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将自己的江山,托付给一个孩子,倘若将来孩子不成才呢?岂不是自己打下的江山,要白白的葬送,华夏要再次陷入内忧外患吗?搞不好,自己的家族,甚至会因此灭亡。
一个孩子,怎么具有足够坚强的肩膀,去承担这一切,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太过于残忍了,弄不会,会混成汉献帝、龙凤帝等等,与其那样,还不如做一个普通的民家百姓自在快乐。
刘伯温摇着羽扇,仙风道骨,慢声细语道:“我等具是主公的家臣,今日庆丰军的事业,乃是主公之家业,自然父子相承,此乃天道也!”
施耐庵跟随谁郝仁最早的文人,出发点完全是以他的眼光看问题,考虑让庆丰军长治久安,他再次进言道:“华夏自古有立嫡与立长之说,杨夫人所生的庐生,既是嫡子,又是长子,立为世子毫无争议,请主公立庐生为世子!”
俞通渊是文人兼任步兵总管,起身反驳道:“按照我们草原人的习惯,家族外出作战与打猎之时,幼子是留在家中看守炉灶的,主公的家业应该由最小的幼子来继承,至于立与不立世子,幼子杭生,都有无可挑剔的继承权利!”
寿州太守余阙一个长揖道:“俞总管所言不差,不过,所谓的守灶之人,指的是嫡出幼子,目前主公只有嫡子一人也!”
施耐庵此时尚且跪在地上,郝仁在几位大人说话的时候,也没有时间插话,只是摆手,示意施耐庵站起来。
如今各位大人纷纷插言,郝仁也感觉立世子的问题,确实引起了诸位大人们的共鸣,由不得郝仁不认真考虑了。
“余大人所言差异,我的四位夫人都坐在这了,我迎娶他们的时候就有言在先,四位夫人的地位都是平等的,他们生的孩子,都算是我的嫡子!”郝仁阻拦余阙道:“我的子嗣太年幼了,尚且无法看出贤良,待他们成年之后,再商议此事吧!”
庐州太守罗本道:“虽然我跟随主公的日子长,与杨夫人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世子乃承继庆丰军之大位,血统必须纯正,二公子濠生,乃义军郭大帅的义女所生,地位高贵,下官认为,当立濠生为世子!”
郝仁已经连续几次打断诸位手下的话语,不想继续谈论立世子的问题,不过诸位大人确实热衷于此,郝仁几次打断,都是无果。
坐上的庆丰军后军统帅杨通知,跨着腰刀,呼啦一下从座位上站起,大有拔刀斩杀罗本的架势,怒目而视道:“罗太守此话怎么讲?杨夫人之子血统不纯?难道庐生不是大帅的子嗣吗?你要给我说的明白!”
无怪乎杨通知发怒,杨通知乃是杨家忠心耿耿的家奴,作为杨芷玉的陪嫁而来,正是为杨芷玉打腰提气的,此时罗本以庐生并非完全汉人血统,剥夺庐生的继承权利,由不得杨通知不发怒。
罗本也据理力争道:“大帅面前,众人都有平等谏言的权利,主公尚且没有斥责,难道杨总管想用刀子,阻止下官向大帅进言吗?”
郝仁此时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既然各位大人都积极议论立世子的事情,想必诸位早已经深思熟虑的考虑过了世子册立问题,心中早已经各有倾向。
立不立世子的问题,已经不是郝仁所能够掌握的了,郝仁不能只身一人,跟所有的部将作对,世子是立也得立,不立也得立了。
而且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倘若事情有一点的偏颇,很容易导致内部的分歧。
郝仁此时只是默不作声,很平静的看着杨通知,心中却颇觉得不快。杨通知太过于无礼了。
俞通渊的座位与杨通知临近,赶紧拉杨通知的衣袖,低声安慰道:“诸位大人只是在商议问题,莫要在主公面前无礼,还不赶紧向主公赔罪?”
“末将鲁莽,冲撞了主公,请主公责罚!”杨通知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礼,赶紧向郝仁抱拳赔罪,又自我开脱道:“只因主公向来主张众生平等,如今听闻世子血缘问题,才一时气恼,请主公见谅!”
“罢了!罢了!”郝仁挥手道:“杨将军是武人,不过言辞激烈些,本帅不会怪罪与你,不过,你需要向罗本太守赔礼!”
杨通知只是默不作声,愤愤不平的望着罗本,迟迟不肯道歉。
杨芷玉毕竟是他的主人,她见气氛尴尬,赶紧打圆场道:“杨将军,还不向罗本太守大人赔礼?”
杨通知才颇不情愿的向罗本拱手道:“末将一时意气,冲撞了大人,还请罗大人见谅!”
