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装逼了,也必须要装逼了……
有着领先几百年的经验,难道还不能在高拱这留下深刻的正面印象?!
前面提到的黄金套现,自然是具有可操作性的,历史上也真实存在过,近代时,西方国家就是利用日本黄金和白银的比价远高于国际市场,从墨西哥等产银国运了大批白银到日本交换黄金,狠狠薅了日本的羊毛。
当然,必须是剿灭了倭寇,开了海禁之后才行。
而且,这个羊毛只能薅一段时间,短则一年,长则数年,等到日本黄金大量外流,银价下跌了,自然就薅不了了。不过操作得当的话,相信即便薅一段时间,也肯定是一笔天文数字,足够国库黄金倍增得了。
朱平安不准备过多解释这一点,现在条件还不成熟,再怎么解释也无用。
解释的多了,可能还会加深高拱对自己的负面印象。
相信,以高拱的见识,肯定也看出了黄金套现的可操作性的一面,只是因为对自己印象不佳,以为自己根本没有注意到不可操作性的一面,才会如此态度。
如果高拱能够客观理性的看待黄金套现这一策略,相信以高拱的见识,是能够发现可取之处的。
或者说,如果黄金套现是由张居正提出来的话,相信高拱肯定是另外一番态度。
所以
只要高拱对自己的看法改变了,这些就都不是问题了。
而让高拱改变对自己看法的关键,就是回答好刚刚张居正重复了两遍的那个问题“不知朱大人有何高见?”,也就是“国库空虚,如何生财理财”。
这个问题,刚刚高拱和张居正分别都给出了答案,朱平安也得给出自己的答案,还得区别于他们两人,不然重复他们观点的话,又会被高拱轻视。
对朱平安莱说,这个问题就是一道面试题,自己的答案关系到高拱的态度,关系到自己在裕王府乃至未来的前途。
国库空虚,如何生财理财?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
从明朝、清朝到民国到现代,历史已经给出了多个答案,就看朱平安如何选择取舍了。
“朱大人有何高见,还请万勿敝帚自珍。”在朱平安取舍的时候,张居正的声音又再度传了过来。
高拱也将目光转向了朱平安,灼灼如窗外之阳。
“高大人和张大人珠玉在前,平安哪里还敢称高见,只是有些粗浅想法,恐贻笑大方之家。”朱平安向高拱和张居正拱了拱手,谦虚的笑着摇了摇头。
“朱大人过谦了。”张居正拱手回礼,然后微笑道,“还请朱大人不吝赐教。”
高拱没有任何表示,端起一旁的茶杯,旁若无人的刮了一下茶盏,品了一口。
“既如此,平安就献丑了。”朱平安苦笑道。
“吾等洗耳恭听。”张居正欣然道。
高拱又喝了一口茶,似乎对朱平安答案并不在意,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了朱平安身上。
“呵呵,说来巧了,其实平安的答案也是四字。”
朱平安呵呵笑了一声,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映射在他憨厚的脸上,自信而灿烂。
哦。
也是四字?!
闻言,张居正不由微微一怔。
真的是巧合吗,肯定不是,刚刚自己的答案其实并非四字,只是为了和高拱呼应,才从答案里提炼了四个字,说起来提炼这四字其实比答案还要难一些。当然对于自己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如果自己愿意的话,五个字,六个字,七个字,无论高拱的答案是几个字,自己的答案也可以是几个字。
除了字数,回答内容也是如此。
因为自己学识并不下于高拱,所以只要自己愿意,自己就可以和高拱达到心有灵犀的地步。
所以,张居正相信朱平安的答案不会这么巧的也是四个字,肯定是朱平安为了呼应自己和高拱而提炼的。
当然,光是字数也并不能说明太多,还要看朱平安的回答。
如果朱平安的答案也像字数这样和高拱还有自己心有灵犀的话,那。。。。。。
那岂不是说朱平安。。。。。。
想到这,张居正不由的端直了身体,目不转睛的看向朱平安,耳朵也竖了起来。
少有的全神贯注。
第八百九十九章 震撼()
相对于张居正的全神贯注,高拱则漫不经心多了,即便听到朱平安说他的答案也是四个字,高拱也像没有听到似的,兀自在那淡定的品茶。
因为没有期待,所以可以漫不经心。
高拱一边品茶,一边漫不经心的将目光看向正在对话的朱平安和张居正。
“哦,不知朱大人之论是何四字,正愿闻其详。”张居正身体微微前倾,一双眼睛专注的看着朱平安。
“无他,‘改革开放’耳。”
朱平安微微一笑,伸出手向前一挥,口气一如刚刚的张居正,淡定而自信,手势一如刚刚的高拱,慷慨而有力,阳光照在朱平安脸上,反射的光芒让张居正都有些侧目。
改革开放!
