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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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燕王- 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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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家本想多搭乘两个客人,再赚一分钱,听杨丛义这么一说,也只能作罢。

    “掉头!”

    船家在船尾一声喊,站在船首的船工将长长的竹篙往河中一探,用力一撑,客船在平静的流水中缓缓掉头。

    少息,客船在河中间调过头来,船工将竹篙猛撑几下,后从水中抽出,架在船头。

    客船随即加速顺水而下,两岸景色倒飞,一幕幕从眼前消失不见。

    在船头站了片刻,略有眩晕之感,加之烈日当头,杨丛义转身回到舱中。

    操船之事还是留给船家和船工罢。

    经历过大风大浪之后,这条十多丈宽、两三丈深的小河在他看来并无多少危险,纵使落水,他也能轻轻松松游上岸,是以并无多少担心,进舱之后,左右无事,又没看书的习惯,便开始打坐练功。

    双溪渡口,那辆马车没走,两个女子站在岸边望着河中客船越漂越远。

    一女子丝巾遮面,眼角湿润,眼中含泪,隐隐有落泪之势。

    旁边的丫鬟同样以丝巾遮面,但望着客船远去方向的目光中却是满含埋怨之意。

    “芸娘,船走远了,我们回去吧。”丫鬟转头看着那眼角噙泪的女子。

    女子望着远方,没有言语。

    在旁边船上看了许久的船家,忽然跳下船来,上前几步笑道:“两位娘子可是想跟上那条船?或是也要去福州吗?”

    女子眼都没转,没有丝毫理会。

    丫鬟马上转头,怒目而视,口中斥责道:“我们不坐船,你不想惹事就少打听!”

    船家脸上一僵,再不敢多言,迅速退回船上,躲进船舱。

    从丫鬟说话的语态和眼神,最重要的是从二人衣着来看,两名女子不是一般人家出身,既然她们不坐船,他可不敢随意骚扰招惹,不然这碗饭就没得吃了。

    见船家走开,丫鬟又警惕的转头看看四周,没发现危险之后,这才又道:“芸娘,回去吧,船都看不见了。”

    河中那条客船渐渐成了一艘小舟,一片树叶,一个小点,最终在视线中消失不见。

    而岸边的女子痴痴的望着远方,一动不动,好像魂魄都随那消失的客船而去,飘到她不曾到达过的地方。

    许久之后,几串清泪从眼眶滑落,浸入面上的丝巾,双眼一眨,睫毛都湿润了。

    女子收紧手中抱着的画卷,缓缓转身朝马车走去,而她的眼睛却还依依不舍的望着客船消失的方向。

    一旁的丫鬟赶紧转身跟上,陪着女子回到马车旁,伸手将车上的垫脚凳拿过来,放在女子脚下。

    “上车吧,早些回去,不然老爷知道就麻烦了。”

    女子回头再望一眼大河与远方,黯然回首,抬脚踩上脚凳,在丫鬟扶持下钻进马车。

    丫鬟随后跟上。

    车夫将脚凳收好,坐上马车,一手拉缰绳,一手扬鞭,马车随即转向,驶回城内。

第396章 相逢泪眼() 
闽江水浅,急弯险滩无数,上游下游落差极大,行船顺水而下,稍有不慎,便有倾覆沉没的危险。

    杨丛义所乘的客船,自从在一个险滩差点撞上山石,巨震之下让正在练功的他气息一滞,用了不少时间才调息过来,之后他便停止练功,从船舱来到船头。

    自己性命还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在舱内不知外面正经历何种险地,让他心里很没底。

    在舱外,他看到船工站在船头,手持长长的竹篙,左撑一下右撑一下,客船左摇右摆,但始终在河流最深的地方漂流。

    河中行船不怕水深,就怕水浅,特别是在水流湍急的地方,水浅很容易撞上水下暗藏的石头,在高速冲击下,客船轻则损伤进水,重则船毁人亡。

    闽江虽险,幸好船家和船工都是行船老手,操船经验丰富老道,两天下来,虽多次遭遇险情,最终都平安渡过。

    当客船安全到达福州之后,杨丛义付了另一半费用,为表谢意,又多付五贯,船家与船工一人一半。

    福州他自不会过多停留,南剑州发生之事,如果走水路,消息应该已经传到这里,如果是旱路,恐怕还在路上,这些事暂且平息,如果以后无人提起,便跟他没有多少关系,他也不必在福州多说什么。

    去帅司简单拜访之后,随即策马一路疾驰泉州。

    三天后,杨丛义经兴化军顺利到达泉州。

    一到泉州先奔城中商铺,挑选了几件精美的头饰,这才往家中走去。

    城北。

    幽静的小院,院门紧闭。

    不大的院中晾晒有几件或青或绿的女子衣衫,不见人影。

    一间房屋,房门半掩,里面传出声音。

    “夫人,等太阳落了,我们去街上走走吧。”

    “太阳落了天就黑了,上街不安全。”

    “外地来的客商这两天还在城里,听说他们有好多好东西,再不去的话,说不定过几天就走了。夫人武功这么厉害,谁敢惹我们,没啥不安全的。”

    “他们有好东西跟我们有啥关系,我们不缺吃不缺穿,不要他们东西。这几天你也少出门,最近老是有人在院子周围鬼鬼祟祟,不知道干啥的。”

    “夫人,真有人跟着我们?”

