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诺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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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诺弯刀-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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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申说:“我什么时候和你们说过要把我们母子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来考虑?在任何时候,解万民于倒悬,都是第一位的!运州安全未必我母子就性命无虞。我可能突然患病,可能突然摔倒,可能发生各种意外。你们调多少兵回来也不能防止这些情况的发生。而且,若新汉军诸部并无异动之心,看到我们这样不惜停止南线攻势,大规模调兵回防,众将又会作何感想。本无异心,也能让我们的这些愚蠢之举逼出异心来的,何能与我们生死与共,同舟共济?”

第三百零五章 战场失踪(下)() 
(一)

    德鲁湖畔。汉军中军大营。

    孙湛明代表诸将劝谏你:“大将军,我们这样四下分散之后,汉王的使者将无法在草原上顺利找到我们。我们很可能会和运州方面失去正常联络。大将军统帅这么多军队深入草原,突然失去音讯,恐怕汉王会生出疑惧之心,不利于君夫人和丁家眷属的安全啊。”

    你摇头。你说:“为什么一定要让汉王的使者能够顺利找到我呢?我只负责为汉王打赢战争,不负责保证汉王的使者总能在战场上找到我。”

    你说:“你们太小看汉王了。若汉王必须和我保持联络,才能绝对信任我,那他就不是汉王。他就不是刘申。”

    孙湛明说:“大将军怎样知道我们各部的位置呢?若要集结,如何告知我们呢?”

    你笑了笑说:“抓俘虏问啊。我们四散失去联络了,敌人可还是完整一体,他们的联络是完好的。我走到哪里,只要抓住敌军讯问最近的损失,就知道你们都在哪里了。我自信对各位的作战风格还是非常了解的。但看你们如何歼敌,便知道谁在什么位置了。”

    你说:“你们也要同样地善于利用敌人的联络网络。你们也要从敌人那里,得知我有没有出现,出现在哪里,做了什么,你们要学习从中判断我的军事意图,然后主动策应我,学会主动和我配合。”

    你说:“汉军诸部必须在战场上做到如此的心心相映,心有灵犀,才能无敌于天下。而这样的心有灵犀,必须在复杂多变的战场上,通过实战来锻炼获得。这堂课,是全军必须要上的。如果你们能做到,我们就能出奇制胜,如果你们做不到,做不到的人,就可能全军覆没在草原上。”

    你说:“所以,不要把精力放在劝我上,要去用心琢磨彼此的心意,用心去想怎样主动配合,把握战机。精力要放在这上面。”

    (二)

    运州。刘申的书房。

    “师父,您对这件事情怎么看呢?”刘申问魏国清。

    魏国清拱手道:“老臣的意见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大将军为促成同盟,多次置生死荣辱于度外,无论是三进草原,还是处置平山侯,又或是校场扬威,大将军的志向、秉性、为人,想必汉王都看得非常清楚了。大将军于战场用兵,的确是常有神出鬼没之奇招,然则,其心志性格,却是始终如一的。汉王看事须先看人。但凡看准了这个人,就不必自寻烦恼,去紧盯审查他的每一件事。”

    魏国清说:“老臣觉得颜公等人的猜疑是杞人忧天。调兵回防更是大大不妥。汉王。大将军不同于新汉军。新汉军也不同于大将军。大将军心胸宽广,将来可以不加计较,不改忠心的事情,未必新汉军诸部那么多将领,就能人人做到。若有人因为我方对他们无端起疑,而产生了忧惧之心,大将军在时,或者无恙,若大将军有个三长两短,或者远在北线照顾不到,则早晚都是祸患啊。这祸患可是我们无事自招的。”

    刘申点头道:“师父说得甚有道理。用人要看此人的根本心地。刘申非常认同。”

    刘申说:“是的。我信任他。但,我也必须要有一个说法去跟群臣解释这种混乱的局面,不能光凭一句我信任他,就让群臣心服心安。”

    魏国清说:“汉王何不去请教徐在田先生呢?若说对大将军心意的了解,没有人能胜过此人了。”

    刘申茅塞顿开:“对啊,徐先生!”

    (三)

    刘申的书房。刘申单独召见徐在田,询问他的意见。

    刘申说:“徐先生,您是最了解他的,请指教刘申。”

    徐在田说:“请问汉王,之前大将军的作战风格,迥异他人之处,是什么呢?”

