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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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江湖-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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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癞子是扮猪吃老虎的主,沔口的人只知道他是个混混,可没几个晓得这小子毒辣得很,这次他是有备而来,我闻得出这股味。”

    见四毛十分认真的表情,马庆虎也不由上了几分心,不过依然半信半疑:“这小子不就是坑蒙拐骗吗,他如果真有道行,怎么江湖上没他的字号?”

    四毛冷笑道:“三癞子的事你是不知道,够他千刀万剐了,平日里藏着拙也是没法子的事。”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三癞子原来是有老婆的,你知道吗?”

    “听说过,后来不是说老婆跟人跑了吗?”

    四毛很轻蔑的说道:“跑个屁,那是被他给卖了。”

    “卖老婆?原来只听过,还真没见过,三癞子真干得出这样的事?”

    四毛于是原原本本将他知道的一段秘闻讲了出来。三癞子本是黄州府人氏,自小不务正业,后来找的个老婆也是逛堂子认识的暗娼,一来二去就勾搭成奸,都是好吃懒做的性子,没有正经营生,自然就想到了行骗来钱的法子,而且专以夫妻档的仙人跳骗局为业。

第二十九章 豺狼心性2() 
黄州府本地有一家富户,主人姓冯,人称冯员外,广有家资,平素广结善缘,乐善好施,老婆冯氏,膝下一儿一女,还有个儿媳带着不足三岁的小孙子,本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可偏偏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先是儿子外出收账的时候意外从船头上落水而亡,接着是冯员外老来丧子,受不了这个打击,闻知噩耗之后一口血喷出,不到一个时辰就一命归西。这样一来,偌大的家财又每个男人,只剩下了满门的妇孺老幼,就开始被黑心的人给盯上了。

    冯家一日之内连死两命,冯氏也算刚强,顾念着活人,只得强撑着操持爷俩的丧事,结果就在丧事的当夜,来了两男一女三个人,操的也是黄州本地口音,说冯老爷生前阖家受过他的大恩惠,要在灵前尽尽心意,为他守孝。

    冯员外生前做了不少好事,扶穷怜孤,救危助困,冯氏一向又都是不理外事,哪知道是丈夫做的哪一桩善事换来的福报,又见这三人自称一家人,说是住在几十里以外的庄子,老父面相忠厚,女儿十分乖巧,儿子也是很本分的样子,便没有存疑心,让三人进了门祭奠亡夫和儿子。

    这家人的女儿叫做云姑,自那以后便在冯家常来常往,手脚勤快,眼睛里全是活,也不用人吩咐,上上下下都很得冯家人的欢心。尤其这一家子还沉浸在亲人亡故的悲痛之中,云姑嘘寒问暖,如亲人一般,关怀备至。冯家媳妇在丈夫亡故之后身子虚弱,十天到有一半得躺在床上,幼子又需要人照顾,云姑也抢着悉心照料,到最后那孩子竟然片刻离不开她。

    冯氏心慈,觉得这样长久下去也不是个事,动了将云姑留在冯家的念头。有心想让云姑进门做个丫鬟,又怕委屈了她,没法开这个口,可不进冯家的门,她也不可能一辈子留在冯家,正为这事犯难的时候,云姑的爹和哥哥主动登了门,说云姑也离不开冯家的小孙子,自己家又受过老员外的大恩,愿意一分钱不要,将云姑送给冯家,做丫鬟、童养媳都行。

    这一下正中冯氏家人的下怀,这一家子人心肠也好,不忍心亏了云姑,又见云姑是清白人家,便决定几好合一好,收了云姑做童养媳。虽说对方不肯收礼,冯氏十分厚道,照着娶媳妇的章程三媒六聘,自己也亲自登了亲家的门,见这家人家虽然不是豪富之家,倒也是家道小康,房屋规整,还养得有下人,都是彬彬有礼,看得出来不是一般平头小户可比。于是冯氏心底里最后的那一点疑虑也打消得干干净净,只认为是死去的丈夫善有善报,遇着了知道好歹的良善之家,来报恩来了。云姑自从正式做了冯家的童养媳以后,更加的勤勉,对冯家人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连邻里都称赞不已,这让冯家所有人对她更是深信不疑。殊不知,当所有的戒备消除的时候,一场泼天的大祸就开始临头了。

    先是亲家父子亲自登门,说云姑的哥哥娶亲,请冯氏一家人一定要赏光去吃酒,冯氏母女三人赖不过情面,只得移尊就驾,因为孙子小,担心人多撞了瘟邪,不敢带出门,就留下了云姑在家带自己的小丈夫。

