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中的战马没有得到,装备多了一面皮盾,总算没有白忙,想着昨天应该有许多汉民得以逃脱,黄汉心里还是有些高兴,总算为汉人尽了绵薄之力。
有了两次不完美的伏击经验,黄汉认为计划应该没有问题,现在唯一缺的就是一个好运气,因为两次都是由于意外导致计划跟不上变化。
总而言之还是一个人战斗太孤单,要是多出一个人提前瞭望能够把视野拉长几里,出击就不会每次都是充满风险的赌博。
密林难行,黄汉总是选择走在林子边缘,这里虽然没有路但是好走了许多,还有一个巨大好处就是发现风吹草动可以先躲进树林再说。
当然,发现官道上没有情况时也可以行走,但是在旷野之时就必须算好时间和速度冲刺而过,否则遇到敌人麻烦就大了。
有可能是天晴了的缘故,黄汉走到林子边缘之时始终没有机会通过一段无遮无掩的官道,因为路上建奴、鞑子的骑兵络绎不绝。
郁闷的黄汉唯有等待,有可能要等到太阳下山也未可知。
反正闲着也是无聊,黄汉又选择了一个伏击点隐蔽,想着万一有落单的倒霉鬼出现,自己能够便宜行事,抢不着敌人的战马抢几个饼子都可以接受。
黄汉走了几天发现的都是鞑子、建奴在奔驰,居然从来没有看到一支明军骑兵,这片偌大地盘好像已经不是大明领土,变成了鞑子、建奴的猎场。
泱泱大国超过一亿五千万人口的大明居然虚弱如斯,让黄汉这个有着强烈民族荣誉感的愤青无比羞愧。
他心里知道,如果汉人不在这几年爆发就会万劫不复,最后成为通古斯野人的奴才长达二百余年。
可是只凭自己一个人一柄刀也只能空着急啊!
没多久旷野的官道上出现了一支大队伍,远远的就传来老百姓的哭泣声和建奴的呼喝声。
队伍很长一眼看不到头,应该有三五千人,出现在这里的建奴有可能是一个牛录,甲兵至少也不会低于二百,挥着刀子帮助建奴驱赶老百姓的包衣奴才人数更多。
后金是落后野蛮的奴隶制,最顶层的是军事贵族。
野猪皮时代,理论上每个建奴都是奴才,因为建奴的军事贵族在努尔哈赤面前的自称就是奴才,野猪皮可以任意打杀任何军事贵族,连他自己的兄弟、儿子也不例外,他赞扬某某可以说某人是个好奴才。
这些好奴才也是大奴才——固山额真,然后他们手下又有如甲喇额真、牛录额真这样的中奴才,中奴才手下又有披甲人做小奴才,处在最基层的小奴才又会拥有汉人、高丽人以及蒙古人做包衣奴才。
要得到主子认可才能够做奴才,主子放狠话就是“老子没有你这样的奴才。”于是乎,奴才们伤心欲绝,苦苦哀求主子不能不要奴才伺候云云……
许多连奴才都不是的汉人阿哈被掳掠到辽东真的不如牲口,他们不仅仅被建奴欺负,还被已经成为奴才的汉人欺负得更狠。
很明显这是一支往遵化押送战利品的队伍,队伍里的汉人有男有女就是没有老弱病残,骡马大车和牛车都是满载,充当劳力的汉人男子还都肩挑背扛着财货。
队伍即将进入树林中的官道,建奴马上出动十几骑打前站,所有的建奴都弓上弦刀出鞘做出戒备状。
包衣奴才们不仅仅挥刀耀武扬威,还纷纷大声恫吓:“如果谁敢在树林里耍花样,老子一定会活波了他的皮。”
由此可见经过树林容易发生混乱,导致抓来的战利品逃跑早就是建奴的共识,他们已经在提前防范。
其实建奴即便不摆出戒备状,黄汉也不敢冲出去砍建奴制造混乱,开玩笑,这里连甲兵带武装的包衣奴才有几百,他又不是铜筋铁骨也没有三头六臂。
如果不采取偷袭战术,他一个人打两个建奴马甲都不能保证自己会胜出,打两三百?那是去找打、挨打,最后的结局只有一个,就是被建奴打死。
黄汉还在期待那些没有被绑着而是在赶车或者扛东西的汉人壮劳力能够发出不做奴隶的呐喊。
他们如果把肩上抗的东西砸向建奴,把赶的大车撞向建奴,然后大家往林子里狂奔,虽然伤亡会很大,但是跑掉一半以上壮劳力应该不成问题。
一旦出现这一种情况,黄汉就不会袖手旁观,总要暗算一两个追进林子里的野蛮人。
可惜这帮汉人有可能被杀怕了,没有一个人敢出头,一个个在皮鞭的抽打下更加卖力,进入树林后队伍很明显提高了速度。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黄汉实在无法预测这几千汉民的命运,但是可以肯定他们去了辽东做牛做马能够活下来的不会超过一半人。
