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望你在放榜的时候还能这么开森!
“先说好,秦淮河对岸我是不去的。”朱平安强调了一句。
“干嘛不去。哥哥我请客,带你开开眼。再说了,我今天好不容做了首好诗,说不定入了哪位女校书的眼,邀我做入幕之宾呢。”胖子薛驰胸脯拍的老响,脖子上的大金锁晃的哗啦哗啦的。情绪激动不已。
“那你自去吧,我可没什么兴趣。”朱平安不为所动。
“没兴趣?你。你不会是有什么奇特的爱好吧?”胖子打量着朱平安,然后浑身一个哆嗦。后退好几步。
你哆嗦你妹啊,没照过镜子啊!
“滚你大爷!”朱平安忍无可忍,“劳纸取向正常的很,我才十三,毛都没长齐呢,我可不想自废武功!”
这么大一点就想那啥的话,以后等长大了等着后悔去吧,都没发育好呢!折损了都没得修!以后长大有你看着战场流泪的。
“十三怎么了……”胖子撇撇嘴,然后忽然莫名其妙正式了起来,一脸的唏嘘……
“在我十三岁的时候,老爹总是逼着我读书,每天都得让我看四个时辰的书。我若是不看,老爹能把我骂的狗血喷头,后来老爹有了差事,没时间管我,但每次都是将我关进书房,锁上门窗,让两个大我七八岁的丫鬟拿着大粗棍子监督我读书,每次都是留下狠话,命令我一天必须看四个时辰的书,回来要是功课检查不过关,就要打死我……每天都是他从外面回来才打开门窗的锁,拖出在书房关了一天的我……从那以后,我就喜欢~上~了女人……”
你特么的还真是朵奇葩!你爹也够奇葩的,让谁监督你读书不好,非让俩青春年少的丫鬟监督!怪不得你爹每天都得把你拖出来,你才十三岁啊,两个女的,四个时辰,你能活着都是奇迹了!
朱平安对胖子真是无语到极致了!
“哎,朱兄,朱兄,你别走啊……”胖子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发现朱平安已经出了门了,忙不迭的追了上去。
作为吃货来说,考试完势必要寻一处美食好好的犒赏一下自己。以前总是吃小吃,今日也该尝尝大餐了,兜里的钱也充足的很,就不再委屈自己了。
于是,朱平安从客栈出了门,向着夫子庙的方向走去,前些时日就听有书生聊天时谈起过夫子庙的状元楼做的狮子头那叫一绝。
“朱兄,慢些。”胖子薛驰在后面累的气喘吁吁的,“君子一诺千金,你可是在考前说过要不醉不归的。”
“嗯,是的。”朱平安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那就跟哥哥去对岸啊,我告诉你揽月楼的状元红那叫一个美啊……”胖子薛驰兀自对秦淮河念念不忘。
“我之前有说不醉不归,可是没说要去对岸。”朱平安继续往前走,“夫子庙前状元楼,去不去?”
“去去去!”胖子咬着牙说。
虽然胖子妥协跟朱平安一同前往状元楼,但是一路上无不在给朱平安灌输什么鱼水之欢的美妙啊之类的,变着法的想要唆使朱平安改变主意同去秦淮河对岸。
在这点上看,似乎现代和古代对至交在理解上有一脉相承之处,一起喝过酒;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秦淮河畔睡鸳鸯……
从客栈到夫子庙并没有多远,走了一刻钟左右就到了,只是状元楼有些难寻,夫子庙附近酒楼颇多,朱平安和胖子费了一些时间才找到了状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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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府案首技止此耳()
readx;夫子庙前酒楼众多,大约跟现代一样,学生的钱好赚。状元楼在这些众多酒楼中并不突出,建筑没有什么独特的风格,只是有历史沉淀感。
朱平安站在状元楼下,看着楼上那龙飞凤舞的“状元楼”三个字,一股文化气息扑面而来,顿觉不俗。
状元楼虽不起眼,但是客流量倒是比较大,在朱平安驻足的这一会就有三三两两的人从其中进进出出。
“走吧,今天胖哥非要吃穷你不行!”胖子还存留着不能去秦淮河对岸的怨念,咬着牙率先步入其中。
朱平安微微一笑,也踱步上楼。
状元楼外面没什么,但是进去却是感觉到一股雅致,红木家具,木质地板,四周墙壁满是墨宝字画,正中央一幅字画特别引人注目,龙飞凤舞的四个像字又像话的大字“状元在此”。
“口气这么大,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胖子薛驰走在前面瞥了一眼正中央那幅字画,扁了扁嘴。
