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就道:“不知道史王官何事?”
王勇贴近了孙立,道:“提辖,小可这次来登州,是为了一个天大的差事,只因要瞒着人耳目,所以才带了这位大师,让人不易察觉。”
孙立心道:“这算是什么话,这和尚骨貌奇伟,你带上他才会让人注意才是。”只是嘴上连连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孙立和尉迟恭有所不同,他这个人比较圆滑,不像尉迟恭那样刚直,他看出王勇这些人不对,只怕惹上麻烦,所以不住的答应,只盼着就这样过去,不连累上他才好。
王勇又从怀里取出来一枚玉苻,道:“提辖可认得这个吗?”
孙立只看了一眼,就脸色急变,向着王勇看去,前段时间,他们知州曾把他们这些人给叫声,出示了这样东西的图样,让他们小心留意,只要有这东西的,就是朝廷秘使,不管谁接到之后,都要立刻报到知州那里,他万没想到王勇竟然是朝廷秘使。
王勇一笑道;“看来提辖也知道这个东西,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给天使传信的,至余是什么消息,你家知州大人自然知道,本来这东西给了谁,就是谁的一个功劳,我们和提辖有来往,那这东西就不给别人了。”说着话,王勇把那玉苻就塞到了孙立的手中。
孙立又惊又喜,刚想要说什么,王勇摆手道:“提辖什么都不用说,只要尽快把这个传给知州就是了,我这里还要走下一处州府呢。”祝朝献这事是个机密,外面的人都不清楚,王勇明欺孙立不知,这才怎么说的,就是为了让孙立在没有想明白过来之前,就把这东西给送出去,只要孙立送出去,他就有话好说了。
孙立也当真让王勇给忽悠住了,就拱手道:“那孙立这就走一趟去。”
王勇笑咪咪的道:“有劳了。”
孙立起身匆匆而去,孙新问他干什么,他只说回去把孙铭的东西给取来,而孙新虽然看着不对,但也不好问,只得任孙立走了。
孙立骑着马,飞快的到了州府衙门,就让人通禀了,然后随着州衙的下人,到了知州谢元梓的书房。
谢元梓一面让人上茶,一面向着孙立道:“提辖如何就过来了?”
孙立看看左右,谢元梓察觉出来,心下一凛,就挥手让人都退了下去,道:“提辖有什么事吗?”
孙立把玉苻给拿出来,双手呈上,道:“老公祖,卑职接到这个了。”
谢元梓惊呼一声,把玉苻拿了过来,仔细看看,又和自己手头的图样对了对,不由得道:“好啊,提辖这是一大功劳啊!”说完又小心的道:“提辖可曾看到天使?他有到府中来的意思吗?”
祝朝献要泛海北上的事,各州的主官,还都是知道的,必竟那有五十万石粮跟着,他们要是不清楚,这粮也不好上船,本来祝朝献到了登州这是最后一站了,应该来州衙才是,但是人没来,谢元梓不知道有什么原因,也不敢去见,这才来问孙立。
孙立就道:“小人并没有见到天使,只是一个天使的部下传了这个给小人。”
谢元梓点了点头,他从青、莱诸州得到的消息,这玉苻都是这么传过来的,虽然这是祝朝献最后一站,按道理来说,祝朝献应该到州衙来,但是不来也有可能。
谢元梓就向着孙立道:“天使行动不明,我们这里不知道他的去处,只有提辖与那信使有来往,那就都交托提辖打理了。”
孙立急忙起身,道:“老公祖放心,一切都在孙立身上就是了。”
谢元梓满意的点点头,又勉励了孙立几句,这才把他打发了出来。
孙立离开了州衙,人也一点点的冷静了下来,回头再想这事,不觉得有些疑惑,只是这里的疑点在哪,他又一时想不起来,只得向着家里走去,才过一条主街,就见两个衙役正在那里贴着海捕文书,也不知道又要抓谁,孙立只看了一眼,脑袋突然一震,民转头回去,就到了州衙之中,这回他也不去见谢元梓,而是找到了捕快兵目,让他把近期登州贴过的海捕文书都找了出来,仔细的看着。
孙立翻了十七八章之后,猛的停住了,手头一章海捕文书上,一张脸画得虽然不太清楚,但是那上面明明晃晃一块青记,让他一下就想起来在孙新旁边坐着的杨志来了,再细读那上面的文字,孙立不由得冒出一身的冷汗。
“如果那个人是这‘青面兽’那他也不可能是天使的秘差,那我交上去的那玉苻……?”