好不容易等这个大队伍过完了,眼看着太阳要下山,黄汉准备在黑夜来临前多赶一段路,因为摸黑走夜路毕竟速度慢了许多。
经过这几天观察,很明显大白天赶路风险很大,而且有个风吹草动就得躲藏,遇到敌情还要绕道而行,如此这般一天走不了十几里还白费体力。
他准备干脆走夜路算了,反正身体素质好没有夜盲症,手里又有斩马刀,背上还背着皮盾,遇上老虎都敢剁下它的那玩意儿吃虎鞭。
得到了一根套马索也要好好利用,黄汉用这根绳子把褡裢和皮盾牢牢地绑在身体上,这样做不会影响自己的行动力,还使得防护力拔高一筹。
建奴如果在二三十步距离用步弓发射重箭都无法伤害到有皮盾的后背,胸前多了褡裢口袋,也会减轻许多伤害,毕竟箭矢不是子弹,看得见摸得着,穿透力一般般。
有了这个大褡裢斜着搭在肩上,把从右边腰间露出的前后角扎紧,左肩和前胸后背有一大半都被包裹了,黄汉已经把马腿的肉全部割下来装进了褡裢,不仅仅少了累赘还增加了前心的防护力。
以黄汉的战斗技能,面对面射来的箭矢只要不是乱箭齐发,他挥舞斩马刀拨打三五支还能应付。现在的状态只要小心提防,不肯让自己同时面对多个敌人,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这年头大多数人都有夜盲症,基本上没有人在傍晚摸黑上路,十有八九是起早赶路,因为起早摸黑会越摸天越亮,傍晚上路那是越走天越黑啊!
为了避免遭遇敌人和行人,黄汉反其道而行,夕阳无限好之时赶路,到了黎明前的黑暗之时找个林子爬上大树睡大觉。
建奴走完,黄汉也动身了,他大踏步迎着夕阳走上了官道,谁知刚刚走了不到三里就听见了前方传来了马蹄声响。
第十章:遭遇战()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麦田,无遮无拦,实在避无可避。
黄汉虽然武力值不低,但是他还没有牛掰到凭借步战去对付骑兵,情况紧急貌似只有路边的排水沟可以利用。
他连滚带爬下到沟中,排水沟的深度实在有限,人如果早早的趴在那里,从官道上匆匆而过的骑士未必能够发现。
只是黄汉仓促卧倒在沟里,是不是已经被来人发现只有天知道。
还算万幸,只是一骑过路而已,但是这个建奴步甲很明显是发现了什么,有可能是他背着阳光骑在马上视野开阔,走在官道上的黄汉被他看见了。
想必黄汉慌忙躲藏的狼狈样早就被他察觉,建奴应该知道人应该是躲在沟里,只不过具体位置不太清楚,只知道个大概。
黄汉知道趴在积雪覆盖的沟渠里应该很醒目,他为了欲盖弥彰,往背上很是扒拉了一些积雪,并且把斩马刀全部按在了积雪里,期望敌人不容易发现自己具备攻击力争取到主动权。
马蹄声由急变缓,战马打响鼻的声音清晰可辨,已知对方不过一人而已,黄汉根本不害怕。
恰恰相反他心里还有了一些期待,敌人放慢了马速几乎要停下来意味着自己有了机会。
人瞬间的冲刺速度可以达到三十五公里,跟普通战马达到四十公里的时速相比毫不逊色,况且马要跑起来时才可以瞬间加速,而擅长跑动的人百米冲刺保证能够完胜一般战马,当然,碰到千里挑一的宝马良驹除外。
只要那骑士接近到十步内,黄汉准备一跃起而挥舞斩马刀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由于迎着阳光影响了视线,到现在黄汉都不知来的骑兵是鞑子还是建奴,要是遇上的是装备坚甲的建奴白甲兵,这一场遭遇战真的胜负难料。
不是黄汉对自己的战斗力没有信心,而是由于装备差强人意。
跟建奴巴牙喇一对一生死相搏之时,砍中敌人一招半式说不定由于敌人的盔甲坚固导致伤害值大大降低。
一不留神被敌人砍中身体,棉甲能够带来的保护比铁甲差远了,棉甲的优点是对羽箭有良好的防御力,遇到冷兵器面对面袭击防御效果就不太理想。
那建奴马甲是个很角色,他早就看见了前面有一个人影闪过,很明显那人是躲避自己,他当然不会放过猎杀汉人的机会,特意寻找躲藏的人。
他很快就发现了趴卧在沟渠里一动不动的人体,冷笑数声二话不说取出复合弓驻马开弓放箭,“嗖”一声,一支重箭又快又准狠狠地钉在黄汉后心位置。
由于积雪的覆盖,虽然不足以隐藏黄汉的身体,但是也使得建奴没瞧清黄汉背上是一面皮盾,他依据人体的长短果断射击后心位置恰是然并卵。
