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奇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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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奇谋-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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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双眼通红,眼看着此人即将命丧却兀自不止,或许,在这一刻,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了敌我之分,他似乎只是单纯的想要杀人而已。

    关键时刻,一把大刀出现在了二人之间,此刀斜砍直上,只一刀便将他手中的马槊震的脱手,而后,他见到了那个如山般的男人,见其双目圆瞪,怒目而视,口中大喝:“呔。”

    随着这一声大喝,在他的惊骇中,其人凌空一脚,正正的踢在了马脖上,然后,马被踢死了,他被震飞了三丈,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他被摔的血气翻涌,还没等站起,脖子上便架上了一把刀,刀尖阴寒透骨,堪堪抵在他的脖子上,另一端,牢牢的握在那人的手中,纹丝不动。

    沈熊喝问道:“汝是何人?为何偷袭我?”

    姬渊面沉似水,对这个狂妄的小子没有任何的好感,是以听了他的喝问后,一句话没有说,收刀退后几步,将白虎噬月刀往地上一顿,对沈熊勾了勾手。意思是:来,我跟你打。

    初生牛犊不怕虎,方才的那一刀一脚,令沈熊惊骇,却并没有让他恐惧,于是,他立刻站了起来,稍微平定了气息后,便向姬渊冲去。

    然后,沈熊终于知道了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有信心能赶超赵云,却在姬渊的压力下信心崩塌。姬渊的武艺已经登堂入室,那是他现阶段无法理解的境界,而姬渊的气力,他更是难以企及。

    姬渊带给他的感觉是,随时随地可以杀了他,他这一生,永远都不会是姬渊的对手。

    沈熊,终于开始恐惧,他的心头,出现了一座山,高不可攀。

    恐惧,会产生崇拜,而崇拜,会潜移默化间改变一个人的行为准则,他会不自觉的向自己所崇拜人靠拢,汲取养分。在沈熊这个年纪,正是行程自己独立人格的关键时期,他在这个关键的时期遇到了姬渊,是他的幸运,也是姬溪的幸运。

    当日,沈熊便跟着姬溪和姬渊回到了长安。

    三天来,沈熊像个小跟屁虫的似的跟在姬渊的身后,鞍前马后,甘之如饴,这小子,在平时还是很憨厚的,经过相处,姬渊对之有了改观,觉得这小子还是可堪造就的。

    三日后,芙儿如约来到了姬府,第一次与沈熊相见。

    姬溪指着芙儿对沈熊说:“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我需要你跟着他去趟秦岭,在回来之前,她的话,就是我的话。”

    沈熊说:“那我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芙儿说:“长则一年,短则数月。”

    沈熊说:“那我要是回不来了呢?”

    姬溪说:“你若回不来,你的父母将荣华一生,我姬溪不死,他们永生无忧。”

    沈熊看向姬渊,姬渊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不要怕,尽管去,你若战死,我当亲入八百里秦岭,替你灭尽贼寇,不达不回。”

    沈熊咧嘴笑道:“好咧,俺去。”

    他们在姬府吃了顿午饭,而后芙儿和沈熊便出发了,走的无声无息。

    同日,一则流言凭空而生。关中新晋猛将沈熊勾结朝中某位官员,意图行刺当朝太傅,兵部尚书姬溪,事情败露,那官员被灭了三族,沈熊一家老小尽皆伏诛,唯有沈熊挟其家姐九死一生的逃出长安,不知去向。

    这流言有真有假。

    沈熊当然没有勾结朝中某位官员,但姬溪却当真杀了工部的以为主司,并灭其三族,那位官员也当然不是无辜受难,姬溪查出他在西戎的道路工程中贪墨了巨款,杀之毫无丝毫心理负担。

    再者,沈熊的家小当然不会被杀,但是姬溪却当真将老沈一家全部抓了起来,只不过替他们死的是狱中的死囚,而老沈一家已经被姬溪安排在了隐秘之处,只等沈熊功成回来便可重见天日。

    巧的是,沈熊确实有一个姐姐,如此一来,这流言基本上就成为了事实。

    姬溪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只能靠芙儿和沈熊,姬溪期待着他们将孙夏引出秦岭的那一天。

第196章 苍茫山野伺群狼() 
蜿蜒的秦岭,宛若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中没有王法,唯有弱肉强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孙夏脱颖而出,成为了皇帝。

    孙夏本是当年张角账下的三十六渠帅之一,如今,张角死了,他的那些同袍也大多死了,可他还没死,不但没死,而且还过的很好。他没有统计过这广袤的原始森林里面有多少个村落,更不知道这里又多少人,他也没兴趣知道,因为在他看来,这里的所有人与这森林里的野兽并没有什么两样,都是他的猎物罢了。

