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喻哥!”语声清悦,在身后响起。
君喻手中拿着车钥匙,刚想上车,听见声音,转身看见了她,“嗯。”应了一声。
“你很少来学校,今天怎么来了?”她站在他面前,衣裙飘飘,容貌清丽,活力四射。
“来学校交论文。”他淡淡地开口回答道。
“听大家说,你交上去的论文篇篇都被教授刊登在了报纸上,反响评价很好。”说到这里,她是带有崇拜自豪的,不是人人都能得到这种待遇的,只有君喻可以。
君喻听了后,脸上的神色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还好。”似不太在意。
这时,傅念晴放在兜里的手机响起,她接了起来,来电的人是她父亲,傅齐华。
和父亲说了几句话,无意间说起,“我和君喻哥在一起呢。”
不知傅齐华说了什么,她把手机递给了君喻,“我爸爸想跟你说话。”
不能拒绝,他接过了手机,听见了傅齐华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君喻啊,中午来我们家吃饭吧,许久没有好好聚聚了,上次晚宴你忽然匆匆离开,还没有好好聊够呢,甚是惋惜,今天中午无论如何都要来,不来我可是会不高兴的。”
君喻若是拒绝不去,倒真是不给他面子了,只好答应了。
中午时分,按照约定的时间他到达了傅家。
进了门,傅念晴的父母见了他热情招待,安排他入座,还开了红酒,座位正好坐在傅齐华和傅念晴之间。
餐桌旁,君喻和傅齐华时不时说着什么,说完后,傅齐华不止一次对他表示赞扬,看得出,他是十分满意他的,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
傅念晴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是欢喜的,不禁想到了许多,若是她今后和君喻哥在一起,一定会很好。
她去厨房拿餐巾时,被母亲叫住了,“喜欢你君喻哥吧,妈早知道了。”
“妈是觉得君喻真不错,哪里都满意,是个负责人的好男人,你要是嫁给他,妈也会很高兴的,你也会很好的。”
她很看中君喻,纵使很多年不见,她的心里对君喻的印象也是极好的。
每个父母都是替自己孩子着想的。
傅家父母至今还不知道关于君喻和何姿的事,傅念晴也从没有主动开口提起过,以为女儿和他是有很大的发展空间的,傅念晴很有自信,觉得自己各方面都远远地比过何姿,两人在一起需要双方父母的支持才是真,她都有,君喻会是她的,更何况初恋会维持多久?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这里面不包括傅施年。
她从厨房回到餐桌旁,坐在君喻身旁的椅子上,亲手帮君喻在腿上铺上餐巾。
傅齐华见了女儿这般主动,心里自是高兴的,“瞧你,对你君喻哥多贴心,何时对爸爸也这样过?”
君喻低头接过她手上正在平铺的餐巾纸,“我自己来。”
指尖越过她的手,没有交集碰触,自己铺好的餐巾。
第八十八章 只要她 其他附加的不重要()
午饭,君喻在傅家,和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着。
傅齐华偶尔亲切地和君喻说着什么,君喻简单地点头应答着,言辞简练,嘴角是扬着淡淡的笑的,礼数周到,教养良好,有着对长辈的尊敬,可那笑却丝毫达不到眼底。
傅家人对他是十分满意的,关系热络。
没有人能从君喻的眼底窥探出什么,无从探究,琢磨不出半分。
任是在商场上打拼了大半辈子的傅齐华也探不出多少,不知是他的道行浅,还是君喻的伪装深。
之前,傅齐华给远在美国的儿子打过一通电话,其间话语里不乏提到过君喻,带着些夸奖也带着些对儿子的教予,从中取长,谁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傅施年的态度很冷淡,三言两语就挂下了电话。
“快给你君喻哥倒酒。”傅母见状,催着女儿,给她提了提醒。
傅念晴端起酒瓶欲向君喻的酒杯里倒酒。
“不用了,我不太喝红酒,等一下还要开车。”他婉拒了。
她笑了笑,不好坚持,只好放下了酒瓶,转而帮他剥虾。
傅母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只笑不语。
“你和念晴都在T大,她平常难免会有许多不懂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要拜托你要多照顾照顾她。”傅齐华笑着说道,话语爽朗。
