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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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燕王- 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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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构点头道:“秦爱卿所言有理,那就派个赈灾使去荆湖看看再说。”

    稍稍一停顿,接着问道:“谁为赈灾使,两位爱卿可有人选推荐?”

    秦桧道:“臣以为秘书省正字汤思退可担此任,此人是绍兴十五年进士,曾在福建几县担任多年知县,聪慧好学,精于政务,他入朝不久,与荆湖一带没有复杂的联系,正是合适人选。”

    赵构问道:“他是十五年进士,为官不过六年,资历尚浅,他去荆湖能担当起赈灾使职责?”

    只听余尧弼马上道:“皇上,汤思退确实资历不足,派他一人前去,恐难成大事,臣以为可由汤思退担任赈灾副使,同时再派一资历深厚之人担任正使。正使人选,臣推荐恩平郡王。荆湖水患,灾民遍野,由恩平郡王代表皇上前去赈灾,当有安抚民心之效,与此同时,有恩平郡王在后支撑,汤思退就能放手调查水患背后有多少人祸。”

    秦桧不言,赵构问道:“秦爱卿以为派遣一正一副两位赈灾使如何?”

    秦桧这才回道:“臣以为此议合适,恩平郡王可去。”

    见秦桧也同意,赵构道:“嗯,那就以恩平郡王为赈灾正使,以秘书省正字汤思退为赈灾副使,让他们即刻前往荆湖赈灾。”

    “是,皇上。”秦桧、余尧弼马上应承。

    “两位爱卿可还有其他事,若没有,今日就先议到这儿。”天气闷热,赵构有些耐不住了。

    秦桧、余尧弼一听皇上这意思,纵使心里还有事,也不好继续再,二人马上起身行礼道:“臣,告退!”

    语罢,二人退出垂拱殿。

    到了殿外,又走上一段距离之后,余尧弼道:“相爷,我这副相的位子还能坐多久?”

    秦桧回道:“现在还能在副相的位子上,就好好坐着吧,想那么多做什么。”

    余尧弼低声道:“相爷,我就想问问,心里好有个底。”

    秦桧四下看看,见周边侍卫离的较远,不会有人听见,便低声道:“巫伋从金国回来之前,你副相的位置不会动。等他回来,就说不定了,能坐几个月,就安心坐几个月吧。”

    余尧弼连忙抬手道:“多谢相爷!”

    秦桧却道:“但有一点你要记住,荆湖之事你不要再插手,为人为官贵在有度,就算副相之位只剩几个月,你也不要乱来,若晚节不保,便得不偿失。”

    听得这话,余尧弼急忙再谢:“多谢相爷相告。”

    几句聊完,二人再无他话,慢慢朝宫外走去。

    临安城西,西湖之北。

    蜿蜒曲折的石阶小路,在绿草掩映之间,时不时隐没在树荫之下,朝山上延伸,不知尽头在何处。

    一个凉亭立在路边,在树枝藤蔓攀附遮掩下,在炎热的夏日中难得有几分清凉。

    在凉亭靠山内的方向,有一人独坐,时不时的起身出亭向山下张望,脸上的神情十分焦虑,似乎是在等人。

    就在他不知多少次起身之后,山下时隐时现的小路上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影,但距离有些遥远,尚不能看清来人,他本想喊一声,张了下嘴,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就在凉亭边看着那人不紧不慢一步步走上来,而他却始终看不清那人的脸,因为那人低头看路,根本就不曾抬头。他心里虽然焦虑,但也不好出声,万一上来的是普通游人呢?

    大约过了一刻钟,那人终于出现在三丈之外的小路上,而这一刻钟对凉亭下的人来说,就像过了一个时辰一样长。

    三丈之外,无遮无挡,炽热刺目的阳光打在来人的脸上,那是一张冷峻的脸,消瘦而苍白,只见他左手放松,空无一物,右手执扇轻摇,脚下步伐轻浮,点在石阶之上,一步步朝凉亭走来。

    凉亭下等候的人终于看清对方的脸,两人目光相遇,他便发现来人并不是他要等的人,脸上涌起失望之情,转身朝凉亭内走去。

    来人也只看了对方一眼,便继续低头看路,摇扇登阶而行。

    不到片刻功夫,三丈布满小草的石阶小路便已走完,来人走近凉亭。

    走到凉亭之下,他并没有停步,继续往前行去。

    亭下之人侧目而视,关注着来人的一举一动,见来人没有在凉亭歇脚的意思,心下顿时一松,轻呼一口气。

    可就在他将那口气呼出之后,便见路过之人忽然停步,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身就朝凉亭走来,眼见如此,他只能轻叹口气,暗道一声倒霉。

    一进凉亭,来人收了纸扇,冲亭下之人说道:“这位兄弟好像不高兴在下入亭乘凉,莫非这亭子是兄弟出钱建造的不成?”

