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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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江湖-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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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毛挠挠头,心中不禁暗暗嘀咕着:“这是怎么了?怎么最近这些怪念头和怪词冒出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别是中了什么邪了吧?难道是跟王老道走动得太频繁,被他带得有点神叨叨的了?”

    看着四毛满脸困惑的表情,春娘推了他一把,将四毛从遐想中惊醒:“你接着往下说啊?”

    四毛晃晃脑袋,将困惑赶走,然后改了口接着扯闲篇:“这两个人啊,就在床上继续聊天,聊得正投机的时候,张三突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而且是朝天打的,好家伙,唾沫星子如下雨一样,落了李四一脸,躲都躲不及。这李四老实,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自己擦干净了事啊。可这个张三,怎么说呢,就像我们沔口骂人常说的,是个促狭鬼,看到喷了李四一脸口水,让李四吃了个哑巴亏,心里反而说不出的得意。故意憋着笑赔罪。”

    “这个张三不是个厚道人,欺负李四老实。”春娘显然是很能入戏的性格,听到这里,忍不住为李四抱屈。

    “谁说不是呢?这一晚上啊,张三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每次都是喷了李四满脸唾沫,又转过头来赔罪,这个李四万般无奈啊,只好跟张三说,张兄啊,要不这样,下次咱们谁要想打喷嚏的时候啊,就提前告诉对方一下,做个手势或者说一声:要打了……让对方有个准备,你看这样行不行?张三一听,满口答应。”

    “这张三不定又憋着什么坏呢?”春娘忍不住又插嘴说道。

    四毛继续说道:“两个人约定了这个规矩之后,就接着聊天啊,聊着聊着,结果这次不是张三,而是李四突然举起手来,大声说,要打了、要打了……。姐姐你猜接下来怎么着?”说到这里,四毛略微停顿,卖了个关子。

    “还能怎么着,李四是个老实人,要是我就不告诉张三,报一箭之仇。”春娘恨恨的说道。

    四毛摇摇头:“姐姐你猜错了,那张三一头就缩进被窝里,结果李四不是打喷嚏,而是放了个屁……。”

    春娘一双妙目睁得大大的,停了片刻,随即“格格”的笑出声来,一边揉着肚子,一边指着四毛道:“我看你就是…。就是李四,比…。。比那个张三还坏……。。”

第十五章 美人相助2() 
看到春娘笑得花枝乱颤,四毛磕着瓜子,在一旁静静看着,直到春娘自觉有点不好意思了,止住了笑声,四毛才压低声音道:“姐姐刚才让我有话说,有屁放,现在屁放完了,可话还没说呢。”

    没听故事的春娘立刻就恢复了那个老练精明的掌柜模样,她捻着一颗瓜子一边磕着,一边也放低了声音说道:“流民巷那一天你斗赢了一帮过江龙,可是露了脸了,怎么着,是不是被人给惦记上了?”说着话,眼睛似有意似无意的瞟了一眼二楼徐三刀长租的小房子的方向。

    “你就是我亲姐姐,四毛有个不情之请,姐姐你一定得帮我。”四毛放下了嬉皮笑脸的表情,很郑重的说道。

    春娘一张俏脸看不出什么名堂,眼波在四毛的脸上转了两圈,放佛要猜透他内心深处到底藏着什么念头,但四毛的脸上少有的一本正经,坦坦荡荡的样子,委实琢磨不透。春娘轻描淡写似的开口道:“你先说说看,能不能帮先两说。”

    “承三哥看得起,要收我做兄弟,可那天仇家上门之后,我答应了老娘,终生不赌了。以后千门这碗饭跟我四毛无缘,自然也就没法跟着三哥混了。刚才三哥和我聊的就是这个,我和盘托出了前因后果,他表面上没说什么,可我咂摸着这事没完。”

    “你真的能戒赌?”春娘没顺着四毛的话头往下走,而是抛出了一个疑问。

    四毛认真的点点头:“老娘的话,我得听,从今以后,饿死也不会碰了。”

    春娘愣了半晌,突然缓缓道:“你是想让我给徐三说和说和?”

    四毛很坚定了摇了摇头,目光中透着决然:“手长在我身上,大不了剁了它就是了,这世上有强买强卖,哪有强赌的?凡是上套的都是自己心甘情愿,怪不得别人。所以,这个事不靠别人帮,得靠我四毛自己。我担心的是我爹,他成天混在场子里,我又不能跟着,那个时候他就是放了笼头的野马了,出事是迟早的事………”说到这里,四毛用带着一丝期待的眼神看着春娘。

    “你是担心你爹被人下套,再用他来打你的七寸?”春娘何等精明,四毛说的话虽然是含而不露,但意思已经昭然若揭了,徐三刀的秉性她是清楚的,绝对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且是不择手段的主,更何况四毛泼了他的面子,这口气他不可能咽得下去。而四毛爹老张长期混迹赌场,又没有四毛的本事和定性,徐三刀如果想做他的笼子,岂不是易如反掌。加上四毛戒赌之后,就不可能跟在老张身边看住他,而要让老张自觉的不逛赌场不参赌,连春娘都明白那是痴人说梦。这样一来,依徐三刀的精明和无赖,老张这个四毛的软肋,他是手拿把攥捏定了。想通了这层道理,春娘也不禁暗暗为四毛这份眼光而叫好,未算胜,先算败,自己先立于不败之地,才是求胜的根基:“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他在老张身上做文章,不过我能帮你什么?我总不能把老张赶出去,不让他进门吧?”

