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回到了屋里坐下,宿元景把王焕亲自来商谈婚事的事和宿金娘、孙二娘两个人说了,然后道:“你们两个的婚期就要近了,嫁妆我就要给你们两个准备了……。”说到这里,他话语一顿,向着孙二娘看了一眼,孙二娘也不是傻得,急忙道:“太尉,我这里您就不用费心了,妹妹来得时候,已经给我备一份了。”
在孙二娘看来,她虽然没有嫁妆,但是她和王勇的关系却要比宿金娘亲密,加上王勇走之前,给了她一大笔钱,在宿家备办嫁妆她用得都是这个钱,也不会觉得就矮了宿金娘一等。
宿元景沉声道:“老夫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这次就用我们宿家嫁女儿的名义……。”孙二娘脸色微微一变,只用宿家的名义,那她算什么?陪嫁吗?
宿元景看出孙二娘的意思,急忙接着道:“是这样的,老夫无儿无女,得兄长看顾,给我过继了一个儿子,让我死后不至于没有给我送行,但是老夫更想要一个女儿,虽然金娘管我也叫父亲,但是他只是跟着宿义这么喊我罢了,老夫想着,就收姑娘为义女,也不用姑娘更改名姓,就是一个名义,然后你们姐妹两个双双出嫁,你们都有婚书,也就不用是为妾,这样一来,大家都好。”
孙二娘有些吃惊,宿金娘大喜过望,急忙过去,推了推孙二娘,道:“姐姐还等什么。”孙二娘被她推得没法,只得跪下,给宿元景跪头叫了义父。
宿元景大喜,叫道:“好、好、好,老夫这也算是儿女双全了!”随后又让人把送亲来得宿义叫进来,见了孙二娘,从他这里论,这两个才是‘亲姐弟’了。
宿元景等几个人都见过礼了之后,这才道:“二娘,你既然我的女儿了,那这嫁妆一事,就不用你再操心了,为父一定给你安排好了就是了。”
孙二娘还要推托,被宿元景拦了,道:“当爹的给自己的女儿出嫁妆,这是必然的,我好容易做了这个爹,岂能不实行自己的权利啊。”
孙二娘听了这话,既感激,又悲切,不由得哭了出来,宿金娘看了,急忙小声安慰,宿元景也道:“哭不得,若是哭,那就是怪为父给你备得嫁妆少了。”孙二娘听了这话,不由得破啼为笑。
宿元景和两个姑娘说了一会话出来,带着宿义向着前院走去,等过了后面的小道之后,宿元景才道:“你把孙姑娘嫁妆里的东西都换了吗?”
宿义连忙都道:“父亲放心,我都换过了。”
宿元景冷哼一声,道:“你那哥哥,这种下作的事情他都干得出来!”
原来在宿家的时候,一应嫁妆采买都是宿良去办的,当时孙二娘出了银子,宿大户也没有拒绝,毕竟在他看来,这个不是自己家的女儿,自己家没有出钱的必要,但是大家养女儿,那是生下来就开始准备嫁妆,一年划拉一点,各样都要凑齐,宿金娘的早就准备的差不多了,要买的只是嫁衣的什么的,因为宿金娘自己不会做,而临时给孙二娘买东西,又不是亲的,自然有许多地方都是临时搭的,这个孙二娘也知道,也没有往心里去,但是到了京城之后,宿义偶然发现,带来的东西,孙二娘那一份,竟然都是烂品,床旧是,搭一起吱呀直叫,坐一下就快散了,嫁衣粗布染色的,拿手一戳就是一个窟窿,宿义又惊又怒,这才明白为什么宿良等他们要走了,才把东西拿回来,他怕出事,就向宿元景说了。
宿元景马上让人全面检查,一应首饰竟然都是假货,金饰是铜的,银饰是锡的,气得宿元景破口大骂,急让手下按样重买,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京城的货要比丰田镇的好,重买回来的东西,比宿金娘的要好,可是不能给宿金娘再换了,没有办法,宿元景就想了这么个办法,认个干女儿,一来给孙二娘一个补偿,二来拉个关系,宿金娘日后的日子也好过,三来宿元景就可以把骂名自己背下,让人说他给女儿买得好货,亏待了侄女,免得真相一出,宿家就臭大街了。
宿元景接着说道:“这件事我已经在信上写明,你回去和你爹爹说,绝不能饶了你哥哥!”
宿义不敢不应,连声称是,宿元景还不罢休,道:“他就是在家里待得,一点眼界都没有,这样的钱也敢动,他再待下去,就要为了家产算计兄弟了!让他去清河,自天水调任清河的节度使荆忠是我以前的手下,让他到那做个旗牌官,好好干几年,博个功名,得个见训再回去!”
