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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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燕王-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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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捕头不是说了,这次以我们衙门捕快为主,真动起手来,一般的土匪自然不是禁军的对手,到时候他们一路杀过去,我们在后面吃屁,但风头和功劳不都是他们的了?我们岂不是白来一趟?”

    “说的对,这次的风头绝对不能让禁军抢去,追捕逃犯是我们的事,自然由我们做主,他们是来看场子的,要是他们下场动手了,我们势单力孤,哪里还说得上话。”

    “所以,直接打过去,让禁军参与进来不可取,需的另想办法。”杨丛义适时接话,否定让禁军参与的想法,引导大家继续讨论。避免让禁军参与,正是陈如是交给他的任务之一,禁军一旦动手,局面就不受控制,势必会引发连锁反应,最终会发展到什么程度,他不知道,但想来肯定非常不妙,打仗怎么会是好事情?

    “以我看,我们不如分散开来,暗中查探,等找到逃犯的藏身处,再集中大队人马过去,到时候能不动手抓回逃犯最好,即使要动手,我们是追捕逃犯,有这个名头,土匪想跟官府对抗,也得考虑考虑。”

    “分散人手暗中查探自然是可行的办法,可分散到什么程度,分散之后我们怎么联系?”

    “我看这样,各县带队搜索查探一片区域,每次每县以方圆二十里为限,五日之后汇合,依次推进搜素。各位以为如何?”

    “方圆二十里,五日汇合,时间怕是有些紧吧。山里的村民可多少都跟土匪有关系,有不少就是土匪,跟他们打探逃犯的行踪不那么容易。”

    “我们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天柱山方圆几百里,不抓紧时间,怎么行?”

    “你是打算把天柱山方圆几百里全都搜一遍?没一年半载,还是算了吧。”

    “我们是搜逃犯,又不是找从天上掉下来的星星,没必要把天柱山全部搜一遍。逃犯也是人,逃进山里就图个活命,进山一路往北,逃到天柱山最里边也就到头了,再往北就出天柱山进岳西县了,逃犯没那么笨。因此,我们只需要把精力放在天柱山南边,三个月还是很有可能找到逃犯。”

    “我觉得按片搜没问题,但各县的人手各县自己管好,悄悄的搜索查探,别暴露身份行踪,不要跟上次一样,大张旗鼓的进山,一言不合就动手,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我们。”

    “也好,自己的兄弟自己管,出了问题自己担责。但也别偷奸耍滑头,出工不出力,不然到时候抓不到逃犯,都是一场空。”

    杨丛义也觉得分散找线索可行,便道:“关于怎么找逃犯,各位的想法很好,我们时间确实有限,天竺上那么大,全部搜一遍是不可能的。我们可以从南往北、由东向西,一点一点的向天柱山中心查找,如果到了天柱山中心区域还是没线索,那我们也只能另想办法。”

    见大家没插话,都在听他说,就接着有说道:“明天我们就应该能进山了,靠近山外的区域,可以查探一下,找村民问问,有没有逃犯的线索,不用搜,他们肯定不会留在官府轻易能到的地方。我想问一下,各位捕头上次最远到了哪里?”

    “我们当时进山走了五六天,翻过了几座大山,在一个峡谷遇到土匪,具体是哪里,还真不知道,走了五六天,怎么着也有百十里吧。”宿松县捕头回想着。

    接着望江县捕头道:“我们也差不多,进山也走了六七天,在一条河边遭到土匪攻击,他们有百十号人,没说上两句话就打起来,进了山晕头转向,也不知道是哪里。”

    “我们稍好点,进山半个多月,遇到过几个有土匪的山头,他们人不多,见没有逃犯,也就没有招惹他们,后到了一个叫卧牛岗的地方,跟一伙土匪起了冲突,又被其他地方的土匪围攻,才不得不退出来。”同安县捕头道。

    岳西县捕头苦笑道:“你们还进山了五六天,我们进山第二天就跟土匪碰面了,都不知道他们是哪儿来的。”

    听完各县捕头上次进山的遭遇,杨丛义很无奈,最远的走了半个月,在大山里,边搜索边走,半个月能走多远,还想从他们这里了解一些信息,看来是想多了。

    于是便道:“没关系,上次失利,是大家各自为战,相互之间没有联系,没有配合,但这次不一样,我们一起行动,有什么消息及时告诉大家,出了事情,大家都在附近,也能相互照应。这次我们坚持一点,稳扎稳打,稳步推进,不贪功,别冒进。大家觉得怎么样?”