虽然朱平安的声音不大,但是“改革开放”这四个字宛若黄钟大吕,在房间内一下子轰然响彻,余音绕梁。
一时间,似乎整个房间都在回响着这四个字。
“改革开放?”
张居正闻言一下子怔住了,这四个字看似简单,可是稍一琢磨,却又觉得这简单的四个字无比的博大精深,不由自主的轻声重复一遍。
越琢磨,越觉得博大精深。
虽然一时间琢磨不透这四个字的内涵,但是张居正也可以琢磨出一些。
“改革”嘛,变革也。
“改革”这个词来源于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公元前307年赵武灵王开启了历史上大名鼎鼎的胡服骑射改革,下令将赵国的骑兵作战军服从中原传统长裙长袖服装改为北方胡人紧凑的短衣长裤,因为胡人的服侍多是用动物皮革所制作的,所以改变军服又被称为“改革”,后来改革一词逐渐延伸为“变革,革新”之意。
开放?
张居正第一时间从这个词想到的就是开放海禁。
开放海禁!
这个观点跟自己的想法,还有高拱的想法,是不谋而合。张居正深知海禁带来的负面影响,限制了海外贸易,增加了东南沿海居民矛盾
两宋孱弱,疆域人口远低于我大明,可是国库收入却远高于我大明。
为什么呢?
其中很大一方面就是得益于海外贸易,光是市舶司抽取的关税就是海量的财政收入。
海禁初期确实有其积极作用,限制了倭寇骚扰,但是也仅限于初期,后面随着海禁的严格,一些利益受损的东南沿海海商、居民和倭寇相勾结,使得倭寇之患越发严重,如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一茬,难以剿灭。
所以,张居正对当今的海禁的态度是否定的,认为应当解除海禁为上。
张居正知道,高拱也是主张开放海禁的,私底下谈论的时候,高拱已经不止一次指摘过海禁之策了。
这么看来,如果朱平安的开放指的是开放海禁的话,那跟自己和高拱的主张就不谋而合了。
初步解读了“改革开放”这四个字后,张居正的脸色越发的严肃了。
在张居正被朱平安抛出的“改革开放”四个字深深震撼的时候,一旁的高拱也不复之前的漫不经心了。
此刻。
原本在品茶的高拱,不知何时就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一双眸子如鹰隼一样看向朱平安,身体也扭了过来,面向朱平安,一副认真的模样。
改革开放!
这四个字给高拱的震撼并不比张居正少多少。
一开始高拱对朱平安的答案并不怎么在意的,因为根本就没报期望,可是“改革开放”这开始简单却又深邃的四个字从没报期望的朱平安口中说出,所带来的震撼的效果是加倍的。
改革!
这两个字仿佛在高拱脑海中带了一串电流,让高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其实
高拱不止一次在心里面想过,若是裕王继位,自己得以主持朝政后,所想做的事情也是改革。
自己刚刚所提的“以义为利”是目的,而手段就是改革,通过改革实现“以义为利”。
至于开放,高拱也想到了开放海禁,这跟自己的想法也是不谋而合。
改革开放!
朱平安的想法跟自己的想法竟然如此的契合?!
契合度丝毫不下于张居正!
