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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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谋者-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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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主位上的正是岭南城孔阜学院分院的院长张业,此时他正阴着一张老脸,神色阴鸷,一一扫过下列两边的儒士。

    不管老少,凡是触及到他目光的都下意识的低下头,显得有些心虚。

    “我儒家这百年来何曾受过这般侮辱,文斯童,苏恒,简直欺人太甚!”张业终于说话了,一出口就是暴怒的语气,几个时辰前,他听到文斯童和苏恒在蛮人内募兵一事后就立刻召集了下面的人共同商讨解决方案。

    只是可惜,儒家的人安稳惯了,除了那些经历过无数朝代更换的老一辈,现在的儒家子弟,大部分都没了当初的血性,那种唯我儒家独尊天下,唯我汉人独尊华夏的理念现在也只是一句单纯的口号。

    张业显然是那小部分人中有血性的儒家子弟之一,只是下面的人却

    “院长,我看此事还是汇报给上面吧。”

    “是啊,此事太过蹊跷,还是让上面来解决吧。”

    “没错,只要上面一句话,管他苏恒还是文斯童全部都要完蛋。”

    和张业的愤怒不同,下面的儒士大多是唯唯诺诺,虽然嘴里说着狠话,可最后想到解决的方法却还是依赖上面,请上面援手。

    张业失望的看了眼下面一群人,心中暗嘲这群人早就没有了儒家应有的风骨,说道“想当初,我儒家最为鼎盛之时,就算一部尚书见了我儒家学士也要客客气气,可如今,一个小小地方太守和一个连官位都没有的穷书生都敢随意欺辱到我等头上,而你们居然还妄想寻求上面帮助,你们不嫌丢脸,老夫都嫌丢人!”

    被张业这么一骂,下面人脸色都是一红,也不在提起让上面援手,而是问道“可是这岭南郡毕竟是官家的地盘,我们儒家学子在此也不过数千人而已,如何斗得过他们啊?”

    张业听后不屑一笑“数千人又如何?他们敢动我们儒家的人?一个小小太守和一个穷书生罢了,老夫定当让他们知道得罪我儒家的下场。”

    看到满脸杀意的张业,一个儒士连忙劝道“不可啊,文斯童怎么说也是一方太守,决不可对他下手,负责就是上面也保不住我们。”

    官场争斗,派系之争,这些自古以来便存在,不过大家平日里虽然会有纷争,可暗里却绝对不能使用那暗杀、下黑手的勾当,否则必定会遭到群起攻之,那儒士看到张业的杀意就知道他是动了杀意,所以才开口劝阻。

    看了眼那儒士,张业冷冷一哼“我当然知道规矩,文斯童是岭南郡的太守,我当然不会对他下手,到时候自然有上面的人对付他,不过苏恒只是一介书生,没有身份,就算我对他下手,也不能算是坏了规矩吧?”

    听到张业这么一说,下面人也反应过来,相互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话,苏恒现在虽然是九殿下的人,可是确实没有一个身份在身,平时大家只是关注他的战绩而忽略了这点,所以拿他立威到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看到没有人再反对,张业得意一笑,然后神色冷冽严肃道“召集五十白衣剑士,明日定斩杀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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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谁是屠夫,谁是鸡() 
今日岭南城风大雨大,灰蒙蒙的云层遮蔽了岭南上空,大雨时而倾盆而下,时而淅淅沥沥,时大时雨势没有渐停之势。

    豆大的雨滴将茂盛的嫩叶打落在地,肆无忌惮的冲刷着满是灰尘的街道,给城内添加了一丝清明清新。

    蛮人的募兵还在进行,不过接下来都是由文斯童来经手,苏恒到是闲情雅致的在城内找了一家茶馆,气定神闲的坐下来,品上一壶不算太好的清茶,看着屋檐外的雨滴,一片祥和。

    茶馆内人很少,在这狂风聚雨之下,没有多少人能和苏恒一样静下心来喝上几杯清茶。

    苏恒面前摆放着一张普通的柏木桌,桌面上除了一壶烧的沸腾的茶水外,还有几盘样式粗糙,摆放整齐的茶点。

    苏恒独自一人坐在那里,神色古井无波,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一阵狂风袭过,风啸声掺杂着雨点打进茶馆,苏恒坐在位靠长街的位置,半个身子瞬间被雨水打湿了一半。

    “先生,有危险。”

    一个长相丑陋,脸上留着几道疤痕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现在苏恒身后。

    男子一身白衣,手持长剑,低着头,神色平静,就像一桩木桩挺立不动,好像从开始他就站在苏恒身后一样。

    苏恒随手捏住几粒切成碎片的糕点丢进嘴里,慢嚼细咽“儒家的人?”