    “上次还是太大意了,是要吸取教训。”

    “我也是这么想的。”

    “杨捕头说的有理,听你的。”

    对于这点,众捕头没有异议。

    “那好,我把今天大家讨论的结果再说一下,一个是搜索逃犯从南往北、由东向西,一直往天柱山中心区域搜索,要是到了天柱山中心区,还是没有线索,再想其他办法。再一个,各县捕快分开搜索查探,每次每县方圆二十里,不管有没有找到线索,我们五日汇合一次,通报信息,然后再做下一次搜索区域安排。”说完见捕头们点头确认,杨丛义又道:“我再补充一条,在查探的时候尽量不要跟村民或土匪发生冲突,要保持克制,如果可能的话,最好乔装打扮一下,掩人耳目。”

    捕头们该说的都说了,再没有其他想法,刚好也有捕快喊开饭,众人便各自散去。

    第一次讨论之后,杨丛义对这次完成任务的信心增加了不少。捕头们还是很想把事情做好的,有这个心就好办,就怕他们抱着跟上次杨丛义进山的一样的心思,那可就麻烦了,幸好他们不是。

    捕快营地半里之外,是禁军营地。

    营地整整齐齐,几十个营帐分两行排开,营帐前后距离相隔两丈,士兵们可以忙碌。

    主将营帐前有士兵把守,帐内正有人说话。

    “刘将军,这次机会难得,可要好好把握啊。”

    “何县尉,还得你做主啊,本将只是奉命前来协助,统制大人专门交代,万事都由县尉做主,我们可不敢插手衙门的事情。”

    “刘将军,话不能这么说。衙门就百十来号人,刚刚属下还来跟我说,各县捕头在一起吵得不可开交,差点就动手了,还没进山呢,就闹成这样,还怎么指望他们。将军手握重兵,手下尽是精兵强将,你们才是这次进山的绝对主力,此次进山一切事宜当由将军做主,我在一旁辅助,才是正理。”

    “县尉不可,我怎么做得了主,朝廷法度不允许,县尉莫要让我为难。我们还是协助,县尉想让我们怎么做,直接吩咐,不必顾虑。”

    “将军,我们也别说谁主谁辅了,你看看这样行不行,全部人马里,就你我官职最高,我们有事儿商量着办,如何?”

    “既然县尉都这么说了,再推辞我就有些不识抬举了。就依县尉。”

    “好,将军爽快。咱们该喝一杯。”

    “好说好说。”

    “将军,你这一营兵马,兵士个个健壮,武备充裕,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安庆禁军里的主力吧。”

    “哈哈,县尉过奖了,我这一营兵马也就是在安庆还能看,出了安庆也不算什么。”

    “高统制把这一营精锐派出来,还真是舍得啊。”

    “都是为国家效力,县尉这么说可不妥啊。”

    “对对对,一时口误,我自罚一杯。”

    “县尉对进山之事,是怎么考虑的,可否先说来听听?彼此交个底。”

    “那高统制又是怎么跟将军交代的,是不是也可以跟我说说?”

    “此行还要仰仗县尉成全,当然可以奉告,来,我们先喝了这杯。”

    “错了错了,不是仰仗,该是彼此合作才对,当罚一杯。”

    “好,我喝了。”

    营帐内,酒肉飘香,两人谈笑之间就已达成了某种交易。

第57章 前门寺() 
第二日上午,杨丛义等人一早就收起营帐,做好出发的准备,可直到太阳升起,才等来何县尉出发的命令。

    命令一到,大队人马开拔,继续向天柱山进发。

    天柱山是大别山余脉,虽然整体海拔不高,可也是群山连绵起伏,沟壑纵横,溪流众多,有些山头地势陡峭,悬崖峭壁,苍松孤立,难以攀爬,有些山头浑圆坡缓,树木茂密,植被旺盛,难以穿越,另有山头左右相对,期间一江之隔,水流湍急,对面相望,难以相聚。

    进山不久便遇一条河流挡住去路,河流不过两丈来宽,水深不过一尺,其间放有大石连接两岸,石上原本有木头覆盖,如今之后零星几根架在上面,人虽可轻松踏石而过,但所带车马物资一时半刻却被挡在河岸,难以行动。

    各县捕快过河之后,有少量需要携带的物资还留在河对岸,禁军兵马过河后,对岸也留下不少物资。

    物资不过河,众人也不敢轻易继续前进。

    所幸,队伍的最后面是运送物资的杂役,铺路架桥自然落在他们身上。不等命令,杂役们便在领队的指挥下,放下物资,进山砍树架桥。

    一个时辰不到,一座新的木桥便已初步形成,只见杂役们又从车上取下档板平铺于原木之上,不多时,一座一丈来宽的桥便连接两岸,车马不肖一时半刻,便全都过了河对岸。然后杂役们又把桥上的木板收起,重新放在车上。