“客官要是在咱这吃的不满意,咱就不收费。”一个衣着干净的店伙计欠了一下腰,满脸堆着笑。
“这可是你说的哈。”胖子薛驰挥舞着胖爪子指着店伙计的说道。
“自是小的说的。”店伙计笑着说,然后一伸手,“二位里面请。”
朱平安从后面拍了拍胖子的肩,率先往店伙计引导的那张桌子走去。
状元楼也分雅间和大堂,只是此时雅间俱都满了,只有大堂还有几张桌子,店伙计引导的正是一个靠窗的桌子。这让朱平安非常满意。
墙壁上挂着长条木牌,木牌上写着店里的菜名,一目了然。
“你们这的狮子头,给我们来一盘。”朱平安随意扫了一眼木牌,墙壁上木牌太多了。让人有些目不暇接,不过朱平安还是记着前些时日听人说的狮子头,便点了一份。
“好嘞,甲子三号桌,独占鳌头一份。”跟随的跑堂的闻言,向着厨房方向喊了一声。
状元楼不愧是状元楼。红烧狮子头都能叫成独占鳌头。
店伙计刚喊完,一边的胖子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脸上的肉都抖了抖,“好,好兆头。”
“给我们整份凉拌猪耳朵。再来坛你们店里最好的酒。”胖子似乎被店伙计那个独占鳌头弄兴奋了,甩着胖脸斗牛犬似的开始点菜了。
“执牛耳一份,状元红一坛。”店伙计是个能说会道的,听胖子点了菜,就向着厨房方向喊一声。
全都说到了胖子心坎里,将胖子乐得嘴都合不拢。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烧鹅,勇冠三军的鱼头豆腐汤,连中三元的四喜丸子满满上了一桌子。
似乎胖子就好这种好彩头的东西。看着一桌子饭菜听着店伙计的唱喏,一张胖脸满意的菊花开。
“彘儿,可真是巧啊。”
满桌菜饭刚上齐。朱平安尚未动筷子,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抬头便看到大伯朱守仁等乡人鱼贯而来,一席人笑得满脸菊花,只是少了大伯的那位胖友人。
“大伯,叔伯”朱平安起身遥遥行了一礼。
“安哥儿。”几位乡人微微拱手,满脸笑意。
“相逢不如偶遇。值此考完之际,不如我等一起共庆吧。”大伯朱守仁捋着胡须爽朗一笑。
胖子薛驰也见过大伯等人。况且这货巴不得人多一点,好显摆一下他的菊花诗呢。也是热情的拱手请几人入座,然后又挥着胖手吩咐店伙计看着再加六道店里的招牌拿手菜,另外再上。
“这位小兄弟太客气了。”大伯朱守仁落座后,笑着赞道。
“哪里哪里,你们都是朱兄的亲友,自然也是我的亲友。”胖子薛驰随意的挥了挥手。
朱平安等他们寒暄完,便站了起来,将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让他们认识一番。前两次都急着考试没有时间给他们互相介绍,这次有了时间,就一并介绍了。
酒菜上齐后,斟酒夹菜,众人吃的其乐融融。
“咳咳,那个复试那场”
“那首赋得黄花如散金”
饮了一杯酒后,胖子刚开口想找个由头提下他的那首菊花诗,便听到一声声音和他不约而同起来,正式朱平安的大伯朱守仁,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之后,朱平安就一脸蛋疼的听着他们互相吹捧着对方的那首菊花诗,包括几位同乡也是一起将自己的菊花诗吟了出来,全都是一脸得意。
他们越是得意,朱平安就越是蛋疼。
酒逢知己千杯少,大伯朱守仁等几位乡人几杯水下肚后,酒意上头,拍着桌子,大着舌头向朱平安吹嘘道,“彘儿啊(安哥儿啊),你没有跟大伯一起见见我那友人的恩师,真是太可惜了,真的,太可惜了”
“哦,怎么说朱兄可惜了呢?”胖子的胖脸凑了过来。
“你们是不知道啊,那天我们和友人恩师一起饮酒,期间人家就指着窗外的菊花,让我们作诗啧啧,你说彘儿可惜不可惜”大伯喝着酒,看着朱平安啧啧叹息。
闻言胖子也是一脸同情的看着朱平安,摇了摇头,“朱兄真是太可惜了,若是跟你大伯一同前往,也不会试帖诗比不过我的菊花诗了”
闻言,朱平安更加蛋疼了。
“好了,彘儿,下次,虽然大伯等人以后无需再考院试了,但你也不用担心,日后大伯将你引荐于友人恩师”
“就是,别懊悔了安哥儿。”
大伯等人想当然的将朱平安那副蛋疼的模样看成了懊悔不已的德行,纷纷出言安慰。
于是,朱平安更蛋疼了,只好低头全心全意对付这桌好酒好菜。
在三楼雅间有一间房坐着桐城夏洛明、宿松冯山水等人,除了一贯在一起的几人外还有几位陌生的面孔,其中一位正是那日在江南贡院前对众位吟唱菊花诗的学子面露不屑的那位气宇轩昂的仁兄。
从雅间往外看,大堂内的场景一目了然,声音也能模糊听得清。
“菊花诗呵呵,今年府案首技止此耳,你们对他可是夸大其词了。”