    等到冯氏三人到亲家府上的时候,确实也是张灯结彩,准备大操大办的模样,亲家翁突然哭丧着脸恳求道:“女家突然提出个要求,说按女方风俗必须要男方的女性长辈去迎亲,而且一去就得是双数,图个吉利。本来说好了自家妻子早亡,就由亲家公代替,谁知道对方族里的亲戚不依,说坏了规矩,现在迎亲的队伍到了女家村子门口,被拦住不让进,眼看一桩大喜事就要泡汤,实在没办法了,想求冯家的姑嫂两人帮忙走一趟,她们是云姑的婆婆和姑婆,也是云姑哥哥的长辈,道理上能说得过去。”

    人都已经到了亲家府上,何况也只是举手之劳,冯氏哪有不应允的道理,于是两乘小轿抬着冯家姑嫂二人,在亲家公的带领下急急而去。

    冯氏就这么在亲家家中坐等,一等不来,二等不来,连午时都过了,最后操办酒席帮忙的这些伙计都急了,反倒过来逼问冯氏说:“你是他们家亲戚,这办喜宴哪有过中午的道理,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氏这个时候才有点回过神来,一了解才知道,亲家的随从都跟着去接亲了,府中留下操持的这些人都是酒楼里请来的帮工,没一个人晓得这家人的底细,而且采办之资和工钱一分都没结。冯氏立刻让随从来的下人们赶紧回去看看云姑那边的动静,自己则抱着一线希望继续等待。到最后等来的却是晴天霹雳。

    打听信的人回报说,自己带着女儿媳妇出门之后,几个人就过来接云姑说也要回去吃哥哥的喜酒,放了下人们一天的假。云姑今时不同往日,已经是冯家的半个主人了,下人们也乐得清闲,所以等打听信的人回去的时候,门上一把锁,这个人还算机灵,翻墙头进去一看,冯氏房中一片狼藉,值钱的东西早已被席卷一空,小主人也不知所踪了。

    原来,云姑这一伙是处心积虑设下的一个大骗局,那个宅子不过是他们租赁而来用于行骗的幌子,每一步都是精心安排,逐步取得了冯家的信任,看到时机成熟,就给予了致命一击,最后不仅卷走了冯家所有的金银细软,包括媳妇、女儿、小孙子还全部被拐走。报官之后,县衙也派遣了官差缉拿,可这帮人早就留好了退路,黄州府水旱两路四通八达,已走得人影都不剩一个,除了张榜捉拿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剩下冯氏孤老婆子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三尺白绫悬了梁,听说临死的时候,自己用白布遮着脸,旁人猜测是没法跟死去的丈夫和儿子交代,死后都不能相见,人间的惨剧莫过于此了。

第三十章 豺狼心性3() 
听四毛说到这里,饶是马庆虎铁打的汉子,也不禁汗毛倒竖,失手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连疼都不知道,咬牙切齿的骂道:“这帮王八蛋哪里是人,完全就是畜生,连他妈畜生都不如。”骂道这里,他突然回过神来:“你说的不会是……。。”

    四毛知道他听懂了:“扮作云姑哥哥的那个就是三癞子,云姑就是他老婆。扮作爹的那个人是他们的同伙。”

    “那他老婆和那个同伙现在在哪?”

    四毛阴测测的看了马庆虎一眼:“我刚说三癞子是个敢卖老婆的家伙,不是假话,三癞子是整件事的主谋,敢犯这么阴损的案子,他能不起独吞的心思?同时还能不销毁证据?他们一行人走水路离了黄州府,将冯家三口卖给了事先联系好的人牙子,又出了湖广,直奔宁国府地界。”

    “等等,既然知道了他们的踪迹,为什么抓不到他们?”马庆虎打断了四毛的话头。

    四毛狠狠的骂道:“事后知道有个屁用,他的同伙在黄州府交界的地方被人发现了尸体,而云姑在宁国府的窑子里被冯家外出做生意的同乡看到了。只有主谋杳如黄鹤,踪迹全无。所以官府才知道这就是他们逃跑的路线,也判断他杀了同伙陈尸江中,再到宁国府卖了老婆,自己带着骗来的银子远走高飞,就来到了咱们沔口地界改名换姓,落地生根了。”

    “既然知道三癞子是主谋,为啥不去告官?这种人千刀万剐都嫌轻了。”

    “你以为没人告发?”四毛轻蔑的一笑:“告诉我这件案子的人悄悄往衙门口的门缝里塞过几次诉状,三癞子也曾经被抓紧过衙门几天,可事后还是被放出来了,苦主家破人亡,连原告都找不到,这桩案子时过境迁,十几年前便被官府作为无头案,黄州府找了个死囚栽了他的赃,画押结案了,所以到今天冯家还冤沉大海。沔口的衙门也不愿意再无事生非,只不过便宜了那帮官差。”

    “你是说三癞子用银子贿赂了公门里的人?”

