之下,一会看着像龙,一会看着像马,偶到一处,正说着这鹿真像的时候,那鹿却跑了起来,仔细看去,却是艮岳之中养得真鹿,这别样的趣味却是白天来游的时候看不到的。
道君皇帝越游越是有兴致,就脚步轻快的走着,后面的大臣一来不能跟得太近,二来也有些跟不上了,尤其是太子,这会走得都气喘吁吁的了,有两个小太监扶着他,坚难迈步。
嘉王却是什么事都没有,一来他以前为了讨道君皇帝的欢心,也去踢踢球什么的,有点底子,二来他大梦醒来之后,就开始练武了,就认了王进为老师,每天苦练,就是王进被赶走的这些天,他也不曾停下,因为他每天晚上只要躺在自己妻子的身边,那无法保护,看着她被人污辱的感觉就像潮水一般的袭上他的心神,像毒蛇一亲的噬咬着他的心。
所以几个月下来,赵楷虽然还不能算是一个高手,但是身体素质却是好得很了,这会他看着太子那呼哧呼哧的样子,不由得冷笑一声,心道:“你个贱种,人家拿鞭子抽着你的时候,没人扶着你也走过去了。
太子累得狠了,倒没有发现发现赵楷对他的眼色,但是跟在边上的耿南仲却看到了,他恨恨瞪了一眼赵楷,然后凑到太子的耳边小声说道:“殿下,您向官家请求,让大家都歇一歇,蔡太师年纪大了,只要提出请求……。”
耿南仲还在说得时候,王勇就已经小声向着赵楷传达过去了,他身上有佛宝,故此耳聪目明,自然能听到耿南仲的话。
赵楷快走两步,追上了道君皇帝,道:“父皇,后面蔡太师年纪大了,还是歇一歇吧。”
道君皇帝一怔,随后道:“哎呀,我却忘了,大家就在这里歇歇吧,另外去抬地肩辇过来,若是走不得的人,就坐上吧。”
太子和耿南仲看到赵楷抢了先,不由得都恨恨的看着他,赵楷却像没有看到一样,就侍立在了道君天子的身后,而道君天子看到太子走过来的那付样子,不由得极为不喜,道:“你怎么会是这幅样子?难不成你的年纪比朕还大吗?”
太子大惧,急忙行礼道:“孩儿这几日身体不适,这才如此,还请父皇见谅。”道君天子懒得理他,就坐到有内侍放了锦垫的石头上,看着周围的景致,太子虽然累得厉害,却不敢坐,就那样站着,这会蔡攸走了过来,他也是经常活动,这会也没有太累,就在道君天子的身边,讲那些景致。
耿南仲看着赵楷就站在道君天子的身边,气不长出,面不更色,就是一阵恼火,心道:“你装什么啊?你也就是当着官家的面,玩几脚球,平时不一样动都不动,这会却来装样。”干咳了一声,道;“嘉王殿下,您这一路走来,倒也称得上是健步如飞了,不知道是服什么样的天材地宝啊?”
耿南仲这话还是影射赵楷私运东西,而且指明那东西是好东西,所以赵楷没有交出来,而天材地宝,是炼丹的基础材料,这段时间道君天子正服用丹药,要是有什么天材地宝被赵楷找到,他却没有交出来,那当真就是居心莫测了。
道君天子听到这话,不由得微微皱眉,他倒不是在意天材地宝,只是赵楷到现在也不说运得是什么,这让他有些失望。
赵楷根本就没有理会耿南仲,而是向着道君天子一礼道:“父皇,孩儿有样好物,要献给父皇。”
道君天子一笑道:“不知道是什么好东西啊?”
耿南仲跟着道:“噢,能被嘉王殿下把玩之后,说是好东西的物事可是不多啊,这下我们要开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