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骆驼躲在墙角,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
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说什么丁默邨接头莫孤独?诶呀,我的天啊!可惜,可惜没有照相机。
瘦骆驼急得直掐大腿。
莫孤独从茶馆出来,转身向旁边胡同走去。
瘦骆驼拎着枪,不停的舔着嘴唇。
暗道,我若开枪,打死他就是大大功臣?大不死我就是个大大的死人?
功臣?拿命换不值啊?瘦骆驼一阵紧张,忽然后脖子挨累一巴掌。
瘦骆驼骇的脸无血色,莫孤独这也太神了,他向对面走,却能来到自己背后,不可思议,天方夜谭。
“瘦骆驼,你在这里干什么?”
瘦骆驼回头,却是吴四瞪着他。李士群礼帽压至眉下,站在一旁。
“主任,吴队长,你们来的正好。莫孤独刚刚进入那个胡同,咱追是不追?”
李士群望着胡同,惊讶道:“你看清楚了?是莫孤独?”
“主任,当然是莫孤独。若不是莫孤独,我岂能费这些功夫,早就上去一个黑虎掏心给他打坐在地上了。”
李士群一跺脚:“晚了一步,竟然没有抓拍到两人接头的画面。撤,快撤。”
瘦骆驼指着胡同:“主任,那还抓不抓了?您给我三千人马,我可以纵横天下,活捉莫孤独自然不在话下。”
李士群冷哼:“你他娘的快醒醒,整个76号加起来都不到三百,哪里有三千人给你?”
瘦骆驼一时无语。
第419章 佐藤暗惊()
瘦骆驼尴尬之极,本以为吹上两句,李士群会夸他勇猛。谁知挨了一顿说。
李士群让其他人撤退,留下瘦骆驼继续监视。
瘦骆驼心里美,认为这是李士群看重他。
在回去的路上,李士群拿不准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佐藤?因为没有证据,思索半天,也就作罢。
甄稳站在窗前,看到李士群的车进入院内,抬腕看时间,如此短暂,应该是没有发生冲突。
李士群回到办公室,越想越浑身颤栗,丁默默果然是卧底,否则,不能两次都发现他和莫孤独在一起。
76成立之初,丁默邨也心狠手辣,大肆抓捕共党和军统人员,也杀了一批又一批抗日人士。
李士群本不相信他就是卧底,但是,军统曾派说客来劝降他。
作为76号的首席主任丁默邨,军统也必然不会放过,自然也会派人前去游说。
保不准丁默邨私下和军统来往,暗中找个备胎。作为投靠日本人的众多人物,有这般想法的不在少数。
李士群疑心日增。
一个小时之后,丁默邨若无其事的返回76号。
丁默邨什么也没调查出来,这更让他怀疑茶馆老板是李士群一伙的。
又过二十分钟,瘦骆驼返回。
甄稳并不知道瘦骆驼看到丁默邨,但见他回来,蹭蹭跑到楼上。听他敲门,李士群让他进去的声音。
瘦骆驼抹着汗水:“李主任,可累死我了。丁主任离开之后,我进去问老板,开始他不说,竟敢斜着眼看我。”
李士群也弄不清他说的真假,但知道他十句里最少会有一句是真话。
“他斜不斜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到了什么消息?”
“主任,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古人诚不欺我。”
“哪个古人没有欺你?”
“就是说这句话的人。”
李士群闷哼一声:“古人诚不欺他?打住古人,再往上没有尽头。说,老板说的什么?”
“主任,你留下我就对了,老板斜眼看我,让我一巴掌把斜眼打好了。”
李士群点点头:“之后呢?”
“之后我就回来了。”
李士群眼中冒火:“我留对了你,就是为给老板一巴掌?”
瘦骆驼一惊:“主任,还有,还有。经过我不停的开导,老板说了,丁主任不常去。”
“废物,我需要结果。”
瘦骆驼心一阵扑腾:“老板说没注意丁主任,不知他和谁在一起。他不知道我知道。不就是莫孤独吗?”
李士群一挥手:“出去,出去。”
瘦骆驼冒着冷汗走了出去。
回到行到处,见吴四瞪着眼珠子吓得又退了出去。
看甄稳办公室门开着,憨二宝背手站在门边,瘦骆驼走了过去。
憨二宝并没阻止他,瘦骆驼进了屋,顺手把门关上,屋里只剩下他和甄稳。
“甄队长,”瘦骆驼压低声音,“你猜我看到丁主任和谁在一起?”
“这可猜不到。我认识吗?”
