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儒士动态,他已经了解事情的大部分经过,本有成熟的处置方案,却不曾想,到了垓心,看见主公,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做。
孙山尖嘴猴腮,鼠目滴溜溜的乱转,躲在人群后面,恶人先告状,怂恿道:“太守大人,我等都是本分的儒士,倒是你面前的那个大个子,纵容书童,拔刀恐吓我等,因此造成考场混乱,太守大人可要秉公办理,从重处罚!”
胡明却一个长揖道:“太守大人,非是这位世兄闹事,而是有人怂恿儒士行凶,这位世兄不过是为了自卫而已,也为并为造成伤人事件,请太守大人明察!”
郝仁见太守罗本在自己面前不知道如何发号施令,才道:“我不过时一个普通的儒士,一切全凭太守大人定夺!”
罗本有了主公的授意,才朗声道:“如今大元帅向来主张众生平等,部分宗派,不分宗族,尔等无知儒士,白白读了圣贤之书,居然不明是非,受人鼓动,带头行凶,殴打僧人、达失蛮、也里可温,其罪难逃,左右,与我拿下!”
斗殴场地,已经被儒士们腾出一片空地,任凭刚才参与斗殴者发挥,十几个参与斗殴的儒士,被人群密密匝匝的围在中间,想跑也跑不了,卫兵们也不用挨个搜寻,立马将十几个儒士,全部抓住,唯独少了一个孙山。
孙山是个奸猾之人,一直躲在围观的人群中,从中鼓动,如今见事情不好,赶紧几开人群,准备开溜。
郝仁置身事件事外,早已经将这个孙山,看在眼里,微微一仰头,陈达、斐冠军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将孙山从人群中抓了出来,扑通一声,将孙山推到路罗本太守面前。
郝仁不便亲自出面,陈达作为传声筒。
陈达慷慨陈词道:“就是这个人,带头鼓动闹事,他却躲在后面操控场面,如今见太守大人到来,准备开溜!”
“大人,我自始至终,并为参与殴斗,大人何故抓我?我是无辜的!”孙山信口雌黄道。
郝仁却一直置身事外,不能参与罗本处置庐州地面的治安,所以心中气恼,也不能插言。
“本太守维护治安不利,让小师傅受惊了,回头我自会向大元帅请罚,请小师傅担待!”罗本自认为有过,向道衍和尚赔话,目的想让他指认苦主:“这位小师傅,你是苦主,这位书童所言当真否?”
道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吧,大家都不容易!”
这位道衍和尚,此时却又摆出出家人的慈悲心态了,明显是以自己的慈悲,纵容恶人继续作恶。
莫布里也算是庆丰军的官员,他乃是旭烈兀汗国精明的商人,如今见郝仁这个大元帅都不说话,明白郝仁的用意,不想以官员的身份干预司法,也闭口不语。
道衍和尚的朋友也里可温,实在看不下去了,直言道:“噢玛咖的,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就是这个歹毒心肠的人,带头煽动闹事,请太守大人秉公执法,不放过一个恶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
胡明又来求情道:“太守大人,科举乃是大事,请先放了他们,等可靠完毕,再处罚也不迟啊!”
“太守大人,我是冤枉的,我冤枉啊!”如今孙山被苦主指正,证据确凿,却依旧喊冤不跌。
郝仁件事情已经处置得当,该抓的人都抓了,他不想留下来,若是被儒士们认出来,少不得又有许多麻烦,他转身要走。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这位是大元帅,大元帅微服私访!”不知道哪个庐州的学子,率先认出来郝仁,一人惊呼,众人呼应,都将目光齐聚郝仁身边,地上呼啦啦跪倒一片。
“大元帅民之父母!”
“大元帅是士子的希望!”
……
罗本见主公的身份已经暴漏,“保护主公!”一声令下,太守府卫队,将郝仁三人密密匝匝的保护了起来,闹事的孙山,此时彻底蒙了,刚才可是他怂恿儒士,要打开科举的大元帅。
“咳!”郝仁干咳一声!
既然身份已经暴漏,不说点什么,也说不过去了。
“本帅开科举试,招纳天下的人才,就是为了让天下的人才,都出来维护社会的公平正义,孔子曰:‘举直错诸枉’,这也是庆丰军选拔人才的标准,通过考试者,日后是要去地方上担任父母官的,没有担当、搬弄是非之人,如何能做好民之父母?如何明辨百姓争端之间的争端诉讼?华夏已经被铁蹄奴役了进百年,庆丰军不但要废除蒙元的苛政,还要众生平等,无论色目人、萌古人、汉人、回回,只要遵守庆丰军的法度,就是庆丰军治下的合法公民,无论是西方的达失蛮、也里可温,还是东方的僧人、道士,只要他们有才学,就可以出来做官!”