孙立喃喃自问,都不敢再想下去了,猛的站起来,向着州衙后面就要过去,再次求见谢元梓,但是他才走了两步就站住了,那东西是他亲手交出去的,这会突然无凭无据就说是错了,若是真被他料到了,那他有失察之过,这提辖只怕就做不得了,若是那史斌真的是天使秘差,那他只怕就要等死了。
孙立的性格我们说过了,有一些圆滑之处,没有氢握的时候,他是不会去做的,他沉思片刻,决定先不去见谢元梓,而是去见见王勇他们,探探他们究竟是什么来路。
孙立从州衙出来,就想出城,可是才走了没几步又停下了,这会已经晚了,登州监海,海客都是桀傲不驯之徒,所以登州每到天晚,都是锁上城门的,只怕海客进城闹事,所以他这会却是出不得城,孙立元奈,只得带转马头回府去了,到了府中,让自己的夫把孙铭留下海外奇物找出来,归置了一包,准备明天拿着这个过去,只说是送宝物的,然后试探王勇他们。
王勇他们这会在孙新、顾大嫂店里吃罢了晚饭,都各自回到屋里歇息,王勇探着孙新回了屋之后,这才把杨志、鲁智招呼到一起,道:“我们明天给孙铭上完了坟就走,一刻也不停留。”
杨志敏感的道:“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王勇道:“那孙立为人谨慎,我想他虽然被我说的,一时之间,把杨制使给略过去了,但是他回头之后,肯定会想起来,那时找上来,就麻烦了,我们却先走了,让他找不到。”
鲁智深道:“可是那样一来,孙立不会把这个消息传给官府吗?”
王勇得意的一笑道:“我就是要让他不敢传,你们想想,这玉苻是从他的手里交给谢元梓的,若是他能抓住我们的把柄,那他的罪过还小一些,若是抓不住我们的把柄,那他就是替罪羊了,他怎么敢把这件事说出去啊。”
杨志有些默然的道;“都是小弟不好,让人看出头尾来了。”
王勇笑道:“制使说什么话,我就是让他看出来,就是有心算计他,这孙立是条好汉,若是能把他算计到我们山上,对我们自然有好处。”
杨志并没有痛快多少,轻声道:“哥哥,鲁大师,洒家刚才酒未喝足,还想再饮几杯,你们可想跟着饮吗?”
鲁智深听到吃酒自然没二话,王勇也知道杨志心里不痛快,就道:“好,我们正和再吃几杯,喝一个痛快!”
三个人就从屋里出来,到了酒店的前边,各人提了一坛子酒出来,也不回屋,就到了店外,寻了一处空地坐下,然后相对而饮,只拿着那天空月色,用来下酒。
第148章 一百四十九:杀曹洪()
杨志一套枪法舞了下来,猛一收势,鲁智深大叫一声:“好!”一甩手,酒坛子向着杨志飞去,同时叫道:“杨兄弟,这个给你壮壮声色!”
杨志就保执着收枪之势,端着酒坛子大口痛饮,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外面响起:“好一条汉子,好一套枪法!”
王勇脸色微变,敲了敲桌子,鲁智深没醉,杨志半醉,两个人都是机警的,立时收了酒态,警惕的向外看去。
顾家酒店的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两条大汉,他们都穿着狼皮的衣服,一个神态威武,年纪大约在三十左右,一个相貌粗豪,头上生了一个大包,旋着生长,越向上越尖,看着就像是一根独角似的,年纪略小一些。
王勇看到那年纪略小的,已经猜到他的身份了,但却没有叫实,杨志则是过来关门,那年长些的汉子急忙道:“这位好汉却慢,我们叔侄看到你的好身手,好胆气,颇想结交一二,还请好汉不要拒绝。”
杨志冷淡的道:“结交就不必了,我们各自有事,还是免了吧。”说着就要关门,那长着大包的汉子不由得叫道:“你这人如何这般无礼?我们又不要攀你什么,只是看你是个好汉,这才问一句……。”
杨志冷笑一声道:“洒家是不是好汉,岂用你们来证明。”
头上长包的汉子也有些恼了,叫道:“你这鸟人,爷爷赞你一句,现在看来,却是赞得错了!叔父,我们走!”
杨志冷哼一声,刚要说话,王勇淡淡的道:“随意说了话,就要走吗?”
年长些的汉子冷声道:“你这厮不要惹火,我们看你住在孙小哥的店里,应该是和孙小哥有些来往,这才不和你计较,你要是不识好歹,那我们也不怕和你们交手。”
王勇点头道:“你们说是孙小哥的朋友,这个我可不敢信!杨哥,你把他们拦下,鲁大师,叫人请了孙小哥过来,我倒要看看,这两个人是不是他的朋友,若不是的时候,哼!”