“认识,认识就是那莫孤独。你说他多胆大,竟敢大白天的和丁主任接头。”
“什么?瘦骆驼你可不要胡说,这若出了意外,你会掉脑袋的。”
“诶,甄队长,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亲最亲的亲人,我这话除了跟李士群谁也没有说过。”
“这话不要乱说,你有证据吗?”
瘦骆驼举起右手做发誓状:“眼见为实。”
“你说眼见为实,若是丁主任说你诬陷于他,你该如何解释?所以这种事就算埋在心里,也不要乱说出去。这事到我这里结束,我可是为你好。”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甄稳目前还算满意。
瘦骆驼又海阔天空侃了一通,直到甄稳出去才截止。
甄稳来到李士群办公室:“主任,我准备去特高课看望一下纯子,有什么事情需要办吗?”
“你等等,丁默邨果然去了茶馆,但我和吴四去晚了一步,倒是瘦骆驼先到了一步。他说在里看到了莫孤独,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甄稳道:“如此大的事情,瘦骆驼怎么敢胡说?我看他说的是真的。”
李士群更加郁闷:“知道的是他俩见过两次,不知道的也许更多?”
“这很难说,若是当时抓拍到相片,一切就都不需要解释。”
“是啊,我看瘦骆驼还算机灵,不如给他配一个微型相机,让他多盯着丁默邨。”
甄稳点点头:“我看行。瘦骆驼口若悬河,即使被看到,一会一阵胡侃,让人云里雾里。”
李士群听甄稳也赞同,道:“你去吧,把瘦骆驼叫过来。”
甄稳通知瘦骆驼之后,离开76号去了特高课。
佐藤见甄稳到来,笑道:“甄稳,是否有事情告诉我?”
“佐藤课长说的对,您交代的事情我未敢忘。”
“有关丁默邨和李士群?”
“是,今天,瘦骆驼无意间发现丁默邨和莫孤独在接头。”
“莫孤独?”佐藤收住笑容暗惊。
“是莫孤独,之前李主任说见过他们两个见过一次。因此,瘦骆驼说的还算可信。”
“只是可信还不行?我需要证据?这会不会是李士群背后捣鬼?”
甄稳惊道:“不会,但又很难说。因为瘦骆驼说李士群也去了。”
佐藤皱眉道:“这就有些可疑。是李士群让你来的?”
“不是,是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怕有事耽搁,我才找借口出来汇报。”
“好,你做的非常好。”
佐藤道:“我想,丁默邨若是无辜,会来向我解释。若是他当做什么也没发生,那他也有些可疑。”
佐藤又弄不准两人谁是卧底?或许还存在着都是卧底的可能。
丁默邨没有发现李士群等人,根本没想着向佐藤汇报。
佐藤瞅瞅甄稳:“现在的76号,已经给我造成了疑惑。这不是一个好事情。”
“是,如此让人琢磨不透的情况,总是很危险。但还得以证据为重。”
“没错,没错。我该派人盯着他们两个?甄稳,你要留心。我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佐藤课长,您多虑了。莫孤独现在是惊弓之鸟,自顾不暇。他不惹事,就几乎等于没事”
第420章 惊骇李士群()
汇报李士群和丁默邨的情况,是佐藤交代给他的。
甄稳站在中立位置,只讲诉,不评判。
在佐藤面前,一个聪明人若显得过于聪明不是好事。直接会让佐藤产生警惕。
但也不能太笨,否则,佐藤会认为能力有限,将来根本没有重用的机会。
甄稳尽力表现出中等稍高的智商,属于那种经过磨练还能提高,但绝对不会达到聪明绝顶地步的人。
佐藤道:“李士群两人,还需你多多监视,尽快找到证据。我不想冤枉任何一个人。”
甄稳点头,两人又秘密商谈半个小时,起身告辞。
见与不见纯子不太重要,聊天时纯子的近况佐藤已经告诉了他。这样,即使李士群问起,他也会从容回答。
上海在恐怖压力之下,没有谁感觉轻松。
即使平民百姓,亦感觉压力重重,为生活奔波,谁也说不上何时被以某个罪名抓捕起来。
胖子的压力亦是不小,他虽然感知不到外面的压力,但在地窖之下,无名的恐惧更让人崩溃。
他看不到外界,也许敌人就在附近,这让他惶恐不安。
当一个身影投射在地面时,胖子紧张的屏住呼吸。
莫孤独站在地窖口向下喊道:“胖子,我来接你。”
胖子手扶墙壁两腿打晃走到地窖口,他心中高兴之极,终于可以离开这地狱般的地窖了。
饿了这么久,他吃力的道:“莫先生,嘿嘿,还能见到你真真好。”