郝仁一口气说了许多,他炖了一下续道:“这些被抓之人,庐州太守罗本大人,自然会处置他们,我倒要说一说这个小师傅,以慈悲为怀,不肯指正造谣者,岂不是让坏人留有继续作恶的余地?扬善而不包庇恶人,恶人自然没有生存的土壤,那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儒士,我也想对他们说一声,孔子曰:‘达则兼济天下’,难道忘记老夫子的教诲了吗?需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士子乎?”
众儒士连连点头称是,再也不敢有插言者。
“祝各位饱学儒士,都能取得好成绩!”
郝仁刚结束自己的长篇大论,就听见“咣”的一声铜锣响,庐州的考试正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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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杀人筑路()
“主公,如何处置这些闹事的儒士!”罗本通过禀报,进入大元帅府,向郝仁请示处置闹事儒士的事项。
庆丰军举行第一次考试,就发生群殴事件,这在科举的历史上,也算是一件大事,何况郝仁有在现场亲历了此事,罗本自然要请示郝仁来做了。
郝仁不肯在现场表明自己的态度,一方面是为了表明自己对官员的信任,自己不是一言堂,另一方面,他早就想好了处置办法,不想自己当着士子面唱黑脸儿。
“依照我的意思‘那些闹事的儒士,没有自己思考的能力,轻易能受别人的鼓动,此等蒙昧之人,不适合做官,锊夺了他们每年三石的岁米权利,各鞭三十,发回原籍,永不叙用’几位大人有什么意见?”郝仁气氛道。
刘伯温进言道:“科举乃是读书人的希望,若是如此就永不叙用,恐怕绝了他们的希望,没准日后其中许多人,会从中吸取教训而成熟起来呢?孔子曰:‘不教而杀,视为虐’,主公如此处置,恐怕有点太严苛了!”
罗本与俞通源也都认为这么处置,太过苛刻了,纷纷表示赞同刘伯温的态度,郝仁最终与几个参军商议,这些闹事之人,锊夺岁米,鞭三十,三年不许参加庆丰军的科举。
“主公,那个孙山应该如何处置?”罗本又问道。
“这是一个无德之人,其心不懂恩义,轻饶不得,留着必然是祸害,我的意见,是杀掉,永绝后患!”郝仁道。
“虽然其人奸恶,乃是不良之辈,不过,罪不至死,若是贸然杀了,恐怕天下儒士不服!”罗本道。
“定罪的问题就交给罗本大人吧,罪名只许比众人重,与其他人在街口公开执行,剩下的,就交给俞参军去办吧!”郝仁颇具深意的说。
律法再严苛,也总有奸恶之人,能逃脱舆论和法律的制裁,郝仁可不想让这个被自己打击的恶人,有机会留下来继续作恶,必须斩草除根。
……
夜色漆黑,孙山走在回乡的路上,背上的鞭伤痛彻心扉,他没有一丝的悔意,心中满满的都是仇恨。
仿佛全世界都在与他作对,他恨庆丰军,他恨太守罗本,也恨郝仁,他痛恨所有的人,甚至也恨他爹,给他起孙山这个不吉利的名字,如今名落孙山,升官发财之梦,成了一场空。
“孙山啊,孙山,聪明反被聪明误,时运不齐,自己的伎俩被郝仁识破了,自己挨了鞭刑,被锊夺十年科举的机会了,可怜我一肚子的学问啊,完全的悔在郝仁的手里了!”
“不能让郝仁这样的人得天下!”
“郝仁,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等十年,我的头发都白了,幸好爷爷还有命在,我现在就给你点好看,烧了你的将作坊,我就去投靠朱重八,专门与你作对!”
孙山合计一番,拿定主意要报复郝仁,径直奔庐州的将作坊去,想趁机神不知鬼不,放一把火,烧掉郝仁的将作坊,让郝仁遭受巨大的损失。
郝仁下了决心,不能留下孙山这样的奸恶之人,可是,正常刑法有不能弄死他,所以特意吩咐俞通源带人跟随,想趁着夜黑风高,找机会将孙山做掉。
俞通源带着几个元帅府的亲卫,一直尾随着孙山,俞通源的命令就是干掉孙山,除掉这个奸恶之人,可是俞通源考虑问题全面,想找一个十足的理由干掉他。
孙山刚到将作坊附近,想顺风放火,就算不烧毁将作坊,也吓郝仁个半死,他的火炼,在黑夜中刚擦出来几个火亮,就给几个黑衣人从背后按到在地,纵火尚未成,却被抓了一个现形。
“日了狗了,我这是运交华盖啊!”孙山满肚子怨恨,再也无话可说,一颗人头,算是名正言顺的送到庆丰军的刀口上了!