    当年,他带着数千残兵败将逃进了秦岭,而后,进入了一片新天地,他喜欢这个地方,因为在这里,他无所顾忌。他用数年的时间打穿了秦岭,他烧杀掳掠,强行征兵,聚集起了八万兵马。而后,他仿照张统的做法,将这八万兵马氛围三十六方,星罗密布在秦岭各处。

    他用残酷的手段令秦岭中的民众为他建造营寨,他在秦岭中的营寨多达数百处。所以,他不怕任何诸侯前来进攻他,因为他随时可以转移,他万无一失。

    他的兵力很分散,但是他并不担心会有人反叛他,一来,他掌握着军中所有大小首领的家小,二来,他掌握着秦岭中最重要的两项物资,铁器和盐巴。

    他是这秦岭的无冕之王,但打算老死在这里,他还打算把这里传给他的子孙,他在积累着财富,财富来自于秦岭,但不限于秦岭,偶尔兴之所至,他也会领兵出去转一圈,比如这次的蓝田县一行。

    他不是姬溪的对手,这让他很愤怒,姬溪奈何不了他,这让他很得意。

    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到他老死,然而这秦岭,来了两个外来者,两个想要弄死他的外来者。

    数日跋涉之后,二人遇到了第一个小山村,芙儿说:“就从这开始吧。”

    村里的人很排斥外来者,沈熊把他们打了一顿,然后,他们的奴性显露,开始对二人毕恭毕敬。

    半个月后,有十来个流里流气的士兵前来收租,看着村民们将村中为数不多的粮食和略有姿色的一个少女交出去,听着那少女悲惨的嚎叫。芙儿对沈勇说:“杀了他们。”而后,沈勇狂性大发,将那十来个人悉数杀死。

    村民们的面色惨白,他们不敢指责芙儿和沈熊,又担心报复,于是,一大半的村民选择了搬迁,对此,芙儿置若罔闻,却对留下来的人说:“你们可以跟着我走,我不能保证你们一直活着,但能够保证你们再也不会受欺负。”

    这么一个承诺,使二人从这个山村里面带走了青壮。他们离开了这个山村,对这个山村中余下山民的死活漠不关心。

    他们来到第二个山村,重复在上一个山村做的事情,然后,队伍扩大到了二十人。

    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三个月后,他们的队伍扩大到了数百人,他们的身后,留下了无数的白骨。

    这是一只为了不再卑微的活着而聚在一起的队伍,所以,这是一只没有凝聚力的队伍。

    芙儿很清楚这一点,也需要这一点,因为如果这支队伍里面的人都对她忠心耿耿的话,她会不舍得让他们去送死,现在很好,对于他们的性命,芙儿漠不关心,一入芙儿对那些因为她而死去的山民漠不关心。

    三个月后,芙儿由被动的逃窜变为了主动的劫掠,她开始劫掠山民,她的残忍比孙夏更甚,她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芙儿的所作所为,对山民来说是个噩梦,对孙夏来说同样是个坏消息。

    要知道,孙夏将整个秦岭都视为自己的财产,自己可以予取予求,但别人不可以,于是芙儿的所作所为,被他视为侵略者。

    孙夏不留余力的发起了剿匪行动,而后,他体会到了当初姬溪的无奈。

    芙儿的队伍越发的壮大,孙夏的危机感越发的强烈,他投入围剿的兵力越发的雄厚。

    他们在这广袤的秦岭中,进行了为期两个月的角逐。

    两个月后,已经入冬,孙夏一无所获,而芙儿的队伍已经发展到了数千人。

    大雪封山,孙夏偃旗息鼓,而芙儿的脚步却不曾停歇,她对所有人说:“不能停下脚步,停就是死。”

    于是,他们成为这苍茫山野中的狼群,他们的猎物,是整个秦岭。

    雍和四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冷的让人受不了,于是,芙儿选择用鲜血来沸腾这个冬日。

    来自芙儿的压力,令孙夏食不知味,不能安寝,他对芙儿无计可施,于是,他不得不承认芙儿在秦岭中的地位,派出使者去向芙儿表达求和的意愿。

    孙夏的求和,带来的是自身的灾难,芙儿寻着使者的踪迹,找到了孙夏的藏身之所,而后,隐忍了半个月,当确定孙夏周边并没有埋伏的时候,一举冲进了孙夏的大营,活捉了孙夏。

    事情发展到这里,看似将要结束,但却远没有结束,因为芙儿知道,姬溪嘴上说想要孙夏的人头,实际上孙夏的人头在他心中一文不值,值钱的,是整个秦岭的安稳太平,是将秦岭变成关中的屏障而不是一个祸患。

    所以,芙儿和孙夏有了下面的这番对话。

    芙儿:“把你藏宝的地点告诉我,我饶你性命。”

    孙夏:“你若杀我,你什么都得不到,还将面临我三十六路兵马的围攻。”

