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告牌前一群人在围着议论,陈霁分开人群挤到前面,原来谢天、萧清夜、二人通缉令已经更新:抓到二人任意一人者,除去原赏金外,三木太一郎个人将额外再赏一万大洋,并且有罪者免罪。两人的悬赏令旁边,还有赵梧桐的通缉令,赏金三千。
晃悠到中午,回去正赶上开饭,把通缉令的事情一说,赵梧桐略一思考,碰了碰身边的萧清夜:“小叶子,想不想去监狱逛逛?”
谢天也略一思考,道:“我看行。”
萧清夜莫名其妙:“你们俩酝酿什么坏水呢?梧桐你别被他带坏了,这小子当初给我做跟班的时候就总祸害我,我揍过他很多次了!”
“酝酿什么坏水等吃完饭研究好了再告诉你。”谢天笑道。
(本章完)
第31章()
饭后,二人飞速定好计划。
次日,赵梧桐将昏睡的萧清夜送到了日军囤所。十几家报社早接到陈霁消息,给日军囤所围了个水泄不通,三木太一郎其时正于望兴路当值,相良游一接收了萧清夜,心欲把赵梧桐一齐扣押,无奈迫于媒体压力,只得当场宣布免去赵梧桐前罪,并点了三万法币。
相良游一一面把萧清夜囚于巡捕房的羁押所,一面派人去望兴路请三木太一郎回来,结果三木坚持留守岗位,无论如何也不撤回,考虑到萧清夜与三木的大仇,相良决定亲自去望兴路值班几天,替下三木,等萧清夜行刑结束,再各自复归原味。
三木感激涕零,自己多次因此人而失态,亲弟也死于他手,却始终不曾会面,而今落入掌中,自然极想一见,只碍于前番种种,不便说走就走而已。
火速赶到巡捕房,张庆祖正隔着铁栏杆给萧清夜递水,三木快步上前,张庆祖听见脚步声,刚回过头,已被三木一巴掌扇出好几步远。
萧清夜皱了皱眉头:“不给喝水就不给,打人干什么。”
三木双目喷火,青筋暴起,却偏偏要做出副和颜悦色的样子来:“这粗茶污水怎么配得上阁下?我那里颇有些好茶,不才在下也略会点茶道,不若移步去我那里相谈如何?”
说罢也不等萧清夜回复,即命人给萧清夜上了手铐脚链,带上车,拉到了自己庭院内。
到了庭院,三木竟真的为萧清夜泡起茶来,脸上怒气也消去不少。
“茶道,有和、敬,清、寂四规,一摆上茶具,在下的情绪也平和了不少,适才多有失敬,恕罪恕罪。”三木为萧清夜奉上一杯。
“你该请张警长恕罪才是。”萧清夜一饮而尽。
三木笑笑。
过了一会又开口道:“阁下可知饮茶当需小口慢饮方可?茶之一道起源于中华,却在日本发扬光大,偌大中华竟无茶道传人,可惜可惜。”
萧清夜冷笑一声:“阁下可知何谓茶道?”
三木道:“所谓茶道,即是饮茶、泡茶之道。是以泡茶时,应心怀敬畏,无论茶具、火候、泡法乃至引法,当毫厘不差,方显敬畏之心。并借由茶艺,平心静气,清净自我,进而感悟世理,升华悟道。”
“一派胡言。”萧清夜冷笑一声,“所谓道,求意而不求形,求内而不求外。茶就是茶,茶里面从不曾蕴涵什么道,所谓悟道,无关茶否,若有道心,借由万物皆可悟道,为何非茶不可?贵国既尊茶奉道,请问贵国可有花道草道?若去意而求形,此小乘耳,何足一提?”
三木微微抬高身子:“斗胆请问,道之谓何?”
萧清夜端坐不动:“道可道,非常道。”
三木问:“何谓道可道,非常道?”
“道可意会,却不可言传。道可存于心,却不可存于口。道若能为人道出,则非大道。”
三木猛然回身抽出佩刀:“阁下看此刀如何?”
萧清夜抬头:“好刀!不知砍了多少头?”
三木横剑于胸前:“此剑铸成至今已十年,所斩之人,不多不少,共九十九人。”
萧清夜咧嘴一笑:“不知谁是第一百个?”
三木举剑刺来:“死在我剑下之亡魂,不是英雄,也是豪杰,阁下可愿做这弥礼华天的第一百位猎物?”
