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人都是什么意见?”郝仁此时没有十足的把握,就此退军,还心有不甘,不由得征求大家的意见!
“打!”
“我们庆丰军,何时让敌人看见过我们的脊梁!”
“只要我前军都督的一个冲锋,就能将敌人击溃!”
郝仁话音刚落,各位武将们率先发言,群情激奋,仿佛对方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一般,非打不可!
“不过主公,火器营的弹药,勉强只够两轮齐射!”焦禄不说打,也不说不打,只是将自己的实际情况说了出来。
“怕什么?”徒单钧出言反驳道:“敌人不也没有多少火器,难道没有火器我们就不打仗了吗?难道我的拐子马是吃素的吗?”
“打!辅兵的战力,也不容小觑!”罗本负责军垦,他对自己的辅兵颇有信心,也是给自己长脸提起的时候。
“如今已经遭遇,不和敌人打一仗就退,恐怕要被敌人耻笑,何况俞通渊、吴六玖左右两军,距离我们不足两日的路程!”廖永安曾经作为统军参军,此时也显得信心不足。
“主公,为了避嫌,我就不发表意见了!”余阙曾经作为蒙元的二品大员,他不曾想有朝一日,能与蒙元大军遭遇,倘若他的意见大胜了好,倘若的打败,恐怕有些人要指责他给郝仁出损招了。
新归附的蔡子英只是点头附和余阙的意见,连一个声音也不肯发出来!
而刘伯温此时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顾着摇着羽扇,笑而不语。
“打吧主公!让我的拐子马打头阵,胜利我不要赏赐,败了,就当是那些俘虏赎罪了!”徒单钧一心要打,鼓噪不止!
“主公!”宿卫千户陈达慢声细语道:“我们尚且有秘密武器,是时候拿出来给敌人尝试一下了!”
武将们一致同意要打,而文官们大多是也同意要打一打,而最终让郝仁坚定信心,在没有绝对胜算的情况下,打上一仗,还是因为徒单钧、陈达、罗本三人的建议。
“此战要打,打而必胜!各军将领,都回去准备吧!”郝仁冷冷的下了命令,此时他已经信心满满。
梨花枪盾牌阵虽然不在,三千拐子马,却也是郝仁的王牌,打过两阵地,从无败绩,倘若此阵再胜利,其中很多骑手,就要兑现当初的承诺,赏赐土地解甲归田,那就满足他们的简单的愿望,让他们成为第一批吃到螃蟹的人吧。
罗本说的也对,辅兵也是兵,战力虽然弱了些,标准配置却是单发手弩和长苗刀,四万把手弩,一人射倒一个,庆丰军就已经稳操胜算了理论和显示存在太大差异。
“呜呜”凄厉的号角响彻军阵,“咚咚咚”激昂的军鼓,敲打着紧张而舒缓的节奏,整个庆丰军的军阵,快速向前推进,火器营的三百门火炮,列在军阵的最前端,四万弩兵,列出严整的方阵,杨虎的三千洞兵压后,杨通知、俞通河两军,分别簇拥在中军左右,随时准备出阵打击敌人薄弱环节。而徒单钧的八千战兵,就列在火炮与方阵中间。
中军的宿卫,及其迅速的将敌人郝仁的指挥台拼接起来,指挥台列在军阵的正中央,咧咧的庆丰军五色指挥旗旗,在风中迎风招展,郝仁在一应参军、宿卫的簇拥下,登上高高的指挥台。
恰在此时,敌人军阵内,一声号炮响,一队骑兵,已经聒噪着冲杀而来。
。
第三百四十五章 玩甚把戏?()
敌人冲锋的骑兵不过五百人上下,列成疏阵,径直来向徒单钧的军阵内袭击来!
徒单钧将新附军列在最前边,身后是打着五颜六色旗帜的狼牙棒军,遮挡着身后的拐子马军,阻止敌人窥探拐子马军阵,以期达到连环马冲锋的出其不意。
敌人的不明庆丰军的虚实,想攻击中军试探旌旗后面的列阵情况,这本不足为奇,不过五百人,显得有些稀疏,不够炮兵两轮火炮的打击。
眨眼间,敌人的骑兵冲进火器射程的三百步内,两轮火炮,将敌人打的人仰马翻,二三百人人仰马翻的倒在火炮之下,眼看着还有后劲,辅兵的一轮弩箭齐射,将五百骑兵,连人带马,悉数消灭在军阵之前。
火器营三个千户一共有火炮三百门,两轮齐射火炮的数量是六百发,敌人五百人的一次冲锋,就耗费了庆丰军的两次轮射,二百发炮弹,就此报销了(庆丰军的火炮采取三段击,火器总数分三部分,进行轮射,此等数量的火炮,一次轮设打一百发)。
郝仁此时似乎明白敌人的用意了!
敌人并不是窥探拐子马的试探进攻,而是单纯的以人马来耗费庆丰军的弹药量,一次进攻,就耗费火炮弹药的三分之一,倘若在来两轮如此进攻,庆丰军的弹药打光,火炮只能当做是废铜了。
郝仁的猜测或许是正确!