    芙儿:“你错了,你的三十六路乌合之众只会自相残杀,只会像没头苍蝇似的漫山遍野的寻找你的宝库,却不会为你报仇。”

    孙夏:“嘿嘿,你说的也对。其实,我们是一类人。不如,我们合作吧。”

    芙儿:“给我一个合作的理由。”

    孙夏:“第一,你杀了我,便永远不可能找到我的宝藏;第二,如你所说,三十六路兵马不会为我报仇,但也不会对你俯首听命,他们会各自为政,不要妄想着再用他们的家小威胁他们,因为只要我一死,他们的家小便会立刻被杀,你可以想想,失去制约的他们会给你生出多大的乱子。所以,杀我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而与我合作,你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芙儿:“很好,你说服了我。”

第197章 与尔同销万古愁() 
就这样,芙儿和沈熊在孙夏的身边留了下来。芙儿并不担心孙夏会对自己造成威胁,因为孙夏的命被她牢牢的攥在手里。芙儿也不担心孙夏手下的三十六部曲会讨伐自己,因为他们对孙夏并没有什么忠心可言。同样的,孙夏也不担心芙儿会威胁自己的性命,因为他掌握着巨大的财富。孙夏也不担心自己的三十六部曲会转投芙儿账下,因为他们的家小依然把控着在他孙夏的手中。

    这是一个微妙的平衡,难以想象更难以维持,但它却诡异的存在着。

    不论是芙儿还是孙夏,都想打破这种平衡殊死一搏。

    孙夏年近六十,他的阴险毒辣和老谋深算像一片阴云般笼罩着整个秦岭,然而,他在芙儿的面前,却像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

    他急切的想要打破平衡,但他所有自以为是的阴谋诡计都瞒不过的芙儿的那双眼睛,被芙儿轻而易举的瓦解,久而久之,孙夏曾一度认为自己此生将不再又任何的机会,直到他想起芙儿和沈熊的父母具都死在了姬溪的手上,他抓住了这个灵感,并很快在心中勾勒出了一个完整的计划。

    孙夏对芙儿说:“今年的冬天实在太冷了,冷到我们只能龟缩起来没有任何的进项,我们的粮食不够了,若是再没有进项,我们会很被动的。”

    芙儿说:“这里的冬天哪年不冷,往年能过,今年也能过,不必忧虑。”

    孙夏说:“今年与往年不同,我攻打蓝田县的时候耗费良多,再有你在秦岭掀起的战乱更是雪上加霜,所以,今年将极为的艰难。而且你要知道,若是喂不饱那三十六个兔崽子,谁也说不准他们会生出怎样的乱子。”

    芙儿说:“如果你把控不住他们了,那么我要你何用呢?”

    孙夏说:“便是我把控不住他们,你又能把控住吗?当此之际,你我当共度难关,否则,必是玉石俱焚的下场。”

    芙儿问:“你想怎么样?”

    孙夏说:“雪融之后,劫掠汉中,抢夺所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芙儿说:“汉中远不如关中富庶,打关中。”

    孙夏说:“关中姬溪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芙儿说:“速去速回,姬溪能奈我何?”

    孙夏说:“我知道姬溪杀了你的父母,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

    芙儿沉思了一会,说:“不对,你在激我。”

    孙夏一惊,道:“此言何意?”

    芙儿抿嘴冷笑,说:“你想借此机会聚集三十六方部曲,后趁战乱之时我无暇他顾从而逃过我的掌控,可对?”

    孙夏大惊,看向芙儿的目光宛若看着一个怪物,他无法想象,此女到底有多少个心眼,竟能将自己引以为傲的计划一眼看穿,她太可怕了。

    孙夏惊骇欲绝,心灰意冷,不过却马上峰回路转,因为芙儿接着说:“不过,对我们现在的这种合作方式我也不甚满意,或许,我们可以换一个合作方式。”

    孙夏愕然,迫不及待的问:“洗耳恭听。”

    芙儿说:“你助我取了郿城,我放你回归,重新做你的山大王。而且,郿城中如山的粮草我可以分你一半。你刚才所说的秦岭中粮草不足,想来也不是虚言吧。”

    孙夏脱口而道:“你疯了,郿城其实那么好打的,便是能打下来,你又能守得住多久?”

    芙儿说:“那是我的事情。”

    孙夏眼珠子乱转,而后想到了什么,他说:“我知道了,你要把郿城献给汉中刘备,哈哈,你诛杀姬溪之心还真是坚决啊。”

    芙儿说:“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孙夏说:“是与我没什么关系,不过,我如何相信你会放了我,这总与我有关系了吧。”

    芙儿说:“你觉得,是一个乱糟糟的秦岭对我有利呢,还是一个相对安稳的秦岭对我有利呢?你手中握着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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