罗本知道自己打也打不过杨通知,见对方已经给了台阶,也不与其争执,拱手回礼,口称:“无妨!无妨!”此事才算翻了过去。
郝仁也在地摊上的盗版野史上,看了一些争权夺嫡的故事,世子,乃是高危险的行业,他不想此事立世子,把自己的子嗣推上危险的境地,然而,今日不立世子是不行了。
几个将领提出来三个不同的意见,各有依据,郝仁三个不同出身的儿子,都在某种理论框架下,都具有被立为世子的权利,事情就显得有些混乱了。
郝仁曾经说过,自己的四位夫人部分尊卑,都具有平等的地位,那么,目前在中土的三个儿子,就不存在嫡庶之分,立长子,是汉家的传统,幼子继承,是蒙元的传统,蒙元入主中原近百年,这种意识/形态在中土也颇有沿袭,长幼之分,也并不明显了。
罗本所谓的纯净汉族血统,也并非空穴来风。
时下的蒙元惠帝无嫡子,当今的太子,就因为具有高丽血统,而有颇多反对之声,郝仁想让自己主公的血统纯正,树立汉人的自豪感,也无可厚非。
郝仁揉着太阳穴道:“我本不想过早立世子,今天各位大人的意见,不立世子,看来诸位大人不会同意了!”
“世子乃是传承家业的根本,此为正道!”施耐庵率先表明态度,其他各位大人,纷纷点头称:“然!”
“那各位大人都说说吧,这个世子,应该怎么立吧!”郝仁道。
“立长子庐生!”施耐庵道。
“幼子守灶,立幼子杭生!”俞通渊道。
“立二公子濠生!”罗本不敢再提血统纯正问题,没由头的主张立汉家女子郭惠儿的儿子。
三人分别各坚持自己的主张,郝仁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无疑,三个主张,都有不同程度的支持者。
支持长子者,文官以施耐庵为首,武将以杨通知为首。
支持次子者,文官以罗本为首,武将以胡大海(郭子兴的部将)为首。
支持幼子者,以俞通渊、俞通河兄弟支持(想用种族的文化,提高种族影响力)。
郝仁庆幸,幸好夫人王梦晨暂时生了个女儿,要不,问题会更加麻烦。无论立哪个为世子,都不能够让各方得到满意,甚至会将矛盾更加激化,早死部将离心离德。
“刘伯温先生,你怎么看?”郝仁无计可施,问自己的拐棍刘伯温道。
刘伯温摇着羽扇,慢声细语道:“三种立法,都有理由,下官认为,世子之位,还应该贤者居之!”
刘伯温这话等于没说!都是不到四岁的孩子,怎么能看出贤与不贤呢?不过,郝仁却从中得到解脱的理由。
“既然各位大人意见不同,本帅也没有拿定主意,如今已经年底,那就等年底的大会,江南的各位大人们都回来的时候,我们再商议此事吧,不行就让各位大人们投票表决!”
郝仁本想组织内阁,解决中央集权的问题,因为世子之争,干脆,组织内阁的事情也就此作罢,反正自己已经回归中土,暂时不会远离,组织内阁的事情,也并不是迫在眉睫。
“本帅久未与列为大人会面,今日在府邸摆上宴席,待用过宴席,诸位大人各自分头准备北征之事!”郝仁强行的抛开立世子的问题,大手一挥,丫鬟们已经端着酒菜,鱼贯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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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蒙城硝烟()
硝烟弥漫的蒙城,炮声隆隆,杀声震天,庆丰军的军旗依旧在高高的城头上迎风飘扬,城下的尸体堆积如山,早已经堆满了护城河,城投城下,火炮对轰击,数路兵马,围城猛攻。
城头上,火炮夹杂着弩箭,如同飞蝗一般下城下招呼,更有庆丰军的投石车,抛射猛火油瓶子。
猛火油瓶乃是庆丰军筑路提取沥青,残留下的汽油、煤油、柴油的混合液体,既然粘稠而且易燃,抛入敌群,敌人火光一片,敌人带着火光,四散奔逃。
“朱平章,蒙城防守严密,恐怕一时难以攻破,莫不如趁郝仁大军到来之前,分兵攻取其各处城池,破他三无处城池,让郝仁救我可救!”
