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后,江晓连忙来到韩东身边,看着同样搓着手的韩东,江晓低声问道,“多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到十里铺了,你准备让士兵们那里休息?”
韩东看着夜幕下不是很清楚的江晓的脸,怔了一下,说道,“十里铺村子没人,如果蛮贼没占的话,咱们可以那里休息。”
韩东顿了一下,用力地搓了搓因为骑马拉缰绳而冻得通红的手说道,“顺便让所有人填饱肚子。”
江晓没说话,夜幕中点点头,然后也用力地搓着双手。
过了一会儿,韩东叫上江晓便一起去看士兵们的情况,所有人的手都被冻了,这,韩东知道。大冷天的,半夜行军,还刮着大风,夹杂着冰凌茬子,搁谁那也会不好受的。
韩东一个个低声询问着,安慰着士兵。
江晓看着这个管领,对待士兵严厉的时候很严,让你不敢丝毫犯错,动辄军法处置;而有时,就像现,又对士兵们嘘寒问暖,着实让江晓郁闷,不过也知道,军官的就应该这样。得士兵的心,又能不至于军纪很松散,或许可以用韩东的一句话来表示,训练时咱们是师徒,不听话了别怪我心狠,私下里,我们可以是友好的朋友,江晓想着。
黑夜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寂静,至于无的寒风夹杂着冰凌茬子天空中漫无目的的飞舞盘旋,萦绕着整个六营的上空,久久不曾散去。
夜,冬天的夜,是深沉的。
第十九章 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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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东看着夜色下的众人,没有过多的说话,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还不如赶路时身上暖和,便没有让众人休息了,骑上马继续向前驰去。
刚过丑时,便已经来到了十里铺,韩东下马,看着这个数天前这里战斗的地方,以及死去的张清水蔡济等人,心内有些感叹,虽说这一仗自己胜利了,但是建立一百余人的死难之上,这让韩东心内有些唏嘘不已。
命令所有人找一间大的屋子歇息一会儿,韩东便叫上邹春这让江晓何伟罗明亮孙谦等人周边巡视着。
村子南边的官道上,深深的车辙印雪地里深陷着,韩东知道这就是蛮贼运粮队的车马印辄,便细细的观察着官道周边的地形地势。
众人就这样看着,过了一会儿,江晓跑到韩东的身边。
韩东看着江晓跑过来,知道估计是他已经找到了佳的伏击方案了,便连忙问道,“有方法了?”
江晓看着韩东也不绕弯直接说道,“你看那边,”说着用手指向村子南边的一个地方。
韩东等众人夜色下向南边望去,洁白的雪花映衬下,南边模模糊糊有一个凹陷的地方。韩东等人也没说话,向着那边走了过去。走近后,韩东才发现这是一个凹陷的地方,管道的右侧,坑里面积雪很深,一踏步整个膝盖便都深陷下去了,韩东看着这个地方,没有弄明白江晓想要表达什么,便抬头望着江晓。
江晓看着众人望向自己的疑惑神情,没有说话,又用手指了指左侧的一个地方,那是一个较高的坡,离官道大概有五六丈的距离,三四丈的高度,平地上显得略微有点长,大概四五丈的距离,这样的地势对于伏击来说也不是很理想的地方,不过韩东看着这个地形,便知道了一些江晓想要表达的意思,他是想高坡上的埋伏来吸引蛮贼的视线,然后凹坑里的埋伏出其不意,这样就可以顺利完成任务了。不过,高坡上可以埋伏的人数有限,深坑里面满是积雪,若想不被蛮贼发现只有深深藏积雪下面这样就可以不让蛮贼发现了。韩东只是想着自己的想法,过了一会儿,看着江晓问道,“你说说?”
江晓看着这个地方,说道,“还有些东西你们应该注意。”
听着江晓所说,韩东连忙又看起来周边的情况,周边除了高坡、凹坑,还有就是远方的三四棵已经落叶的树,还有就是旁边的麦田,对,麦田!这里种的是冬小麦,麦苗已经长得三四寸那么高了,整个麦苗雪地里,被厚厚的积雪覆盖,若是人趴麦田上再用雪盖住身体的主要部位,这样蛮贼就不容易发现了。
江晓看着韩东若有所思的神情,说道,“高坡上埋伏四五十个人吸引蛮贼的注意力,同时凹坑这里埋伏一定的兵力趁着蛮贼防御对面高坡上的士兵时,偷袭蛮贼背部,然后再安排一定的士兵麦田里,从四面八方杀出来,势必影响蛮贼的心智,后再安排一定的骑兵村子里面,待蛮贼三面环攻时,迅速发挥骑兵的优势杀出来。”
邹春听着江晓所说的,想了一会儿说道,“埋伏麦田里,凹坑里的士兵被积雪弄湿衣服怎么办?”