君喻夹了一口菜,优雅地咀嚼着,“我相信她一个人会做得很好,无论是学业还是人际关系上,她从小处理得就很好。”
傅念晴剥好了虾,放在君喻的盘子里。
“谢谢。”君喻见了盘里的虾,向她道谢。
“不用谢。”傅念晴是享受做这样的事的,愿意每天每餐都可以这样的。
傅齐华吃着桌上的菜,轻啜了一口红酒,顿了顿,开口说道:“时间过得真快,女儿已经上了大学,长大了,到了该有男朋友的年纪了,可她至今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交过,真替她着急,我有一次问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她说,像君喻哥这样的人,原来这小姑娘有这样的想法。”
说完,呵呵地看着女儿笑了两声。
傅念晴的头低着,手拿筷子拨弄着盘里的菜,一句话都不说,心里是极其期盼着什么的。
君喻吃着菜,嘴角浅笑,“嗯,到了时间,以后会有的。”
这答案,模棱两可,听不出什么来。
傅齐华的话料是谁都能听出其话里夹杂的意思,君喻又岂会不知。
一顿饭上,人人各存了不同的心思,真正在吃饭的人很少,这顿饭从一开始就不是简单纯粹的。
午饭吃完后,君喻率先离开了,“叔叔,阿姨,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好,有事就先走吧。”傅齐华理解地说道。“念晴,送送你君喻哥。”
傅念晴起身跟在君喻身后走出家门,送他走下台阶,看着他坐上车,“君喻哥,下个星期三是我的生日。”动了动唇角,出声说道,还是说了出来。
生日,成了一个完美的可以见到他的借口。
“嗯,生日快乐。”他望着她,笑着祝福道。
听着这句祝福,傅念晴顿时觉得比收到什么礼物都珍贵,那声祝福在耳边听来格外好听,希望便又多了几分。
那个心里的希望,说得清楚透彻,就是贪心,贪心就又多了几分。
“下个星期三下午五点半在豪都酒店举行生日晚会,你可以来吗?”她小心翼翼地邀请道,这个邀请比任何邀请都要期盼,是期盼得到他点头的,一个回答变得珍贵。
因为他简单的一个点头答应,就足以她一直高兴到生日那天,天天都能高兴地笑着。
君喻听到她生日晚会的时间地点,略带歉意地回答道:“那天下午正好有事,恐怕不能去了。”
“没事的,你的事要紧,生日以后还会有。”她很大方,善解人意,表现地淋漓尽致。
他浅浅地笑了笑,“再见,先走了。”
傅念晴笑得得体,“好。”挥了挥手,站在车窗旁,亲眼目送着他的离开。
车每开得远一点,她脸上的落寞就越多了,眼底的光黯淡了,站在原地许久没有离开,笑,僵硬得不知所踪,方才的大方得体破碎了。
她不知道那善解人意的一句没事,是怎么从嘴边说出口的,无谓地表示不在意,事实上,她是多么想不顾一切地拽住他的手,求着他来参加她的生日晚会,可是她忍住了,不想打破她在他心中留下的印象。
就是要大方,得体,善解人意,这样才能做他的妻,配得上他,君喻哥会知道的。
傅母收拾着饭后的餐桌,擦拭着桌面,一个盘里剥好的虾蟹原封不动,一口没有动过。
平常,何姿放学的时间若是早,会独自一人去超市购买新鲜的食材,回家做饭,和君喻在一起耳濡目染,挑选东西的眼光也亮了许多。
到了晚上一定的时间,君喻回到天明园。
餐厅里,热腾腾的饭菜早已盛放在精致的盘子里,端放在餐桌上,很有家的味道。
“回来了。”他一回来,总能听到这样的一句声音,在外的疲劳一下子烟消云散了,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了。
“嗯。”在玄关处换上了拖鞋,走进厨房。
菜做得很香,工作了一天,回家有人亲手做好饭等你吃,很幸福的一件事。
“马上可以吃了,去洗洗手。”她在锅里炒着最后一盘菜,系着围裙,头发绑着马尾。
“嗯。”他去了盥洗室洗手,帮她端出最后一盘刚炒好的菜。
两人同坐在一桌上吃饭,很纯粹的一顿饭,无非是她记挂着他的身体,他挂心着她的健康,没有其他什么目的,不说一句话,眼神却能在空中交汇,夹菜盛汤,再自然不过。
吃饭,难道不就是这样吗?为什么一定要加上这么多繁琐复杂的条件呢?让一顿饭吃起来那么累。
君喻一天中最喜欢的时间,就是和何姿呆在一起,那时的时间只是属于他们两个,什么也不做也觉得舒适放松,心得到了最大的舒展。
隔天,君氏名下的一项房地产举行奠基仪式,这是计划已久的一项工程,在媒体记者的见证下举行了。