    “不信你出去看,只要你回头,保证能看到后边有人。”

    “我不出去!”

    “大热天的,安心在家待着,别老想着往外跑。”

    “是,夫人。”

    “赶紧吃吧,吃完收拾收拾。”

    话音刚落,只听院外传来敲门声。

    “夫人,不会是你说的那些人找上门来了吧?”

    “取我剑来。”

    少息,一主一仆两名女子从房里出来,主人手持宝剑在前,丫鬟手持棍棒在后,一大一小朝院中走去。

    二人在距离院门一丈多远地方停下,丫鬟探头喊道:“谁啊?”

    “我!”院外一个声音传来。

    丫鬟随即又问:“我是哪个?”

    而站在一旁的女主人听到那声“我”字,放下戒备,几步飞奔至院门,伸手便拉门栓。

    “夫人小心啊,别是坏人!”年纪不大的丫鬟追上前来就要阻拦。

    但她哪里是女主人的对手,速度慢了何止一分。

    院门打开,见到门外站着的风尘仆仆的男子正是日思夜想的夫君,女主人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如同盛开的桃花,而眼眶中滑落的泪珠犹如滴落在桃花上的花露,一时间忧伤化为喜悦,喜悦释放忧伤,泪水再也止不住流淌。

    “清尘,我回来了。”门外的男子正是杨丛义,他一步跨进门来,张开双臂将女主人紧紧环抱在怀中。

    女主人一入怀便丢掉了手中宝剑,一言不发,埋头闭眼,任泪水如决堤的江河般滚滚而下,肆意宣泄她的思念、委屈与忧伤。

    一旁的丫鬟手持棍棒,看着这一切发生,眼前的男子她还有些印象,如果没记错,他应该就是常年在外,极少回家的老爷吧!

    呆立几息,丫鬟赶紧将院门关上,而后识趣的捡起女主人丢下的宝剑躲回房中,将这方天地留给夫人与老爷二人。

    在院门关上,丫鬟离开之后,清尘抬手环抱住了对方腰际。

    二人相拥无言,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清尘哭道:“夫君,你可回来了,以后别走了,好吗?”

    “好,以后不走了。”杨丛义看着怀中泪水纵横的女子,一如第一次相遇时那般纯净朴素,他的心猛然一疼,泪水止不住从眼眶中滑落。

    这世间能为他流泪的就只此一个了,能与他命运相连的也仅此一人,他的喜悦,他的忧伤,只能跟她分享。

    “夫君,你这一去怎么会这么久,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去年你走后不久,就听说南方在打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生怕我们再也见不到了,以后又是我一个人。”清尘在怀中哭诉。

    杨丛义止住眼泪,笑道:“娘子放心吧,不管走多远,走多久,我都会回来的。去年南方那一战,我毫发未损,还立了不少功劳,如今已经在临安为官,这次回来就是要接你去临安。”

    清尘一听这话,马上抬起头来,仔细看了看对方,而后面带泪痕的问道:“夫君真没受伤?那可太好了。我还以为夫君是受了伤,才耽搁了回来的时间,没事儿就好。”说完身心彻底放松下来,再次扑在对方怀中。

    杨丛义轻抚着她的后背,笑道:“跟李越的战争去年冬天就结束了,可我们是奉朝廷的命令调防钦州的,战争结束也不能马上就走,还得等朝廷的命令送到钦州,让我们走,我们才能走。今年三月我们回到明州昌国驻地,本来想安顿下来就接你过去,或是回来看你,不想却接到朝廷任命,让我限期去临安殿前司任职,这一耽搁就拖到现在才回来。”

    “夫君没事就好,一想到夫君在外面受苦,吃不好睡不好,我在家里就心疼。”清尘低声回道。

    杨丛义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哪能不吃点苦受点罪,况且我又不是王孙公子,以前吃的苦多了,这又算得了什么。你在家就安安心心的养好自己,别太操心我了。”

    日头还烈,刚刚不觉得如何,这会儿就有些燥热了。

    “娘子,我们回屋再说,别把你晒黑了。”杨丛义松开怀抱,一手揽着对方的腰肢,一手提着包裹。

    清尘点头,满脸笑容,面带桃红,还有淡淡的泪痕。

    二人回到房中,清尘赶紧背过身去,将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

    “娘子,这是我给你买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杨丛义从包裹里拿出买好的头饰。

    清尘接在手中轻笑道:“夫君买的,清尘都喜欢。”不过随即问道:“这些东西要花不少钱吧?”