    靳锋铭依旧面无表情“是儒家的白衣剑士。”

    “那就全杀了。”苏恒语气平缓,外人听不出有什么不同,靳锋铭跟着他这么久,却是听出了话锋里面暗藏的怒意。

    苏恒心里确实很愤怒,他没想到儒家居然已经肆无忌惮到这种地步,敢光天化日之下派人来杀自己,莫非觉得自己是个软柿子,想拿自己杀鸡儆猴?

    本不想过早和儒家撕破脸皮,可如今事已至此,唯有一战到底了。

    今天就看看,谁是屠夫,谁是鸡

    雨势不减,肆意而落,大街小巷人影渺渺,偌大的长街上一片荒凉。

    嗒嗒嗒

    脚步声在长街的尽头响起,由远而近,长街两旁不少人家都隔着门缝往外望去,好奇谁在这大雨天的还不回家,而且听声音似乎还有不少人。

    五十名头戴斗笠的白衣男子前后步伐一致、整齐,在长街上走来,似乎最终目标是长街另一尽头的茶馆。

    五十白衣男子手持剑,穿布鞋,虽然走在雨水中,布鞋已经湿透,可是他们却浑然不在意,依旧徐徐前行。

    脚步溅起水中的污渍和淤泥,将白袍染得污秽不堪。

    “停!”

    领头的白袍男子突然一喊,五十人反应灵敏,同时停下,一起抬头望向眼前拦路的人。

    那人打扮和他们一样,白衣、斗笠、持剑。

    只是他们却知道,眼前这人明显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儒家行事,请让道。”领头的白衣剑士语气清冷,却客客气气,他们今日有要务在身,不想招惹是非。

    “杀得就是你们”

    靳锋铭缓缓抬头,斗笠上因为长时间停顿没有动作,聚集在一起的雨水倾泻而下。

    一张丑陋布满疤痕的脸,一双锐利杀意盎然却又平静如水的眼神,还有一把薄如蝉翼,剑光透白的细剑。

    没人能看到那把剑是何时出鞘,只能看到那白光一闪,风华绝代,半空中那豆大的雨水匹练被人一剑破开,雨势断了链接。

    噗通

    领头的白衣剑士倒在地上,脖间是一道细如发丝的剑痕。

    “杀!”剩下的四十九名白衣剑士齐齐一喝,四十九把长剑一起出鞘,摆开儒家白衣剑阵将靳锋铭团团围住。

    “哼。”靳锋铭嘴角一勾,脚尖轻点,溅起一片水花,手中长剑在雨势里快速翻转,剑影连动,整个身影好像变化出无数分身,剑鸣阵阵,和岭南城上的天雷齐奏杀伐之曲。

    “仁!”白影晃动,人影穿梭在雨中,正是儒家那白衣剑阵的雏形。

    “义!”长剑交叉在一起,封住了四周死角。

    “礼!”剑光闪烁,以守代攻,厚积待发。

    “智!”阵势再变,剑势刁钻,杀意初成。

    “信!”杀意成,势已聚,五常之道,汇集一剑而出,有诛杀佛魔之势。

    闻名天下的白衣剑阵虽已成型,可却只换来了靳锋铭不耐烦的两字“舌燥。”

    这两字有些响亮,清脆入耳,这群白衣剑士面露怒意,立刻丢掉了平日的温文儒雅,转变成手染满鲜血的刽子手。

    剑势集结,怒意滔天,以无所畏惧之信仰,儒家五常之道傍身,绝杀一剑刺出。

    “何为剑道?”那绝杀剑势搅翻倾盆聚雨,滚滚袭来,靳锋铭却在那自言自语,目光深远呆滞。

    那一年,他三跪九拜,沿着白雪陡坡,一路跪上天山,终入山门。

    那一年,他十年只磨一剑,只练一招,终成剑势。

    那一年,他下了天山,一战扬名,杀了那贪官污吏一百三十一口。

    那一年,他入了朝廷,做了鹰犬,成了那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陪伴他的始终只有那一把剑,可是却丢了剑心,忘了剑道。

    如今,他问自己,问了那句天山上一白发苍苍老者曾经问过他同样的一句话,何为剑道?

    何为剑道

    何为剑道?

    “杀!”白衣剑阵汇集的那绝杀一剑终于到来,伴随着响彻天地的喝声,持剑的白衣剑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男子,似乎更强了

    原来,这便是我的剑道

    一剑出,没有天下万剑朝拜之势,没有斩天劈地之威,只有一剑,平淡如水的一剑,好像暖暖春风拂面,春暖花开,温暖、祥和。

    没有人看到这一剑是怎么形成的,看到的只是那平淡一剑破开了那五常之道汇集的白衣剑阵,闻名天下的儒家剑法在这一剑威势下苍白无力,似乎也不过如此

    雨水疾驰而下,雨势更急、更快,雷光闪过,五十具尸体平静的躺在长街上,雨水早已冲干了血迹,看不到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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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不死不休() 
雨停,风止,雷熄。

