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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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江湖-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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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老爹给他取的大名叫张伟,因为祖宗八辈就没出过一个人物,所以寄希望于儿子出人头地,干一番伟业,不再当市井小民。老娘给他取的小名叫四毛,贱名好养活,希望他安分守己做个小人物,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平平安安就行。张伟张四毛就穿越到了这样一个贫家小户,在两个阶级之间游走,前生的记忆只能通过时断时续的梦来唤醒,冥冥中帮助他开挂。不管什么时代,这世上永远有两种人,一种人是权贵阶级张四毛做的是第三种人,夹在中间做人,所以才有了这个“黑白道可道”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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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出身寒门() 
沔口本为汉州属地,自古陆陆相连,明成化年间汉江几经改道,故道淤塞,新河道将汉州一分为二,隔水相望。南为汉州,北为沔口。占据了汉江与长江两江交汇的形胜之利、本是芦苇遍地的一片荒洲,由此开始因水而达,因商而兴,因人而盛。

    明万历年间,首先是朝廷将湖广的漕粮交兑选在了此地,继而淮盐也在沔口转运,可不要小看这漕粮和淮盐的交易,那可都是清代的支柱性贸易。沔口粮市上,除官方漕运外,私商云集,规模空前,贩米动盈千万。至于盐的交易更不得了,自清初每年约销三十五六万引,到乾隆初年,更达到九十余万引之巨,折合下来约三亿斤的交易量,其时沔口鹾商典库,有数十处之多,盐船傍汉水岸边停泊,逶迤数里不绝,以致“通津十里住盐艘,怪的河中水不流”。

    沔口乘着这两大行市的东风,商贾云集,百业俱兴,人口涌入,至清乾隆四十年时在编的户数已达二十余万,其中最为繁华也最是五方杂处之地莫过于沿江的聚宝街,鳞次栉比的店铺蜿蜒不绝,背靠千帆穿梭的船码头,临街各色门脸一字排开,沿着能并行双车马、光可鉴人的青石板路行去,什么蓝田室文房四宝、玉露斋熟食、罗天源帽、何云锦鞋、洪太和丝线、牛同兴剪子、王恒丰烟袋、罗明德牛烛、马公亮香货、叶开泰丸药、高黏除膏药、汪玉霞茶叶、大通馓子、狗肉豆丝、祖师汤圆,招牌与旗幌子遮天蔽日,叫卖声此起彼伏,挥汗成雨的行人操着南腔北调,往来络绎不绝,好一派繁忙的通商大邑景象。

    在穿梭忙碌的人流之中,走着一个优哉游哉的闲人,就显得有点格外扎眼了。此人十五六岁年纪,脑后拖着一根油光可鉴的辫子,顶上一个瓜皮小帽,额前插着一张纸片,遮着正午的阳光,一双眼睛虽然漆黑灵活,却带着几分慵懒,双手拢在袖子里,难得穿着一身绸褂又是皱皱巴巴,一看就是个沔口俗称的流打鬼,偏偏那神气是鼻孔向着天上长的一样,抖着腿,晃荡着胳膊,没骨头似得就溜达着上了长街。

    “四毛,到哪儿去啊?”巷子口烧麦摊的胖老板打趣道。

    “去…。逛…。。去。”少年拖长了声,拿腔拿调的应承着,从摊子边过的时候,还不忘顺手捞起了一只热腾腾的烧麦,送进了嘴里,烫的直吸凉气。

    “你个砍脑壳滴,吃了去投胎。”胖老板一把没护住吃食,笑着骂道。

    对过的凉粉摊子幸灾乐祸:“我说胖子,咒四毛早投胎,我看你是想儿子想疯了吧。”

    “你个许跛子,是不是吃饱了撑的,老子没儿子关你鸟事,老子没儿子怎么了,起码老子锅里有煮的,下面有杵的,早晚有儿子,哪像你,五十几岁的人了,荤都没开,暖脚的都没得一个,等着做孤老吧你。”胖老板娶了个老婆,求医问药十几年都没个一儿半女,最大的恨事被人当街揭短,立刻火冒三丈,回敬的话也是直桶对方的心窝子。

    许跛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人后光棍苦,人前却不服输,被胖子点了筋,一跳八丈高:“放屁,老子没老婆怎么了,老子是不稀得娶你堂客那样的,像你堂客那样的,老子用脚捞。”

    一语未必,胖老板提溜着上炭的火钳就凶了过来:“你再说一遍,有本事你敢再说一遍。”

    看着牛高马大的胖老板,许跛子心里还是有点虚,不过当着满大街的人,嘴巴上却不肯服软:“么样咧,你还敢打我不成?你还敢打我不成?”话虽硬气,已经开始围着凉粉摊推开了磨。

    一旁的熟人起哄的起哄,架秧子的架秧子,这条街上市井小民如这样的鸡毛琐事不知道要上演多少遍,没人会当成多了不得的事,总之是扛架时你死我活,转过脸又好得割头换颈一般,都习以为常了。