萧清夜并指夹住刀尖:“如此宝剑,杀我真是小用了。”
三木增加力道:“阁下过谦,我之前杀的那九十九人才是大材小用。”
萧清夜面不改色:“既然如此,足下尽管取了这头去吧。”
二人遂不再言语,手上力道愈发加重。
半晌,三木手中宝刀未曾前进分毫,于是收剑入鞘:“饮茶时舞刀弄剑实在是大煞风景,罪过罪过。”
萧清夜笑而不语,端起杯茶,一饮而尽。
(本章完)
第32章()
萧清夜刑期定于半月后,大年初一。三木不放心监狱的看管,外加萧清夜能力过人,遂吩咐监狱,给萧清夜带上手铐脚镣,软禁于自家庭院,亲自监守,日夜不离,还美其名曰:“英雄当以善待。”
萧清夜倒也乐得,三木的庭院的确比监狱舒服的多,每天有十几名日本佣人伺候生活起居,闲暇时间就与三木斗法为乐。
转眼间已过五日,五日间,二人先后较量了书法、棋艺、音律,萧清夜竟无一不精。
如拼棋艺,三木每每被杀得溃不成军;写书法时,虽有文无第一之说,但至笔墨呈于纸上时便可见:若书文豪放,萧之字体便更加气势雄浑;若书文婉约,则萧字便秀逸圆润;若论音律,萧清夜所奏琴音便更能打动人心,每当弹奏,常有鸟雀环飞,余音绕梁。
三木对萧清夜愈发钦佩,至第六日,忽然叫人拿了一套新衣服给萧清夜:“手铐脚镣多有不便,我观阁下袖口裤腿俱已磨破,凌落不堪,难入高士之眼。特请人做了套新衣服赠与阁下,再过几日便是刑期,穿身新衣,也好上路。”
萧清夜拒而不接:“草庐耕农或有经天纬地之才;江边钓叟亦能开创八百年基业。在下虽无甚大才,也知高士不以外表论英雄。足下言我难入高士之眼,敢问以貌取人者,可否能称为高士?”
三木闻言,面有怒色,收回衣物转身离开。
次日,小年,卢二爷带着礼物前来拜访,萧清夜被锁于禁室不知外事,二人聊了一个多小时,待卢二爷离去之后三木才放萧清夜出来。
“阁下来此已经九天,你们到底在策划着什么?”三木领萧清夜到庭院中。
“那有什么计划?那小姑娘,赵梧桐,一听说抓着我们能免罪,就把我抓来救自己了呗。”萧清夜说道。
“阁下真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成?就凭她能抓得住你?她只怕连个小孩子都制度不了!”三木逼视萧清夜。
萧清夜双手一摊:“就是天王老子,来上两斤蒙汗药也受不住啊。”
“就算她真的偶然放倒了你,阁下的同伴当时在干嘛?如今在何处?”三木继续逼问。
“当时当然是一齐被放倒了啊,现在他看我不光被抓了,还被你亲自看押,当然也不敢来救我了。”萧清夜继续摊手。
三木冷笑一声:“阁下不说也无妨,反正还有六天就要行刑,大不了我看着你上刑场罢了。且待我享用了卢二爷的礼物再来找你。”
说罢转身离开。直到晚上都没再来找萧清夜。
(本章完)
第33章()
深夜,萧清夜在禁室熟睡时,一根银筷从窗外射来,直钉在萧清夜面前的地面上。
萧清夜睁眼拔起银筷,一边饶有兴致的把玩着,一边对门外低声道:“想不到你居然用这种东西当武器,礼物姐姐。”
宋夏笑吟吟的声音传来:“几天不见,小叶子学会调皮了。跟一个恨你恨到咬牙切齿的人相濡以沫的感觉怎么样?”
“也没那么糟。三木临走前说还会来找我来着,怎么没来?被你灌了迷魂汤?”萧清夜走到门口。
宋夏掩口笑了几声:“那些就是大人的事情了,小孩子听不得的。”
萧清夜眼珠一转,想到了些什么,干咳一声:“钥匙拿到没?”
“没有,钥匙一直被他别在腰上,睡觉都不拿下来。我没有机会。”宋夏道。
“睡觉?你没杀了他?”萧清夜吃了一惊。
“我想来着,但是谢天不让,说要把三木留给你。”宋夏笑道。
“这个谢天,成天给我找麻烦!”萧清夜叹了口气。
“我要回去了,时间太长会被发现的。”宋夏道。
“回去吧。”萧清夜把银筷递回宋夏。
此后,三木来找萧清夜的次数越来越少,四五天后已经基本不再来看萧清夜。整日把他锁于禁室。萧清夜也乐得清静,一直相安无事到除夕,临刑前一天。
宋夏一直没能偷到手铐和脚镣的钥匙,这让萧清夜颇为着急,而且宋夏一直被三木缠着,从那以后再也没机会来看萧清夜。
一大早,三木叫起萧清夜,要将他移送到巡捕房,几日不见的工夫,三木居然瘦了一些,脚步也略有虚浮。宋夏在三木身后站着,朝萧清夜眨了眨眼睛。
萧清夜颇为敬佩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随三木上车到了巡捕房。
刚到巡捕房门口还未下车,张庆祖已经满面春风的迎了过来,这次抓到了萧清夜,他不但没挨打,想必还领到了不少奖赏。
三木与萧清夜都不屑与之浪费时间,直接入内,三木风风火火的交代各种事项,然后留下十几个日本兵看守,就急匆匆上车回去了。
萧清夜叹口气:“宋夏这女人……真是有两下子!”
