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虽然分散,但公路此时才四十余公里,就算是中途遇袭,也能及时救应。
况且,周泰请潘濬帮忙,却是请其于沿途每三公里建设一个堡垒,作为陆地侦查和飞天球探测基地。
夜间飞天球无法探测时,山中自有特务营帮忙查探。
每个堡垒一排一百五十人治安,一旦有动静,则点起狼烟,同时传出信鸽,又有快马加急,这样简直天衣无缝。
沙摩柯与马良行军将至汉寿,准备进入公路范围时,早有细作探知情况,沙摩柯顿时面色难看。
马良道:“此时公路才修四五十公里,再等数日,其公路修至六七十公里,即将进入武陵大山深处时,便是江南大雪。大雪至,路必难行,那时大王领军袭击其水泥运输队伍,各个击破,其必疲于奔命,路又不通了。”
沙摩柯又然马良之计,于山中隐伏,等待时机。
马良能算到天气,周泰自然也能算到沙摩柯要偷袭,周泰只是不知道其具体时间而已。
潘濬最近心情不错,终于到了自己大显身手之时了。
虽说自己选择的不是军事专业,而是经济管理专业,但不管哪个专业,还不就是为了能出人头地。
潘濬从一个堡垒中走出来,看看灰灰的天,感觉有点阴冷,随即缩了缩脖子,紧了紧草绿棉大衣,对旁边两个跟班说道。
“今日又是个阴冷天,前几日打了霜,天气越发要冷下来了,看来这几日便要下雪,说不定便是某个早晨起来,天下洁白。柱子、栓子,如果你们是沙摩柯,会选择什么时候下手?”
潘濬一边走一边自语般的问着,走在这平坦的水泥路上,与走在汉寿辰河大道上没有区别。
唯一的不同便是,辰河大道旁边全是商铺和人群,偶尔有些红、楼姑娘在招揽着生意,治安们偶尔查着他们的上岗证,嘴里不停的调侃着哪里又肥了,哪里不该瘦的又瘦了。
而这山里的水泥路,在山脚穿入前方树林,不知去了哪里。远远的看见数里外,就像一根灰白色布带,从这边的山腰,缠绕至远处山顶,翻过山去,去到了另一边林间。
潘濬问这问题,没有想过得到准确的答复,他知道柱子和栓子的智商,公子给这么好的机会,让穷人可以入学学习,自己这俩同乡倒是好,小学毕业结业勉强才能过线。
还好,算是结业了,当个治安员,最基本的一关文试过了,武考倒还算是拔尖,但也只能做个治安了,得从基层治安员做起,潘濬将二人带在了身边。
柱子真如一根柱子,挠了挠头笑一下,表示俺不知道。
栓子个儿小,眼珠灵光些,想了想道:“濬哥,沙摩柯什么时候下手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要是想偷袭柱子,肯定是在他最不注意之时,如果他注意了,我就得在他防不住我之时!”
潘濬想想也是,两个人打架还不就是这样,但打仗不是打架,潘濬想着。
“等等!不注意之时!防不住之时!只能是这两个时间!”
潘濬回头拍了一下栓子的头道:“回头请你吃狗肉火锅!”
柱子、栓子二人兴奋的开始大嚎。
大清早,十五万人的工程,几乎随时都看到有人在来往,有的劳力请假来回,有的又有家人沿途来看望,更有附近县民,来见见世面,据说这公路是公子发明的,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听说这玩意儿水火不侵。
两人大嚎,顿时引起公路上许多来往者跟着兴奋的大嚎起来,嚎声像瘟疫一般,沿着灰白布带,传向远方,这嚎声里,有辛酸、汗水,更多的是喜悦和希望。
潘濬看到这奇异的一幕,心中有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使自己心潮变得澎湃起来。
这滂湃心潮,涌向全身,大脑,双眼,不受控制的,双眼便变得湿润起来。
潘濬见过公子,确切的说,他在辰河大学就读时,偶尔见过校长。
这个天下目前权力最大的男人,掌控着天下最多人口的前途,但这人从来没有架子,似乎眼中只有那些被他自己称为同胞的普通人。
正是由于这个人的不遗余力,感染了许多人,大家都为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样子的目标,奋不顾身的前行。
潘濬感觉,自己此刻已然想要奋不顾身守护这一切,想要抄起腰间的制式军刀,杀向那些妄想着夺取这果实的无知者们。
潘濬摇了摇头,收回心神,从新回归到前面的问题。
“不注意的时候?现在我们一直在注意,突袭没有可能,沙摩柯此刻领军在任何地方出现,都有可能被围歼在山里。”
这里里外加起来,有十八万人。不要小看劳力,在冷兵器时代,他们的铲子,比你的长刀不差多少。
“只能是防不住之时,若要我们防不住,那得战线拉长些。”
潘濬紧紧衣服打了个寒颤,忽然莫名其妙的来了句。
“如果下雪,那会更好吧?”
