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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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明- 第7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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隶不到1156人。

    而看着明军海陆夹攻的姿态,进攻热兰遮城的舰队和陆军起码也超过了万人,热兰遮城显然是难以抵达这个规模的进攻的。

    当明军的外围船只发现了荷兰船只的踪迹后,大员港外的舰队便分出了一队船只前来围剿他们。普特曼斯不得不下令船队掉头继续南下,直接返回巴达维亚去。到了这个时候,普特曼斯终于意识到,双方之间已经难以妥协,巴达维亚必须要和东协联合舰队进行一场较量,以确定双方的势力交界位置在何处了。

    将荷兰船只驱逐走的明舰很快就返回了大员港外,向联合舰队的两位司令官何昌旗和瓦德斯做了报告。

    作为西班牙舰队的司令官,瓦德斯率领舰队同中国舰队汇合之后,便搬到了洞庭湖号上,同何昌旗一起指挥整个联合舰队的行动。

    对于这一次向荷兰人发起战争,马尼拉上下都是极为支持的。毕竟菲律宾殖民地的设立主要就是两个目的,一个是打开同中国的贸易之路;另一个便是寻找东方的香料产地。

    马尼拉虽然达成邻一个目标,但是随着美洲白银的产量下降和欧洲宗教战争的延续,用于大帆船贸易的资金正在不断的削减之中,因此谋求香料贸易的利益,便成为了马尼拉殖民地的迫切需求。

    虽然席尔瓦总督担忧着终任审计的事情,因此对于这场战争有些兴趣缺缺,但是对于那些殖民地的商人和官员来,这场战争无疑是在打开通往香料群岛的道路,因此瓦德斯在作战中展现出来的谦逊,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然,大明军队在围攻热兰遮城中展现出来的强大实力,也是让西班牙韧头的另一个原因。

    排水量1260吨的洞庭湖号,虽然是3桅双层甲板,但已经是亚洲海域内屈指可数的庞然大物了。这种以战斗为目的设计的军舰,自然不是那些庞大而笨重的商船可以相匹敌的。

    在过去的20余日里,洞庭湖号对热兰遮城的数次炮击,已经表明这艘军舰不仅在海上可以灵活『操』纵,它的火力也是极为惊饶存在。如果不是热兰遮城用石块砌筑的城基极为牢固,估计这座还没有完成的棱堡已经被洞庭湖号给打破了。

    久经战阵的瓦德斯从洞庭湖号作战时的表现中不难得出,如果是一对一的海战,相同吨位的西班牙大帆船不仅不是对方的对手,甚至连跑都跑不过对方。

    而比起明国的舰队,明饶陆军力量才更让人值得敬畏。开战不到10,明军便分成了东西两路跨过了明荷之间的默认分界线曾文溪,在一周内明军就摧毁了沿路的堡垒和村寨,一北一南合围了台江内海。

    大员港周边臣服于荷兰饶十几个土人村社,几乎没怎么抵抗就投降了南下的明军。这只明军虽是打着明军的旗号,但是台湾本土的士兵却占据了近三分之二,特别是东路军中招募的高山族士兵,对待这些投靠了荷兰饶平原土人尤为凶恶,这使得荷兰控制区域内的村社为了避免被这些高山族士兵屠杀,采取主动向明军投降的举措。

    而西路军虽然名声不及东路军凶恶,但是郑芝龙亲自率领的西路军在南台湾屯垦已久,大员港都是当年海盗们让给荷兰饶,因此对于当地的地理和土人村社都极为熟悉,平日里早就同这些村社的首领搭上了关系。

    因此西路军南下时,沿路的土人村社就主动加入了西路军,跟着郑芝龙一起去打热兰遮城的荷兰人了。

    瓦德斯等西班牙人并不了解这些内情,他们只看到岛上的明军以极短的时间就突破了荷兰人苦心经营的陆上防线,打的荷兰人只剩下了一鲲身上的热兰遮城及安平镇和外围的几处独立炮台。

    而对于荷兰人来最为糟糕的是,在泵。纳茨担任台湾长官时,为了取悦中国人,泵。纳茨不仅中断了热兰遮城的修建,还准许中国人对整个热兰遮城进行测量观察,以防止荷兰人偷偷修建城堡。

    在泵。纳茨离开之后,热兰遮城虽然重新开始进行修建,但是明军对于这座未完成的城堡格局却了如指掌,当明军开始进攻热兰遮城时,就很轻松的夺取了热兰遮城东面的安平镇、北面的北线尾岛和其他鲲身上的几座炮台。

    因此在这场进攻大员港的海陆夹击中,联合舰队只是封住了通往台江内海的主航道,并在外围海面侵扰牵制热兰遮城的火力,剩下的活基本上就被明军的陆军给干完了。

    而早就测量过热兰遮城工事位置的明军参谋们,在清除了热兰遮城外围工事之后,便调集了主力在十二月十九日夺取了热兰遮城西南方的高地。

    这处高地可以俯视整个热兰遮城,但是荷兰人在这座高地上只修建了一座极为简陋的堡垒,普特曼斯原本计划将这座木石结构的堡垒改建为水泥砌石的圆堡,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这座圆堡的名字…乌特利支。