    “正是如此,只要春娘姐你一句话,吩咐伙计们,不让我爹进春娘茶馆的门,就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有春娘姐你在沔口的名声和威望,我爹不敢硬闯的。四毛一定将姐姐的好记在心里。”

    春娘听到这里,突然嫣然一笑:“你为什么来求我,难道你不知道徐三是我爹的徒弟,我们照着门里规矩算,还是师兄妹呢?”

    四毛意味深长的摇摇头:“春娘姐,你们不是一路人,徐三是那个张三,你是那个李四。”

    听到这个比喻,春娘不禁啐了一口,不过再一回味,还真有点是那么回事,她随即笑盈盈的问道:“那你呢?你是什么?”

    四毛抓起一把瓜子,冲着春娘拱了拱手算是道别和致谢,然后掉头便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张四毛不过是河沟里的一条小泥鳅。”

    四毛一路逛荡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临江码头,看着熙来攘往,嘈杂纷繁的人流和船帆,正在一个劲的发呆的时候,一个声音打破了他的神游。

    “四毛,四毛,张四毛……。”

    四毛惊觉的抬起头,一艘小船靠了岸,船还没有停稳,船头上一个箭步就蹿下来一个人,长得细眉细眼,面相本还端正,可一张阔口却极不协调。一身的青布裤褂,胳膊上还搭着件青色长衣,半盖着手上的纹身,腰里扎着月白腰带,一双花鞋,一条极粗的辫子不是搭在后背,而是垂在胸前,辫捎上还扎着朵茉莉花,远远的向自己一边叫一边挥着手。四毛不禁笑了,此人是自己在市井中厮混结识的好友,姓马名庆虎,因为阔口得了个外号叫马鲶鱼。

    马庆虎的这身打扮也有讲究,叫做花鞋大辫子,没有大辫子的就用假发加粗,是从天津卫传过来的穿着,就如同后世纹身加粗金链子一样,黑社会的标准打扮。

    这个马庆虎不是沔口本地人,祖上本是随着陕西粮船走水路的船工,因为沔口日渐繁华,陕西船工和商人们有不少都迁移到了本地,到马庆虎这儿已经是第三代了。在沔口落地生根以后,随着人口繁衍和族群壮大,渐渐就有了一定的势力,到最后,已经俨然成了沔口的地头蛇之一,他们占据着码头,先是专门以往来船只的抽头为生,族中年轻一辈的子弟只要读书不成,又不务正业的,都在这个行当里混饭吃。加上又吸收了不少外人的加入,最后终成了气候,占据了沔口大大小小数十个口岸,开始业务升级,不搞单一的敲诈勒索了,而是管着力工挑夫和一些仓库,垄断了搬运和仓储的业务,被称为陕西帮。他们在沔口镇和漕帮划界而治,水上的势力范围归漕帮,岸上码头的势力范围归陕西帮,两边倒也相安无事,很过了些年相安无事的日子。

    而这个马庆虎就是陕西帮的子弟,因为叔叔就是个帮里的老混混,所以才在码头上干了了小头目的差事,自从和四毛相识后,对四毛十分佩服,言听计从,关系很好。

    “四毛,这几日手气背,输了不少,正想找你帮我报仇呢,赶巧了,前面粮库里赵黑子他们正在开宝局,跟我一起去,本钱我出,输了算我的,赢了对半分……。”马庆虎倒是很讲义气,可四毛摇摇头:“不去。”

第十六章 江湖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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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庆虎一愣:“平时你都是人叫不动,鬼叫飞跑的,今天怎么了?”

    四毛脑子快,脱口而出:“我去了你不就变成鬼了吗?”

    “得得得,我不跟你斗嘴,你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样子?”

    四毛叹了口气:“以后赌场不能去了,断了生计,我正发愁以后的饭碗子在哪里,家里还有两个老的得靠着我吃饭呢。”

    “前几日刚听说你斗垮了一队过江龙,现在名声大得很啊,沔口大大小小那么多暗局子,谁不让你进了?你还愁找不到吃饭的地方?”

    四毛一愣:“你听谁说的?”