杨志二话不说,闪身向前,这会他又把门栓拿到手里,滴溜溜一转,就向着重那年长一些的汉子刺去。
年长的汉子眼看门栓来得太快,自己完全热闪不得,不由得怒吼一声,回手拔刀,但是他刀拔到一半,那门栓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了。
年长的汉子不由得下意识的眼睛一闭,后面一声响起:“叔父起开!‘随着叫声,一只手把年长的汉子给扯了开来,跟着那个头上长包的汉子向前疾冲,就用头上的大包,一下撞在了杨志的门栓上。
杨志被撞得向后退了一步,而那头上长包的汉子则是连退十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有些晃神,不住的叫着:“好……好厉害!”
年长的汉子这会已经把刀拔出来了,大喝一声向着杨志劈了过来。
杨志挥舞手里的门栓,连格十几刀,那门栓被刀劈出数十处痕迹来,木屑满空飞舞,突然那年长的汉子暴吼一声,一刀疾斩而下,杨志退步斜身,手里的门栓横格过去,嚓的一声,他手里的门栓被斜着斩去一截,断口处又尖又利,参差不齐。
杨志闪身而进,就到了那年长汉子的身边,手里的门栓向前一递,手掌就按在他的肩上,猛一用力,那年长的汉子就向前倒过来,脖子对着那断木而去,只要撞上,没有不插进去的道理。
“杨大哥,手下留情!”一个声音猛的响起,却是孙新到了,王勇也跟着道:“哥哥,不必伤他!”
杨志就把门栓一收,但是手上却是没有收力,那个年长的汉子自己向前倒去,摔在地上,头上长包的汉子不知道情况,不由得怒吼一声,跳起来,向着杨志又撞了过来,鲁智深一步过去,一伸手按在了那头上长包的汉子那大包上,他手上有千斤之力,那汉子不管如何用力,都不能向前一步,被鲁智深生生给阻住了,并沉声斥道:“你这汉子,好没道理,人家这里收了手,你却过来动手,当真不识好歹!”
这会那个年长些的汉子跳了起来,叫道:“小郎,回来!”鲁智深这会也收了手,头上长包的那个汉子,这才退了回来。
孙新哈哈笑着走过来,道:“大家不要动手,都是自家好兄弟!”
头上长包那汉子恨恨的道:“谁和他们是好兄弟,这些人好没道理,不过说几句话,就随意动手了。”
王勇这会过来,拱手道;“刚才是小弟不对,小弟不知道二位的来历,这才动手,还请二位好汉见谅。”
孙新拉住了那头上长包的汉子,道:“小郎,这是……。”他刚想说,突然想起王勇的身份,这会站在外面,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于是转头道:“我们进去再说。”
当下众人进了店,孙新把大门关上,但是门栓被砍去一截,已经不能用了,孙新无奈,只得用一条木棍先把门给别住了,这才回来,先向那叔侄二人介绍了王勇他们,然又向王勇他们道:“这二位是左近登云山下邹家庄的叔侄二人,这是叔父邹渊,人送外号‘出林龙’,这是他的侄儿邹润,因头上生了这个大包,他恨别人嘲笑,专一练这大包,练得能用这大包和水牛角力,故此人送外号‘独角龙’。”
王勇听了,再次赔礼道:“原来是邹家双龙,我们在梁山也听人说过二位的名号,没想到在这里见了,还闹出些误会,当真是得罪二位了,王勇这里给二位赔罪了!”
邹家叔侄本来还有些恼火,但是看到王勇这般谦逊,原来的火气不由得也消了,就的拱手还礼道:“王头领不必客气,也是我们鲁莽了。”
孙新笑道:“本来一席酒过,我这里想着大家睡觉,看来这觉是不用睡了,还是接着喝酒吧。”说完他去把伙计叫起来几个,就让他们整治了酒菜,然后几个人坐在屋里,又喝了起来,一边喝着,一边说着枪棒武艺,不由得越发投契,说着说着,孙新突然道:“邹四哥,我还没想你,你怎么想到过来了?”
邹渊在家行四,他有三个哥哥,都过佢了,邹润是他大哥的儿子,两个人才差了九岁,从小一齐玩到大的,武功也都要是一齐跟着邹家大哥学得,这会邹渊听到孙新的话,不由得脸上一红,道:“孙小哥,哥哥我也是没有办法了,这才夜过来找你的。”
孙新摆手道:“你有什么事,只管说就是了。”
邹润气哼哼的道:“还不是我们那里的青天太爷,他又加了一倍的征收,把青苗钱都收到三十年后了,这还不算,强定七天之内让我们叔侄把钱交上,若是不然,就要征我家的祖坟地了。”
孙新眉头一皱,道:“那毛伯仁这么做,就不怕上官来查吗?”原来邹家叔侄是登州治下黄县人,那黄县的知县叫毛伯仁,本来是登州本地人,但是幼年的时候,过继给了毛伯仁父亲的一个好友为子,就跟着到了西京去了,考中任官的时候,由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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