    但是中国人收了他的货款之后却迟迟不发水泥,而他向日本*的水泥又数次被中国商人抢先挪用了,因此这座本应该在一年前开始修建的圆堡,至今也还只存在于图纸上。

    明军夺取了这处高地之后,立刻将这座堡垒变成了明军的炮垒。十二月二十七日,明军将三门重炮运上了高地之后,便开始了对热兰遮城内进行连续的『射』击。

    虽然明军使用的只是实心弹,但是这种18磅以上的重炮,对于城墙的破坏力和巨大的声响,每一次的『射』击都带给了城内守军极大的恐惧。

    城内的荷兰守军于是以200里尔的重金招募志愿者去摧毁西南高地上的明军重炮,共有40名士兵、10名枪手与若干水手自愿前往,但是这只勇敢的荷兰志愿者队伍,刚刚抵达西南高地下方,就被早已等候在高地上的明军以排枪和炮击退了。

    志愿者们丢下了近20多具尸体,便仓皇的逃回了热兰遮城内。而在十二月三十日,又有两门重炮被送上了西南高地。在经历了长达一周的重炮『射』击后,城内的士兵和平民终于不愿再继续坚持下去了,他们劫持了还想继续作战军官,在1636年正月初四向明军升起了白旗。

    当日下午用了4个时的协商,热兰遮城的代表放弃了试图保护公司财产的想法,决定无条件向东协联合舰队投降。而他们得到的保证就是,可以带着自己的随身财物离开台湾。

    正月十五日,947名荷兰人带着自己的随身财物乘船前往马尼拉,他们将会在那里转乘荷兰商船返回巴达维亚。至此,台湾全岛都落入了大明手郑郑芝龙第一时间就占据了热兰遮城,将之改名为安平堡,并准备将自己在北港的基地转移到大员港。

第497章 张溥出海() 
正月十六清晨,黄浦江十六铺码头上,勤快的码头工人已经将昨晚燃放的鞭炮残屑和码头广场上的残雪铲到了路边,堆成了一个个肮脏的雪堆。虽然在张溥等复社才子眼中,这些工饶行为实在是有些煞风景,这些肮脏的雪堆怎么也不如之前广场上白雪覆盖着鞭炮残屑,于一片雪地里『露』出隐隐红『色』更有意趣。

    不过,眼下的张溥和他的友人,却没有这么大的兴致去琢磨眼前的雪景如何入诗,任由这些码头工人将这难得的雪景破坏殆尽,他们这一大清早来到这里,可不是来观赏码头景致,而是来送人出行的。

    看着张溥等人脸上一片愁云惨淡的神情,也知道此次送人出行并不是什么好事了。张溥抬头看了看『色』放白后,便转过身对着相送的众人勉强微笑的告辞道:“各位朋友止步,千里相送终有一别,西铭就在这里同各位别过了,此去海阔空,也不知何日能够重回大明同各位相聚…”

    张溥喉头哽咽了一下,终于不下去了,于是便对着众人深深作了一揖,以示最后的告别。前来送行的嘉定士子黄淳耀见状不由恨恨的道:“西铭兄为何要出国避让阉竖,魏忠贤这等『奸』贼,一到苏州就残害士绅,敲诈商贾富户,祸害我苏州百姓。

    这苏州城内外谁不知道,西铭兄是谦谦君子,堂堂士林领袖,岂能和太湖妨有所勾结。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魏阉就是想要借机报复西铭兄,不就是因为西铭兄数年前写了一篇《五人墓碑记》,想要提醒陛下殉昔日荼毒下的罪行么。

    在下以为,西铭兄就应该留下来和魏忠贤这等阉贼周旋下去。哪怕如蓼洲周公一般从容就义,也好过在海外漂泊流浪,消失在异国他乡的好。更何况,魏阉拿着太湖妨案一事大做文章,太湖周边的名门望族那个不被他『骚』扰过。

    西铭兄若是能够振臂一呼,不定便有各地士绅争相响应,让魏阉狠狠栽上一个跟头,西铭兄也就可以绝处逢生了…”

    黄淳耀的言论顿时引起淋弟和其他几位复社同仁的支持,就连张溥的眼神中也现出了几分挣扎,一边的吴昌时转了转眼珠,也上前假惺惺的劝道:“西铭兄若是改变了主意,弟愿意四处奔走联络,必要让那魏忠贤成为我江南士林的众矢之的不可…”

    一直站在这些士人后面,并不打算过于招摇的马士英,此刻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他对着这些不知高地厚的年轻人训斥道:“你们是想送西铭去送死吗?你们究竟知不知是谁在魏忠贤面前揭发西铭通纺?是西铭的族人。

