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桂被噎得嗝喽嗝喽的,心中暗骂:“你个老匹夫,也不知道拿了柴进多少银钱,就这样帮着他!”
韩封在一旁急忙道:“老元戎,那杀人我们尽避免,可是总有失手,这个不能怪我吧?而且;受伤只怕是难免啊。”
宗泽没等说话,他身后的一个幕僚抢先道:“这点王爷放心,老元戎也是武功好手,自然能分辩不得已是什么情况,若是你们真的不得已,那老元戎也不会强求的。”
柴进不由得向着那幕僚看去,心道:“宗泽没有说话,这幕僚怎么敢给他做主?这是哪里找来的幕僚,这么不懂规矩吗?”只是让柴进吃惊的是,宗泽竟然没有说话,他不由得更是惊疑,只是他不知道,这个人就是皇城司派来的使臣严宾,皇城司和天子商议的,就是先拿中原柴家开刀,所以才会希望,这丹书铁卷能被柴桂拿走,他们好方便下手,而宗泽知道他们是代表着天子的意思,这才不好说话。
柴桂一拍手道:“好,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放心了!”说完向洪彦道:“洪教头,这是你旧主的家,也算是你的地盘,你就来一场吧!”
洪彦本来没有下场打算,但是柴桂突然安排,他却推辞不得,这会只得走了出来,向着宗泽、柴进拱手各使了一礼。
柴进目光冰冷的道:“洪教头,我没想到,又看到你了。”
洪彦脸色一红,但随后从心底泛起一股恶意,恶言相向道:“若不是大官人不公,洪彦也不会转身相向!”
柴进气极而笑,道:“好,既然如此,那洪教头就下场一试吧。”
洪彦大步下了土台,却让人把他的马带过来,手里提了一条五股钢叉,就在场中跑了一圈,大声叫道:“哪个过来!”原来他在柴进的庄上,和武松交过手,知道武松的马术不好,他不敢和武松交手,这才换了马战。
洪彦出场,早在王勇的算计之中,所以他才一叫完,宿义就催马出战,在马上一横那条画杆方天戟,叫道:“你家小爷来了!”
洪彦冷哼一声,催马上前,抖叉就刺,钢叉的五个环子一齐哗楞楞作响,宿义舞戟隔开,两个人就斗在了一起。
四十几个回合下来,两个人分不出一个高低上下,柴桂看得眉头直皱,韩封凑到了他的耳边,小声说道:“王爷请不必担心,我们商量的时候,就没有打算着,让洪彦取胜,现在也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原来韩封劝柴桂,头一场柴进这面死了人了,他们一定会土设法报仇,出来的必然是高手,不宜与之硬拼,不如就把洪彦打发出来,做个炮灰。
柴桂虽然明白韩封所言,但是看到战力交着,仍然觉得有些不满,冷哼一声道:“这北蛮子一点用处都没有,他要是输了,你就打发他滚蛋,不要让他再留在这里吃白饭。”
韩封觉得洪彦必竟是中原人,对这里什么都比较熟,留着他多少有些用处,想着要给他说几句好话,但是柴桂看出他的心思,抢先道:“他可没说,柴进身后那秃驴的事。”
韩封知道,柴桂虽然相信他,但是柴桂最满意的手下却是孟林,在他眼中,孟林老实听话,实堪大用,所以孟林之死,让他霏常不满,只是鲁智深不下场了,他就是再杀了别人,也感觉没有给孟林报仇,所以这股火没出,现在迁怒到了洪彦的身上,这会再给洪彦说情,肯定会引起柴桂的反感,韩封和洪彦也没有交情,心道:“这是你自寻死路,也不要怪我了。”于是就退了回去。
洪彦自己也知道柴桂对他有气,所以拼命想要表现自,一条钢叉舞得呼呼风响,就向着宿义扫过去,宿义接了几招,看出洪彦是在玩命,不欲和他硬拼,便游斗起来,一条方天画戟只是格挡拦架,并不进攻。
两个人又斗了十几个回合地,宿义眼见洪彦越发的心急气躁,于是一拨马诈败就走,洪彦狼嚎一般的叫道:“小辈,别走!”说完催马就追,两匹马,八个蹄飞翻而动,把地面上的黄砂都给刨起来了,绕着场子转了一圈。
宿义骑着的黄骠马是他花了重金,从辽商手里买下来的,脚力极佳,洪彦的马不过就是普通的战马,跟着跑了一会之后,就有些跟不住了,洪彦只怕宿义把他给甩开,于是大声叫道:“小辈!你有本事就与我一战,不然你就下马投降,洪某绝不杀你就是了,像你这样绕着场子跑圈,算是什么本事!”