(本章完)
第34章()
傍晚,三木居然提着酒又来了巡捕房看萧清夜。
“原本就算放着你不管的话,谅那些宵小之辈也闹不出什么风浪,但我很欣赏你,临走之前,就让我来给你践行吧!”三木为二人各倒一碗。两人一个在牢里,一个在牢外,就这么喝了起来。
“你的宝刀呢,太名贵不能拿出来?”萧清夜发现三木腰间别的不是那把名剑。
“可可十分喜欢弥礼华天,说要留下来好好看看。”三木解下腰间长刀,“这一把名叫雷走,名气虽然不如弥礼华天,但绝不比弥礼华天差。”
“你很中意那个宋可可嘛。”萧清夜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哈!不愧是上海第一名妓。”三木面露红光,微笑道:“说起来阁下的同伙想必明天就会来劫法场了吧?这一次调虎离山计可行不通了,我哪也不会去的,你那些同伴来了最好,省的我费力气追查,就请阁下好好的当个诱饵,如果你表现得好,我就让你死的舒服些。”
萧清夜扬起嘴角:“谁说这一次行不通的?如你所说,我的确是个诱饵,而且我这个诱饵当的相当好。把一条大老虎调在身边足足半个月!”
三木笑容僵住,紧接着猛然想到些什么,对四周的日本兵用日语吼道:“杀了他!”
话音未落,八条银筷从黑暗中打来,分别射中八个日本兵,尸体尚未触地,又七根银筷打来,十五名日本看守眨眼间全灭。
阴影中,宋夏款款走出。只见她一身黑色劲装,长发盘在脑后,用八根银筷插住;大臂小臂大腿小腿各别着四根银筷;腰间两侧各有八根筷筒,现在只存有一根。背后负着弥礼华天含笑而来。
三木刚刚明悟了情况,双目通红的逼视着宋夏,一言不发。
宋夏微微施了一个万福,右手顺势拔出腰间的银筷,抬手射出;左手拔出右小臂的四根银筷紧接着打向三木并拔出弥礼华天掷向萧清夜。
五根银筷,两波攻势阻住了三木一时,弥礼华天成功递到了萧清夜手中。
萧清夜斩断铁链,劈开牢门,缓缓走到二人中间,挡住三木的视线。
“来吧,与我厮杀。”萧清夜平举长刀。
“望兴路就算没有我镇守,也不是你们这帮乌合之众可以染指的!”三木恨声道。
“少废话!”
(本章完)
第35章()
除夕夜,全中国都在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和阖家团圆的喜庆中度过。相良是冲绳出身,他本人也有过春节的习惯,这一日还特意给驻地守卫发放了酒品炮竹,军官与士兵其乐融融,甚是欢乐。
临近半夜,酒足饭饱,一大帮卫兵拥护着他到外面放爆竹。何曾想到,烟花未响,头颅先爆。
远处的谢天收起狙击枪,换上冲锋枪,一挥手,百十名壮汉随他冲杀进来,一马当先的便是卢二爷。
两边互相乱射一阵,谢天与卢二爷便趁对方刚刚饮过酒状态不佳,带人冲入敌阵中,展开白刃战。
卢二爷挥舞关刀,所过之处,一片狼藉。谢天持着一柄长剑,闪转腾挪,如入无人之境。
杀了一个来回,卢二爷踩着相良游一只剩半颗头的尸体,对谢天喊道:“小子!那军火库大门紧锁,这一趟白来了!”
谢天划开面前敌人的喉咙:“我有钥匙。”
嘶吼喊杀中,卢二爷咧嘴一笑:“想不到你小子还藏了这好东西!”
杜先生派出的精英的确不凡,个个都能匹敌专业士兵。而日军守卫本就状态不佳,又没有人指挥,况且数量也不如这边多,根本不是对手。
厮杀多时,日军竟无一人弃械投降,卢二爷越杀越上瘾,双目血红的狂笑,状若癫狂。不少日军被他吓得双腿发抖,却仍崩溃着冲上去,然后被斩成两段。
卢二爷固然骇人,却着实大大提升士气,不少人都被他感染,越战越勇。战至后来,已经几乎演变成一场屠杀。
谢天不再去管战局,转身拿钥匙打开了军火库大门。
望兴路118号,大门推开,一片肃杀之意扑面而来。
难以计数的各类武器陈列在几十排武器架上,十挺重机枪摆在最左面的墙边,往右依次是二十排38式步枪;二十排38刺刀;十排大正十一式轻机枪;十排九六式轻机枪;十排百式冲锋枪;十排南部十四式手枪;以及数十箱手雷;十架迫击炮以及数不清的弹药。
谢天清点完毕,卢二爷也杀完了日军,看了看军火库,大手一挥:“小的们,搬!”
(本章完)
第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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