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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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燕王-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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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趟枪法练完,慢慢又找回来一些感觉,一个时辰过后,枪法熟练度才恢复到以前的水平,但此时也是大汗淋漓,不能继续再练。

    立枪休息的时候,杨丛义想通了几个月不练枪的症结,完全是自尊心作祟,怕被文官知道他的武官身份,被人低看一等。可如果他都不能从心里承认自己的武官出身,那他以后如何挣军功,升到足够高的位置?纵使他不愿暴露,但他是什么出身,吏部有底,清清楚楚,不可能让他去做主簿、县丞、知县,想做文官,门都没有!

    既然隐瞒着也没用,这点可怜的自尊心还要来做什么?武官就是武官,得正视这个身份和出身!敢正视自己,才有可能赢得尊重!

    武官出身怎么了,不能做好回易督造吗?能不能做成事,显然跟出身无关。

    枪法武艺,以后天天要练,武官就要有武官的本色,怕文官看不起,那还做什么武官。

    休息片刻之后,再舞起枪来,杨丛义只觉得行云流水,心情舒畅。

    天色大亮,旭日升起。

    小小的海港,大小数十艘船聚集,人来人往,上船下船,一片繁忙的景象,几乎都是赶一早去明州的客船。

    有三个身着长衫的年轻人,缓步向海港走来。

    正是诸事安排完毕的杨丛义和前来送行的江恺、沈缙。

    “二位留步,我该登船了。”杨丛义转身。

    “杨兄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们一定全力办好。”江恺回道。

    “杨兄你去忙你的,等你回来,我们再把酒言欢。”沈缙笑道。

    杨丛义哈哈一笑:“营里可是不准饮酒的,把酒就算了。走了。”说完转身登上客船。

    “杨兄,一路珍重!”

    “一路顺风!”

    杨丛义登上船头,回身朝船下二人挥挥手,高声道:“回去吧,再会!”说完走进船舱。

    这两天已经把该交接的事情交接清楚,他二人应当都能做好,不会有大问题。

    军纪在推行,靶场修建已经跟县令谈妥,后勤诸事,也都能一一接手。军事训练有赵安和大叔的教导团在,更不会有问题。所以宣威军已经正式建成,形成战斗力只是时间问题。

    宣威军的事情,黄大人虽然不管,但他好歹也是宣威军统领,宣威军第一号人物,宣威军建成,就得跟他仔细汇报清楚。任何一支军队都不能脱离朝廷的掌控,若他不知道建军具体情况和进度,一旦枢密院或兵部问起,难免不会受到弹劾。

    杨丛义原本想直接去泉州,但一想到军队的事情比较重要,回去一趟也耽搁不了太久,就决定先回临安一趟,把宣威军之事汇报清楚。

    客船离岸,一个时辰左右就便到明州。

    进城之后,未做耽搁,买了一匹马,便一路往临安赶去。

    这天,杨丛义催马急行上百里,临近中午,烈日当空,天热炎热,口渴难耐,道边却未遇见茶铺酒家。

    正焦躁时,忽见前方路边有一凉亭,亭外有马车,亭中有人。

第166章 初见陆游() 
杨丛义当即收紧缰绳,在凉亭外停下。抬头一看,亭上有“静湖”二字。

    向亭内看去,只见亭中有三人,两主一仆,一男二女,一男一女年轻靓丽衣着精致,坐于亭中饮羹汤,另一小女子手拿团扇,侍立一旁。

    杨丛义翻身下马,牵马上前几步来到亭外,手拿团扇的小女子见有人来,抬眼看朝他看了一眼,随即移开视线,坐在亭中的一男一女自食羹汤,不时对望一眼,男女眼中俱是笑意,模样十分甜蜜。

    “郎君,这红枣银耳枸杞甜汤味道怎么样?”女子停勺,抬眼望着旁边正在喝汤的年轻男子,微微的笑容在脸上荡漾。

    “味道鲜美,甜而不腻,我很喜欢。是老厨娘做的吧?”男子再喝一口,抬头回道。

    一边打团扇的小女子听到这话,“噗哧”一声笑出了声,一看女主人拿眼望来,赶紧抬手捂住嘴巴,加快打团扇的频率。

    那女子揭开桌上的陶罐盖子,又给男子添两勺,笑道:“郎君喜欢,便多喝一碗,解解暑。”说着看到男子额头有微微的汗珠,便放下勺子,掏出锦帕,抬手给男子擦去汗珠。

    杨丛义在亭外烈日下晒太阳,口干舌燥的看着别人郎情妾意的在亭中晒恩爱,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当即轻咳一声,等亭内男子听到声音转头向亭外看来,杨丛义高声道:“这位兄台,打扰。烈日炎炎,不便赶路,不知在下能否进亭中同坐,稍加躲避?”