    他脸上虽冷,可说话语气却极为温和,若不看脸,还以为他在笑呢。

    亭下之人起身回道:“兄弟说的哪里话,亭子这么宽,谁都坐得。兄弟请做。”

    来人抬手抱扇,微施一礼,便在他旁边坐下,那人也随后落座。

    两人并不相识,凉亭中一时有些尴尬沉闷。

    谁知没过多时,手持纸扇之人忽道:“你等的人不会来了。”

    那人脸色大变,头一转正要开口,直觉得腰眼猛然一疼,低头一看,就见一把匕首插进腰里,惊恐之间就想闪身逃命,眼睛一花,又感觉有一冰冷之物从喉下划过,顿时便感觉呼吸困难,即使张了大嘴,也吸不进气来。

    他刚后退几步依着柱子站定,便听那人道:“程文已先走一步,你跑快点还能赶上他。”

    听到这话,他一手抓着喉咙,一手伸向那人,喉咙呼呼直响,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几息之间,便极不甘心的倒地死去。

    那人将沾血匕首在死者衣衫上擦净,而后抓起死者将他拖出凉亭,挥手丢到山坡下,滚进荒草枝蔓之间,不见踪影。

    而后,他挥手打开纸扇,轻摇几下,转身朝山下走去。

第440章 临行安排() 
选将营在临安要做的准备都做了,剩下的就该去婺州具体实施。

    七月初七放衙后,杨丛义收好所有文书资料,直接离衙,登车出城,往家中赶去。

    在他看来,今天是各特殊的日子,一定得早早回去,陪清尘过过这个节日。

    等他回到家中,却见家里的气氛有些与往日不同,只见莲儿应声开门,却不见清尘的踪影。一问才知,清尘在房中学习女红。

    这还真是稀奇了,以前可不曾见过清尘捏针拿线,今天怎么就变了性子,不拿宝剑,改玩针线了?

    杨丛义好奇之下进了房中,见清尘真在窗下缝制什么,不由得悄悄靠近,想要看个究竟。

    谁知不等走近便被清尘发现,只见她急忙把东西收起,口中怨道:“夫君,你进来怎么没声音?”

    杨丛义哈哈笑道:“听莲儿丫头说你在学女红,我就进来看看。”笑完问道:“娘子方才缝制的什么?”

    清尘脸上一红,把手里的东西藏的更紧,有些难为情的回道:“什么也没缝,我这笨手能缝什么。”

    杨丛义走近,看了一眼清尘手里捂成一团的绸缎布料,笑道:“娘子今天怎么拿起针线了,跟拿刀剑大不相同吧?”

    清尘羞的脸上更红了,听她回道:“还不是整天没事闲得,今天又正好是乞巧节,我就想趁着这个好日子学学针线,愿织女保佑,我能学的一手好针线,家里这么多好布料,学好针线以后也能给夫君缝制几身好看又合身的衣裳。”

    “乞巧节?”杨丛义听得一愣,七月初七不是七夕节吗,怎么是乞巧节?

    “怎么了?我们记错日子了?”清尘抬头问道。

    杨丛义笑道:“娘子有没有记错我不知道,反正今天是七月初七。在我老家今天叫七夕节,是相互爱慕的男女相聚之日。秦观有阙词,写的就是牛郎、织女,说的是七夕这天他们在银河两岸,通过鹊桥相会的故事。”

    说完稍稍一顿,便吟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清尘听后却道:“七月初七,那今天就是乞巧节啊,我可没听过七夕节的说法,每年这天都是女子的节日,这一天学针线、做女红、穿针引线能得到天上织女的庇护,这可是个吉利的日子。听白二娘说,以前她每年乞巧节都要跟同村的女子比一比针线手艺呢。”

    听得这番解释,杨丛义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这是在宋代,正是封建理学大发展时期,不可能鼓励男女相聚、自由婚恋的。转而问道:“娘子这针线活是跟厨娘学的?”

    清尘笑道:“家里就这几个人,我不跟她学,还能跟谁学。她的针线手艺还真不错,听她说年轻的时候还在绣坊做过绣娘呢?”

    “娘子想学那就学学吧,只是这针线可不比刀剑,不好拿捏可是要伤手的。娘子没伤到自己吧?”杨丛义有几分关心的问道。

    清尘摸了摸手指,摇头道:“扎了几下,流了一点血,刚开始有点疼,现在没事了。”

    “我看看,伤在哪儿了。”

    刚想拉起清尘的手,清尘却一下躲开了,听她口中道:“夫君,晚饭该好了吧,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就来。”

    既然娘子不想让他看,杨丛义也不强求,轻轻一笑,便出了房间。

    想学手艺,当然会吃些苦,清尘是受过大苦难的人,杨丛义也是一样,这点苦根本不算什么,何必让对方担心。

    清尘是怎么想的,杨丛义能理解,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人,只想把好的一面向最亲的人敞开,至于苦难,自己承受就是。

    走出房间,便见莲儿等在门外,一见他出来,马上低头道:“老爷,饭好了,是不是可以用饭了?”