    刘申想了想,说:“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徐在田说:“汉王英明。大将军作战风格,其实并没有改变。德鲁湖会战,虽然规模庞大,但也只不过是他施放的一个超级烟雾罢了。他的作战目标,决不是拓展国土,或者扫荡部落。”

    徐在田说:“大将军的作战目标始终都只有一个:用最快的速度,全面终结战争。”

    徐在田说:“不管他在战场上怎么打,他始终都只紧盯着一个目标,割断战争的咽喉。他在战场上出其不意地出现也好,出人意料地消失也好,他始终都是在做着这一件事情:去割断战争的咽喉。”

    徐在田说:“若连汉王和他的部队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乌林登木汗就更不会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不是吗?”

    徐在田说:“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所以,他做那件事情的时候,一定没有任何人能够防范到和阻挡到他。他一定能马到成功。”

    徐在田说:“汉王,请不要听信朝中平庸臣吏的众议汹汹,也毋须向他们解释太多,请相信大将军,放心地、耐心地等着他的下一个好消息。大将军绝不会辜负汉王的信任。”

    (四)

    昭阳宫。刘申端着茶盏,心不在焉。

    我轻声问:“汉王何以心神不定?汉王有什么心事吗?”

    刘申说:“关于北线的战况,外面的种种议论,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了。”

    我说:“琴儿略有所闻。”

    刘申看着我说:“琴儿,你对你哥哥的突然失踪,是如何看待的呢?”

    我伏地答道:“汉王,琴儿于军务一无所知,琴儿也同样不知道大将军如今在哪里。但是,琴儿却很了解哥哥的为人,琴儿知道,他现在一定在比所有的人都更危险的那个地方。因为他在那个最危险的地方,所以,没有一个北胡能够来到汉王的任何一寸国土上。”

    我说:“汉王。大将军他对汉王是绝对忠诚的。如果有危险降临,他一定会让自己死在汉王前面!琴儿敢用性命担保,敢用全族人的性命担保,他对汉王,绝无阴谋,绝无不臣之心。”

    我伏地拜道:“恳请汉王,对大将军深信不疑。”

    刘申说:“琴儿,刘申,对大将军,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的。从来都是。从来没有不是过。”

    亲爱的你,你此刻在哪里?

    我知道,你又要开始新的一次惊人冒险了。

    你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命活着回来。

    (五)

    德鲁湖畔。汉军中军大营。

    吴顺说:“为什么没派我任务?”

    你说:“你和张保跟着我走。把你们的部队交给孙浩成。你们的任务就是跟着我。在我失去指挥能力的时候,取代我指挥,完成战斗。若我死了,把部队带回来,向汉王证明,我选的接替者,是杨彪。”

    吴顺说:“我们去哪里?”

    你说:“只管跟我走。到了自然知道。”

    (六)

    运州。刘申的朝堂。

    刘申面对群臣,朗声说道:“是的。我信任他。我就像信任自己不会背叛自己一样地,信任大将军不会背叛我们。我上一次结盟时选择了信任他。我这一次依然选择信任他。你们不用再说了。这次,也和上次一样,我不会动摇。”

    刘申说:“兵部。遣使者去找到你们能够找到的北线部队。告诉他们的将领:我信任大将军。任何时候,我都会像信任自己一样信任他和全体汉军,甚至,比信任自己,还要信任他和全体汉军。让他们放手去打!我永远是全体汉军最坚定的后盾。我在运州等着他们的好消息。”

第三百零六章 君王家事() 
(一)

    运州。上阳宫。汪太淑妃和刘申母子对坐闲谈。

    汪太淑妃说:“汉王这么忙,还有空来看我,我这个做母亲的,心里很是欣慰。汉王日夜忙的,都是大事。有些小事,可能就留心不到。母亲旁观者清,有时候,也给汉王提一个醒儿。”

    “汉王和大将军的生死同盟,是天下之所系,万民之福祉。想必这段时间以来,汉王于此,也深有体会。这同盟越巩固,将来国家的前景,就越光明。但是,现在,树欲静而风不止,单凭汉王和大将军的肝胆相照,这同盟还并不是无懈可击的。”

    “儿子,你知道要让这同盟无懈可击的最简单的办法是什么吗?这办法就是:你要让琴儿尽快怀孕,让她给你生下儿子,越多越好。你们的儿子越多,这同盟就越牢不可破。你明白吗?你要多宠爱她,在繁忙当中,一定不要冷落她。这也同样是政务。”

    汪太淑妃说:“母亲年纪也大了。盼抱孙子的心,是越来越急切。母亲,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她说:“不管大将军将来心意如何,他决不会反对琴儿的儿子。”

    (二)

    运州。刘申的书房。

    内侍总管小心翼翼地问:“汉王,今天晚上要不要去君夫人那边?”