韩东想着邹春问的这个问题,也确实没有考虑到,确实,积雪不熔化,是因为温度低,若是士兵趴地上,周边的积雪肯定会融化的,到时湿了衣服,这可不好。韩东看着邹春想了一会儿,说道,“务求一击必成,成功以后,立马回城,换衣服。”
邹春看着韩东,说道,“那就让士兵多坚持一会儿了。还有除了村子里面的士兵,其它人都是步兵,到时怎么逃跑?”
江晓听着邹春所说,问道,“还用逃跑吗?到时我们胜利了,就可以骑上马走了。”
邹春想了想,点点头,没说什么。
韩东看着众人,说道,“大家还有什么意见没?”
张睿看了一下说道,“现想好怎样撤退,一面路上着急。”
韩东想想也是,现想好路上就不用着急而走错,想了一会儿说道,“从原路返回,若是路上有变,折而向西,从背后包抄蛮贼。”
众人点点头,都没说什么,韩东看着大家,说道,“现想一想各自的分工。”
江晓看着大家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去麦地里。”
“我也去吧。”半天没说话的孙谦说道。
韩东看着两人说着,说道,“那好,三队右侧麦地里,五队左侧麦地里,二队于凹坑里,一队高坡上,四队村中。”
说着,大家都点点头应道。
韩东也没说什么,让众人先休息一会儿,等到天快要亮时便准备埋伏了。回到村子,韩东也小眯了一会。
冬夜的凌晨是冷的时候,叫大家起来,去自己的站点埋伏时脸上都有一丝不情愿,韩东也不情愿,但是没办法,只有这样了。
埋伏好后,韩东一直趴高坡上,透过地面向前方看着。昨天吩咐任务时,说蛮贼的运粮队一般是早上到十里铺,所以便早早的来这里埋伏。
韩东看着这时间的一丝丝逝去,身下已渐渐有了湿意,雪已经融化了,打湿了肚子上的衣服,韩东强忍着不适,慢慢的注视着前方。脑子中却有一丝恐慌,似是对前途未知的恐慌。
时间一丝丝逝去,天色大亮后,终于从远方传来车轮压着雪地的“咯吱咯吱”声,夹杂着蛮贼的夷语声,韩东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只知道马上就要大战了。
蛮贼推着运粮草的车子从村子南边的官道上经过,让后向着辽西城的方向驶去,慢慢的走进韩东们埋伏的地方。
韩东心里有些紧张,莫名的紧张,看着这一群三百余人的队伍慢慢靠近,知道自己将是首当其冲的第一波伏击,便屏住呼吸静静的注视着前方,手里的弓箭已悄悄地上弦。
蛮贼若无所觉的继续行驶着,慢慢靠近了韩东埋伏的高坡。
终于前面的部队已经过去了,韩东们商量的是蛮贼过到一半时,开始动手,现蛮贼已经到了,正向前行驶着。
韩东密切的看着前方的蛮贼,一点点的过去,韩东对着身边的人挥挥手,所有人都明白这是进攻的时候了。漫长的等待终于到了爆发的时候了。韩东也毫不例外的放出手中的箭矢,向着坡下面的蛮贼,一队的士兵也都向着蛮贼房出售中的箭。
看着从高坡那边的飞来的箭矢射中蛮贼后,其余的蛮贼慌张了,连忙用粮草车当着自己的身子免受箭矢影响,然后向着高坡的方向反击着。
韩东所部的箭矢很密集,压制住蛮贼的箭矢,想要冲上高坡的蛮贼也都退了回去躲粮草车后面,躲避着死亡的召唤。
韩东冷笑着看着这些蛮贼,知道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小部分了,冷冷的看着蛮贼继续放着手中的箭矢。
看着蛮贼基本上全部躲粮草车后面,何伟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便连忙命令自己的部下,向着蛮贼悄悄地发起进攻。如雨般的箭矢从凹坑中飞出,向着蛮贼的后背。
数十个蛮贼被突如其来的箭矢射中,终于惊醒了正躲避高坡上攻势的蛮贼,连忙转过身看着身后不远处凹坑中出来的箭矢,蛮贼慌乱了,惊惧的看着从身后的箭矢,跑过对面,试图挡着,但是身后同样有箭矢的攻来,蛮贼手足无措的慌乱跑着,躲粮草车中间又会受到两面夹攻,蛮贼彻底乱了。
看着比预想中的效果好多了,韩东心中渐渐放下刚才那一丝担心,看着蛮贼用力地射出手中的箭矢。
远处麦田里的士兵出来了,蛮贼慌乱中出来了,慢慢的快速杀向前去。江晓冲到管路上时,率先砍倒一个蛮贼士兵大声喊道,“杀。”手中的刀又砍飞一个蛮贼士兵,终于江晓和孙谦的手下都杀向蛮贼。
韩东看着慌乱中抵抗的蛮贼士兵,知道该是打进攻的时候,便连忙抽出白龙刀,喊道,“杀。”
一队二队的士兵分别从两边的高坡凹坑杀出来,杀向蛮贼。韩东冲前方,一刀砍倒一个蛮贼,然后侧身让过一个蛮贼的刀,回身一转,手中的刀已经划过那蛮贼的喉咙,顿时鲜血溅落,洒满一地。
远处村庄里的罗明亮看着前方正后退的蛮贼士兵,骑着马快速奔了出来。骑兵的速度很快,转瞬间已经杀到战场,罗明亮是个猛汉,提着的大刀砍飞身边的蛮贼,显得不过瘾,接着向前砍飞别的蛮贼。
韩东拿着刀,砍倒身边的蛮贼,看着这一个场面,知道蛮贼已是穷弩之末了,便命令士兵迅速解决战斗,用力地砍向蛮贼。
同样是十里铺,同样是雪天,韩东看着蛮贼,看着溅落整个地面的鲜血,渐渐融化一大片地方。蛮贼的尸首也渐渐地上多了起来,渐渐地蛮贼数量越来越少。开始有蛮贼向外冲去,试图逃跑。可是韩东不会给他们机会的,一队的人马韩东的带领下,围着几个准备后撤逃跑的蛮贼,砍下眼前的蛮贼的头颅。
十数个蛮贼已经跑向外边,正向着远处啊跑去,韩东看着那十数个蛮贼,对着罗明亮大声说道,“罗明亮,去解决那几个蛮贼,别让一个人逃走!”