    亭中男子见亭外这人虽是风尘仆仆,但举止还算文雅,看着也应该是读过书的人,便道:“兄台请便。”

    见有外人来,坐在一旁的年轻女子当即收敛起笑容,静坐不语。

    杨丛义将马在亭外拴好,轻轻弹去身上的尘土,这才走进亭内,抬手赔礼,道声:“打扰。”

    亭内只有石桌一张,石凳四个。侍女早已将桌上女子喝完羹汤的白瓷碗与勺子收起,放入食盒之中。

    “兄台请坐。”那男子喝完羹汤,将白瓷碗放下,侍女便赶紧收起。

    杨丛义拱手再谢之后,这才在男子旁边的石凳上坐下。

    亭内因有女眷,双方互不相识,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天气如此炎热,兄台出来游玩,真是好兴致啊。”杨丛义看着对面的年轻男子笑道。

    而在一边低眉端坐的年轻女子,他却连瞟都没瞟一眼,那女子头发盘于脑后,显然已是婚配之人,近处细看便是无礼,这点礼数,他还是知道的。

    “兄台不也是烈日之下,策马而来。”那男子笑道。

    杨丛义尴尬一笑,接道:“兄台说的是,兴之所至,却是跟天气是否炎热无关了。”

    “不知兄台这是要去何处?”那男子再次打量了几眼杨丛义。

    “在下从明州来,要去一趟临安。”说完低眼见桌上有砚台、白纸,砚台里有墨汁,白纸上写了不少字,看起来排列整齐,像是一首诗。便问道:“这是兄台写的诗吗?可否看看?”

    男子笑道:“闲来无事,胡乱写了几句,怕是难入兄台法眼。”嘴里这么说,但看神情,却是一副随便看的模样,显然他对自己的诗作十分满意。

    杨丛义心领神会,伸手取过那张写有诗的纸来,仔细一看,不由得颂出声来:“浴罢华清第二汤。红绵扑粉玉肌凉。娉婷初试藕丝裳。凤尺裁成猩血色,螭奁熏透麝脐香。水亭幽处捧霞觞。”

    颂完,当即赞道:“兄台,好词啊。”

    那男子摆手道:“哪里哪里,兄台过奖了。”

    “兄台如此文采,不知在哪家书院求学,可曾参加今年科举?”杨丛义将手里的词作放下,忍不住问道。

    那人笑道:“科举之事,暂未曾考虑。兄台参加了今年科举?”

    杨丛义笑道:“也还未曾参加,在下学识浅薄,怕是无缘科举。兄台这般文采,若是参加必能高中,金榜题名。”

    那人哈哈笑道:“借兄台吉言,下次再去试试看吧。”心里一时高兴,便对杨丛义多生出几分好感。

    又见对方风尘仆仆,以袖擦拭汗珠,便道:“天气炎热,兄台若不嫌弃,这里有甜汤,可稍稍解暑。”

    杨丛义口渴难耐,已经偷瞄了好几眼桌上的陶罐,一直不好说明。此时听对方提起,当即谢道:“多谢兄台,烈日高悬,有甜汤可解暑,何言嫌弃。”

    “相逢既是有缘,不知兄台如何称呼?”那人示意一旁的侍女给杨丛义盛汤。

    杨丛义笑道:“在下姓杨,名丛义,蕲州人。兄台又如何称呼?”

    那人笑道:“原来是杨兄。在下姓陆,单名一个游字,本地绍兴府人。”

    “陆游?”杨丛义一惊,面色一变,当即站起。

    一声惊叫和突然起身的动作,把在场三人吓了一跳,满脸惊异的看着杨丛义。

    杨丛义见对方神态有异,赶紧坐下,十分歉意的解释道:“抱歉,方才听到陆兄之名有些失态了。”

    陆游脸上的疑问并没有消失,也没接口,而是等着对方继续解释。

    杨丛义接着解释道:“我在临安曾听人说绍兴有一才子,名叫陆游,自小就通诗文,文采非凡,擅长诗词歌赋,仰慕大名已久,早想前来拜见,不想今日却在此处遇见,当真是缘分不浅!见过陆兄!”说完起身郑重行一礼。

    这番话听的陆游将信将疑,心里暗自嘀咕,他的名声都传到临安去了?他不太相信。见对方行礼,他也只能起身回礼。

    “陆兄毋须多礼,快请坐。近日路过绍兴,但刚好有急事,未能来找陆兄,没想到能在这儿遇上,难得难得。”杨丛义坐下,忍住心头激动的情绪,再仔细观看陆游,发现他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杨兄谬赞了,陆某虽在绍兴略有薄名,可临安卧虎藏龙,怕是没有我立足之地。”陆游笑道。

    “陆兄过谦了。以陆兄的才气,莫说临安,就是整个天下,也找不出几个对手。”后世学过陆游那么多诗篇,哪一首不是才气满满,在整个南宋的诗词史上,能跟他齐名的也没几人。

    “杨兄此言差矣,陆某有几分本事,我还是清楚的。莫说这天下,就是绍兴府,就是眼前,我也不是第一人。”陆游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子,转眼一笑。