    “夫人还在房里,等她忙完。”杨丛义说完便朝客厅走去。

    在选将司忙了一天,喝水的时间很少,一到客厅便感觉有些口渴,张口便喊道:“莲儿,沏壶茶来。”

    “来了,老爷。”

    莲儿应声提了壶茶走进客厅,放下茶壶,伸手揭开杯盖,杨丛义挥手拦住,自己倒了杯茶。

    “去看看夫人。”

    喝了口茶,却见莲儿站在原地没动,抬眼看了一眼,见她好像是有话要说,便道:“有事?”

    经此一问,莲儿才低声道:“老爷,听夫人说你们要离开临安一段时间,能带我一起去吗,我从来都没离开过夫人,不在夫人身边我怕。”

    “我们离开临安可不是去享福的,是要去外地办差,你个小丫头跟去能做什么。临安是在天子脚下,老爷我也又是殿前司命官,谁敢到家里来撒野,在家很安全,你怕什么。”杨丛义可不想带去太多人,清尘跟去还能扮作亲兵,莲儿这小丫头身子单薄,年纪又小,根本不可能把她放在营中。

    莲儿一听此话,急忙跪下,口中道:“洗衣做饭、淡茶倒水,这些杂事我都能做,我还能照顾夫人,谁夫人作伴呢!老爷,你就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我保证不给老爷和夫人添麻烦。”

    “老爷我是去办差,又不是游玩,哪能把人都带上。”选将营里可全是男人,他怎好把不能隐藏的家眷带进营去,那不是招人闲话,留下话柄。

    清尘哀求道:“老爷就带莲儿去吧,莲儿一个人在家真的怕。前几天还有贼人翻进院子里来呢,要是他们再进来怎么办?”

    “我跟夫人都不在家,你要是也跟去,这家可就没人看了,留你在家里正是让你看好这个家。”闲来无事,杨丛义试图给她讲道理,可她年纪幼小,不知道能不能讲的通。

    莲儿跪在原地想了想,片刻之后似是想明白了,而后高声道:“莲儿听老爷的,莲儿在家看住这个家!”

    “好了,起来吧,去叫夫人用饭。”这丫头看来不笨,年纪不大,脑子还是挺灵光的,杨丛义心下一轻。

    话音刚落,便听清尘道:“夫君,你们在做什么呢?是不是莲儿犯错了?”

    “没有,刚跟这丫头说了点事。”杨丛义笑道。

    清尘看了莲儿一眼,见她低头不语,满脸通红,心下有所怀疑,但也不好当着她的面询问,于是便道:“莲儿,你还在这儿做什么,去看看饭好了没,该用饭了。”

    “是,夫人。”莲儿应了一声,急忙低头跑出客厅。

    “夫君,我看这丫头脸色不对,她是不是犯错了?年纪也不小了,犯错就不要再惯着她,该罚就要罚,没点规矩可不行。”清尘似有深意的看了夫君一眼,然后走近餐桌落座。

    杨丛义笑道:“家里的事还是你管,我怎么好插手。她刚才找我是想让我们带她一起去婺州,说是离不开你,要跟着去照顾你呢!”

    “夫君没答应吧?”清尘一听这话,音量明显提高。

    杨丛义笑道:“没有,她个小丫头怎么能去,娘子还能扮作亲兵,她可不行。我让她留在家看家,她已经答应了。”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她不在家看家还能干什么,家里这么多东西,没人看着可不行。”清尘不以为然的回道。

    “娘子,明天我们一走就要半年,留莲儿那小丫头一个人在家行吗?”杨丛义起身朝餐桌走去。

    “夫君不用担心,我已经跟白二娘说好了,她也会留在家里,有她们两个在家应该没事儿。白二娘这人还不错,见过世面,有规矩。”清尘接触过白二娘一段时间之后,显然对这个厨娘比较满意。

    杨丛义笑道:“还是娘子安排的妥当。”

    清尘没有接话,却忽然问道:“夫君,你昨晚在城里还好吧?”

    一听这话,杨丛义很自觉的交代道:“这不是马上就去婺州营建选将营吗,身边没几个可用之人可不行,我在临安时间不短,相交的人却不多,昨天就去客栈找了以前协助督造回易时的两个参军,想找他们一起去一趟婺州。他们最近都住在客栈,白天四处游玩,轻易见不到他们人,昨天就去客栈等了他们一晚。”

    “夫君等到他们了吗?”清尘不由自主的追问。

    “嗯,等到了,拉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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