    “还用听谁说?这些日子江湖上都在传,你现在的风头可比徐三还大呢,都吹神了,说什么你是沔口宝官中的第一高人,善用鬼手,深藏不露呢……。”

    “屁…”四毛从牙齿缝里蹦出来一个字,恨恨的骂道:“这是害我不死啊,一帮吃饱饭没事干的,瞎扯淡。”

    “得,我请你下馆子,咱们哥俩有日子没见了,今天好好聊聊,有什么难事,没准我能给你当个臭皮匠呢。”

    听到这里,四毛微微动容:“先说好啊,不是我不讲义气,我身上就剩几个大子,吃两个烧饼倒是够,下馆子得你请客。”

    马庆虎很轻蔑的“嗤”了一声,有点“这都不是事儿”的意思,当先迈步领路,走路的姿势很有点意思,迈左腿,拖右腿,颇有几分小儿麻痹患者的神韵,四毛知道这也是黑社会特有的走路姿势,显得自命不凡。(起点原创,麒麟可可在此恭候)

    四毛脑袋都大了,赶紧和他保持距离:“能好好走道吗?”

    “能。”马庆虎回答倒也干脆,话音未落,变回了正常人走路的姿势,健步如飞。

    两人穿街过巷,来到了距离码头不远的一处饭馆,这饭馆门前搭着两张高条凳,一圈矮凳,条凳上搁着快门板,很多短打装束的人或座或蹲,围座在四周,人手一个粗瓷大碗,碗里面的饭堆得老高,就着面前的卤干子、腌咸菜之类的菜碟,都埋着头闷声发大财,吃得呼呼噜噜,这也是沔口一景。

    沔口临江的位置有不少这种饭馆子,很多是夫妻档,也没有店伙计,白天卸下铺子的门板在门口一搁,贩夫走卒和力工挑夫之类的就往围着门板一座,两个大子管饱,俗称为吃门板饭,专做穷人的买卖。

    也有身上不装隔夜财、或者是赌赢了钱的、稍微有点身份的,就会进店里去,叫了几个酒菜慢慢吃。当然这种小饭馆离那种豪华酒楼还是差着十几条街的。

    店老板四十多岁年纪,和马庆虎显然很熟,远远的就开始打着招呼,陪着小心。自古以来做小生意的对黑社会显然都是一样的态度,小心巴结,不敢得罪。

    “老三样,酒要真,别兑水啊。”马庆虎熟门熟路。

    “哪能呢?快里边请。”老板回答得很溜。

    店子的店堂不大,也就五六张桌子,散座着几个人,一股油烟合着菜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两人找了个靠墙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店老板手脚利索,不多会的功夫,两荤一素外带一壶酒就上齐了。菜是一碟花生米,一盘凉肘子切片蘸蒜泥,外带一盘红白相间的溜肥肠,虽然装菜的盘子不是很规整,但闻香识味,四毛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尝了尝,老板的手艺倒着实不坏。

    马庆虎为四毛斟满了一杯酒,然后问道:“你刚才说再不能去暗局子,到底怎么回事?”

    四毛一扬脖子,一杯酒下了肚,才开口将前几日在徐三刀场子里遇到两个老千,徐三刀给钱让他出手,然后他怎么设局,最后对方怎么上门寻仇,以及怎么被老娘逼着戒赌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马庆虎听得兴趣盎然,不住的给他添菜加酒,一直听到最后,带着满腔遗憾的说道:“你在赌场里摸爬滚打长大的,苦煎苦熬这么些年才练就了十八般武艺,现在你老娘一句话,这一身的本事就全都白瞎了,我都替你惋惜。还有那徐三刀,这几年混得风生水起的,有钱有势,在沔口的江湖上算是拔尖的人物了,即便是在整个漕帮里,也渐渐有登堂入室的势头了,别的不说,谈到赌这个行当,绝对是咱沔口的头一份,混江湖拜山门不就是为了找棵大树好乘凉、又有人在后面给你顶腰,没准跟着他混还是个好路子。”

    漕帮是因水而生的江湖帮派,如果谈及他的势力范围,实际上是分布在整个漕粮运输的千里水道上,所以说漕帮的势力范围非常广,但正因为广,漕帮很多地方鞭长莫及,就不得不与地方上的势力妥协和分一杯羹,也有一些地方势力借助漕帮的力量或者打着漕帮的旗帜盘踞某一处的,所以漕帮也有水上势力和地方势力的区别。而徐三刀其实就是漕帮地方势力之一,所以马庆虎才说他风头正劲,有在整个漕帮大势力中登堂入室的势头,就好比地方官吏干到了出类拔萃就到中央做京官的意思。

    四毛用筷子扒拉着面前的几颗花生米,漫不经心的说道:“谈江湖道上的门路,你比我懂,谈到赌,我比你见得多。别看我娘瞎了眼,可心里像镜子似的透亮着呢,比我那个糊涂爹不知道强多少。别的不说,六七岁开始跟着我爹在赌场里混,形形色色的人见了不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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