    唐婉?这可是一个大大有名的才女,虽然在历史上她并没有留下多少诗篇,但才华横溢,却是没错的,若不是不幸早亡,在文坛上与李清照并肩也不是没有可能。可命运太无情,注定文坛上没有她的大名,只有风花雪月与忧伤。

    杨丛义心中一动,很想转头看一眼,但最终还是忍住。他不可能从别处听到唐婉的大名,还是不要对她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兴趣为好,装作不知吧。

    “陆兄其实有时间可以去临安看看,当知我所言不虚。”侍女将羹汤盛好,递给放到他面前。

    “杨兄,先喝口甜汤,消消暑。”陆游不再接口,说完却是笑着转头去看旁边的女子。

    杨丛义也不客气,拿起勺子先喝一口,直觉得香甜可口,味道确实不错,一口下肚,体内燥热减去不少,当即大口将碗里的甜汤喝完。

    侍女见他几口喝完,又给他添上一碗。

    “杨兄行色匆匆,有何事这么着急?”陆游见他喝完甜汤,把白瓷碗推到一边,让侍女收起,便开口询问起来。

    杨丛义道:“不瞒陆兄,年初朝廷决定去南洋做远洋回易,我正好受命做回易督造之事。之前在明州督造新军,如今急着返回临安复命,之后还要去泉州一趟,四处奔波,忙不过来,不得不赶赶时间,在烈日下奔行。”由于对陆游有天然的好感,他便一五一十说了自己在做何事。

    “原来是杨大人,失敬失敬!”陆游一听杨丛义来历,立即起身行礼,他身旁的女子,也随之起身。

    杨丛义赶紧起身还礼:“陆兄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相持推让一番后,杨丛义当先坐下,随后陆游、唐婉才先后落座。

    “杨大人说朝廷要远洋回易?我不甚了解,大人能否解释一二,也好让我涨涨见识。”

    “远洋回易便是朝廷要去海外各国做商品贸易。大宋国土虽广,但这天下不止有大宋,东边有高丽、倭国,北边有金国、蒙古诸部,西边有夏国和西辽,南边有大理、安南,再往南边的海洋有三佛齐国等不少岛国,从三佛齐国往西,能到天竺古国,不过天竺已经分裂成了几十个小国,再顺海往西,就到黑衣大食统治的地区,也是国家几十个,继续往西,更有大小国家城邦,数不胜数,这些地方文化各不相同,物产丰富,与我们大宋可以互通有无。

    如今天下安定,正是出海回易,顺道宣威最佳之时。此事朝廷很重视,拨付了巨款,建造大海船六十艘,要六七千人,为此专门组建了一支宣威军,护卫船队,宣威海外。年初加入回易督造处,这四个月多月都在忙这事儿。”

第167章 要好处费() 
“听大人这么说,远洋回易似乎是朝廷大事,我在绍兴怎么未曾听说过?”陆游心有疑问,绍兴离临安不远,也就两三日的路程,这等朝廷大事,过了四个多月,怎么会没有一点风声传来。

    杨丛义笑道:“陆兄有所不知,远洋回易,船队一动,来回至少两年之久,前期要做漫长的准备,现在还是督造准备阶段,船队不出发,朝廷也不方便大肆宣扬。况且具体负责督造之人,就只有我与一个同窗,我们受命之前,未曾入仕,根基浅薄,无人相识,我们督造回易,一言一行,也不会有人关注,自然不会掀起风浪,弄的天下皆知。”

    “原来如此。身居高位者,今日坊间一语,明日天下皆知,底层百姓哭天喊地,以头抢地,也无人问津。大人既是初入仕途,此等大事无人关注,也是好事,不然人人都想来要点好处,大人可就疲于应付,无心督造,大事难成。”陆游笑道。

    杨丛义微微一愣,陆游年纪轻轻,倒是什么都敢说。不过他说的话很在理,确实是他们没人脉、没名气,事事亲力亲为,无人请托捞好处,初入仕途,芝麻大的小官,无人关注,纵使有事,身居高位者也放不下身段来找他们计较,不然不是折了身份。因此,从开始督造回易至今,还未曾遇到太大的麻烦,顶多就是去地方办事,地方官员不那么支持,可也不敢名目张胆的破坏。

    “回易督造还要四五个月才能完成,以后会有什么事发生,现在不好说。回易督造处现在正忙,有许多事情要做,人手严重不足,不知陆兄可有闲暇,是否有兴趣加入我们,一起督造回易?”杨丛义发出邀请,但他知道对方不会答应。

    果然,只听陆游笑道:“多谢大人相邀,但我家里有事,还无心外出。”

    杨丛义叹气道:“那真是可惜了,若能得陆兄相助,回易督造定能早日完成。”

    陆游道:“家中确实有事,实在是抱歉了。若以后有时间去临安,一定会去找大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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