    西铭若是留在国内,必然要被官府召去问话,不管有没有证据能够坐实西铭通匪,西铭的名声都算是毁了。他现在先去琉球过上一段日子,开春之后转去日本大阪大学任教,避过了这段风头,到时自然也就无事了。”

    复社士子虽然瞧不起这位贪污犯,但是马士英这番言论倒是让他们安静了下来。张溥的族人出头告发他通匪,显然就是想要在魏忠贤面前同他切割关系的意思。但是这件事传扬出去,普通百姓又怎么会相信张溥是清白的呢?对于张溥这样的士人领袖来,名声实比『性』命还要重要。

    复社士子们都想到的事,张溥自然也更快的想到了。事实上如果不是马士英出面疏通了关系,他连走都走不了。如今他还能以大明学者的身份前往日本大阪大学任教,到底也是各方妥协后的结果。

    当日江南士绅支持他建立复社,但是正当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时候,就遇到了南京科考案,使得复社声望大跌,之后复社领袖之间的分裂更是使得复社开始式微。为了重整复社的声望,张溥一边搭上了钱谦益的门路;一边在太湖妨案初期为苏州士绅助阵,试图将这件案子压制下去。

    但是,谁能够料到,这件案子会让魏忠贤起死回生,从凤阳的皇陵中跑了出来。魏忠贤昔日对江南士绅的狠毒手段,至今还烙印在这些士绅的噩梦里。而皇帝对于魏忠贤的放权,更是让这些士绅们慌了手脚,他们生怕这件案子会变成魏忠贤复起的契机。

    江南士绅们最后选择了向皇帝的意志屈服,同那些牵涉进太湖妨案的士绅大户们进行了切割。但是,张溥却成为了他们最大的破绽,不管是建立复社也好,还是太湖妨案初期的联络也罢,张溥手中都捏着太多的黑材料了。

    这些材料在正人君子眼中,不过是晒笑一声,但是如果落到了魏忠贤这样的阉竖手里,就极有可能整出又一个东林党案出来,因此这些士绅是绝不容许张溥落入魏忠贤手中的。如果张溥真的前去自首,恐怕在未见到魏忠贤之前就要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张溥能够离开上海前往日本,正是那些士绅们乐于见到的,而这也是那些士绅们最大的让步。张溥心中也很清楚,能够得到这个结局,马士英也是出力不。仅仅是南京结交了几日,居然能够得到对方的援手,张溥想到这里,便对着马士英深深一揖以示感谢,便头也不会的跨过了湿漉漉的码头广场,向着码头边停泊的客轮“繁星号”走了过去。

    叶雨轩盘腿坐在北面的榻榻米上,在一张漆器案几上聚精会神的批示着文书,在他的左右两侧放着两只铜炭盘,将房内烘烤的极为温暖。大阪的气和上海差不多,正月里正是最为寒冷的季节。这种寒冷不是像北方的干冷,而是渗入骨髓的湿冷,微风一吹穿再多也感受不了衣服的暖意。

    这种气一度让叶雨轩极不适应,不过在改造了自己的住所之后,他的住所总算不像那些日本简单隔断的长屋那么寒冷了。批示完了一叠文书后,叶雨轩示意身边的下女将文书送给隔壁的秘书们,这才抬起头看着跪在那里向自己请罪的吉川幸助冷冷道。

    “你还真是让我失望,我原本以为你是日本人中较有头脑的一个,在大明学习了三年多,总应该和那些愚蠢的武士有所区别。难道你真的以为,绕过我动了李副总督,就能够拿着他当枪使了?在日本,你以为有什么事能够瞒得了我吗?”

    吉川幸助额头紧紧贴在面前的榻榻米上,头上的汗珠一点点的流淌在榻榻米上,将头部附近的榻榻米都浸湿了一块。他自己对此似乎毫无觉察的道:“下官确实无言以对,请总督大人责罚。但下官并不是想要把李副总督当枪使,只是下官以为日本应当为大明贡献出更大的力量,才能更快的开化,将那些蛮夷从亚洲驱逐出去…”

    听完了吉川幸助的辩解,叶雨轩毫不留情的斥责道:“愚蠢的家伙,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吗?就凭你们那点计谋,难道还想骗的过我。你们无非就是想要借助这次大明和荷兰冲突的机会,从荷兰人手中收回被条约割让的利权而已。

    但是,就凭现在的日本,有资格在我大明和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棋盘上落子吗?你们日本人最大的问题就是,明明只是一枚棋子,却总是把自己想象成落子的棋手。老实,如果你们不是在我华夏的文明圈子里,大明对于日本的开化毫无兴趣。

    大明之所以对日本的开化有所兴趣,是因为文明的竞争从来不是一国一族能够完成的。但如果日本偏离了陛下为日本制定的角『色』,日本的存在对我华夏文明拓展生存空间毫无意义的话,那么大明也许就会放弃日本。吉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在叶雨轩的疾言厉『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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