(本章完)
第387章 良策()
周泰自领军至武陵平五溪蛮,未经一战,但却也有些紧张。
军马在山中活动了个把月,敌军半个人影都没见,但周泰知道,五溪蛮既然反了,那便不可能轻易收手。
这日大早,周泰照例巡视军营,正瞧见潘濬领了两个跟班来见。
潘濬远远的见到周泰便喊道:“周团长!周团长!哎呀,找见你真不容易。”潘濬走来,拱手打着招呼。
两人不在一条线上,一个军方一个政方,加之又有些熟了,是以也不拘谨。
周泰见潘濬急匆匆来见,知道有事要说,便请其与自己一起在公路上走着。
潘濬将自己一路走过来的想法说了,周泰陷入沉思。
“承明,说实话,这些时日,我一直在想,若我是沙摩柯,定不会让我等把公路真正修成。我估计,他得真正感觉到威胁,才会出手。但若是有更好机会,我想他会提前动手。就像承明说的,有可能其便会于接下来的这一场雪中行事。”
潘濬道:“我这里有一个计划,或许可以重创沙摩柯,让其再无力主动出击。但成与不成,却无把握。”
“承明但说无妨,若可行,你我却可好好配合一番。”
于是潘濬将自己的计策说了,周泰听着,连连点头。
“承明此计神妙,你我便合演一番,必重创五溪蛮。”
潘濬辞了周泰,继续沿路巡视。这公路每日以数里速度往前延伸,至十二月时,已然达七十公里长度。
某个早晨,周泰起来,推开门一看,竟然满世界已然洁白,林中瘦一些的松树或竹子,树冠上顶着厚厚的一层雪,将树干直接压弯,有的甚至断了。
见着这情况,周泰想起与潘濬的约定,便速速出了营帐,传令下去,十多万劳力,今日停工,各自拿了铲子,去清扫公路上积雪。
公路上积雪尚未清理结束,当日下午,大雪又开始纷纷扬扬下起来,这让周泰更是兴奋了一番,赶紧对军马进行安排。
却说沙摩柯驻扎在林中山谷,见大雪来袭,马上遣人去沿路探测。
在汉寿城外,有一处补给仓,修筑公路所需物资,皆先存于此,若要取用,便由建设部长刘茂调度。
周泰早与刘茂打了招呼,请其配合行动,沙摩柯的细作此刻便探听到,为了赶修路进度,这几日下雪,劳力都不休息,而是负责清理公路积雪。
而负责运送物料和粮食的劳力,竟然也不休息。
雪下到第三日,终于停下来,劳力们清理了道路之后,补给仓中运粮食、水泥、碎石的队伍,便出发上路了。
运输队由脚踏车、牛拉双轮板车组成,足足有三千余台车。在这种大雪天,特意每台车多配备了一两个劳力。一台车基本有三人控制,就算上下坡时路面打滑,那也基本在可控范围之内。
加之还有两千多名军士随行保护车队,多少可搭把手,潘濬亲自指挥着车队,浩浩荡荡的上路了。
早有细作将此事报入林中,沙摩柯长舒一口气。
细作报道:“大王,据说此次负责押运的,乃是上次指挥守汉寿城的汉寿治安局长潘濬。”
沙摩柯一听是潘濬,顿时眼都红了,便欲立即出兵袭击。
白眉马良拦住沙摩柯道:“大王,切不可冲动。此刻其运输队,刚刚离开汉寿,却不宜下手。若此时下手,汉寿城可速调治安和留守军马来救应,大王不如让其行走半日时,再出兵截击,必能竟全功。”
沙摩柯想想也是,两千多兵马而已,这次还不吃定了他,至于那万余车夫,沙摩柯哪里能将其放在眼中。
再说潘濬也算是个特例,本来自己没有军职,不能领军,但挂着个治安署长头衔,周泰也临时将两千五百正规军交给了其指挥。
积雪深厚,虽有清扫,但为防止打滑,行走起来几乎等于步行,队伍绵延二里,走了六七个小时,竟然才走三十公里。
眼见天色渐晚,潘濬下令队伍各自清扫公路,造下午饭,吃过后再上路。
此时赶路,为节省时间,自然吃不得一日三餐,只能是早晚各一顿饭。
下午饭吃过,潘濬继续整顿队伍上路,浩浩荡荡,各自开着玩笑,好不热闹。
与此同时,山林雪地中,三队人马,正在几乎没膝的雪地中穿行。
这三队人马悄无声息,个个眼中露出狠厉之色,这正是沙摩柯所剩一万二千五溪蛮人。
沙摩柯自领中路,两边个有军马策应,兵分三路潜行而来。
“大王,前方便是狮子岭,公路从狮子岭山下绕过,有一个大圈,若从中突袭,定可将其队伍截成两段,造成大慌乱,大王可趁机灭掉那潘濬。”
左右回报着,沙摩柯点头问道:“潘濬几时可至?”