    刘申一边批阅奏章,一边头也不抬地说:“不去了。我就睡在这儿吧,两边都在打仗,很多事情要处理。”

    内侍总管看了他一眼,低头说:“是。”

    刘申又想起了什么,他停笔抬头说:“不过,你让厨房做点君夫人喜欢吃的东西送过去,就说是我特地送的,特请她原谅我最近政务繁忙,不能常常陪着她。我明天中午会去陪她吃饭。”

    (三)

    运州。昭阳宫。

    贴身的侍女对我说:“小姐,奴婢真是不明白。汉王明明是很宠着你的,宫里也没有别的位分尊贵的妃子,为什么到运州大婚之后,汉王晚上总是独自在书房那边就寝呢?在金风寨的行宫,汉王明明是日夜都和你在一起的,就连分离片刻,也觉得牵挂思念呢。难道,君王的心意,变化就是这么快的吗?”

    我说:“汉王在书房那边睡不是很好吗?他能够处理政务,你们不也乐得清净无事?”

    侍女说:“哎呀,小姐现在是已嫁的人了,对汉王总是这样疏淡,终归是不好的。其实,有时候,小姐也可以主动过去看看汉王啊。汉王歇息在书房的时候,别的妃子未奉诏不能擅入,可小姐是君夫人,小姐是可以随时过去看望汉王的。”

    侍女说:“说不定,汉王是特地在那边等着,看看小姐会不会思念他,会不会主动去探望呢?”

    我说:“君心难测。我们女流之辈,不要随便妄测圣心,但安分守己就好。”

    (四)

    运州。昭阳宫。

    刘申过来和我一起吃午饭。

    我们相对而坐,举案齐眉。

    刘申说:“琴儿,最近我都很忙,没有常常过来陪你,来运州之后,总是让你一个人待着,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我说:“汉王是天下人的汉王。琴儿是汉王一人的琴儿。汉王或来或去,都是为天下计,并非来之无因,也并非去之无由。琴儿妇道人家,但遵汉王心意,安分守己就是,不敢另作他想。”

    “好一个并非来之无因,也并非去之无由。”刘申笑道:“真是在聪明人面前,说不得含糊的话。”

    他说:“琴儿,我实话对你说吧。如今大将军战功新立,声震朝野,钦佩他的人,自是心下欢喜,可是,当初反对会盟,且对他曾有抗拒贬斥的人,未免就心里害怕。若见我们过于亲密,我对你恩宠过盛,就更加不能安心。眼下大敌当前,各方人心都要笼络安抚,务使全国团结安定。”

    刘申说:“金风寨行宫期间,我们要亲密无间,为的是安新汉军将士的心,令两军团结,服从大将军号令。到运州大婚之后,我们平淡如水,若即若离,为的,也同样是安抚人心啊。”

    他说:“君王没有家事。君王的家事,一体都是国家大事。君王的夫妻关系,也非同于民间的儿女情长,或恩爱,或疏淡,都不能任由自己的情感,随意而行,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为天下大局考虑。”

    他说:“琴儿,你始终识得大体,顾全大局,在种种事情上,始终能理解我,体谅我,能与我一起用心,从来不感情用事,事事符合规矩礼仪,这一点,宫中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女人,可以和你相比。”

    我说:“多谢汉王褒扬。这是琴儿的本分。琴儿不敢自矜。”

    (五)

    我说:“除此之外,汉王其实还有别的用心吧。”

    “是的。”刘申说:“琴儿,你是我先娶后立的,在朝在野,也不是从来没有过质疑议论的声音。所以,不管母亲如何盼孙心切,我们都不可以在一年之内有孩子。为的就是杜绝将来的是非,不让世子的身份受到任何的非议与怀疑,不让你在我身后有任何的尴尬和不能自证。”

    我跪礼致谢道:“多谢汉王对琴儿及将来的世子周到照顾。”

    刘申说:“琴儿,以我们的身份,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无不关系方方面面,牵涉重重叠叠,可以说,并没有什么,是自己的。所以,我一直都是很感谢你的。感谢你陪我过这样的生活。相比于民间夫妻平凡的生活,它其实是更艰难的,更克己的,而并非充满了华贵与荣耀的光芒。”

    我说:“但凡想要为天下做点什么,都会是艰难的。琴儿万分钦佩那些愿为天下担当艰难的大丈夫。琴儿也很荣幸,能够在此艰险途中,得以陪伴这样的大丈夫。”

    刘申看着我。他说:“普天之下,有容貌的女人易得,有见识的女人也易得,有德行的女人也不难找。难得的,是既有容貌,又有见识,还有德行的女人。”

    刘申说:“更加难得的是,这个既有容貌,又有见识,还有德行的女人,还恰巧愿意让我,来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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