宿义冷笑一声,也不回话,就从背上把弓摘了下来,右手抓着弓弦,搭上羽箭,右脚踏着弓,把弓垂在自己的腿边拉开,黄骠马又了一圈转回来了,宿义突然一侧身,左脚踩蹬,就在马上人立而起,弓向着洪彦指去,手里放开,羽箭着一股风劲就向着洪彦射了过去。
洪彦根本就没有想到宿义会放箭,眼看到那箭就到了眼前,自己却做不出任何的防御,不由得大叫一声:“我命休矣!”话音没落,那箭就射在他的左肩窝子上,宿义用得是钉头箭,就是箭尖上没有倒钩,只有一个钉子头一般的尖头,这样的箭劲头足,穿透力强,但是杀伤力不足,进去之后,那怕形成贯穿,也只是那么一个小眼,前兵没有区别,一般真刀真枪的比武,不愿意杀人的,都用这样的箭,此时这箭就从洪彦左肩进去,从后面出来,卡在他的肩上。
洪彦惨叫一声,手里的钢叉立时摔在地上,人在马上,也是不住的摇晃,看着就要摔下来了,宿义这会催马回来,方天画戟向着他一指,叫道:“你可认输了吗?”
洪彦心道:“我若再硬抗下去,非死在这小子手里不可,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没必要为了柴桂死在这里!”于是就向着宿义叫道:“小将军饶命,洪某输了就是!”
宿义这才一收大戟,冷笑一声,自带马回去了。
柴桂气得一张脸涨得通红,虽然他已经认定了,这次洪彦要败,但是洪彦明明占着上风,却自己上当,送过去给当箭靶子不算,还亲口认输,这也实在是太丢脸了,于是他就在桌子上抄起半个用力砸了下去,洪彦正在为那箭伤痛苦,哪里想到会有人用西瓜摔他,猝不及防之下,被西瓜正砸在脸上,人被那股力量带得向后一跌,险些倒地。
洪彦猛的扭头向着土台上看去,他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哪里受得了这个,不由得恶狠狠的看着柴桂,只是柴桂哪里把他放在眼里,冷声道:“本王这里,不养废物,滚!”
洪彦哪里还有脸留下,拾了钢叉,转身就走,柴进要好名声,向着主管道:“看在他也在我们庄上教习过的份上,给他二十两银子,让他看伤去吧。”
那主管依言追了出去,把钱给了洪彦,洪彦本来想着不要,但是他自己的行囊都由柴桂手下带着,这会不肯给他,想着自己身上有伤,没有银子,连看伤都不能,这才恨恨的收了,只是没有一点感念柴进,反而是恨他羞辱了自己,发誓必报此仇。
这里打发走了洪彦,柴桂沉声道:“阿左来,你去给本王赢一局回来!”
阿左来应了一声,就提了截头大刀下来,骑了自己战马,向着柴进这面叫道:“你们这些鸟人,哪一个来和某家一战!”
杜壆就提了从柴进这里拿到的玄铁丈八蛇矛,飞身上马,冲到了阵中,二话不说挺就刺。
阿左来是南中勇士,柴桂的五个手下之中,他只败给过鄂永周,兼且他生有异秉,虽是南人,却生得又高又大,杜壆是楚境川边的人,略有些矮小,在正常人之中,还是算是普通个,但是在阿左来面前,就矮了许多,这让阿左来更不把杜壆放在眼里,看到矛来,他手里的截头大刀一晃,尖声叫道:“给我开!”
大刀飞劈,就劈在杜壆矛头尖上,当的一声响,截头大刀一下就被震开了,向后飞弹,差一点就砸在了阿左来的脸上,而杜壆的矛已经到了阿左来的胸口,就停在他的胸前。
杜壆冷笑一声,道:“南中虎将,不过如此!”
阿左来一张脸涨得和紫猪肝一般的颜色,这太羞辱人了,他哪里忍得住啊,当下怪叫一声,也不管胸前的长矛,就轮刀二次向着杜壆的头上斩了过来。
杜壆手里长矛飞挑而起,就荡在阿左来的刀上,二次把他的大刀给弹了开来,跟着手里的长矛闪电一般的向回一收,就停在了阿左来的喉头,只要阿左来再向前冲一下,那就是自己送上去找死了。
阿左来浑身的血往上涌,怒吼一声,完全不顾蛇矛在喉,又是一刀过去,杜壆玩一般的挑开大刀,长矛再一次指在他的要害处,就这样两个人转眼工夫,十几招过去,杜壆总能把阿左来的刀给磕开,用矛指住阿左来的要害,其实阿左来虽然武功不如杜壆,但是也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第一下的时候,他轻敌在先,杜壆抢了一个先手,后面只要他能平静下来,一招一式的和杜壆交手,杜壆完全不能轻松,只是他越打越是心态不合,招式全都乱了,已经完全无法自控了,这才被杜壆抓住机会,招招受制的。
观武台上,柴桂一张脸气得勇红,在上下这些人,武功可能不是阿左来和杜壆的对手,但是他们都看得出来,只要阿左来能平静下来,杜壆多少都会有些麻烦,可是阿左来就像是疯了一般,挥着大刀只是乱砍,不由得都暗暗摇头,而柴桂自然把大家的脸色看在眼中,只觉得阿左来当真是丢尽了他的脸了,于是大声叫道:“认输,让那个废物赶紧给我回来!”
