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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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茫茫-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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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嫂唬得面如土色,紧紧抓住易婉月的手劝导说:“太太,您可别犯傻,您这不是鸡蛋碰石头吗?到头来救不了孩子,没准还把自己搭进qu,扁担无扎两头失塌,这是何苦呢。要我说,还是赶紧合ji合ji,想啥法子阻止他们办不成这阴毒事儿。”

    “有啥法子?曾皋回老家了,三五两天回不来,连个捎口信的人都没有,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坑害我的孩子吧?”易婉月泣不成声。

    “太太,咱们有尺水行尺船,我倒是想,老爷不知道他的计谋被我偷听到了,他要亲自熬制毒药,不会防备家里人。老爷只是限制您外出,在家里并不防着您,咱们留个心眼儿,等他把药熬好了,逮个空子给换掉,这样孩子即便吃了也不碍事。过两天曾皋回来,让他给报个信,老爷就是再熬几次药,那也是白搭。这事儿我会用心盯着,咱们四只眼睛总不至于看走眼。”

    易婉月也晓得蛮干是飞蛾扑火,心里又没有什么主张,听王嫂这么一说,侥幸想:老鬼要熬药总不能藏着掖着,我时刻警着心,不让他得逞。叹着气说:“王嫂,你比我有见识,唉,菩萨保佑千万莫让老鬼瞒过我的眼目,要是曾皋早回来给孩子递个口信,那就再好不过了。王嫂,自打我孩子出现,就让你操了不少心,这次你还得替我张着神。”

    “太太对我有大恩,您的事儿我能不上心吗?回头我设法套套邱爷的口风,要能摸到根底儿就万无一失了。”

    “邱持贵这个混账东西肚里有偻罗,这世道,真是人心难测。王嫂,你套不到他的口风,别枉费工夫,他坐完牢回来跟秦矗穿一条裤子了。”

    “太太,我会看风行事,为了孩子,怎么的也要试一把。”

    易婉月哀声泣叹:“苦命的孩子,四岁上我就没管过他,如今找上门来不能见面,还要遭人暗算,我不能疼爱她,保护他,王嫂,你说世上哪有我这样做娘的!”

    王嫂劝慰说:“太太,这不是您的错,孩子不会怪您的。您自个儿保重要紧,这两天都瘦一圈了。您歇着吧,我去给您熬碗参汤。”(。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思~路~客()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da的动力。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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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偷梁换柱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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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邱持贵准备出门,秦矗叫住他,说:“韩武来告你抢劫的事儿,昨儿夜里金师爷通知,县衙决定销案,快吃饭吧,早去早回。”

    邱持贵愣了一下,说:“原本就不干我的事儿,销案还用得着我去?该不会是又生什么枝节吧?”

    “金师爷说得让你画押,还让我去替你具保呢。”

    “衙门也是没事找事,画什么押具什么保,好像我真犯了案似的。咱俩都走了,姓曹那小子一会儿跑来了怎么办?”

    “所以说早去早回,别磨蹭了。”秦矗进屋吃早饭,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交代,“跟门口老唐头打个招呼,那小子万一先来了,千万别让他进院子。”

    邱持贵心想,曹嘎三要能在我回来之前先到,那真是没治了。转身走到卫门,给老唐头挖了个坑,说:“一会儿看到一个脸上有红疤的后生,那是老爷约来的客人。”

    老唐头不晓事儿,点头回答:“知道了。”

    二人匆匆把早饭吃了,便一人一乘轿子,同上县衙去销案。

    王嫂瞅在眼里,一肚子欢喜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对易婉月说:“太太,煞好的机hui,可不是天助吗?老爷和邱爷坐轿子出门了,想必一时半会回不了,老爷一准把药水藏在卧房内,您赶紧找出来换成茶水,曹嘎三拿去就是给孩子喝了,也不会有事儿。”

    易婉月一听,百转愁肠忽忽的解开了,王嫂说得对,把药水换成茶水,让老王八的毒招去见他娘的鬼。吩咐王嫂准备茶水,自己上秦矗卧房去找药。

    刚踏出自己房门,撞见一个后生贸然走进客堂,手里提着王嫂之前说的三样礼物。吃了一大惊,往他脸上瞅一眼,太阳穴上有块红色胎记,这小子当就是曹嘎三了。一股怨恨之气涌上心头:我跟你无冤无仇,为啥要害我儿子?

    王嫂早瞧见了,生怕易婉月没认出来,故意大声打着招呼:“哟,这不是曹嘎三兄弟吗?稀客呢,快请坐。”

    曹嘎三头一次进大户人家,忒煞拘谨。把礼物放在桌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嗫嚅说:“两位大婶,我来寻秦老爷讨样东西,看门的老伯说秦老爷出门了,不知多咱回来,我候在这儿不碍事吧?”

    王嫂抢着说:“不碍事,你候着吧。老爷一会儿就回来。太太,老爷是不是去不了多久?”