“最多半个小时!”
“好!传令,分左中右三路进击,我们到时,潘濬也应该恰好到了,不用管什么情况,潘濬便只有两千余人,我有儿郎一万二,便是现在让其知道我来袭击,也已然迟了,此次定要报上次大仇。”
沙摩柯下令,全军前进,杀向公路。
按照沙摩柯的想法,自己领大军浩浩荡荡,自林中杀出,那长长的队伍,应该鸡飞狗跳,互相踩踏奔走,车驾乱翻才对。
但奇异的是,车队中,有几人拿出巴掌大小的铁片和铁条,开始敲击起来。
“叮叮叮叮!”
紧急的金属敲击传出,原本穿着厚厚棉衣,笨重不已的车夫们,此刻竟然个个身手极其利索,瞬间掀开车上布罩,从中掏出一根根黑黝黝的长管。
沙摩柯有些发愣,这长管什么东西,他不知道。
“难道还能用这个管子,与我五溪蛮的弓箭对阵?”
沙摩柯命儿郎们不用管对方奇异举动,令中军往潘濬那两千五百人冲去。
随着噼啪之声传出,五溪蛮人尚未发出几支箭,便有人在火药枪枪的枪口下,莫名其妙倒下。
沙摩柯自然听说过火药枪枪,不过此刻也是第一次见到。
马良跟随在沙摩柯身后,只看了几分钟,便马上判断道:“大王!不好!中计了!这些车夫,皆为军人所假扮,这是故意引大王来袭!”
沙摩柯一愣,但随机更为狠厉起来。
“儿郎们,给我冲杀,就算是周泰亲至,人数与我相等,又能奈我何,先冲杀一阵!”
沙摩柯才不管对方陷阱,人数差不多,他相信自己的实力。
只有马良在后面大喊道:“大王,不可冒进,彼有火药枪枪,威力巨大!”
沙摩柯哪里听得进去,此刻其早被热血冲昏了头脑,命五溪蛮人奋勇往公路上冲去。
(本章完)
第388章 马谡出场()
五溪蛮人凶悍不畏死,这是常年生存于山林,与猛兽搏斗所造就。
但辰河军不是猛兽,火药枪枪比猛兽更狠。
潘濬下令,所有军士,藏于车驾之后,就地射击,格杀勿论。
潘濬自己武力也只算一般,其并不敢像其他武将一般,往林中冲杀,是以,潘濬做出了最为正确的决定。
林中大量手持弓箭的五溪蛮人冲去,欲来抢夺公路,占据有利地形,但辰河军有车驾作为掩体,皆隐藏于其后射击,只数分钟,五溪蛮人便有三四千人倒在血泊之中,鲜血染红了雪地。
沙摩柯尚未冲杀至公路,便早有数人持枪对准其射击,沙摩柯坐下战马顿时吃不住,被当场射杀,连带其身后的马良,亦被当场射下马来。
沙摩柯回头看时,只见马良此刻脸色苍白,再定睛一看,却是其右腿已然受伤,血流了一地。
沙摩柯脑中一阵晕眩,知道今日栽了,但其平日为人凶狠,不肯服输,眼见离潘濬所躲的车驾,只五六丈远,便即搭弓,准备寻机射杀潘濬。
潘濬早看见了沙摩柯意图,赶紧将头一缩,躲入车驾之后。
沙摩柯不见了潘濬身影,却看到了潘濬双脚在车轮之后,遂不迟疑,一箭射出。
“噗!”的一声轻响,竹箭直接射中了潘濬右脚小腿,但潘濬咬牙扶住车驾,大声喝令左右道:“不要管我,只管射击,射杀沙摩柯便是大功一件!”
左右兵士听闻,遂赶紧填装弹药,但大雪之下,附近有四五十人,却只二十余人的枪没有哑火。
沙摩柯周围的亲兵,也有四五十人,虽第一波攻击射杀了十余人,但还有三十余人,一波枪响,又倒下十余人。
二十余人冲向公路,终于要短兵相接,就在此时,五溪蛮人却开始退了。
潘濬伸出头一看,顿时大乐,只见此时沙摩柯左手捂住自己右肩,却是中枪了。
潘濬见沙摩柯受伤,且是右肩,射箭也好,兵器也罢,都已然不能使用,遂忍着剧痛大喝道:“敲起进攻梆子,全军杀出!”
为了这场伏击,潘濬特意花了一个小时,训练兵士们习惯听敲击铁片为进攻与撤退信号。
没办法,总不能推着战鼓去行这诱敌之策吧。
鸣金之声传出数里,隐伏于车驾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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