韩封到台口叫道:“我们认输了!”
杜壆一直仅用了八分精力在对付阿左来,听到叫声,就把长矛一收,带马回,阿左来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般,催马过来,轮刀向着杜壆背后砍去。
王勇急声叫道:“杜大哥,小心!”陈飞则是催马向着这面过来,口中还叫道:“那蛮将不可偷袭!”
阿左来哪里听那些,大刀裹着一股寒风就向着杜壆的头劈下来了,杜壆冷哼一声,手里的长矛也不调头,就向后一撩,长矛后面的三角棱纂就劈在刀面上,阿左来手上一麻,大刀向后弹去,正砸在他的鼻子上,立刻拍得鲜血横流,淌了一嘴,阿左来手上一松,大刀也落到了地上。
杜壆催马向前,跑出去几步之后,这才回头,向着阿左来冷笑一声,并没有说什么,但是眼中的不屑,却像是刀一般,在阿左来的心上,狠剜了一下。
阿左来怪叫一声,就从肋下把宝剑给拔了出来,一旁的陈飞催马赶到,横鞭而立,大声叫道:“蛮将!不可再行无礼!”
阿左来凄声长啸,叫道:“我阿左来从出南疆,还没有受过这样的欺辱!”说完向着观武台上叫道:“王爷,小将无能,给你丢脸了!”说完宝剑就在脖子上一勒,鲜血迸现,人也摔下马去了。
韩封带着人匆匆到了台下,看了看阿左来,向着柴桂道:“王爷,阿左来死了!”
柴桂脸色铁青的向着宗泽道:“老元戎,你可是说过了,再有死人,直接判输,现在怎么说?”
柴进也道:“老元戎,这人可不是我们杀的,这是他自杀!”
宗泽还没有说话,他身后的严宾冷声道:“那也是你的人逼死的啊!”
王勇这观察到宗泽的眉头一皱,知道他对这个家伙并不满意,于是道:“如果依着这位先生的话,那柴王的人不用打了,只要下场就抹脖子,自然就可以全胜了。”
宗泽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严宾,严宾也知道自己这话有多没大脑,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只能道:“老元戎,这总要有个……。”他说到这里,自己都卡住了,宗泽看着他,道:“要有个什么啊?”
严宾没等说话,宗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斥道:“下站!”严宾心下狠狠,但是无砂之下,只得下站。
宗泽明知道阿左来的死怪不得杜壆,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是昧着良心说道:“这一场就算两家平了,下不为例,再有自杀的,也是直接判输!”
王勇这边的,都是梁山中人,听到这话,不由得都有些着恼,但是王勇把他们都给拦住了,转头向着武松道:“二哥,下面就看你的了!”
现在鄂永周杀了竺敬,宿义箭射洪彦,两边各得一局,杜壆这里平了一局,五场比试已经过去了三场,若是他们再输一场,那最后一场,柴桂已经说了,要他和柴进一战,而柴进是万万赢不得的,所以他们必须要先赢下一阵,然后就算是柴桂赢了,他们也有回旋的余地。
武松淡淡的道:“贤弟放心!”说完就去抓那条杆棒,王勇知道,武松精于刀棒,但是刀他现在只会单手刀,双刀要到他后来骈东京之后,见到陕西大侠、铁臂无敌周侗的时候,才会学会,所以他并没有把那对双戒刀给带来,这会武松抓棒,他走过去把棒按住,就从背上解了一口刀下来,道:“二哥,你用这个!”
武松拿过王勇交到他手里的刀,就手一晃,只见霞光瑞彩,千条万线,刀背上的九个金环更是随着他手的转动,而叮铃铃的响个不住,武松看得入眼,不由得叫道:“好刀!”
王勇笑道:“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刀,我从他的手里借来的,二哥拿去先用。”这口刀,就是杨志那口‘杨家九环定宋金锋,当年杨令公的刀,只因奸臣潘美陷害,杨令公在两狼山撞李陵而殉国,这刀被部将砸断刀杆,藏在身上带回了中原。
杨家世世代代相传,老祖有言,让后世子孙记住这刀,也记住老令公的仇,所以这刀并没有接起来,而是把后面的断杆,打磨成仿周剑的圆形握把来用,若是有需要,可绑到杆棒上,接成朴刀来用,大家看水浒的时候,林冲遇杨志那一段,说杨志出场,拿着就是朴刀,就是这口刀接起来的,杨志从梁山路过,王勇和他见了一面之后,知道他功利心重,不会留下,就在放走他之后,让曹正潜到东京,在鲁智深那些泼皮弟子的帮助下,打听着杨志的下落。
杨志在东京卖刀,杀了牛二,失陷在十三大狱之中,曹正三下天牢,给杨志花钱走动,然后在他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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