此等奸恶之人,就是大罗神仙亲自教,也教不好,这是他的天性,心肠歹毒,死不悔改!
……
元末的道路,都是土路,平素也是坑坑洼洼,若是天降暴雨,道路就无法同行,必须要等到道路干燥才能行军,有的时候又是连日阴雨,十几日不见晴朗,严重影响通信和运输。
庆丰军若要对北方用兵,面对的最大问题,就是道路的问题。
郝仁敏锐的意识到,待南方稳定,庆丰军最大的威胁,将会是来自北方,而大运河又在东面,不能顾及西方,所以修一条能快速达到北方的通道,尤其重要。
郝仁前翻从寿州对颍州用兵,距离虽然不远,数万大军,却面临巨大的后勤运输问题,火炮从庐州的巢湖上岸,花费了很大的人力物力,才将火器营拉到颍州前线,炮车也颠簸坏了许多,只能丢弃在路边,等着后续部队收拢。
尤其是庆丰军的火器补给巨大,还有巨大的粮食消耗,想从庐州老巢运抵北方的前线,太费力气了,郝仁之所以将运抵濠州的十万石粮食,无偿送给刘福通,就是因为运回寿州的成本,差不多就消耗掉这十万石粮食了。
秦国有驰道,隋朝有运河,都是为了解决运输问题,庆丰军又能修出什么样的道路,改善交通呢?
自科举考试结束到放榜之前,众文官和参军,都忙着批阅试卷,郝仁却为了筑路的事情四处奔走。
郝仁带着一应工匠,做了许多种尝试!
第一种方案,效仿秦驰道,用土掺石灰,夯筑路基!不过这个方案很快就被否定了,因为淮南的土质不是关西、塞外的黄土,而且淮南多雨,禁不起雨水的冲刷,雨天还是一样的泥泞。
第二种方案,用沙土与石头筑砂石路!这种道路只有一点好处,无论多大的雨水,道路不不泥泞,人马可以畅通无阻,不过雨水冲刷后,道路变得坑洼不平,别说跑运输车了,就是炮车跑在上面,连轮子都颠簸掉了,也达不到运输的需要。
郝仁面对修路的问题,一筹莫展,诸多工匠,又都是古代人,对郝仁要筑造风雨不误的平坦道路,也提不出一点的建议。
郝仁不知道累死了多少个脑细胞,想起后世的马路,要不是用混凝土浇筑,要不是用碎石沥青浇筑,不过,这是元末,想筑造一条后世马路,在元末,能有多大的可行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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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筑路有望()
用高号水泥做混凝土的方案被郝仁否定了,因为这个时代,想烧出高号的水泥,不知道何年何月,而且水泥路面吸热不好,容易积雪,那么只有唯一的一种可能,用沥青、碎石,筑造后世的马路!
沥青又分几种,其中一种是石油沥青!
石油又称猛火油,最早在《周易》中就有记载,北宋沈括的《梦溪笔谈》中,最早将石油定名,并一直沿用到后世,而且猛火油五代以后,一直在军队中广泛使用,投壶与猛火油柜,就是以这个石油为燃料。
只要将猛火油蒸馏,剩下的就是沥青,石油沥青的获得,工艺非常简单。
好在庐州的府库中,有成桶的猛火油,足够郝仁做实验只用了!
郝仁最开始的想法非常简单,只是只要求蒸馏得到沥青,用来做铺路的原料,后来在实际操作中,他闻到一股浓厚的汽油味道,又从蒸馏的成分中得到汽油、煤油、柴油三种混合液体!
这些油料也不能随意丢弃,郝仁暂时用不到他们,也没时间尝试着将他们三者进分离出来,用密封的木桶,装载废料,藏在地下仓库,只利用其中沥青筑路的原料之一。
至于筑路用的碎石,没有合格的钢材做粉碎机,也没有内燃机做动力,只能用水力重锤,将石头硬生生的砸碎,用大的网筛进行删选,除了人工费力,倒是也容易。
然后就动用人力,进行取土石,修筑路基!这个时代,没有推土机,也没有挖掘机,这部分,基本上都要靠人工来处理,需要大量的土石方,如此也需要巨大的人力。
修路的器械也要改进,不能全部用人工,而且要用滑轮原理,制造人工夯基极,还要制造用马拉的铸铁压路机。
郝仁没有等许多器械改造完成,而是用十天的时间,利用纯人工,只铺五米宽五米长的一段路!
筑路的事情虽然初见眉目,郝仁却并不乐观,他知道,这个方法筑路,也只能暂时搁置了!
修一条路,太费钱了,太耗费人工,许多人工,耗费许多粮食,又有多少人,不能正常从事田间生产?
修路跟烧钱一样,以目前庆丰军这点财力,支持军队作战勉强够,若是修了这一条路,估计士兵们都要饿肚子,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