    杨丛义连忙回道:“不多不多,就十几贯钱。”

    “十几贯?”清尘惊问之后,赶紧将头饰放回去,说道:“夫君你在哪儿买的,拿去退了吧,太贵了,十几贯钱都够我们吃用半年了。”

    杨丛义摇头道:“没法退了,我在钦州买的呢,离这儿好几千里,一来一去要几个月,既然娘子喜欢就留着。再说十几贯钱也不算贵,我现在升官了,每个月俸禄比以前多,完全够一家花销。”

    听夫君这么一说,清尘也没法让他再去退货,毕竟两地相隔几千里,为这点钱跑一趟确实不值得,况且家里又不是没钱用,大不了以后缺钱了拿到当铺当掉就是了。

    “那我先收下,夫君以后可别再给我买这么贵的东西,不然我可要生气了。”清尘埋怨了一声,转手将莲花银簪插进发髻之中。

    随后抬头问道:“好看吗?”

    杨丛义点头回道:“娘子怎么都好看,这头饰配娘子更好看。”

    清尘羞红了脸,口中无言,又将其他几件头饰收起。

    “夫君刚说要接我们去临安?”

    “是啊,我如今在临安任职,估计要在临安待很长一段时间,临安离泉州太远了,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我也不放心,这次刚好到泉州办差,就顺便回来接你过去。”

    “去临安我们住哪儿?”

    “娘子放心吧,住处我都找好了,跟人借钱在临安城西买了一处宅子,等我们回去收拾收拾就可以住,离临安城也就四五里路,也不算太远。”

    “借了多少钱?能还得起吗?”

    “也不算太多,二百两银子。”

    “二百两银子?我们家就二百零六贯钱,这差了一半呢,我们怎么还啊?”

    “娘子放心吧,我现在是七品官,每个月俸禄三十贯,四月领了一次俸禄,把前边几个月的都领了,前后加起来三百多贯,况且还有三四年的实物补贴没去领,借的钱回到临安就能还。”

    “家里二百贯,夫君身上三百贯,等去了临安先把借的钱还了吧,一想到欠钱,我心里就难受。”

    “行,都听娘子的,回临安就还。”

    “莲儿,来把碗筷收拾一下,我们去给老爷做饭。”

    清尘带着莲儿去做饭,杨丛义则自己打了些水来,好好泡个澡,梳洗一番。

第397章 夫人教剑() 
等梳洗完,吃完饭,太阳也快落山了。

    年纪不大的莲儿很懂事,杨丛义回来之后,夫人不叫她,她绝对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偌大的院子,仿佛就只剩下杨丛义和顾清尘二人。

    太阳落山,清尘烧了热水,好好洗簌过后,便躲在房中没再出去。

    这方天地,今夜只有他们这对久别的眷侣。

    房中气氛温暖暧昧,二人一别数月,彼此渴望已久,稍一接触,无穷的相思顿时化为难以遏制的燥热,瞬间将二人淹没。

    衣带鞋袜,酥胸轻纱,一件件迅速褪去,转瞬间肌肤相亲,许久以来的相思,化为绵延不绝的低吟与呼唤,在柔情蜜意的香汗与摇曳的床幔间轻轻飘散。

    时间在激情中流逝,在一声忍不住的惊叫声过后,一切归于平静,低吟不见,床幔止歇。

    房中沉默片刻,便听清尘问道:“夫君,你说我们这次能有孩子吗?”

    “不急,总会有的。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少,等去了临安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很快就会有孩子的。”杨丛义回道。

    “夫君不在家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孤单多无聊,一直得不到你的消息,总感觉无依无靠。我时常在想,要是我们有个孩子该多好,你不在家的时候,我还能有个孩子带,有个孩子做伴。”清尘低声倾诉。

    “我们确实该有个孩子了,既然娘子这么想要孩子,那我们加把劲,再努力努力,争取明年生个胖小子。”杨丛义轻笑。

    “为啥不是今年?”清尘觉得奇怪。

    “怀了孩子十个月以后才能生出来,就算今晚怀上,也要明年三月才能出生。”清尘自小随师父在山里修炼,这些东西没人告诉她,她自然不会知道,只能杨丛义解释给她听。

    “好吧,我想早点怀上孩子,早点生个胖小子!”清尘说完双手就抱上了杨丛义的腰。

    “放心吧,你身子恢复的比以前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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