宿义涎着脸道:“父亲,您给我也安排一个事做吧。”
宿元景道:“你爹三个孩子,你大哥被我发配出去了,你姐姐嫁人了,就剩下一个你了,你再出去,那他身边不是没有人了吗,你等几年吧。”
说到这里,皱着眉头道:“这王勇偏偏是柴家的王官,不然把调出来干几年,也能有个升迁,现在……唉。”
宿义试探的道:“父亲,这柴家还有什么说道不成?”
宿元景白了他一眼,道:“少问!”丢了他走了,宿义悻悻的看着他的背影,嘀咕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猜忌人家吗,我要是告诉你王勇不是柴家的,而是梁山泊的,还不知道你吓成什么样了呢。”说完了也自离开了。
梁山泊的王勇这会正有些崇拜的看着王垚,道:“你也太厉害了,怎么他们都不认得你,你就给忽悠出来了。”王垚带着张教头一行,就到了佛堂这里,林娘子娴静淑雅,贺怜怜一看就喜欢上了,扯到屋里说话,到是安住了这父女忐忑不安的心绪了。
王垚对王勇的话不以为然的道:“你说得好像我就是骗人一般,岂实在他们父女实在受不了那高衙内的欺压了,不然也不会就和我出来。”
王勇咬牙的道:“姓高的的确不是东西,不过……。”他顿了一下道:“他们还得回去。”
王垚一下急了,叫道:“我把人接出来了,你成完亲带人一走就完了,为什么还要回去看那姓高的脸子啊!”
王鑫摆手道:“你坐下!若是他们不回去,高家岂有罢休之理,日后还不找上父亲啊。”
王勇点头道:“高太尉掌管天下兵禁军,一但有什么事,就会给伯父出难题,那没准就是生死之事,所以他们父女还要回去。”
王垚还要说什么,王勇摆手道:“当然不是现在,躲几天也好,一切都要等我要走的时候才行。”
王垚气哼哼的道:“那个泼皮高二,他会什么啊!就做到这个高位,这不是……。”他还要再说,被王森一下捂住了嘴巴,低声斥道:“行了,别胡说八道了!”王勇也怕说出祸来,急忙把话头给扯开了,他们却不知道,王垚已经把高太尉给得罪了。
王焕回来之后,一行人起身,回到了中牟县王家。
果如王勇所猜的那样,王焕的父亲在看到王定,听说他说了被打的事之后,勃然大怒,所以王焕到了王家之后,门清冷肃,竟连一个来迎接的人都没有,王家五子气得脸色难看,都望着王焕,想要看他怎么说。
王焕也是心里窝火,催马就上了石阶,单掌一挥,掌风震得两个门环子叮当乱响,大声叫道:“老爷回来了!还不开门!慢一步的全都打死!”
里面的人听到声音,匆匆开门,王焕就骑门窜了进来,拉着马头在院子里打了一个转,然后用马鞭子指着几个门房叫道:“管家呢?死了!瘫!”
一个声音在影壁后叫道:“老夫要被儿子气死了,所以管家照顾我呢!”
随着话音,王焕的父亲王德寿被王定和管扶着走了出来,向着王焕道:“王节度,到了家里还不下马,要不要老朽来请你啊?”
王恢从马上跳下来,走到了王德寿面前,也不下跪,就道:“父亲,您老可不能有事,不然的话,儿子就要回来了,那时王家的田地,可就要保不住了。”
王德寿猛的抬头,向着王焕看去,王焕接着道:“孩儿这次回来,先到了东京,见到了开封府黄府尹,黄府尹问我这,中牟县为什么,大部份田地都姓王啊?”
王德寿脸上的肌肉不住的跳动,他不是只有王焕、王定这两个儿子,当初他初亲之后,只有王焕一子,由于夫妻相携,所以也一直没有纳妾生子,后来他妻子在孕中的时候,王焕大闹洛阳,因为贺怜怜的事,跑到少林寺一出家学武,他妻子一股火急上来,难产而死,王德寿为了这个恨透了王焕,虽后那些年广纳姬妾,大生孩子,最后庶子庶女生了十几个,除了王定还有几分能耐之外,其余的都是饭桶,本来在王德寿看来,王焕这辈子都不能回来了,他这些家产给那些孩子,也够他们生活的,所以也没有在意,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王焕不单还俗了,还成了大官,而王焕是长子,又是嫡子,家里的产业他要继承七成,余下的三成才是这庶子庶女的,王德寿只怕这些孩子吃亏,就假借着王焕的名头,大肆收罗土地,强取豪夺也是有的,这要是查出来,砍头都足够了,所以听到王焕的话之后,这才这么惊慌。
“那……那你是如何回黄府尹的?”
王焕笑嘻嘻的道:“没事啊,我就说那都是我拿南阳府的食邑土地换得,爹爹,这个回答……您满意吗?”