罗明亮大声应道,便带着二三十人向着那十数个人奔去,跑步毕竟没有骑马快,所以结果可想而知了。
韩东让所有人解决战斗,然后收拾好战场,看着被全歼的蛮贼,用手摸着粮草大声的笑着。
所有人都渐渐停止了手中的活,太劳累了,都歇息着。
过了一会儿,韩东看着粮草,让士兵把粮食带上,用火把草烧了,让后带着粮食来到村子里。
看着冬日里的熊熊火焰烧着,韩东忽然觉得有一丝寒意侵上身体,想着估计是身上的衣服湿了,有点冷吧,感觉到饥饿的肚子,便让所有人村子里食用带的干粮。
第二十章 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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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三,清晨,辽西县城,北门。
一协协统戴克明站城楼上,注意着城外面的形势,刚刚天大亮,蛮贼估计也刚起床吧,还要洗脸、吃饭呢,这个时候不会有敌人来的,以往常的经验确是如此,戴克明想着。
走到城楼上看着一个个晚上执勤的士兵,戴克明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嘱咐了一下还要用心防守,戴克明走着,整个春节从除夕夜到今天大年初三,还没有怎么好好歇息,昨天中午的会议派出了五协的韩东出去伏击蛮贼运粮队,下午蛮贼攻打西门的兵力增多了,而北门这里丝毫没减少。也不知道是不是蛮贼又增兵了,希望不是真的吧,不然下午就不好说了,戴克明想着昨天布置的战略走城楼上。
换勤的士兵已经来交接班了,戴克明嘱咐道,“换勤的时候一定要加倍防守,免得生意外。”
士兵们看见协统嘱咐自己的换勤便连忙应道,然后一个接一个的换防。
似乎是印证戴克明所说的话一般,刚刚大亮的天色北门北边出现一道腾起积雪的弥漫的晨雾一般,戴克明看着这道晨雾似风一般卷向北门这里,戴克明知道差的结果出来了,蛮贼攻来了。
不待戴克明喊道,司号兵已经吹起了遇袭号,刚刚起床脸上仍然挂着睡眼惺忪的感觉的士兵蜂拥般的上了城头,一看见戴克明协统城头上面,便都禁了声,连忙走到城墙边自己的岗位。
戴克明看着远处蛮贼一步步的靠近,又看了看自己手下刚才从床上爬起来的士兵,虽说现士兵睡觉都是和衣而睡但是仍然摆脱不了睡眼惺忪。戴克明看了看士兵,让身边的卫兵去给镇统和各个协统传话,便叫来了各营的管领,看着自己手下的管领仍然有些许睡眼迷茫的样子,戴克明不禁有些生气,大声说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各位管领都是一震,看着面前的协统大人,不禁都站直了身子。
戴克明看着这些个管领,不禁有点赞叹佩服五协的韩东,但是现想想也没用,便没有再想,说道,“蛮贼来攻,都要全力守好自己的岗位,不能给我们一协丢脸,知道吗?!”
“是,协统大人。”说着,众人大声应道。
戴克明看着自己手下的人,没有再说了,让他们都下去防守自己的阵地了。
转眼间,蛮贼已经进入边军弓箭手的射程之内,不待将官吩咐,众位士兵已连忙放出弓弦上的箭矢,如雨般的箭矢自天空而落向蛮贼的阵营,“笃笃笃”一连串的箭矢钉盾牌上的声音传来,密集程度让人有点牙酸。
戴克明看着前面城楼下的蛮贼士兵,约莫估计了一下,大概有一两万的兵力吧,这,又增兵了,难道是其他城门调过来的兵,这数量相对于北门这点兵力来说有点吓人,确实是吓人,北门一协就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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