第一轮敌人刚刚被消灭在军阵前,敌人的第二轮五百人进攻,又开始了!
“叫火器营不要开炮,让俞通河去消灭他们!!”
郝仁此时已经扎稳军阵,敌人试探的进攻,就没有必要靠火器来巩固阵脚,更应该节省弹药!
“呜——呜——”中军号角呜咽,旌旗招展,分别向各军打出旗语,各军分别以号角和旗帜呼应,火炮哑声,中军门户大开,俞通河一军挥舞着马刀(指挥作用),都帅三千骑兵,径直杀了出去。
三千对五百,庆丰军占据绝对的人头优势,几乎两军并未交锋,五百敌兵,就被俞通河军的连弩击溃,俞通河挥舞着马刀,尾随着溃兵,眨眼冲到敌人的百步之外。
按照常理,俞通河的三千骑兵不多,一百步之内,全速飞奔的骑兵,眨眼之间就能冲入敌人的军阵,敌人应该派更多的骑兵来压制俞通河的骑兵以保证军阵的稳固。
然而军阵中,并没有敌人的敌兵冲出来,似乎玩起了空城计,任凭庆丰军骑兵踏破军阵一般。
“鸣金!”敌人如此草率,其中必然有诈,郝仁果断的下达了命令!
俞通河听见身后鸣金,知道郝仁站的高望的远,是出于从全局的考虑下达的军令,只能放弃自己马踏敌方军阵的想法。
骑兵军阵,在敌七十步左右的距离,划过半圆的弧线,径直回归中军。
按照常理,敌方主将关保仰仗有弓弩的优势,不出兵压制俞通河,此时俞通河撤退,总该派兵马追击俞通河,进而提升己方士气。
但是,只有悉数的羽箭,落在俞通河骑兵的身后,关保却没有派出一兵一卒,追击俞通河!
‘关保不按常理出牌,究竟玩的什么把戏?’郝仁眉毛拧成了疙瘩,只顾着拿着单筒望远镜,向敌人的军阵内观瞧,希求能看出敌人军阵内的一些端倪!
可是,任凭郝仁看了半晌,只见,敌军错落有致,颇有章法之外,并无什么有别于常理的地方。
庆丰军左侧军阵的门户大开,将俞通河的骑兵放入军阵,还未等军阵大门合拢,敌军又是五百骑兵,不多不少,又向徒单钧的拐子马冲来!
两军决战前,彼此派兵互相试探进攻对方的军阵,这本不足为奇,关保一根筋的每次五百人,只打徒单钧的拐子马,到底是为了哪般?
“让俞通河回军继续杀退他们!”郝仁搞不懂对方套路,又不能白白耗费弹药,只能再次派骑兵去击溃敌人的试探进攻。
俞通河的骑兵领命,后队变为前队,反身如法炮制,将敌人的五百骑兵击溃,追到敌人弓箭射程,再次领命打马回来!
郝仁此次没有放俞通河的骑兵进军阵,而是让俞通河骑兵,再次向敌人冲击,希求以不按照常理的打法,引关保变换打法。
关保一如既往的没有派兵压制,郝仁也一如既往的,让俞通河冲到敌人的弓箭射程之外,鸣金收兵!
“主公这到底是在玩什么?马腿都跑细了!”
俞通河跟谁郝仁日久,向来打仗痛快,今天,他每次冲锋的时候,更是希望主公能够一声令下,让他的军队径直杀入敌阵,让他杀个痛快,岂料他一次次的信心满满而出,却一次次被主公鸣金召回,他禁不住的抱怨道!
抱怨归抱怨,他知道,主公如此吩咐,必然有其中他不知道的道理,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领命。
俞通河的骑兵回退,关保一如既往的没有派兵追击,郝仁心中不托底,隐隐的预感到,这回真的遇见名将了,心态比郝仁还稳健。
‘关保到底玩什么把戏?’
‘俞通河退入中军,关保肯定还会继续他五百人的把戏!’
‘这不是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
郝仁忽然想到敌人是在拖延时间,并不是试探中军的虚实,也不是在耗费庆丰军的弹药,这不禁让他大惊!
看来不下血本,也不能试探敌人的虚实!
就算有援兵,此时俞通河军已经虚晃数枪,更应该发动实质性的进攻,给敌人出其不意的打击,在敌人援兵到来前,将敌人彻底击溃!