特地挑选了一天好日子,恰好这天的阳光也是明媚的。
安雅和君喻一同出席这场奠基仪式,共同站在台上,曝光在媒体的镁光灯之下。
他们两人隔得远,中间站了好些人,全城无言语交流,交汇的目光也是甚少。
当天并没有安排记者的采访,被工作人员全部挡在了门外。
奠基仪式完毕后,君喻在助理的保护下离开了现场,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只留给媒体一个背影。
安雅随后也离开了。
助理按照往常的惯例递给君喻一杯白开水,是温热的,他放到嘴边喝了几口。
走到中途,在半路上遇见了安雅,很凑巧。
安雅迎面朝他走来,似是有话和他说。
“你去门口看一下车,引开记者耳目。”他对身侧的助理吩咐道,淡淡地好似白开水般,支开了身边的人。
助理点了点头,踩着步子走开了。
这里就只剩下君喻和安雅两个人。
今天的奠基仪式,他穿着一身衬衫西装,熨得平整不见丝毫褶皱,没有打领带,双手插兜身影挺拔站在原地,纤尘不染,眉间不冷不淡。
诚然,他一句话不说,也能带来不可忽视的存在感。
两人面对面站着,还是安雅首先开口的,“上次我生病的事,谢谢你了。”
这句道谢其实是她早早想要对他说的,只是没有见面的机会,又被之后发生的事耽搁了,隔了好长时间拖到现在才有机会说出口。
说实话,她和君喻其实并不熟悉,见面的次数可数,更别提说上话。
“不用谢,应该的。”他对那件事并不太在意。
“无论如何,感谢是少不了的,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我。”请来医生给她看诊的事,谢字是不能少的,再说她不是一般的病人。
君喻看着她,眸底平淡,“因为你是小姿的母亲,她很爱你。”
理由很简单普通,只因为她是何姿的母亲,对于何姿很重要。
很简洁的一句话,却能从里面看出许多来。
“你对她很好,谢谢你在她身边时时陪着她,弥补了我不在她身边的遗憾,我对你不单单是心存感激的。”她扬起了唇角,过了这么长时间,特别是在小镇上他陪着何姿走着外公离去的那段时间,对他是真正放心了。
“无需感激,都是我应该做的,她也很好。”他是认真的,无论是对于眼前的这个长辈还是何姿,他用了十二分的认真。
这是他们两人第一次,为了何姿的事站在一起谈话。
安雅动了动唇角,静默了几秒,“对于你母亲,阿姨和表姐,我不能做到无愧,连带着你,我们见面和说话的次数很少,了解更少,我不知道你心里对我的怨恨是否也很深,如果有的话也是理所当然,但你能把我单纯地当做是小姿的母亲,对此我替她感到高兴感动,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做到的。”
“她是何姿,我是安雅,你要的那人是何姿一个人,没有其他。”末了,她这样说道,说得慎重。
君喻明白,点了点头,“我一直知道,和我过一辈子的人是何姿,其他的附加就不重要了,我不会在意。”
他说了这一句话,君喻要的只是何姿那个人,无关其他了,有了她,剩下的都不重要了,他只要她。
何姿顾及到君喻每天的忙碌,难免进餐会不规律,工作起来没有时间观念,这样会伤了身子,于是每天亲手做了点心打包让他带上,可以吃得方便些。
晚上把材料搭配做好,揉好面团发酵,第二天起来蒸一下就好,方便得多。
隔几天换一种花样,君喻不时会看到不同的点心,做得精致用心,他会全部吃完。
这点心不是一次就能做成功的,何姿试了多次,也吃了多次,觉得好吃时,才会给他做,这点,她没有让他知道。
但她不说,君喻未免就会不知道。
晚上走出书房倒水时,他透过厨房的玻璃看见了她一次次重做,一次次吃,时而蹙眉,而后又舒展眉头,这点心用了她最大的心思。
做得不好的点心,她也未扔掉,一口口吃了下去,想来,一方面扔掉是怕他知道吧。
他吃在嘴里的点心,觉得是他吃过最好吃的点心,再也没有什么可比得上了。
公司里的助理员工每天都能见到他桌旁放着的白色袋子,时常会看见君少会吃,吃点心的那一刻,眉间是无比柔和的,和平日里一丝不苟,平淡疏离的君喻不一样,对于他们来说,柔和的君喻是无比陌生的。
他和她都是一样傻的人,做了什么,都是为了对方好,但从来不说,都放在了心里。
清早去学校时,乐宝儿的桌上又有了一小束鲜花,五颜六色,花朵鲜艳,上面还附了一张彩色卡片。
这已经是第五天了,送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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