    易婉月晓得王嫂在提醒自己赶紧行事,瞅了瞅曹嘎三,心里寻思:我把药换成茶水。虽说能使从风暂shi躲过一劫,但这帮王八蛋指定不肯罢休,后边再要使歪招,防得了初一防不了十五。何不一次断了后路,绝了祸根?这小子一副狼虎心肠,我把老畜生配的药让他吃了去。这可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接过王嫂的话头,假意责备说:“瞧你不晓事,老爷的贵客,该上好茶,端些点心糖果招待。”

    王嫂听易婉月“好茶”二字说得很重,脑海里蹦出一个念头:太太作孽,要把毒药给这小子吃?惊得心儿抖,肝儿颤。唉,谁让他没良心,脚底下的泡自己走的,一条穷命,年纪轻轻,今儿就这么断送了。

    王嫂没有选ze的余地,没有机hui犹豫,折转身进厨房去准备。

    易婉月用微xiao掩盖着凶残,对曹嘎三说:“老爷出门时有交代,有一样东西让曹兄弟带回去,请稍等,你先喝茶。”

    曹嘎三看到易婉月微xiao中透着冷酷,但并未在意,他把这种冷酷理解成富人的高贵,当一个人心怀叵测的时候,自己的思维与目光也会扭曲。他极尽奉承说:“敢情您就是秦太太,多谢老爷、太太赏赐妙药良方。”

    “嗯,是啊,妙药良方……这个王嫂,手脚忒不麻利。”易婉月一边嘴里嘟囔,一边拽步往秦矗卧房走。

    秦矗的卧房门是锁着的,钌铞上挂着一把横开锁,铁将军把关,她愣一下,慌神乱步跑进厨房,喊王嫂:“王嫂,门上锁了,怎么办?”

    “门上锁了?”王嫂双眉蹩扬之间,斩钉截铁说:“撬开它!”

    说着衣袖一捋,攥起炉边的火钳,三脚两步奔到秦矗卧房门口,往那钌铞缝里一插,便撬将起来。谁知钌铞吃木深,粗大牢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偏偏纹丝不动。

    王嫂说:“太太,咱俩一起来。”

    易婉月刚搭上手,冷不丁一个男子的声音问:“怎么要撬开?”

    主仆二人一回头,惊出一身冷汗,是范胜站在身后。

    范胜走路像个阴司鬼,都没听到他的脚步声。易婉月叫苦连天:这货来的不是当口儿,要坏我的大事。

    范胜疑疑惑惑的又问:“撬它干什么?”

    王嫂急中生智说:“老爷房里有什么东西冒烟,怕着火。”

    “啊?”范胜是个迷糊人,信以为真,推开王嫂说:“让我来!”

    这小子身大力不亏,卯足劲儿三下两下就把钌铞扥了出来。易婉月略一迟疑,推门进qu,范胜跟在后边东张西望,王嫂心想,怎能让他在这儿碍事?站在门外喊:“范胜,你咋不懂规矩,老爷房里是你乱瞅的吗?”

    范胜一边退出来一边叨叨说:“没有着火、没有着火。”

    易婉月说:“范胜,快去茶楼照顾生意吧,那边人手不够忙不过来。”

    范胜说:“有个客人要会老爷,我特意来说一声。”

    “老爷出门了,你可别慢待了客人,免得老爷回来挨训。”

    打发走范胜,易婉月惶急慌忙寻找,翻箱倒柜踅摸了半天,压根儿不见藏着水液之类的东西,老王八把它藏在哪里?一时焦急万分,担心秦矗突然回来,感觉时间像飞马在驰奔,心里像秧歌队的腰鼓乱了节拍。目光在茫然中游移,忽然眼睛亮了一下,墙角那个几架引起了她的注yi,几架有一个人高,顶端摆放着一个青白宋瓷花囊,花囊里插着一簇玉雕牡丹,这是唯一没有找过的地方。

    她急忙过去探手往里摸,摸到了一个小瓶儿,拿出来一瞅,瓶里盛满了茶色的汁液,料到了八分。揭开瓶盖,闻到一股药味儿,皇天有眼:一准就是它了。长嘘一口气,慌急慌忙拿到茶房。

    王嫂早把茶泡好,易婉月端起一杯倒掉一半,把瓶里的药兑进qu,闻一下还有药味儿,调了两勺蜂蜜,蜂蜜味儿盖过了药味儿,能遮掩得过;又给自己的茶里放了一勺红糖,两杯茶看上去没什么两样,与王嫂准备的点心一并摆放在茶盘上,双手托着,手和腿都有些颤抖,但她义无反顾,口里喃喃念叨:“救苦救难观音菩萨,弟子不得已做此昧良心的事儿,罪孽深沉,一切由我一人担当,求菩萨保佑孩子平安。”

    王嫂催促说:“太太,都多晚儿了,耽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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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偷梁换柱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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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婉月稳住神思,鼓足勇气走进客堂,对曹嘎三强作欢颜说:“也没什么招待的,刚买回来的点心,曹兄弟尝尝鲜。”

    曹嘎三受宠若惊说:“秦太太您太客气了,真是不敢当。”