雅间窗前一位通身气派不俗的学子,转身离开窗回到座位,对着夏洛明等人笑道。
“昨日吾已闻其点评菊花诗了,没想到今日还是如此”那位气宇轩昂的仁兄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淡淡的说道。
“这倒是我们的不是了,哪想到他竟如此不堪,刘兄、郭兄见谅,看来今年真正的案首便是从两位仁兄中了。”宿松冯山水举着酒杯起身,看样子似乎对这两人颇为敬服。
“若非刘兄孝期,郭兄游学,我们焉能有幸与刘兄、郭兄一同赴考。”
即便是一往向来自负的夏洛明,此时也收了那副傲气,起身举杯。
其他在座的人也一同举杯,不少人面有惭愧之色,估计他们也是写的菊花咏秋诗吧。
楼上,楼下,举杯换盏,其乐融融。
朱平安不胜酒力,趁着尿遁去柜台提前付账,却被告知同一桌的胖子已经付过了。对此,朱平安只能微微苦笑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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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又是一年放榜时()
readx;朱平安才回到座位,胖子薛驰便跟斗牛犬似的咧着嘴冲朱平安傻笑,显然是发现朱平安刚才去付账了。亲,眼&快,大量免费看。
“薛兄你真是”朱平安微微摇了摇头。
“咱哥俩,一切都在酒里,来。”胖子咧着嘴伸着酒杯过来。
盛情难却,朱平安只好举着酒杯碰了一下,杯酒入喉,辛辣呛人,唯有之后余味带股绵软香甜。酒是好酒,但莫要贪杯啊。
朱平安尚能自制,但是大伯朱守仁等几位乡人,以及胖子薛驰可都不是自制的人,都是那种半斤不当酒一斤满地吐的主。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喝到酣处,大伯朱守仁及胖子用竹筹敲击着酒杯唱起了这首《小雅鹿鸣》,欢快极了。
杯盘狼藉,朱平安微醺,大伯胖子等人已经醉的四六不分,谁都不服就扶墙了。
“咚!咚!”
“咚!咚!”
外面传来更夫打二更的梆子声,打一下又一下,连打多次。一更三点敲响暮鼓就夜禁了,现在二更了,若是在街上走,被官府衙役捉住,可不管你书生不书生,上来就得打四十板子。
朱平安看着桌上横七竖八大着舌头的几人,一脸无语。
不过状元楼做酒楼生意的,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也有解决办法那就是酒楼后面连通着的就是自家的客栈。朱平安叫来店伙计要了一个大通铺,付了钱,让店伙计帮着忙将大伯胖子等人全都塞到了通铺上。
夜晚一团糟,躺在通铺上的人,不时表演下口吐喷泉的绝活让朱平安又多付了酒楼一百文钱。
第二日醒来,大伯等人便去秦淮河对岸汇合昨日送别恩师的那个友人。胖子在大伯等人走后,便跟朱平安说,“朱兄,日后需多小心你家大伯。”
“为何?”朱平安随口问。
“就是感觉而已。小心驶得万年船嘛。”胖子晃着宿醉的脑袋,语焉不详。
这胖子看着大咧咧的,想不到还是张飞那类粗中有细的人,喝一次酒就能觉察到大伯本质。提醒自己又不会让人觉得是挑拨离间,这让朱平安有些意外,本来还以为这货就属于没心没肺的那种人呢。
“嗯。”朱平安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
从酒楼返回客栈,途径江南贡院,贡院前挎刀军士、衙役在门口设置了一道屏障。并告诫每一位过路人不得喧哗,第二批参加院试的其他各府考生也开始了他们的院试之旅,只是不知道会有哪些倒霉蛋的号间在粪号旁了。
胖子路过江南贡院,又干呕了几声,纯属条件反射。
因为一个旬日就放榜了,朱平安也就没有急着回家,等到放榜后再回家。所以,白日里练练字,看看书,从药铺配的驱蚊虫药效果很好。装在荷包里,在树林看书也少有蚊虫侵扰,时间也就这么慢慢过去了。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了。
等到第二批院试考生考完后一个旬日,院试放榜的时间也就到了。院试放榜不同于县试和府试,院试是分了十四个榜单,每一个府一个单独的榜单,各府高中者在一个榜单,每个府也都会有一个案首,这个案首也是童子试真正的案首。
这一日朱平安方从外面读书练字回来。还未到客栈,便看到客栈门口站着一溜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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