与此同时黄汉也趁着敌人射出羽箭时猛然发动了,他大吼着跳起挥舞着斩马刀如同疯魔般冲上前,那建奴没想到敌人被射中了后心还能够跳出来拼命。
他太托大了,对自己的战斗技能充满自信,对自己的箭术信心满满,根本没有打马飞奔争取跟敌人拉开距离,而是又飞速拽出一支重箭挽弓如满月直射敌人面门,这个动作完成的无可挑剔,确实有两下子。
这个建奴作战经验丰富,发现敌人短距离中了一支直射重箭还能跑能跳,认为敌人应该是有坚甲在身,第二支箭就直接射击没有什么防护的面部。
黄汉明明看见敌人手拿复合弓在放箭,当然在高度戒备中,发现箭矢飞来一边挥刀格挡一边侧身,这叫做双保险,万一一刀没有磕飞箭矢,自己的侧身也能堪堪躲过,箭矢毕竟不是子弹,看得见挡得住。
手中刀和身体配合应对迎面而来的箭矢,脚下没有丝毫停顿,依旧动如脱兔直奔敌人袭来。
黄汉躲过了敌人两次远程攻击,形势发生了变化,被动挨射的他握着长长的斩马刀近在咫尺,已经掌握了战场主动权。
建奴刚刚取出第三支箭矢准备再次挽弓搭箭,发现时间已经不允许,因为他拉开弓搭上箭的同时敌人也会杀到身边,即便能够近距离射中敌人,但是自己一定会被对手的战斩马刀砍中。
建奴此时的麻烦大了,他没想到会连续射两箭都不能给敌人造成伤害,现在手里拿着一把弓如何面对斩马刀的攻击。
这小子果然够狠,战场应变驾轻就熟,他顺手把弓箭扔向黄汉,自己往战马左侧方向滚下,探手摘下插袋里的虎枪,这个动作完成得一气呵成,当他持枪在手之时正好和黄汉相隔了战马。
黄汉一直目光炯炯盯着目标,提防他再次射出羽箭,见他没有奋力拉弓而是把弓箭当暗器丟向自己企图换来一点点应变时间,他大笑着跃起根本不理会砸来的弓矢,挥舞斩马刀虎虎生风对着建奴的脑门而去。
刚刚抽出虎枪的建奴匆忙格挡,可惜下盘不稳,刚刚握枪在手,姿势没有调整到位显得很别扭无法助力,居然被黄汉凌空的大力挥砍把枪打脱了手。
战马很倒霉,被殃及池鱼了,那杆打飞的虎枪重重的抽在马腹部位,战马疼得“昂嘶”一声蹿上前,扬开四蹄一溜烟跑远了。
俩人之间相隔的战马跑了,建奴悲催了,跟黄汉变成了面对面对决,他的虎枪被打落面对手握长兵器——斩马刀的敌人如何御敌?
建奴反应不慢,此时还等什么?跑啊!他抽出腰间顺刀往战马跑去的方向狂奔。
黄汉怎么可能放过这只煮熟鸭子,健步如飞追了上去,跑步这个运动,黄汉前世今生都会完爆绝大多数草原民族,况且逃跑的敌人身上还装备有铁甲,负重最起码超过四十斤哪里跑得出黄汉的手心?
奔跑的建奴感觉到了脑后凉风,意识到斩马刀对着自己后脑勺来了,慌忙回身挥动顺刀格挡,谁知黄汉不等一刀砍皮实就忽然改变方向对着建奴挥刀的胳膊而去,黄汉挥舞斩马刀的力量跟建奴格挡的力量碰撞了。
“咔嚓”一声脆响,“哎呦!”一声惨叫如同鬼哭狼嚎。
这个碰撞点肯定让建奴不满意,这个点正是建奴铁臂手的上方也就是他的臂弯处。然后建奴就眼睁睁看见自己的半截手臂和顺刀飞了。
建奴没有了武器还丢了一支胳膊,黄汉赢定了,他此时不急着乱砍乱剁,他期待缴获一副完整的铁甲,建奴身上的战甲貌似比自己以前的装备还要结实着呢。
没有谁不恐惧死亡,哪怕是这个曾经杀汉人如屠猪狗的建奴刽子手,他知道没有了反抗能力依然不肯束手就毙,拼命往前狂奔,可惜力气随着大量失血渐渐的消耗殆尽,建奴只觉得头晕目眩轰然倒地。
他残留的意识发现一只脚踩在自己的胸口,一柄刀指向自己的咽喉,求生的本能让他竭尽全力用仅有的一只手徒劳的抓住刀刃。
建奴满脸的惊悚,眼神中流露出祈求之色,可惜无济于事。
黄汉此时脑海里掠过昔日袍泽的鲜活面容,浮现出路过的那一个个被建奴祸害的汉人村庄,他冷酷地注视着这个野蛮人,有意缓缓用力延长建奴毙命的时间。
建奴的手已经鲜血淋漓,但是他依旧在垂死挣扎,直到眼睁睁瞧见刀刃刺入自己的咽喉……
第十一章:远程武器()
杀了建奴后,黄汉没有去追受惊跑得没影了的那匹战马。
鬼知道这匹蠢马一口气跑出十里还是二十里?追上了那支大部队也未可知。
不确定的东西别瞎琢磨,先把到手的利益收入囊中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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