梦城外高地上,一个身穿蒙元质孙服的年轻将领,甚是英姿洒脱,对朱重八建议道。
朱重八端着从毛贵那抢来的单筒望远镜,脸上写满了坚毅,他望着战场上堆积如山的己方尸体,丝毫不为所动。
蒙城防守兵力确实雄厚,不过,庆丰军的城池哪一处不是这样?有大量的火器和猛火油,兵力分散,反而容易被郝仁各个击破,这一点,朱重八是最了解不过。
朱重八一路尾随郭天叙,从宿州打到蒙城,要的就是郭天叙的项上人头,报祖坟被掘之仇。
“郭天叙是我的仇人,郝仁也是我的仇人,仇恨重要一个一个的报,先解决郭天叙再说!”朱重八坚定道。
“蒙城守将可是郝仁的宿卫千户出身的吴六玖,因骁勇善战而被提拔为坐镇北面的都督,郝仁主要中心目前放在江南,其重兵都在江南,郝仁在短时间内难以集结大批军队,颍州和寿州,就在临近,莫不如分兵袭取这两处城池,也总好过就攻坚城!”那年轻胡人将领又道。
“我暗中投靠李察罕大人,此事刘福通尚且不知,一个郝仁已经足够强大,此事尚且不到与刘福通撕破脸皮的时候,颍州不能攻打。而寿州乃是郝仁最初起兵的老巢,又由余阙坐镇,恐怕余阙比吴六玖更难对付!”朱重八道。
朱重八既袭杀毛贵而自立,地位不稳固,他只能引用外援,与蒙元李察罕暗通曲款,李察罕自然抓住这个难得一遇的红巾军内讧的机会,派义子王保保都帅两万精锐骑兵,前来协助朱重八,既能帮朱重八稳固地位,又能有大军监视朱重八。
朱重八与李察罕各怀鬼胎,李察罕想依靠朱重八帮助自己绞杀义军,而朱重八正是利用李察罕的大军,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父帅志在消灭义军,有岂是与你报私仇的?蒙城,你自己打吧!我带着我的两万兵马,去打颍州了!”
王保保是贵族出身,本就看不上朱重八这个放牛的和尚,而今与李察罕暗通曲款,失去气节,更加被王保保看不起,横着竖着看朱重八不顺眼,一言不合,就想带兵去袭击颍州。
“颍州不能打,蒙元的军队穿过我的地盘去攻打刘福通,刘福通会怀疑我跟蒙元朝廷有来往的!”朱重八怒道。
“既然想当了婊/子,难道还想立贞洁牌坊吗?”王保保出言相讥道。
“你昨日放了郝十三的使者,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来帮我的,毕竟你是郝十三的舅哥,你的心中,还是偏向郝十三的!”朱重八幽怨道。
“我是郝十三的舅哥又怎样呢?”王保保不削道:“两个相争,不斩来使,这是最起码的道义,放归使者,没有什么不对,难道你不是郝仁的连襟吗?郝仁不是扣留你的使者,只不过是留徐达做客而已嘛……”
“哎呀!”朱重八惊呼道:“王保保,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你说我是哪一边的?”王保保理直气壮。因为他看不起朱重八,所以朱重八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到鄙视。
“你看不起我!”朱重八怒道!
王保保毫不隐瞒道:“我就是看不起你怎样?”
朱重八尚且需要依仗王保保,虽然生气,却不敢撕破脸皮。他强做笑脸道:“看不起就看不起呗,从郝十三那攀论起来,我们还都算是亲戚呢!”
“谁他娘的跟你是亲戚,不知羞耻!”
“额??呵呵!不是亲戚吗?”
……
蒙城的城头上,吴六玖沉稳的端着单筒望远镜,查看敌人进攻的情形,守城的是城防军和宿州退下来的濠州军,吴六玖的七千精锐尚且未动,吴六玖信心满满。
“郭大帅,你和朱重八好歹也算是亲戚,这得多大仇啊,从宿州一直追着打到蒙城?”吴六玖与一旁的郭天叙攀谈道。
“别提了!”郭天叙颇为无奈道:“亏了家父曾经以义女招赘他,朱重八就是一个疯子,他家的祖坟不知道被谁给刨了,居然把此罪过怪罪在我头上了!就他家穷的那样,我刨他家祖坟干嘛,难道还能刨出来宝贝吗?”
“你没刨人家的坟,他怎么责怪到你头上来了?”吴六玖放下望远镜,好奇道。
“谁知道这个疯子是怎么想的,濠州虽然是我的辖区,可惜,我确实不是此时!”郭天叙摊手幽怨道:“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无聊,刨什么朱重八家祖坟呢!哎!真是的!”
“甭管那些了!”吴六玖信心满满道:“主公南归时,任命我为北方都督,统一协调调度你部,你来投靠我就对了,蒙城固若金汤,三两个月内,朱重八也破不了蒙城!”
郭天叙毕竟年轻,被朱重八一路狂追,惊魂未定:“那三两个月之后呢?”
“呵呵!”吴六玖颇为自信道:“我已经派人去调杨正泰的军队,我的七千精锐,尚且未动,只等杨正泰大人的兵马到来,内外夹击敌人,朱重八的军队可破也!”
“朱重八有两万骑兵,甚是厉害,不知此时攻打蒙城,为何一直没有投入战斗,我就是被那两万精骑,才打的惨败,都督大人可要慎重!”郭天叙建议道。
“两万骑兵?”
吴六玖满是狐疑!
郭天叙的军队,经过庆丰军装备的武装,已经颇为不若,能够将郭天叙的军队打的一路狂奔,想来这两万军队,确实非同小可。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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