    “你也不常来,还带恁么多礼物,难得你这么有心。”易婉月把盛着药水的茶杯端给曹嘎三,自己端起红糖茶,“别瞧这茶看相不好,这可是峨眉山上的竹叶青和贵州的苦丁茶配制而成,提神醒脑,顺气健脾。来,曹兄弟试试口。”

    曹嘎三不懂茶,更没见识过什么配制茶,抿了一小口,味道怪怪的,苦中带甜。压根儿不会想到易婉月置要他于死地,佯装里手,点头说:“嗯,竹叶青可老有名了,好茶。太太亲自赐茶,折煞晚辈了。”

    易婉月说:“家中的女佣做事不利索,有时候还不如我自己动手。妇道人家不会献饮,只能以茶代酒,来,趁热喝。”

    易婉月频频举杯,曹嘎三只当她盛情好客不拿大,毫没有什么怀疑,只是味道太难喝,每次都只抿一抿。易婉月望着着急,恨不得一口灌进他肚里。

    就在这时,听门人在喊:“老爷回府了。”

    王嫂刚把那小瓶儿洗净,灌满红糖水放进秦矗房里,听得门人一声嚷,惊心骇神,暗中嗟惜:坏了,太太耽误事了。慌忙退出门,直奔前院来拦挡秦矗,慌不择言说:“老爷,您不能进qu。”

    秦矗楞眉横眼:“什么!”

    “不是,您,我,是我,我不能不回去一趟,俺娘快不行了。您得让我回去一趟。”王嫂好不容易把谎话说利索了,扑通跪倒,拽住秦矗的裤腿,“老爷,您行行好。”

    “成何体统!”秦矗见王嫂举止异常,猜疑必有隐昧之事,抬眼瞅见厅堂有外人,竟是易婉月在对坐陪客,顿时警觉起来。抽腿撂倒王嫂,撩衣拽步走进客堂。打量一眼曹嘎三,太阳穴上的红疤落在眼里,估计事情十有八九穿帮了,心中惊诧错愕。

    曹嘎三抱拳起身,说:“拜上秦老爷,小子是邱掌柜让来的……”

    秦矗没吱声,横眼瞪着易婉月。

    易婉月早已面如土色,瞅曹嘎三杯里的毒药还没喝多少,却被老畜生逮个正着。起身准备把曹嘎三手里的茶杯泼翻了事。

    曹嘎三见秦矗不搭理自己,不知道他是拿大还是邱驼子没把事情说妥,叠掌捂着杯口,嗫嚅着不知道往下的话该怎么说。

    易婉月盯着曹嘎三。没有机hui下手。

    秦矗觑见易婉月的目光躲躲闪闪,又瞥见曹嘎三杯中的茶水色泽暗黄,心里惊疑:臭娘们儿莫不是把毒药偷出来给这小子喝?慌忙奔回卧房去看究jing。

    易婉月正把手伸向曹嘎三的茶杯,一见秦矗离开。缩回手,决计孤注一掷,说:“曹兄弟。一会儿让老爷陪你喝酒,我要歇息去了,恕不能久陪。这杯好茶可是我的一片心意,可别辜负了。来,咱俩喝完。”

    曹嘎三吃了秦矗的冷脸,易婉月的热情缓和了他的尴尬,虽然不喜欢这茶的味道,但不好拒绝,举杯说:“太太,晚辈敬您。”

    易婉月说:“你是客,我先干为敬。”

    说着把红糖茶一饮而尽,把空杯举在手上,两眼利剑锁喉一般逼向曹嘎三。

    秦矗一眼瞅见门上的钌铞被撬,晓得坏了事了,急忙进屋把花囊端下来,伸手一摸,藏在玉牡丹下边的小瓶儿不见了,一转身,小瓶儿就摆放在书桌上,拿在手里,竟然温乎乎的还留着些热度,心里明白了:易婉月使了掉包计。

    他转身回到客堂吼了一声:“别喝了!”

    曹嘎三惊了一下,站起来望着他。

    秦矗看到曹嘎三的杯子空在那里,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走过去连推带搡,把曹嘎三赶出院门。

    易婉月脸上挂着如释负重的笑容,看到秦矗气急败坏返回来,扭头往自己房里走。

    秦矗没想到一着绝妙好棋落败了,憋着一肚子火,窜上一步揪住易婉月喝问:“臭娘们儿,我的卧房门谁让撬开的?”

    易婉月冷笑说:“你房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秦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秦矗怒目圆睁:“瓶里的药是不是你给姓曹那小子吃了?”

    易婉月说:“你特意为他准备的,他不吃谁吃?放开你的蹄子,别跟我做腔作势。”

    秦矗推她一掌,易婉月打个趔趄,身子往后一仰,摔了下去,脑袋砸在凳角上。

    王嫂跑过来扶起易婉月,瞅见后脑勺渗着鲜血,心疼起来,冲秦矗嚷:“你怎么敢对太太动手,不干太太的事儿,都是我的主意,太太一点不知情。”

    秦矗心里火上浇油,正好拿王嫂出气,挥起冷拳没轻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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