    岭南城全城戒严,大街小巷全部都是武装整齐的官军,他们封锁住了岭南城内所有大小通道。

    城内的酒肆、青楼、茶馆全部被强行关门闭客,街上不得有闲散人员晃动,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这几道命令是从太守府传出来的,看着长街上来回巡逻戒严的兵士,岭南城内无人敢不听从,生怕惹恼了此时正处于愤怒状态的太守大人。

    太守府,戒备森严,府内府外皆是精锐兵士把守。

    文斯童在岭南城扎根多年,很难有事能逃过他的眼线,再得知苏恒遭到儒家白衣剑士的刺杀后,他立马让人带队护送苏恒回到太守府,同时第一时间下令封锁岭南城进出口。

    文斯童现在心乱如麻,本来他和苏恒之前都已经说好了,鼓动蛮人对儒家的人下手,来个出其不意,可是没想到儒家的人却先动手了,儒家这一动手,也让文斯童先前因为苏恒的劝说,而鼓起对抗儒家的勇气消散了不少,他现在想得更多的是如何避其锋芒,以后在想办法对付儒家。

    想到儒家,文斯童又是一阵怒意从口中倾泻而出“苏先生,这儒家的人当真是猖狂之极,居然敢对你下手!”

    文斯童的在大堂内来回晃动,现在他和苏恒属于同一条战线的盟友,儒家这次对苏恒下手,那下个人岂不就是他自己了。

    如果苏恒真的在岭南城出了意外,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除了他本身就要面对儒家的报复外,九皇子那里他恐怕也不好交差了。

    前有狼后有虎,这样的处境文斯童可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现在对苏恒的保护他是尽心尽力,不敢有一丝大意,哪怕他得知苏恒身边有一名绝世剑客作为保护,可他还是不放心,一定要派遣精兵强将保护才能安心。

    和文斯童的愤怒不同,苏恒秉直着身子,依靠在椅上,手指敲打着桌面,神情淡定安然“文大人,这说明儒家的人狗急跳墙了,因为没有对策,所以他们才急切的想着杀鸡儆猴来向外人宣誓自己的实力和威严。”

    文斯童沉思片刻,点点头“儒家在七国内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想立威也实属正常,不过这里是太守府,儒家人也知道规矩,也不敢把我们怎样”

    文斯童顿了口气,继续道“现在募兵进行的很顺利,京城事务繁多,是不是等募兵完成之后,苏先生就赶回京城处理要务了?”

    文斯童话说得很圆滑,他话里的意思是希望苏恒避其锋芒,等募兵完成之后就连夜返回京城,有九殿下的庇护,相信儒家的人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只是怕话直接说出来会让苏恒觉得没有面子,所以便绕着弯子说。

    苏恒当然明白文斯童话里的意思,笑道“京城是要回的,不过我受的这口气,不宣泄出来,憋着可是难受的紧。”

    文斯童眼皮一跳,自然听出了苏恒话里的意思,心想这苏先生虽然足智多谋,可毕竟还是年轻气盛,我这样劝他回去,他定拉不下脸面,看来需要我姿态放得再低一些,多劝上几句。

    文斯童心里想着,嘴上正准备继续劝说时,苏恒已经抬起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看着示意禁声的手势,文斯童一句话憋在肚子里,终究是没有说出来,然后他就看到眼前这年轻的先生一脸平淡,口中却说出了让他心惊胆战的话来“我会带着新招的蛮人将士亲自去儒家据点讨回公道,不死不休!”

    狂妄!

    要是一般人说出这样的话来,文斯童定会大叫狂妄,无脑。可偏偏,说出这话的却是在他眼里一向冷静、多智的苏恒。

    苏恒一直很冷静,哪怕这次被儒家派人刺杀,他起初也只是愤怒,可却没有被怒气冲晕头脑。

    他本来只是不想和过早的和儒家人发生冲突,但是这不代表他会和其他人一样惧怕儒家。

    外人怕儒家是因为儒家势大,而且摸不清自家国君的态度,可苏恒却不一样,这里是楚国,而赵无极对儒家的态度苏恒早以知晓,没有人比赵无极更想快速的清洗儒家在楚国的势力。

    身在楚国,又有赵无极态度上的支持,所以,苏恒不怕,如今不管是他还是九皇子赵瑾瑜,都勉强才在楚国扎下根来,如今形势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所以这次他打算借着儒家上位,踩着儒家那高贵的头颅告诉所有人,你们怕的,我苏恒却不怕。

    感受到苏恒眼中的坚定,又想起儒家那尊庞然大物,那布遍七国的势力,文斯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察觉到文斯童的异样,苏恒看了他一眼,不急不缓道“文大人,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事已至此,你还有何惧?”

    有何惧?

    文斯童一愣,心里问了句自己,是啊,如今他就算惧怕儒家的势力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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