无论对方玩的什么阴谋诡计,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是无济于事。
“命令徒单钧出击!”郝仁冷冷的下达了命令。
“呜—呜—”庆丰军的中举号角响起,中军的白色指挥旗,左右虚劈,向俞通河军打出旗语。
白色的旗帜,并不是让俞通河投降,而是俞通河是北地人,北地人喜欢白色,白色代表着圣洁,旗语是让他给拐子马让出空间,俞通河军领命,兵分两路,未入军阵,靠拢向军阵的左右两翼。
“呜——呜——”庆丰军的号角又响,军中红色旗帜,左右摇摆,火器营的火炮,被士兵牵引着向两侧飞奔。
徒单钧知道,自己用武之地终于要到来,他紧紧握着指挥鞭,正在此时,中军的号角旗帜指令又到,徒单钧只将鞭子在空中打了一个脆响,三千新附军发出‘啊呀’一声呐喊,挥舞着圆盾和马刀,脚下像生了风一般,玩命的向前面飞奔。
更有甚者,嫌弃手中的木盾和头顶的头盔,严重影响自己冲锋的速度,干脆丢下手中的圆盾,撤掉头顶的头盔,以提高自己冲锋的速度,只握着马刀便向前冲。气势着实生猛。
此时的新附军已经完全明白,要想不被身后的拐子马踩死,只能尽最大的努力,提高自己的奔跑速度,在拐子马追上他们之前,杀入敌阵。
向前,或许还有生机,退后半步,恐怕立刻毙命!!
“恩!新附军,真是一直生龙活虎的军队!!”郝仁望着生猛的新附军,意味深长的称赞道!
(。)
第三百四十六章 壮士断腕()
徒单钧统帅的新附军,最先发动冲锋,紧接着,狼牙棒军抛弃手中的旗帜,快速飞奔到两旁,为拐子马冲锋闪开道路。
“去吧!我的孩儿们,打完这一阵,你们就可以得到主公丰厚的赏赐了!”
徒单钧一声令下,拐子马的骑手,似乎受到极大的鼓舞,但是,全军肃穆,并未发出兴奋的呼喊,如林的长枪一齐向前,三排拐子连环马,齐步向前,速度由缓而快,由急趋而狂奔,在加速的过程中,逐渐显现出冲锋的阵型。
三千匹战马步调一致,负重外加共振,气势如弘,大地为之颤抖,山河为之摇曳,
全军从上到下,清一色的玄铁铠甲,人披重铠,只漏眼睛和鼻孔,简直无懈可击。马披马甲,只有膝盖为便于战马奔跑,留有细微空隙,弓箭刀枪根本不能奈何。
徒单钧统领乃是好酒,庆丰军有严令,每月只能饮三次酒,他驻扎在建康多时,每月开头前三天,大醉三次,然后剩下的二十七天,就研究他引以为自豪、无坚不摧的连环马。
拐子马三十匹马为一连,中间以铁链、狼牙棒相互连接,把人锁在马鞍上,骑手装备虽然依旧以长枪突刺为主,不过,徒单钧研究这将庆丰军的震天雷、连弩,少量穿插着装备在骑手身上,更加提高了军阵的作战半径和打击能力。
“不错,徒单大人确实下功夫了,看来又该给他放一个月假,让他大醉一场了!”郝仁望着日趋威武的拐子马冲锋,不由得称赞道。
“主公知人善用,拐子马比大金国的铁浮图厉害十倍!”
徒单钧是女真人,而大金国的战力以铁浮图著称,刘伯温因为今天站退问答时,并未发言,恐怕遭遇郝仁冷落,旁征博引的拍马屁道。
“传令各军准备,待拐子马破阵,全军冲锋!”郝仁此时已经感觉稳操胜券,拐子马给他极大的信心,他向各军下达进攻准备的命令!
关保,你再牛叉,还能奈何庆丰军的拐子马不成?
三千新附军冲锋在前,遭遇敌人猛烈的弓箭打击之后,折损过半,进而冲到敌人的盾墙前,与敌人的先锋步兵,绞杀为一团,而三千拐子马,紧跟着就杀到敌人军阵前。
敌人的军阵内,一声号炮响,整个军阵快速发生变换,前排的军阵步兵,抛下新附军的纠缠,转身就跑,军阵的后边,蓦地闪出一个诺大的空地,进而,整个军阵,闪出一条贯穿军阵的缺口。
缺口正好预留在拐子马冲锋的路径上,缺口两边,严整的盾牌如同两堵墙,左右护卫住了军阵。
郝仁本以为自己已经稳操胜券,万万没有想到,敌人早有防备,军阵如此变换,居然丝毫不显得混乱,而拐子马握紧的拳头,如同打在棉花上一般,不能对敌人造成重大的杀伤,更别谈破地方军阵了。
拐子马冲锋不能变换方向,眼看着已经冲空,外侧的骑手,只能将长枪横起来,胡乱的向盾牌阵内刺杀。
长矛的最大优势是利于冲刺,侧面横刺,没有力量,长枪叮叮当当的砸在盾牌上,对敌人造不成一点的杀伤力。
倒是有弓箭和震天雷,左右向敌人的军阵抛射、投掷,才总算对敌军造成些许杀伤。
不过,一共三排的拐子马,能够在边缘与敌人接触的数量有限,对敌人造成的杀伤,相对于五万敌军来说,微乎其微。
郝仁赶紧将手中的单筒望远镜端起来,生怕自己错过战场上的某一个细节,而另一支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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