    正当两人嘴巴上抖狠的时候,少年在人圈子外叫道:“胖老板,我也吃许跛子一碗凉粉不给钱,帮你报仇了哈。”说着话,端着不知道何时从凉粉摊上顺来的一碗凉粉,连筷子都没要,就着沿子唏哩呼噜开始吸碗里晶莹剔透的粉皮,眨眼功夫,半碗凉粉就下了肚。

    许跛子一看,也顾不上胖老板拿着凶器在一旁虎视眈眈了,跳着没瘸的那条腿嚷嚷:“胖子真没说错,你就是个砍脑壳的。”看到那少年作势要跑,他更是急着去追:“凉粉吃了,你把碗给我留下来啊……。。”

    少年端着碗,扭头就跑,引得许跛子一瘸一拐的跟着屁股撵,围观的人群哄堂大笑,胖老板悻悻的骂了句什么,如斗胜的公鸡一般,挺着胸脯走了。一场纷争就在少年的插科打诨中消弭于无形,只不过少年肚子里多了不要钱的一个烧麦、半碗凉粉而已。

    许跛子腿脚不便,如何能追得上那少年,不过片刻功夫,穿梭的人群便将少年的身影淹没得无影无踪。少年得意的看了看身后,捧着自己刚才小心翼翼护住的半碗凉粉,暗自庆幸还没有撒出去,刚想接着吃,不料劈手就被人接了过去,正要开骂,一转头却看见一个猥琐大叔,唇上一撇短须,嘻嘻笑着将半碗凉粉瞬间就吞下了肚。

    “你给我留点,我辛辛苦苦才弄来的,你倒好,一口都吃干净了。”少年气急败坏。

    “我是你爹,有好吃食你不该想着你爹,孝敬你爹啊。”猥琐大叔振振有词。

    “有你这个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谁家爹像你这样,一天到晚占儿子便宜的。”少年看着已经见底的碗,知道说什么都晚了。

    大叔拍了拍肚子,笑嘻嘻的说道:“好儿子,还没吃饱,要不咱们接着混茶馆去,爹收到消息,下午春娘店子里有暗局,没准咱爷俩今儿能混个肚子圆。”

    “免谈。”少年想都不想,一口回绝:“一个本钱不掏,赢了都归你,我傻啊。”

    “怎么跟你爹说话的,没上没下的。”大叔脸孔一板,摆起了架子,看到少年不上当,转过身去作势要走,立刻换了副笑脸:“儿子,我可不光想着我自个,还有你娘,赢了钱我一个镚子不要,给你娘买好吃的带回去成吗?出门前我还应承她了,要是空手回去,我倒没什么,顶多落两句埋怨,可你娘又该心气不顺了不是?”

    少年用狐疑的眼色打量着自己这个嬉皮笑脸的爹,满脸的不信任。

    “要不我给你起个誓,真的,我出门前真应承你娘了,要是说假话,我就………”

    少年一扭头:“你发誓赌咒就像喝水放屁一样,省省吧。”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你干嘛去啊?”大叔慌了,高声叫道。

    少年头也没回,两眼望天,双手往后一背,踱着一晃三摇的台步,嘴里念着韵白:“兵发春娘茶馆去也……。。”

    (作者的话:系统江湖聊些什么?

    第一当然是系统,开挂很重要,但这种开挂也不是想什么就有什么的那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东西,往往没有余味。

    第二当然是美女,美女很重要,但也不是上来就生扑的那种,更不是搞遍天下阅女无数,感情戏往往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最撩人。

    第三当然是过关斩将,一往无前,但不是神一样打遍天下无敌手,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英雄最孤独,无敌最寂寞,其实不仅仅是这种英雄会孤独寂寞,读者更会觉得孤独寂寞加无聊,那些神情节和无逻辑的战无不胜其实是在侮辱读者的智商。

    第四。。。。。。。。。。

    其实,以上这些不重要,麒麟可可生长的城市靠着江河码头,兴起于航运,就是一个很典型的江湖城市,从小听说过很多江湖英雄和江湖故事,而在网络小说里写江湖的作品很多,要门是玄幻江湖,要么是浪漫江湖,唯一没有写实江湖,也可能有,麒麟可可孤陋寡闻而已,所以想写一本这种书,这个江湖不远,就在我们身边,也能被我们理解,他不像我们想得那么美好,也不像我们想得那么肮脏,无非是一群游民职业的人聚集在一起,抱团混生活而已。

    为此,麒麟可可翻阅和查询了几百万字的江湖史料典籍(学术类型的哦,可不是小说),酝酿了接近半年的时间,才敢动笔开始写,以故事中的主人公张四毛为主线,展开一幅清代真实江湖的历史长卷,看到一个出身寒门的小混混是如何演绎出真实而又传奇的黑道人生。)

第二章 春娘茶馆() 
春娘茶馆在聚宝街乃至沔口镇都是赫赫有名的,倒不是因为这茶馆的豪奢,而是另有别情。顾名思义,茶馆的名字源于她的老板娘,一个姓严名春娘的寡妇,三十不到的年纪,生的是如花似玉,艳名远播。茶馆依水而建,背靠码头,门临大街,水陆均是要道,平日里客似云来,久而久之,竟然成了沔口镇三教九流的汇聚之所,是聚宝街上茶寮的第一块金字招牌。能在这鱼龙混杂之地开茶馆,何况还是个俏寡妇,自然有不同寻常之处,否则不是被挤兑死,就是被惦记上,总之没有点来头和道行是不可能站住脚跟的。