    杨丛义看得暗暗惊叹,底层人民的智慧和行动能力还真是不能小觑。

    过河之后的路便没有之前的路好走,车马行动迟缓,走在前边的捕快们,走不了半个时辰就要停下来,直到后面的人马和物资跟上,才能继续前进。

    大队人马山里行进,十分不便,特别是还要携带物资,更是行动困难。捕快们随身带的东西并不多,除了一把刀,每人带的一个包裹,还有就是宿营的帐篷,吃饭的锅碗。但他们也不能丢下后面的人不管,自己先行,毕竟他们随时携带的粮食不多,只够三五天的,剩下的都在队伍的最后。

    全队人马走走停停,直到傍晚扎营,一天走了差不多三十里。

    第三天依旧是日出后出发,日落前扎营,走了不到三十里。

    山里这两天,在路上也见到一些村民,不过他们都是远远的避开,不敢靠近。这些地方是天柱山最外围,官府的势力很容易就能到达,村民常受盘剥,自然对官府畏之如虎,不愿接近。

    第四日下午队伍行至一座大山的半山腰,发现一个残破的寺庙,寺庙面积不小,但寺名已然看不清楚,四处焦黑腐朽,早已没人居住,显然是毁于一场大火,看寺庙内外的野草杂木,估计荒废的有些年头了。

    当晚大队人马就在寺庙扎营,埋锅造饭。

    扎营后不久,何县尉突然找到杨丛义,直接告诉他,所有人马就地长久在寺庙扎营,以后就以寺庙为大本营,五百禁军驻守在这里,各县捕快出去搜寻逃犯,一有消息立刻回报。

    杨丛义不知道何县尉将大队人马驻扎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他知道即使他问了,何县尉也不会说,索性就不问。

    进山三天,一路平安,没听到任何土匪的动静,自然也就没逃犯的踪迹,如今何县尉决定在寺庙长久驻扎,这让杨丛义心里有些不安。他只得找来各位捕头共同商讨,并把何县尉的决定告诉他们。

    各县捕快上次进山的路线都不同,寺庙这里居然都没来过,在场的捕头都是外地人,没有一个是怀宁的,并不知道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需要在这里长久驻扎。

    捕头们不知道,怀宁的捕快应该知道,杨丛义立即叫来怀宁捕快中一个年龄较大的捕快。

    这个捕快告诉捕头们,这个寺庙以前叫前门寺,自从十多年前山里闹土匪,朝廷派兵来剿灭后,这个寺庙也毁了。至于为什么叫前门寺,那捕快说,因为翻过这座山,就算正式进了天柱山的范围,这座山就相当于是天柱山的前门,所以这寺庙就叫前门寺。

    “各位,你们有什么想法?”杨丛义不等捕快离开,就迫不及待的问其他捕头的看法。

    “大队人马驻扎在这里是好事,没有他们拖累,我们就可以自由行动,尽早找到逃犯的下落。”

    “但我担心,如果我们跟大队人马离的远了,是不是危险也就更大,一旦没有兵马掩护,我们很可能跟上次一样遭到土匪攻击。”

    “这个是问题是相对的,如果要安全不冒险,不深入搜素,那就找不到逃犯的下落。有付出才会有回报,各位说是吗?况且,如果一直有大队兵将跟着,不断延误速度,还会让逃犯提前得到消息,对我们更不利。”杨丛义就怕人心不稳,各有心思。

    “杨捕头说的有理,没进山之前我们不是已经商量好,摆脱大队人马,按我们自己的计划搜素吗,现在时机到了,各位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山里情况复杂,官府的势力很难延伸进去,不服管教的悍匪暴民太多了,不得不担心。”

    “我们就是吃这碗饭的,再危险不也得进去。”

    “山里是情况不明,但只要我们行事小心谨慎,有些危险还是可以避免。就比如不要招摇,山里暴民土匪那么多,不都是受不了盘剥,才躲进去的,对官府的人自然又怕又恨,逮到机会想报复也正常。所以我得放下官府公差的架子,乔装打扮一下,夹起尾巴,把自己变成山里人,既能避免危险,也便于查到逃犯的踪迹。”

    “我听张捕头说过,他们上次进山就是穿的便服,才没有引起注意。不像我们,一进山就被盯上,结果吃了大亏。”

    “衣着的问题是要注意,但更重要是捕快们的习惯,和对待普通人的态度。进山查探消息,少不得要跟山民打交道,若是不对他们约束一二,轻则查探不出消息,严重的话,会引发与山民的矛盾,山民里有不少就是土匪,到时候冲突一起,又得流血死人。大家回去要跟手下的兄弟们说清楚,毕竟性命攸关,马虎不得。”

    说完捕快习惯问题,杨丛义接着又说道:“明天我们依照先前的约定开始搜索,翻过这座山后,宿松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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