王德寿一下老了许多,王焕又道:“孩儿以前不曾和家里计较,我的儿女,日后然然有自己的本事,去争一份产业,那我这里的小要求……。”他说到这里,向后一退,然后深深一礼,道:“还请爹爹应允了吧!”
王德寿半响无语,最后长叹一声,道:“都随了你吧!”说完就示意王定扶着他回去,管家也要跟上,被王焕一把扯了回来,叫道:“马上给你们夫人安排住处,我告诉,老子的老子,老子不能如何,你这个老东西,小心老子让你见你老子去!”
管家苦笑道:“大公子,您只管放心就是了,小的这就去安排。”管家和王焕的年纪有一拼,就忙着安排了,同时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听王定的,什么都不准备,不然王焕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就这样王焕带着王勇,还有张老教头父女他们住下,先操办了贺怜怜入祖谱的事,本来王德寿虽然被吓住了,但还想难为难为,王焕把宿太尉的书信拿出来,王德寿看了之后,再无话说,就好好的给办了,王定则是气得直接离开,回大名府了。
随后就有贺怜怜给王勇张罗婚事,王家上下,虽然都有些不满,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的,一切顺利进行。
七月初十,王鑫、王森两个陪着王勇押着聘礼,送到了宿家,这聘礼有一部份是王勇掏钱置办的,他来的时候,带了大笔的银钱,可怜王勇的前世是做贼的,成亲也没有什么讲究,后世他还没成亲就穿了,而且在后世,成亲只要钱到位就行,但是到了这里王勇才知道,有些聘礼,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幸好他还带了一些劫来的生辰纲首饰,加上柴进让武松、焦挺二人押着一批财物赶来,他自己却是不好来东京,只能是遥祝,而王家又给置了一些,这才把彩礼置齐。
宿家高高兴兴的接了礼,王勇从宿义口中知道了孙二娘被宿元景认为了义女的事,虽然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宿元景在给宿家遮丑,以达到只用打出王、宿联姻就能蒙混过关的目的,但是一来这对孙二娘没有二处,二来他和孙二娘准确的算已经成过亲了,就在孙元热孝期间,按照古人的规矩,热孝之中成亲是可以的,但是他要是否定了,那孙二娘还要服孝三年,他们就不能成亲了,所以也就这样认了。
七月十二,宿良押着孙二娘、宿金娘两个的嫁妆离开东京,送到了王家,宿元景不单重重的给两个女孩儿置办了嫁妆,还把王家的彩礼,也都送回来了,十里红妆,看得王家那些个纨绔,一个个艳羡不止。
七月十六的早上,细雨洗空,天地清清,当雨停下的时候,红日昭阳,灿金瑞华,一看就是一个好天气。
王勇收拾的利落,穿红挂彩,由王焱、王垚陪着,押着两顶花轿向着东京而去。
到了东京之后,在城门口就开始撒喜钱,一路撒到了宿元景家,东京的闲汉、孩子跟着跑了一路,你争我抢,欢欢笑笑,热闹无比。
王焕也跟着进了城,于路招呼那些大人们,由于路途不近,所以城里的官,不好去中牟县,王焕就在城中抱下了樊楼,招待这些大人,一会花轿走了,他就留在城里,专一应付。
宿家的大门本来是开着的,远远的看到王勇他们过来,站在门前的人向里一缩,立刻把大门给关上了,王焱、王垚两个是小的,可以闹,就急跑过去,对着大门一通乱敲,焦挺在后面瞎出主意:“红包,红包!”哥两个听了就向里塞,连塞十二个,只听里面笑,就是不开门。
王焱叫道:“你们让开,我把门给他撞开。”
喜娘李官媒急忙把他们扯开,上前道:“宿家府上,娇客迎门,早早打了门吧,不要误了吉时!”
里面有人叫道:“我家书香门第,让他念了诗来!”
武松听到,向王勇道:“贤弟快去,这个粗人来不得。”
王焕则是回头叫道:“备了催门的诗了吗?快拿上来!”
王勇却是不以为然的叫道:“我家武将门风,不管那湿得干得,四弟,只管撞门!”他这一说王焱立刻如得了圣旨一般,大声叫道:“都让开,看我把他家大门给撞开!”说着抱膀子向前就冲,里面的人听到,抽了门栓就走,大门一触即开,王焱促不及防一下扑进去,趴在地上。
宿家里面响起一片哄笑声,外面的焦挺急忙叫道:“大家快冲,不要让他们再把门给关上了!”王垚于是带着一伙人就向着里面冲进来了。
宿家的人眼看守不得了,就一路退去,直退到了花园绣楼之下,这才重新结阵。
一个宿元景的学生闪身出来,叫道:“何方来人,却来催妆?”这是要念摧妆诗了,这个是免不得的。
王勇从备好的诗里挑了一首,然后匆匆下马过来,就站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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