    四毛点点头:“三癞子那一次骗来的银子大部分都填了衙门里的黑窟窿,自己也被打回原形,只得继续以骗为生,那些个官差只求自己兜里暖和,哪管你苦主喊冤。”

    “该,他娘的,没想到三癞子真他娘的比豺狼还要狠毒,老子以后见天找他的岔,见一次打一次。”

    “得了吧,他本来就是个癞皮狗,打不死他,搁地上沾着地气打个滚,他就又能活过来,要么神不知鬼不觉弄死他,要么就别动他。”四毛眼神里的寒光一闪即过:“别扯远了,咱们赶紧合计合计,我爹的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马庆虎道:“还能怎么办,我把手下的几个小兄弟都撒出去,赶紧找到他们的窑呗(窝点、老窝的意思)。”

    “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个,你的手下人多,街面熟,人头熟,不仅让你的兄弟们去找,还要让他们放出风去,半个时辰内不管是谁,能找到我爹的赏一两银子,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马庆虎和四毛布置好人手去找老张之后,两人结伴回到了四毛的作坊。没想到的是,不是别人找到的老张,而是老张自己溜溜达达的回来了,嘴里哼着小曲,满身的酒气。

    四毛看见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强压着怒火问道:“你和三癞子一起干嘛去了?我派人到处在找你。”

    老张的眼神有些闪烁,还是有点心虚理亏:“几个好朋友一起聚了聚,喝了点酒,这也值得大惊小怪的。”

    “拿来吧。”四毛手一伸。

    “什么拿来?”老张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

    四毛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你从柜上拿的银子呢?”

    老张嘿嘿的腆着脸:“江湖救急,你老子我有点急用,周转几天,当我先欠着你的。”

    四毛不上当:“你拿出来给我看看,银子现在如果还在你身上,我就送给你了,不要你还。”

    这下老张就有点窘了,眼珠子一转,用上了“诈”字诀:“你什么意思吗?老子花儿子两个钱,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要是看着老子不顺眼,老子立马就走,不在你跟前碍眼。”说着话,脚底抹油就要开溜。

    四毛横在了门口,怒目而视:“你甭跟我来这套,银子没了就没了,我只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第一,你是不是去赌钱去了?”

    看到四毛是动了真火,老张的气势不禁弱了几分,嗫嚅着说道:“架不住几个朋友劝,我要不上场,牌局都凑不齐,在外边跑跑的,总有个脸面啊,就小赌了几把牌九而已。”

    “第二,你输了多少?”四毛步步紧逼。

    “也就十几两银子而已。”

    “也就十几两?”四毛提高了声音:“你从柜上拿走了四五两,那多输出来的七八两你哪来的钱?别告诉我你自己身上还有银子,你那兜里比脸都干净,从来不留隔夜粮的。”

    老张眼珠子一转,顺杆子往上爬,嘿嘿陪着笑脸:“真是知父莫若子,其他的银子三癞子给我立了个字据,我在上面画的押,签的字,写明了三日之内还清,这三瓜两枣的现在对你来说还不是小意思,要不你帮爹还了,俗话说,父债子偿……。”

    “三癞子写的字据是什么内容?”四毛立刻警觉了起来,打断了老张的无耻,继续问道。

    “今借到三癞子纹银十二两,三日内归还,本息三分,立据为凭,借款人张若玉。”老张略一思忖,回忆得清清楚楚。

    “三癞子真是当着你的面写的这封借据?内容确实和你所说的无误?”

    老张不屑一顾的表情:“当面所写,画押的时候墨迹都还未干,内容我也看得真真的,一字不差,你爹我好歹也是读过书的人…。。”

    “你们今天玩的牌九是不是竹牌?”四毛突然没头没脑的问道。

    “是啊?”老张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第三十一章 豺狼心性4() 
“庆虎,我送你的那副竹牌九在不在身上?拿来给我用一下。”四毛转头对马庆虎道。

    “谁出门带那个玩意?不过我派人去拿,就在码头上,一炷香的功夫就够了。”马庆虎说完,也不问为什么,立刻安排手下人去取牌九。

    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竹牌九便被取了过了,四毛当着老张的面,哗啦一声将牌九倒在了一张八仙桌上,共是三十二张铺了一桌面,外带三粒骰子滴溜乱转:“是这种竹牌吗?”

    老张不明白四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仔细看了看牌九,说道:“是这种,就是这种竹子做出的。”

    四毛凝神瞟了一眼,然后对老张说道:“你洗牌,再将牌倒扣过来。”

    老张狐疑着将牌都倒扣过来,背面朝上,然后双手开始洗匀,再一张张的码在一起,拼成了一个长方形。

    四毛抄起一只竹牌九,啪的一声翻了过来,牌面朝上,嘴里说道:“天牌…。。”老张凝神看去,牌面上赫然就是十二点,红黑相间,不是天牌又是什么?

    四毛一刻不停,抄起一张牌翻开,同时报出牌名,如同长了透视眼一般,须臾之间,三十二张牌全部翻遍,无一报错,看得老张目瞪口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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