莫孤独叹道:“你还活着很好。”
胖子还活着,爬上梯子颤颤巍巍出来洞口。
莫孤独看他,瘦的简直判若两人。
“胖子,你这身材,至少有一半的存活机会。”
胖子惊诧道:“一半?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现在想要出上海并不容易。”
莫孤独把胖子单独安置在一处,屠宝迁那些人却好似消失一般,不知所踪。
这些情况汇报给甄稳,这也让他感觉纳闷。除非他们分散开,否则,七八个人不可能如此消停。何况,屠宝迁还带着枪伤。
以莫孤独一人之力寻找,的确飞功夫。何况,他也是特高课抓捕的重中之重。
甄稳甚至一度怀疑几人已经被特高课抓获?但又没有一点这方面的消息。
以暗语方式贴出的告示,依旧孤零零的贴在那里。
甄稳一边寻找,一边注视着陆涛和楚影的行动。
这天,李士群下午离开特高课,秘密和炸药去接头。
丁默邨终于得到机会,马上宣布所有人到会议室开会。
甄稳在会议开始,因电讯处离不开人,丁默邨即让他到电讯处看守。
实际上给他机会进李士群办公室。
走廊里空空荡荡,电讯处只有四人忙于监听。甄稳先讲诉了这几天监听的重要性,使这四人不敢轻易离开。
李士群的房门很容易打开,甄稳在脚底套上早已准备好的布袋,铁钩打开门锁闪身进去。随即,又把小镜子挂在门上,以反射出外面大门和院里情况,以防李士群突然回来。
甄稳带着白色手套,打开抽屉锁。
李士群的抽屉里摆放的东西非常有序,甄稳细看一遍记住摆放位置,这才翻找起来。
李士群的车停在一片空旷的大地边缘,车里只有他和另一个人坐在副驾驶位置。
司机在车的四周警戒。
炸药戴着一副墨镜,衣领树立几乎将脸遮住。
李士群道:“你着急找我,有什么极事?”
炸药说话声音沙哑:“我获得了一条消息。你那里有共党的卧底。”
“卧底?”李士群差点没蹦起来,“之前你怎么没说?”
“我是昨天刚得到的消息。有人发报,向共党上级索要上海抗日人员的名录。”
“哦?”李士群道,“这也许是看到抓捕了一些反日分子,这里潜藏的共党地下党才询问这个名单,以备让他们远离上海。”
又道:“其实,我现在并不想把他们一网打尽。都是小鱼小虾,没有大的营养。”
炸药坚定的道:“不,而且,我很快就能证实你那里有共党的卧底。”
李士群感觉一阵脑袋大:“怎么证实?”
“我给你的名单在哪?”
“在我的抽屉里。”
炸药口气依旧坚定:“我可以肯定,你这份名单已经诶共党卧底得到。”
李士群摇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那里人出出进进,谁也没有时间进我的屋里。”
炸药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叫出来?”
“是想告诉我76号有共党卧底?”
“不,我是给卧底时间,以证实卧底的存在。”
李士群听完有些愕然,暗道,炸药,你是哪伙的?怎么帮着卧底?
“炸药,若是名单被他拿走,那些抗日份子岂不就会转移?”
“不会,那只是一份假名单。”
“假的?”李士群长出口气,“我都被你骗了。那为什么我按着上面的去抓,还抓了一些人。”
炸药微微一笑:“你再抓,就抓不到了。不过,我会把真名单给你,而且,这里面有几条大鱼。”
李士群不知该相信还是不信,这炸药怎么和火蛇一般过于高深。
76号有共党卧底,这也太过于震撼了。
李士群又道:“共党那边也有名单,他们岂不会通知下去?但我这面还不能全部抓捕,否则,他们会直接怀疑到你。”
炸药的语气一直很肯定:“不会,出于安全考虑,他们那里只存有几个主要领导人物。而现在,他们的势力已经扩大很多。他们的电台有不能经常联系,这就给了咱们机会。”
李士群突然感觉炸药的话有些靠谱,火蛇的话有些难以捉摸。
“炸药,若是确定76号有共党卧底,你是大功一件。”
炸药道:“明晚我就会收到电报,后天大美日报增刊若有卖秦朝玉刀古董,要价二百二十二个大洋,那就证实共党卧底存在。”
炸药下车很快消失在远处,李士群不时的拍着额头,感觉匪夷所思。
难道丁默邨不是军统卧底,而是共党卧底?
看来我76号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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