    首先是这春娘的出身就有来头,娘家爹在沔口和两江水道上是漕帮中老资格的前辈,家中子侄兄弟很有几个是跟着老爷子吃水上饭,在江湖上有名有号的人物。这春娘自小不是养在深闺,而是跟着娘老子在船上长大的,不丁点就跟着漕帮兄弟混在一处,未出阁的时候,敢拿着刀子和人开片,是个烈火似的性子,既有人撑腰,自个又有种,在沔口这个江湖码头上自然轻易无人敢惹。

    按理说这样人家的女孩子,官绅之流看不中她,平头百姓不敢娶,至于江湖同道,又难入老爷子的法眼,典型是高不成低不就。一直到春娘十七岁上下,却被沔口巡检司老爷的公子在码头偶遇之后看上了,于是差人打听,码头上如春娘这样的女子那还不一找一个准。

    公子是读书人出身,还有秀才功名,老爷本来是不肯与漕帮人家结亲的,无奈儿子着了魔似得,一颗心系在春娘身上,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最终只能松了口,差了媒婆提亲。对方这样的家室和出身,听说准姑爷还是个秀才,春娘的爹娘自然是眉开眼笑,应承了下来。于是一顶大轿,热热闹闹的将春娘抬进了门,本来是一对美满姻缘,谁知道新婚不足月,公子出天花竟然一病而亡,连子嗣都没留下一个。偏巧婆家仅剩的小姑子是个厉害角色,一心算计着老爷子的身家,挤兑春娘。

    起先春娘还百般忍耐,久了便引爆了她的火爆性子,在婆家和小姑子大打出手。巡检司老爷自儿子死后本就万念俱灰,虽然明知道是女儿的不是,但好歹也就这一个骨肉了,无奈和春娘摊了牌,劝她不用守节。公公十分厚道,将临街的一个铺面过到了春娘门下,又用体己银子瞒着女儿贴补了一些给媳妇,春娘于是出了巡检司老爷的门,就在那个铺面上用公公补贴的银子开了这个春娘茶馆,生意越来越蒸蒸日上。曾经的公公就这样落了个家门清净,因为念着春娘的不易,又一直任着巡检司这个沔口镇的显职,在官面上也维护着春娘,这样一来,春娘茶馆就更加有了依仗,无人敢打主意。

    不过经历风雨之后的春娘日渐内敛,虽然江湖气不减,但火爆性子却是改了不少,也从不欺人,以至于这沔口镇上牙行揽客、江湖道上平事吃茶、各大行会聚会谈生意,官差公人纳贿通门路,乃至开暗宝局聚赌,四方杂处,群英荟萃,萝卜开会的各色人等纷至沓来,只要是进了这春娘茶馆,就从没有过闪失。

    今天也不例外,茶馆的后院就开了个暗赌局,坐在柜台后面打量着川流不息的前厅,还不耽误招呼客人、支使伙计跑堂,身材丰盈妙曼的春娘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四面八方都照顾得滴水不漏,还能忙里偷闲,春葱似的纤纤十指点着豆蔻丹红,正磕着瓜子,雪白的牙齿微露,樱桃红唇“扑”的一声,一个完完整整的瓜子壳就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面前的茶盘里,一望而知就是个精明老道的老板娘。此时此刻,茶馆后院的库房里,正吆五喝六的开着暗局,春娘迎门而坐,如神尊一般,专挡牛鬼蛇神和各路妖孽。

    清初从皇太极开始,吸取了明代社会赌博风气蔓延带来巨大危害的教训,对赌博采取了严刑峻法,坚决打击的态度。比如官员赌博规定要“革职、枷责,不准折赎,革职后不再录用”。百姓赌博则不论军民“俱枷号两月”。开场窝赌及抽头之人“各枷号三月并杖一百”。到后来,甚至连生产和贩卖赌具都要问责于地方。雍正六年,因为安徽有人公开卖赌具,朝廷将赌具生产地的知县革职,知府革职留任,督抚司道等官,各降一级留任。惩处力度之大和刑法之严酷可以说历朝历代都无出其右。

    现在已是乾隆年间,赌博的法令犹在,朝廷禁例未开,只不过随着政权的巩固,社会的稳定,朝廷渐渐松懈了对前朝之鉴的警惕心理,监管慢慢放松,很多达官贵人私下里甚至带头参与赌博。上行下效,于是赌博之风从南到北、从东到西,迅速蔓延开来。只不过赌博依然是台面底下的行业,不能见光,所以才要靠春娘在店中坐镇,凭借着她在黑白两道的面子,开暗局的才得以在她茶馆中隔三差五组织着沔口镇上数得着的大场子,当然给春娘的抽头也是丰厚得很。

    后院中的库房本是存储茶叶、菜蔬、粮油的地方,因为背临码头,周围又是隔着马路的三不靠,加上高大的院墙和茶馆前厅的阻拦而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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