这就让高拱对朱平安不得不重新审视了。
自己跟张居正时常往来,探讨学问、治国之策,交流理想抱负,经常磨合,我们之间契合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
自己跟朱平安之前基本上没有什么交流,可是朱平安的想法竟然跟自己如此契合。
这让高拱很是吃惊,双手按着椅手,身体不由前倾,目光灼灼的看着朱平安,心里的轻视变成了重视,面上的漫不经心也变成了全神贯注。
张居正的脸色,高拱的神情转变,朱平安都收入了眼中,不由微微的勾起了唇角。
很是满意“改革开放”这一国策带给他们的震撼。
这在朱平安的意料之中。
如果“改革开放”这一划时代的国策不能震撼到他们的话,那他们就不配叫高拱和张居正了。
“何为改革开放,还请朱大人赐教。”数秒之后,回过神的张居正问道。
“改革开放,简而言之就是对内改革,对外开放。”朱平安从容不迫,对答如流。
“改革?如何改革?”高拱微微眯了眯眼睛,敲了敲桌子,看着朱平安问道。
“以生财理财论,吾以为‘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农业是国家的根本,没有农业则天下不稳;手工业是财富的主导,没有手工业则天下不富;商业是农业和手工业活力的关键,商业串联了农业和手工业,没有商业,农业和手工业也就没有了活力。所以,改革亦应由此着手。”朱平安回道。
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
朱平安的这一席话将农、工、商的辩证关系概括的淋漓尽致,再度让张居正和高拱耳目一新,震撼不已。这是张居正和高拱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总结农工商的关系,他们越是回味越是觉得有道理,农工商的关系可不就是这样嘛。
自然。
朱平安在心里微微扯了扯嘴角,这是现代八十年代时,人们针对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总结出来的,还能有错?!
第九百章 再震()
之前朱平安提出“改革开放”的时候,就已经让高拱和张居正感到震撼了。 .更新最快
之后,两人心里也有一定准备了。
可是当朱平安将现代经验总结的“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观点提出后,高拱和张居正还是再一次被深深震撼到了。在两人看来,朱平安的这一论点将农工商的地位、作用和关系,解释的淋漓尽致,发前人之所未发,可谓是震古铄今。
一个稳字,突出了农业的国之根本地位;一个富字,点明了手工业的贡献;一个活字,宛若画龙点睛,将商业不可或缺的地位表达的淋漓尽致。
之前,高拱提出:本以农为本,以商为辅,轻徭薄赋,恤商惠商。
接着,张居正更进一步提出:古之为国者,使商通有无,农力本穑。商不得通有无以利农,则农病;农不得力本穑以资商,则商病。
现在,朱平安则是又更进一步提出: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
从高拱到张居正再到朱平安,三人一脉相承,循序渐进,到朱平安这,基本就是顶峰了。
“善。”
即便挑剔如高拱,在回味片刻后,也忍不住对朱平安赞了一个“善”字。
“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朱大人此论可谓是讲透了农、工、商,虽然朱大人年纪少,可是眼光却是老辣,居正受益良多。”
张居正轻声重复了一遍,拱手抱拳对朱平安揖了一揖,赞叹不已道。
在听到高拱的“善”字后,朱平安就知道自己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呵呵
意料之中。
如果领先你们几百年的国策和经验都不能令你们刮目相看的话,那才出乎意料呢。
目的达到就好了。
谦谦君子嘛,该谦虚的还是要谦虚的。
“这只是平安一些不成熟的拙见,其内尚有诸多未曾理顺之处,日后还要向高大人和张大人多多请教。”
听了高拱、张居正的赞赏后,朱平安憨厚的笑了笑,谦虚的摇了摇头。
见朱平安没有被冲昏头脑,高拱微微点了点头。
高拱本人恃才傲物、负气凌人,但却反感别人如此,在高拱看来,除了自己,那些恃才傲物的人,都是些“一瓶不响,半瓶晃荡”的徒有虚名、浅薄之辈。
高拱有这个自信。
自己出身于书香门第、官宦之家,祖父是孝宗成化年间丙午科的举人,官至工部郎中;父亲是武宗庚午科举人、丁丑科进士,历任工部主事、员外郎,官至光禄寺少卿;长兄是本朝十四年的进士及第,历任知府、参政,现任职都察院佥都御史。
耳濡目染且自幼就有名师教诲,当父亲提督山东学政时,自己就拜师与山东大名鼎鼎的诰封中宪大夫的前都察院佥都御史李麟山,六年时光学尽了李御史的学问,李御史自认无从教诲自己,又将自己推荐至致仕阁老贾咏门下,数年时间,尽得贾老真传,随后几年自己又游学河南,就学于大梁书院,师从当时最有名望的李梦阳、王廷相,一年之后,因为学识深厚广博、满腹经纶,学问折服了李梦阳、王廷相,还被大梁书院聘任为教习,教授生徒。
有才方可傲物。
无才傲物的话,那就时丢人现眼了。
“请教不敢,日后我们可多多探讨、交流。”张居正微微笑着摆了摆手。
“高大人、张大人乃是前辈师长,固所愿,平安不敢请耳。”朱平安憨厚笑道。
“不必说这客套话,同在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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